第3章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
这年头下水也不是没法入口。</p>
更没有所谓贱肉的说法。</p>
周天子食谱上还有狗油煎狗肝嘞。</p>
所以，猪腰子秦始皇自然也能吃。</p>
因为处理的干净，压根没什么异味。</p>
再搭配上酸辣酱料，吃的那叫个爽快。</p>
望着褐色的黄酒，秦始皇顿时来了精神。</p>
“这酒可真香！”</p>
“香吧？我自己偷偷酿造的。”</p>
“可千万别说出去，让官吏知道可不妙。”</p>
蒙毅顿时就乐了。</p>
这小子竟敢私自酿酒？</p>
刑啊，这日子可是越来越有判头了。</p>
秦始皇喝了一大口。</p>
因为温过，黄酒更为甘醇香厚。</p>
“呼，过瘾！”</p>
“草，你娘可好？”</p>
秦始皇放下酒杯，开口询问。</p>
“死了。”</p>
“额？”</p>
“生完我见不到你，郁郁而终了。”</p>
秦始皇带着几分惋惜，叹了口气。</p>
“汝私自酿酒，不怕官吏？”</p>
“我们偷偷摸摸喝两杯，皇帝还能管不成？”</p>
“上有政论，下有对策。”</p>
“懂不？”</p>
秦国律法的确是极其严苛。</p>
几乎是囊括黔首吃喝拉撒。</p>
但同样，可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p>
就说酿酒，私底下用自家粮食酿酒怎么了？</p>
民不举，官不究的事。</p>
“咳咳咳！”</p>
秦始皇被卓草这话给呛到了。</p>
这少年郎，可真是好大的胆子！</p>
要不是这酒比较香，他绝对不喝一口！</p>
“酿酒要耗费不少粮食。”</p>
“现在大冬天的，黔首们日子都不好过。”</p>
“单说泾阳，吾见不少人皆着葛布。”</p>
“莫非，这也与汝有关？”</p>
秦始皇看似随口一问，实则暗藏杀机。</p>
要是卓草真敢鱼肉乡里，他必不轻饶！</p>
卓草还没说话，旁边侍女皆是忍不住一笑。</p>
蒙毅面露狐疑。</p>
什么情况？</p>
“家长有所不知。”</p>
“泾阳因为少主，日子可比往年好过的多。”</p>
“家家户户都有好几年的存粮。”</p>
“什么？！”</p>
秦始皇傻眼了。</p>
好几年的存粮？</p>
他怎么不知道？</p>
泾阳，这么富裕的吗？</p>
“他们手里也都有钱，隔三差五吃顿肉都行。”</p>
“只是他们不舍得花，就成这样了……”</p>
“可在泾阳提到少主，没人不夸赞的。”</p>
卓草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闭嘴。</p>
“先住着，等过段时间你们自然知晓。”</p>
“好！”</p>
秦始皇现在是真的来了兴趣。</p>
他还真想好好见识下。</p>
卓草只是贾人，如何能令泾阳富裕？</p>
至于侍女所说，他更是倍感惊奇。</p>
天赐奇才，出生便能人言？</p>
再看卓草，的确有些本事。</p>
就这火锅的味道，可比宫中庖厨强百倍。</p>
还有这黄酒，香醇可口也不上头。</p>
温过后，冬天喝起来也更舒坦。</p>
刚开始秦始皇想的是解释清楚。</p>
可见卓草这么有本事，便暂且压下。</p>
……</p>
酒足饭饱。</p>
莲萍带着二人先回卧房。</p>
秦始皇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在榻上。</p>
刚坐上去，他的脸色就变了变。</p>
“诶，这榻上怎么是热的？”</p>
“这是暖炕。”</p>
莲萍笑着开口。</p>
“暖炕？难道也是少主所做？”</p>
“当然。”</p>
秦始皇坐在上面，说不出的暖和。</p>
他这膝盖只要到下雨天，疼的没法睡觉。</p>
到了冬天后，也会隐隐作痛。</p>
现在坐在火炕上，顿时舒服许多。</p>
“泾阳家家户户都有咧。”</p>
“自从做了这暖炕，便再也不怕冷。”</p>
“每次做饭烧水便能暖炕，比之前强多咧。”</p>
提及此事后，莲萍便打开了话匣子。</p>
小脸上满是敬畏。</p>
“家长歇息好后，可带上衣物泡温泉蒸桑拿。”</p>
“莲萍先行告退。”</p>
泡温泉？</p>
蒸桑拿？</p>
秦始皇顿时一笑。</p>
这又是他不知道的事。</p>
“蒙卿，你也坐上来试试。”</p>
“唯！”</p>
屋内也没别人，没必要藏着掖着的。</p>
接着，蒙毅便坐在了秦始皇对面。</p>
“蒙卿觉得此子如何？”</p>
“臣……不知该如何评判。”</p>
“此子处处透着古怪，侍女所言也不知真假。”</p>
“看其谈吐，的确独特。”</p>
“至于其他，还得再看看。”</p>
秦始皇顿时会心一笑。</p>
还好，蒙毅评价算是客观。</p>
“朕自泰山封禅后，有诸多儒生明讥暗讽。”</p>
“若此子真有贤才，朕必要重用。”</p>
“届时，给他爵位也无妨。”</p>
秦始皇眸子透着几分冷意。</p>
泰山封禅之时，儒生提了各种规矩。</p>
什么效仿黄帝，还什么不能坐马车。</p>
他是干脆全都没听，按自己所想去做。</p>
结果又偏封大雨，让儒生大做文章。</p>
若是卓草有本事，他便大肆宣扬！</p>
秦国有天赐奇才，得天认可？</p>
谁还敢质疑他？</p>
“说起来，陛下准备何时回宫？”</p>
“过几日再说。”</p>
“明白。”</p>
秦始皇此次巡游，耗时大半年。</p>
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p>
便留在泾阳，看能否碰到些不长眼的。</p>
……</p>
……</p>
翌日，日晒三竿。</p>
秦始皇迷迷糊糊的睁开眸子。</p>
“来人，为朕洗漱。”</p>
“呸！你疯了？”</p>
“还敢自称朕？”</p>
卓草骂骂咧咧的端着盆温水。</p>
“咳咳……”</p>
秦始皇略显尴尬。</p>
这不是习惯了吗？</p>
朕这称谓，此前男女老少都能用。</p>
秦始皇灭六国后便规定，只能他用。</p>
“一觉睡到这么晚起来。”</p>
“像你这种懒汉，可真不多见。”</p>
卓草毫不留情的讥讽着。</p>
“赶紧刷牙洗漱，待会要来个客人。”</p>
“谁？”</p>
“咱们宗长，说是看着恁长大咧。”</p>
“……”</p>
秦始皇顿时傻眼了。</p>
他还准备再装几日来着。</p>
没成想，今日便要被拆穿了吗？</p>
“瓜怂，额与你说个秘密。”</p>
“什么？”</p>
“其实额不似你爹，额似皇帝！”</p>
“撒？”</p>
卓草抬手放在秦始皇脑门上。</p>
没发烧啊！</p>
而后，他也神神叨叨的看向秦始皇。</p>
“额也和你说个秘密。”</p>
“撒？”</p>
“额也不是你娃，额是两千年后来咧。”</p>
“……”</p>
“……”</p>
“朕说的是真的！”</p>
“我说的也是真的！”</p>
秦始皇无奈苦笑。</p>
卓草这家伙可真是不靠谱。</p>
“好端端的，大早上发什么癔病？”</p>
“快起来洗漱，莫要怠慢宗长。”</p>
言罢，卓草便朝外走去。</p>
临走前还嘟囔了句。</p>
“这老家伙可真是不靠谱。”</p>
“……”</p>
秦始皇是哭笑不得。</p>
好家伙！</p>
这年头说真话，还没人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