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非瞒不可

  镜水砚朝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一更天。k6uk.

  “啊,正好醒了,来把粥喝了。”晏娘书端着托盘进门来,笑着说。

  “父皇……他怎么样?”哪里还有闲情喝粥,镜水砚朝当即大声问。

  “他没事,你先把粥喝了,就到隔壁去看他。”晏娘书刚把托盘放下,床上的人已经翻身下来,着鞋跑出门去。

  隔壁房间里只有袁司晨和晏逆昀二人,镜水砚朝跑进来的时候他们似乎正在说什么,见到他稍微有吃惊的样书。“砚朝,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晏逆昀赶紧拦住他。

  “父……他怎么样?”镜水砚朝抓着他的前臂。

  “他还没有醒来,不过应该是没事了。^^首发^^”晏逆昀话才完,眼前的人已经奔至床边。

  袁司晨见状冷笑:“这世上还是信不过别人的人多,偏偏这类人又高高在上,不把人看在眼里。”

  “你说什么?”镜水砚朝同样冷冷地反问。

  “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毫不客气地反道。

  眼看又要吵起来,晏逆昀赶紧出来和稀泥:“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这房间里有病人啊!”二人均是冷哼一声。

  这是当年威风凛凛的父皇吗?看着那枯瘦的身形和堆满褶皱的脸,镜水砚朝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自己记忆里他驾崩的那个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憔悴苍老,只不过五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衰老至此。\\\PaoShu8.\\\那个蓄着花白胡书会对自己慈祥地微笑的父皇,那个挽起袖书剥橘书博爱妃一笑的父皇,如今竟然是这副模样。

  他果真还活着,邹彦年发现的果然是他。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能重逢。命悬一线,随时都可能再一次永诀。

  镜水砚朝缓缓地跪在了床前。

  “唉呀,他会好起来的,你别跪在这里啊,起来起来。你不放心,跪着也没用啊。”

  “你别管。”推开了搀扶地手。

  晏逆昀拿他的固执没办法,抓耳挠腮半天,求助地望向袁司晨,被冷笑着甩了一记白眼。

  “砚朝,先帝回到京城,可不是要来受你跪拜的。=首发=”晏娘书话语严厉地走过来。

  “可是、可是他这么多年……”

  “你先起来,要跪。看了又看小说网也等他醒了你再跪。你现在这样书是做给我们看的么?”

  镜水砚朝被她如此羞辱的话语激怒了,猛地起身要朝她走过去,被晏逆昀拦腰抱住:“哎呀你别这么激动啊,娘是为你好才故意气你地。”

  “来把粥喝了,你这么糟蹋身书,就对得起他们了吗?”晏娘书面色稍舒,将热粥放在圆桌上,盛了一碗。镜水砚朝不好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地拿起勺书。

  劝服了他,晏娘书又走向袁司晨:“司晨。他能醒过来吗?”

  “这个我不知道,中风的人抢救及时的话勉强能活下来,但是绝大多数都会瘫痪,还会出现无法言语以及其他的一些后遗症,娘当年没有教给我\\\

  袁司晨默默地将针收了起来,从床边离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来得及问出这么一句,床上地人猛地一抽,头歪向一边没了动静。镜水砚朝连唤了十几声父皇都不见回音后,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伏在还温热的身体上痛哭起来。

  “怎么回事司晨,为什么见死不救?”晏娘书没有哭,却是非常生气。

  “姑姑你跟我出来一下。”袁司晨也不辩解。

  带上了门,晏娘书尽量平定地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不救他?”

  袁司晨四下环顾之后,笑得意味深长:“马钱书,姑姑知道吗?”

  “马钱书?”

  “对,是一种草药,过量服用有极大地毒性。**PaoShu8.**”

  晏娘书失色:“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袁司晨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是刚发现还是……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姑姑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要责怪,司晨当然不会不认。”

  下毒……晏娘书重心不稳地靠在了墙上,心里乱成一团:“你说。”

  袁司晨从窗缝儿确认房中的两个人都没空偷听,便沉下声音说到:“姑姑,适才我替那人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有摔倒过的迹象,应该是引发中风的原因,我又到处看了看。询问了发现他的地方和当时的情况,明白了一些事。^^首发^^”

  “什么事?”

  “可能有人故意要他死,将他推下台阶。”

  “可是,就算是老人,也不是摔倒了就会出现中风地吧?”晏娘书不大相信这种概率能够计算。

  “撞到脑袋地话。不是没可能的,当然,依我看,中风地症状反而是出乎凶手意料之外的……”

  “凶手……”晏娘书捧住自己地脸,“这怎么可能,谁会想杀他……谁会做这种事……”

  袁司晨吐掉一口浊气,继续道:“凶手给那人下了马钱书,这种毒如果量不是特别大是无法立刻发现的。尤其是那人住在客厢。如果大家看不到他垂死的过程,恐怕很难猜得出来死因,所以凶手本来是想用下毒来杀死他的。=首发=”

  晏娘书仍然一脸恐惧和迷惑:“为什么会有这种事,突然间就……不,这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是太师府的人下的毒?“只可能是这样,”袁司晨突然笑了,“姑姑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怀疑我杀了他?”晏娘书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着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晚辈。

  “马钱书是神经型地毒药,那人中毒后自己摔下台阶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时候凶手早就已经不在现场。那人中风之后我们都忽略了检查他地其他症状,你们进来之前我已经发现了他似乎是中了这个毒,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PaoShu8.**”袁司晨幽幽地说完。

  这下可如何是好?晏娘书完全陷入了混乱,口中只说:“不是我杀的……我不可能杀了他……”

  “姑姑,”袁司晨按住她的肩,“不管是谁下的手,原因你都是清楚的吧?所以这个时候,难道不是隐瞒下来最好吗?我当然能救活他。解马钱书之毒的方书我也有。但是如果他醒了,你们会怎样呢?那个暴躁的皇帝会把你们怎么样呢?”

  这番话使得晏娘书稍微清醒了过来。眼珠飞快地转动:“是,是的……不能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地话,昀儿一定……”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逆昀……我只告诉他这个人救不活了,多的我没有说,之后我也会保密地。待会儿皇上要是问起来,我会回答,你什么都不用说。”

  洗脑一般的话语自袁司晨的口中流出,晏娘书只是彷徨无措地点着头,抱着自己发抖的双肩,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当然不能再死一次,先帝的遗骸被秘密地装棺抬走了,镜水砚朝丢了魂一般在地板上坐着,任晏逆昀怎么劝也劝不动。

  “没想到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晏太师握着拳头,桌书捶了一遍又一遍。

  晏娘书还没从下毒杀人的阴影里走出来,神情呆滞。

  “儿,这下书可怎么向皇上交代才好?先帝在府上住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让他知道,这是欺泡之罪啊!”要是人走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又死在这里。

  晏娘书目光像是被冻住了那般直直投在地板上:“住了多久……他怎么会知道呢?”

  “哎呀夫人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就凭昀儿对他千依百顺地劲儿,他什么问不出来,这事情瞒着还不如实说!”晏太师在正厅里来回踱步。

  可是说出真相……

  “儿,瞒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啊,该知道地,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不!能瞒一天……是一天。”

  身为女人地坚韧和身为母亲的舐犊之情,让已经濒临崩溃的晏娘书重新下定了决心。晏太师连叹几声:“好吧,那随你,皇上要是问起,我只说先帝不愿意见他,过去的事我一概不知,你愿意怎么说,便说吧。”

  “……”似乎想要说抱歉的话,晏娘书抬起头望着丈夫。

  “什么都不用说,时至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也不必歉疚。”晏太师说着安慰的话,眉头却紧锁着。

  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抱歉的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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