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回 重情和惠斥年氏

  却说年贵妃带着懋嫔等人来赏花,见允礼弘历等都在,倒是一愣,允礼和弘历等只行了常理,黛玉等却是大礼参拜,年贵妃含笑叫起道,“怎么今儿少傅放了你们出来玩耍?仔细功课学不好,皇上那里要生气的。”弘历笑道,“贵妃娘娘放心,我们功课做完了,少傅去皇阿玛那里,允我们出来玩耍一阵子,正要回去的。”年贵妃先问了几位阿哥格格的寒温,转而道,“林姑娘呢?我们素日都见过的,你那表姐如今也在宫里,素日都是极好的姐妹,偏你还如此拘礼,快过来我看看,比年前气色好多了。”黛玉含笑道,“多谢娘娘关爱。黛玉进宫是为几位格格伴读,煦嫔娘娘那里还不曾见,大约宫里的规矩也不好随意召见我们的。”

  年贵妃如今即将生产,又身为皇后之下的最高位分,自然心满意足,言语间的尊贵与骄傲显露无遗,当即笑道,“煦嫔也太小心了,又不是随意召外戚入宫,你原是奉旨进宫伴读的,本在宫内,请了你去坐坐又何妨?我听说还有一位是煦嫔的妹妹?”其实除了几位郡主和黛玉外,剩下的就是年莹莹和惜春了,见年贵妃如此问,弘昼早拉了惜春上前道,“这是煦嫔娘娘的妹妹。”年贵妃见弘昼拉了惜春上前,眼睛一闪,不由得打量了惜春,但见惜春目光如水,面容沉静,端的是一种雍和庄重的感觉,不由笑道,“怪道人说天下的灵气都集中到了贾府去,四姑娘我也见过,怎么竟忘了,原来又长高了许多,越发出挑了。”一面道,“莹莹,你也学着点斯文,瞧林姑娘和贾姑娘的气派?别总是舞刀弄棒的,真该托生个小子,陪阿哥们玩耍才是。”年莹莹娇巧笑道,“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向姐姐们学的。”不复往日的沉静与端庄,显得十分娇美可人。

  惜春和黛玉是十分敏感的,自然听了年贵妃的话有些不开心。允礼道,“嫂子怎么想起出来逛逛?”年贵妃满脸堆笑道,“瞧我,看见几位姑娘,竟怠慢了十七弟了。这不,太医嘱咐多走动,懋嫔就劝着我来看看花儿,果然景色不错,连你们也来了,可见我来对了。十七弟啊,不是嫂子我说你,皇上整日为你亲事发愁,你瞧弘历都定下来了,怎么你这个当叔叔的倒推三阻四的?到底瞧中了哪家千金,也该早些告诉皇上给你指婚才是。太后昨儿和皇后还说起,圣祖爷当初最疼你了,如今若不赶着定下来,皇上也不好交待。”一面无意识地拉着年莹莹的手道,“十七弟,你就算是不急着娶福晋,好歹也先娶了侧福晋,这么大人了,房里连个人都没有,怎不叫你四哥四嫂操心?”

  允礼瞟见黛玉脸上有些苍白,虽只一刹那便恢复了神色,自己的心却早纠结起来了,当下笑道,“嫂子如今快生产了,还这么操心,四哥知道了,必定责备我。站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早些回去歇息。”那懋嫔原不是个聪明人,只知道年氏如今得宠,允礼又备受宠爱,二人这么客套的话听在她那里,却没有听出隐含的意思,便上前笑道,“十七爷说得是,贵妃娘娘可不是最会为皇上皇后分劳的,便是十七爷这里,贵妃娘娘也是真心疼爱的。十七爷倒是领了贵妃娘娘的好意才是,如今京里的千金也多,十七爷瞧中了也该早些和皇上讲。瞧瞧年姑娘这些伴读都十分出众,十七爷怎么就不动心呢?”一面又格格笑。

  允礼冷言道,“怎么懋嫔也来关心爷了?爷的事爷自己不能做主么?”对年贵妃,允礼一则位份上尊她,二则也有年羹尧的面子在里头,不好撕破脸。对懋嫔就不用顾忌了,难道圣祖亲生的黄带子阿哥果郡王也是由得一个小小的嫔妃去取笑指手画脚?说起来这求亲的事情,允礼就苦恼,当日也曾求过康熙,康熙未允,要允礼择满蒙贵族之女,别乱了皇家的规矩。及至到雍正这里,却没有给他门第规矩,只说要他先求得女方同意才行,允礼虽诧异雍正为何由黛玉自择夫婿,也只想到了弘历如今也心仪黛玉,何曾想到雍正还有其他的原因在里头呢。这不,如今叔侄二人暗暗较劲,都对黛玉献殷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的伴读里傅恒等也都是心理有数,怎敢还觊觎黛玉,只暗暗倾慕罢了。

  懋嫔见允礼陡然换了神色,也不敢多言,讪讪地后退。年贵妃却没事人似的笑道,“十七弟说得是,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歇着了。莹莹,在学里好生伺候阿哥格格们,别像在家一样娇生惯养闹脾气,仔细你爹知道了打你。得空来我宫里,取些新鲜的果子给阿哥格格们尝鲜。”年莹莹忙笑盈盈答应了,年贵妃竟也不赏花,打道回宫去了。这里黛玉和惜春便扶着格格回学堂,年莹莹还看着年贵妃离去的方向,谁知和惠郡主回头厉声道,“年莹莹,还不来扶着我,难道叫我等你吗?”年莹莹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得罪了和惠,忙上前搀扶,只当着这么多人,未免脸上下不来,又不敢嘟哝,脸色便不好。和惠郡主又发怒道,“你做什么摆脸色给我看?要是不想伺候我,趁早回了你那姑姑去,回府罢了。你自然是千金万金的小姐,打量我是由着你欺负的良善主子么?”年莹莹忙赔罪道,“格格息怒,我本就是伺候格格的奴才,怎么敢欺负格格,真是折煞我了。实在是刚才出神了,怠慢了格格,还请格格恕罪。”说着竟跪了下去。

  黛玉等心有不忍,想着年莹莹也不过是和年妃骨肉亲情,自然多看了一回,况如今又是同窗,便求情道,“年姑娘素日服侍格格极好的,如今也是头一次疏忽,格格大人大量就别和她计较了。”可知为何是黛玉来求情,原来允礼弘历等本不喜欢年妃,又因着刚才一番话,再则,和惠是允礽的女儿,雍正一向看重和允礽的兄弟情,当日又有君臣之分属**党,故此对和惠格外疼爱,轻易不肯委屈了,如今和惠竟是跟着皇后养活,比不得另两位跟着熹妃。再来本就是年莹莹的错,主子责罚也是该得,故此由着和惠责骂,竟不管她。那年莹莹娇滴滴下跪,本指望阿哥们来帮她说两句话,好歹看在年妃份上,谁知竟只是黛玉来求情,心情复杂的看了眼黛玉,忙又向和惠磕头。

  和惠见黛玉来说,换了笑脸道,“林妹妹果然慈悲,只是做主子的若不能整饬奴才,岂不是丢了身份?也罢,今日既是首犯,又有林妹妹替你求情,就饶恕你这一次。还不谢过林姑娘?”年莹莹深恐和惠不要她,此刻听说饶了她,虽不知和惠今日为何如此火气大,也不管自己心内委屈,忙拜谢和惠,又起身向黛玉行礼。黛玉忙谢道,“年姐姐别这样,咱们是一样的人。”说着转身扶了嘉惠继续前行。

  看官可知,这伴读不比侍女,原是金尊玉贵的小姐格格,作为公主们的玩伴,饮食起居读书练字等,妙在一个“伴”字,便是别人也不敢说伴读是奴才之类的话,上学这几日,这些格格公主和伴读们相处如姐妹一般,并不曾有过什么不愉快,怎么今日和惠单单拿年莹莹做筏子呢?原来和惠是允礽的女儿,跟着父亲圈禁许多年,性格本有些孤僻也罢了,偏可卿被允祀举报,只得借死逃生,幸亏了雍正和允礼暗中协助,可卿自然是知道的,回了理亲王府,便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当日弘皙为此还去宁府闹过,如今也是悔不当初,故此竟一心向着雍正了。如今那年羹尧自雍正重用他以来,压过了皇子阿哥,气焰日益嚣张,竟连雍正的话也不大听,颇有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作风,弘皙回去讲起来,众人便心有不忿。弘皙又暗中查出当日雍正未登基,年羹尧便在雍正和允祀之间左右摇摆,似乎当年太子胤礽落马也有年羹尧帮着允祀暗中兴风作浪,这仇便结下了。和惠这些年圈禁,也颇有了些城府,故此选了年莹莹伴读,一则帮着雍正给了年妃和年羹尧脸面,二则自己女儿家,自然好慢慢折磨年莹莹的,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今日御花园游览,本不欲发火,看年妃志得意满,竟想让年莹莹再攀皇家,和惠的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便借题发作了。就算年妃有心回护,到底年莹莹不占理,便是打上一顿,这状告到雍正或皇后那里去,也不会责怪和惠的。那为何黛玉求情和惠又允了呢?这还要从可卿说起,可卿疼爱和惠,便常给她讲外头的故事,自然也讲到了凤姐等人,细细描述了凤姐云霓黛玉平儿等的人品模样儿,又特地讲了自己相好的凤姐黛玉等人,和惠心里自然亲近,在书房里不好说出,只行事讲话单卖黛玉几分面子。况允礼弘历等待黛玉的情意大家都看得明白,今日年妃言语暗示允礼,和惠见黛玉不悦,也借机对年莹莹发火,也有替黛玉出气的意思在里头,既然黛玉来求情,和惠便允了,也是给足黛玉面子,更是贬低了年莹莹。可怜那年莹莹哪里知道里头这许多故事,只委屈自己受了气,又当着允礼弘历等,越发没了面子,晚上回去悄悄哭了一场不提。

  黛玉也不知道里头的故事,只和惠和自己亲近是知道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自然投桃报李,也常送些小东西,互相往来。本心里听了年莹莹和和惠的对话是有些不舒服的,自己竟沦落到服侍人的奴才地步了么,嘉惠郡主使劲握了握黛玉的手,朝她笑笑,黛玉才回神发现自己走神了且又开始伤感。嘉惠郡主低声道,“你这么个灵透人,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了不成?她和你原不一样,快别多心了。”黛玉听了,暗叹自己糊涂,和惠郡主分明是有什么隐情才对年莹莹如此不给面子,自己怎么又胡乱联想了,当下也朝嘉惠笑笑,便开始谈论些轻松的话题了。

  谁知道和惠郡主既发了火,转而又低声朝年莹莹解释道,“我今儿不知怎么了,竟朝你发火,你可别怨我啊,回头我给你赔不是,可别真舍了我回府去。”年莹莹只能赔笑说没事,难道还真能和郡主争什么不成,委屈只能自己受了,可恨和惠大声责骂,低声道歉,自己面子丢了,还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理解为和惠自幼遭遇致使性格怪癖,日后自然更小心服侍,只没忘了自己姑妈的嘱咐,总得空向允礼弘历等献殷勤,可笑年家如今贵极,还贪心不足,到底也是枉费心机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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