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晨光与土地

  夏天的早晨是好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照在人身上是暖和的,让人格外的心安。窗外的晨光密密的洒着,透过玻璃映过拉开的窗帘洒在那宽敞的屋里,房间是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今天的心情都不错。

  靠着椅背,头微微仰着,眼睛眯着,阳光细细的洒着在身上,窗外吹来的凉风轻轻的抚着,郝局长心里很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事办好了,领导很满意,上面的那位爷更满意,而这份满意也将成为他仕途上一座新的阶梯。

  说起来那位爷也是不一般,这么一大块的土地转让,楞是一分便宜也没占,土地款也是一分不少,一点也没有拖欠,不贪不占,非常正规的少有的按章办事,这在这个并不平静的年代里也算是不多见的,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吧!

  感慨一番,郝局长的心里又不由的遐想连篇,要是这样的美事再多遇上几回就好了,不用担风险不用去踩钢丝,更不用小心的应付各路鬼神只需要正正经经的办事,办好了还能得到领导的赏识,这才是真的是美事啊!只要再有这么个两三回,这座下的椅子说不准就能再往上挪一挪,但心思一转一想这样的好事真的就那么好遇上?郝局长的心不免有些沉了,继而又想起家里那不成器的儿子,心思就更加的有些坏了。

  这世上的好事与坏事或许就是这么转换而来的吧!

  两天来,国土局各个处室的老少爷们可是忙坏了,用两天的的时间办好了一处超大型土地用地的各项手续,规划、丈量、实地勘测、批复盖章几十项的手续,也幸亏是荒地,要不然再牵扯上拆迁什么的更是麻烦,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效率,可以说是创了国土系统上的一个纪录,也充分证明了集体领导下国土系统的战斗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是不容置疑的。

  虽然很是劳累,不过参与的同志们并没有多大怨言,此番审批规划少有的是由局长亲自督办,不趁此机积极表现一番,更待何时,而一向不太和谐的局党委会此番竟是难得的意见一致,要求全局的同志积极发扬传统,要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认真完成好这项审批工作,由不得同志们偷奸耍滑,可以想象这里面的关系重大,听说是市领导亲自打过招呼的,更牵扯到上面的某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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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自然从来都是不曾被征服过的,人类是渺小的,同那亿万年的岁月长河相比,我们太过的简短,太过苍白,厚重与伟大的从来都是用岁月冲刷而来的,那么我们就多怀一份敬畏吧!只有仰望才能使我们不断的成长和进步,才能更好的生存。

  这是一个很大的荒地,一座座小丘和那隐约的沟壑分散着布着,起伏着,平铺着,地上长满了荒草一眼的绿色,偶有几颗小树孤零零的。这地方是荒僻的,交通是不便的,周围也没有什么住户,算是一块真正的人烟罕迹的不毛之地,好在地方是足够大的;在荒地的北面是一座不大的石山,山石嶙峋,覆着薄薄的土层,青松阔叶,别有一番意境,南边有一条不宽的小河,水很清的,飘着绿色的影子,河道是弯弯的,沙石见底,水韵潺潺;有山有水有平地,地方也够大,至少在孙季初的眼中,这是个难得好地方,它也将成为孙季初在国内最重要的根基之地。

  站在那小石山的顶上,看着山下的荒丘原野还有那弯的小河,孙季初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块土地从今天起就将属于他了,而他也将在这块土地上创造出新的辉煌,他那早已磨练的古井不波的心里仍不免的荡起涟漪,这世上又有几样东西能够同那一点一滴创造辉煌的成就感所媲美的呢?这或许就是世上男儿们事业上所孜孜追求的吧!

  盘膝而坐,平复一下那起伏的心境,孙季初目露沉吟,一番思索,便面露果敢之色,双目一阖,将大脑空间中的那股神识一下子倾泄而出,没有丝毫保留,这是一股庞大的无形的力量它无所不在,无物不包,静静地笼罩在以小石山为中心的方圆百里的范围内,孙季初面色有些苍白极为小心的有些艰难的指挥着那神识慢慢地向地上地下渗去,这是他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却未想到操控是如此的困难,力量越大对控制的要求也更高了,现在几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稍不注意可能就是一场灾难,他小心而又艰难的控制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那地上地下的一切扫描着,收集着一切有用的数据,将它们记录在大脑空间中。

  一息之后,小心的收回那已有些不稳的精神力,孙季初的脸色更显苍白,脑中空间更是传递出一阵阵刺痛,让额上的汗水们争先恐后点上了眉头,涌动着,身上的肌肉更是一阵不由自主的颤动收缩着,跳着舞,他的身体强度是不足的,并不能支撑住如此巨大冲击,所幸有惊而无险,下次是不能这么鲁莽行事了。

  孙季初忍着脑中的刺疼,用力的克服着忍耐着,试着集中那已有些纷乱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感受着那灵魂晶体的脉动,努力调节着身体上那不受控制的细胞运动,一点一点的调节着,试图使细胞的运动尽可能的贴近晶体的运动,从而它们产生共鸣,汲取那痛苦所带来的力量的果实,但这又是何其难也,或许希望是在将来吧!

  半个时辰之后,孙季初那闭紧的双目终于睁了开来,黑白分明格外的明亮,别有一番光彩。共鸣或许只是那期望,但一番调节却是有效的,集中的注意力更是那分散痛苦的最好的法门,大大的降低了对那大脑空间中的刺痛的感知,痛苦似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了。

  而经历了这番痛苦和冲击收获也是巨大的,不仅有那方圆百里的详细的水文地质资料,对身体的各个部分的控制相比以前是更加的自如,神识却也有了一丝增长,虽然只是极小的一点点,但终归是增长了,成功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幸运只是那一时的,点点滴滴的付出与增长才是那最为真实的,未来会是美好的。

  灰色的晶体给了他机会和力量,但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获取,付出与得到的是一致的,灰色的空间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却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运用的,相对那晶体而言,孱弱的身体和那微不足道的神识是最大的限制,还有这个时空那无处不在的排斥和压制都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一切得来的都不是凭空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代价便是那最无情的岁月,灵魂晶体给了他近乎无穷的生命,但却又何尝不是给他戴上时间的束缚,这束缚便是那无形的牢笼,时刻笼罩着,要将他拉进那岁月的长河中永远的迷失着,失去了前行的方向,迷茫着,想要挣脱,便需要努力,没有一丝取巧之处,一切都要靠自己。

  所以孙季初现在要珍惜每一刻时间,每一次机会,不断的强化自己,强化自己的力量;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所在乎的。这过程是痛苦的,但为了一个值得奋斗的目标去努力,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的呢?

  稍稍休息一番,孙季初便又打起精神,大脑中的灰色空间正在进行着模糊运算,将扫描而来的水文地质资料与孙季初的设想结合,从而得出一份令人满意的设计草图,这便是孙季初此番的直接目的和打算,一份简单的设计图纸,不需要多精细,也不可能太精细,但却能节约大量的时间,时间或许就是现在孙季初最为宝贵的呢!

  瞬息之间,运算便已完成,这海量的数据处理,对于孙季初那略显神秘的空间来说,或许就是那大海中的一滴水中的水分子中的一个水原子中的小电子,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也许还可以更快一点,一切取决于孙季初的身体承受能力。设计方案是一个模糊的画面,犹如那云雾中的一方山水,若隐若现,但大致的轮廓却是能辨得清的,只要再经过建筑设计人员的填充计算,便是一份成稿的设计图,这一下子就能节约好几月的时间,对此孙季初很是满意,既能节约时间又能锻炼自己,虽然这代价很是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明天会更好的,不是吗?

  傍晚时分,红日早已西陲,只是不甘的在天边染出一点光的色彩,提醒着未归家的人们天色已晚,走下那座堆砌着岁月痕迹的小石山,孙季初踏上了归家的路,家里有人在等着。

  回到家中,踏进家的门,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不远处的厨房中正在演奏着锅与铲的交响乐,母亲与诗经正在用菜们翻炒着,编织着晚饭,孙季初的眼珠微微一转,偷笑一下,便弓着腰放轻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餐桌猫去,动作很是熟练而轻巧,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炒好的菜们,孙季初的手偷偷的伸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为快速的夹起一根肉丝放进嘴中,就要咀嚼一番,恰在此时母亲的头也转了过来,极为恰巧又分毫不差的捕捉到了这一幕。其实韩清影早已听到那轻轻的关门声,也听出了儿子那早已印在心头的脚步声,但许久不见声响便心生疑窦,故而便时刻注意着,这恰巧却绝不是仅仅是恰巧。

  面对儿子那略显淘气的偷吃,韩清影依如往昔般的训斥着:“这么大了人,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先去洗手,饭马上就好。”心中却对儿子那泛着童心的偷吃感到格外的温馨,孩子大了,要娶媳妇了,却依然是只是自己那长不大的孩子,依然是要自己时刻操心的心头肉,这是不变的,也永远不会变的。

  我们在长大,父母在老去,他们更多的时候已不能像小时候一般把我们照料着,不能再抱着我们坐着那儿时的“飞机”,不能哄着骗着喂我们吃着,更不能一点一滴的用心的帮我们缝着开裆裤,但我们真的长大了吗?或许吧?

  其实有时候在父母目前,我们并不需要太过的聪明太过的能干,或许这就是他们所一直期望的,但有时候,在合适的机会,傻一点,笨一点,却也是很好的。在每个父母的心中都有一对大大的矛盾,小时候他们期盼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能够出人头地能够有一番大的作为,但等孩子长大他们老了却又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承欢膝下让他们继续操心着照料着,他们照料自己的孩子已经习惯了,这种习惯渗入到了他们的记忆中骨髓里,还将伴着他们老去,所以已经“长大”了的我们在父母面前,偶尔的撒一下娇耍一下坏习惯,也是好的,父母们是不会真的计较的,他们会回忆着笑着,这样也是很好的。

  孙季初的脸皮是厚的,被母亲抓了现行,脸色却也一点也不红,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抿嘴偷笑的诗经,便转头洗手去了,今天是放假的日子,诗经也回到了家,一家人都在,心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弥漫,暖暖的,是家的味道。

  洗完手,便帮着韩清影摆着餐桌,这些以前是不做的,现在也学会了。菜是丰盛的,也是普通的,有鱼有肉有白米饭有一大盆的汤,还有一瓶二锅头,家里是很少喝酒的,母亲管的严,平时也是极少能喝上的,仅有的几次也就几小杯,可自从归国之后,酒们却也能被摆上饭桌了。

  等饭菜被摆齐了,父亲那不变的脚步声也从楼梯口远远的传来了,孙季初忙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像以前一样。

  饭桌上,父亲坐在主位上,母亲傍坐在一旁,孙季初和诗经分坐两侧。

  一个餐桌,四把椅子;一桌饭菜,四双筷子;一瓶小酒,四盏小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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