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烽烟未尽人何堪(中)

  已经在上城之外,城门之北列开阵势的李牧骑军中的兵士们,坐于马上看着上城城门洞开,城中秦国军队浩荡而进,如溢出盏的醇酿一般缓缓涌出,一时诧异,还真不知这“酒”是甘甜爽口更好解渴的澧酒,还是会因饮得太猛而呛了咽喉食道的烈酒――原本还是声声躁动的骑兵队列居然整个沉寂了下来;众兵只听得耳边风声正紧,胯下坐骑发出声响鼻。</p>

  大战之前,双方兵士远远对望,虽有人行惊尘、风掣大旗之声,在高度紧张的赵国骑兵耳中却是什么也没有。此时此刻,而对着至少是看起来气势如鸿的上城秦军,他们的心中都回想他们的李将军所说:打完了这一仗就回去――现在,整个李牧骑军之中,没有一个人不想到可能遭遇的不测,又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想到死亡。</p>

  面对数量上不亚于己方的秦军,赵国骑兵们心中有点犹豫了,甚至是后出了几分畏敌之心。之前他们面对义渠戎人的次次胜利,那是因为大家同是骑兵,而戎兵的武器不如自己,在这种巨大的心理优势之下战斗,赵骑们自然是战事未开先胜一成;数回奇袭秦城,又是打秦国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再说黑等瞎火的,也没有看到满脸写着惊恐万状的秦兵有什么气势可言――可是当下,秦军是多兵种合成在一起的部队,虽然单兵兵器可能不及赵兵,可是其在器械组合使用上的优势不言自明,更不要说现在失去了夜幕的掩护,突袭的奇效,赵兵们自知又输给秦军不止一分半成。</p>

  面对即将与自己正面交手的秦军,面对这群流动在大地之上的黑色的兵潮,面对着被兵器反射阳光而在黑潮中翻起的白浪,没有一个自认英勇的赵兵会说不担心自己被卷入潮中,被吞没……</p>

  常年在北方大草原上与匈奴人为敌的赵国骑兵们,特别是骑军中间的大多数没有经历过数年之前发生在中原腹地的阏与之战的半大“老兵们”,做为这支赵国骑兵的中坚,他们第一次强列感到了为什么秦国军队可以威震天下,被冠以虎狼之威名。</p>

  五原城尉似乎是嗅出了回荡在军中兵士之间那一丝不安的气氛,虽然只是隐隐感受自己呼吸似乎急促,心跳也快了起来,他甚至是连自己对这种略带着恐怖感受而共鸣着。</p>

  “不,这样的军队,是不能打仗的!”还没有经历真正意义上战火的洗礼的城尉虽然也为这种大场面而震撼,可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本份,对他的士兵激励道:“呵,看这秦兵那队列,行不成行,列不成列的……”</p>

  “是啊……看,还没有咱们骑兵行军行列走得直!”</p>

  “连步子都迈不齐……”</p>

  先是城尉身边的几个五原兵士向着城尉手指的方向看去,面色轻松地议论着两半数是上城壮丁构成的秦军――一支专业化成度上明显不如半职业化常备赵国边军的秦国队军。</p>

  “连长矛都举不齐!哼,都是那来的杂碎啊!”比起五原兵的肤浅来,打过更多仗的雁门骑兵更看重一些秦国军队中的小细节,同时也是带着一丝对新嫩的五原兵的调侃、轻视之意,故意高声说起这个要颇废些点战争经验,更要有点眼神看才得出来的事物。</p>

  看着自己比雁门的老兵油子欺负了,五原士卒自然不甘,居然又一名伯长的带领之下叫起了当年阏与之战,赵军大败秦兵之时所发出的阵前战嚎:“狭路相逢勇者胜!”</p>

  自然,这么一吼气势上压过雁门兵一筹不说,更惊得正在前进的秦国兵士乱了步子。</p>

  “哈哈……”雁门兵大声嘲笑着出了乱子的秦兵,同时也对新嫩的五原兵报之以赞许的目光。</p>

  似乎是不愿意被后起之辈压住了威风,雁门军士也扯着嗓子吼起了从邯郸来的袍泽向他们谈起的新的流行口号:“甲胄在身命在天,不惧者生,惧者死!”</p>

  作为一军之将的李牧自然是乐见这种振奋人心军威的“内斗”,为了向众兵表示自己心情放松,有再战战胜之信心,他也顾作骄情,把两片嘴皮一噘,言道:“这群混小子,还真不好带啊!”</p>

  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是个混小子的年岁――年青的俾将军这么一说,立刻引来众兵的一致反弹,善意的嘘声从骑兵们的口中发出,驱散了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影,也把他们的心连得起紧了,就好像是在战场之上,相互以背相依,抵御强敌之时,可以感觉到袍泽的心跳一般。</p>

  上城秦军壮着声势,将有一点儿显乱的队列军阵摆起来,车兵在前,弩兵在后,为数不多的骑兵分列于两翼,他们一起包围在作为秦军绝对主力的数十个步兵方阵之外点缀着,充着“秦军无敌”的门面,同时也靠着步卒们的数量优势,支称着自己的战意。</p>

  眼看着对对赵国骑兵不为自己尘土飞扬,行撼大地的动静,依然如中流砥柱立于江心一般,岿然不动,更听风所传来的赵军阵中不时暴发出阵阵嬉笑怒骂之声,秦国兵心反倒是心中一惊――原本在他们的心中不过是一支小小的赵国骑军,更本就屑于一点,可看当前之景,秦兵们知道又有一翻生死较量在变上城之北演出了,这却对会是一场男人的对决。</p>

  秦人急功好利的传统民风的政治体现吧。不过这次因为自己的“好利”而惹来了始料未及的危机,也是秦人这种习气的现世报吧。而雍城守军的反击,又是他们“急功”的体现</p>

  可是秦国的公士、上造、不更――上城的“老秦们”还是没有被赵军震信,他们依然是被自己虚幻的强势迷信了心壳,摩拳擦掌之间,便列阵于城北!</p>

  马脸鼠须的郡丞还是初通兵法,他知道赵国的骑兵现在列成数十个于他们步兵方阵相类似的骑兵方队,而非一字排开,是想要用战马的重蹄踩踏秦国步卒,所以一定要使每个步后方阵保持住密集的队形,不让赵骑找到他们之间的空隙,使军阵撕裂。于是他摆出了个类于楔形的军阵,主观的以为可以用这样的“尖刀之阵”,抵挡甚至于反冲赵军。</p>

  为了反击赵国骑兵可能的冲击,郡丞把兵力的重点方在了直接与赵军面对正面上,在这个方向上不光是有车兵、弩兵列于阵前,更有阵战的矛兵方阵在车、弩之兵后面压阵,矛兵两翼是各有数个方阵的铍兵,铍兵的外侧又各有几个方防的戈、戟兵。这些秦军的主战部队一起组成了一个楔形阵,而在楔形阵的中央,那里是甲士和陷队兵,他们正围在郡丞的周围作为中军。</p>

  在城门观战的郡守看着郡丞的布阵,虽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看着众兵个个精神爆满,战意颇浓,他也是着热闹。他与一起上城观战的从郡中官员们得意攀谈,并指着拥有全套甲胄、长短兵刃和与盾牌的甲士叫高调宣称这才是他大秦的精锐之士,又说阵身无片甲,手执长长的秦剑的陷队兵们如果能多斩赵人首级,将被免罪云云。</p>

  在郡守愚蠢得鼓动之下,上城北城墙上,也有人高声叫道:“大秦雄军,天下无敌”。</p>

  “将军,敌军阵列是将要成形,如果此时再不攻……”当秦军的呼喊声传到耳边之时,一名骑都尉急切地向李牧请战道。</p>

  “我就是要等他列好了阵,先攻过来!”李牧看了看上城秦军与上城城墙之间的距离,知道还不是发起攻击的时候,于是敷衍骑都尉一句首。</p>

  “将军为何还不攻?难道不知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吗?莫不是将军……”骑都尉一声过后,又是一名伯长相问道。</p>

  “莫不是我李牧妇人之仁,学宋襄公等楚军列好了阵,再与其进行仁义之战的老笑话?”李牧打断了伯长的话,又笑笑道:“我连屠秦城数座,居然还有人说我仁义……这才是笑话。怎么你小子站不住了,被秦军下慌了――你看人家五原城的都尉,人家平时牢骚最对,可是今儿,最知我心的最是他了!”</p>

  说着,李牧用眼神一扫,扫到百多步外的五原城尉身上。面对秦军队列将齐,城尉倒还真得显得无动于衷的样子,只顾着于自己的兵士说笑着些什么。</p>

  城尉看着秦军先前的行动,自然看出了这上城秦军绝非什么秦之雄军,不过是一群临时拼凑在一起的散漫之军――城尉自然知道对付这样的军队的最好法子就是坐在一边儿,等他先出手,他一出手就会犯错,然后我方只要就着这处错,顺势给于他致命一击即可。</p>

  </p>

  高高站在城门上的上城秦军的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上郡郡守看着作为进攻方的李牧骑军全然不为他上城子弟兵的卖力演出所动,居然没有立刻攻来,还自以为得了势。一身穿华贵的冕服,看起来更想是参加什么典礼仪式的他把当大袖一挥,让城上战鼓一擂,催促在城下督战的郡丞快点出兵,好结果了那支打着“李”字旗的赵国骑兵――连日来,正是这支神出鬼没的秦军让他芩食难安,坐立不稳,一身的肥肉都少了不下两、三斤。</p>

  具体指挥秦军作战的郡丞早就按捺不住过把瘾的心情了,要不是卖自己长官个面子,让郡守先下军令,他早就命令大军冲出去了。</p>

  上城之下,秦军开始以阵列慢慢移向赵骑兵,而出于队列前方的数阵赵骑也分散开来,又井然有序地一字摆开,重新组成新的几列......</p>

  既然秦军动了,就再没有借口给他们先发制人的机会,就在秦军以不怎么整齐的队列向赵军攻来之时,一列赵骑抢先从正面冲锋了!</p>

  五百步!</p>

  四百步!</p>

  ......</p>

  就在离秦军不到一百五十步的地方,秦国弩兵突然加快了前进的步子,从缓慢而行的车兵的间隙之间穿过,成为了秦军的前锋,他们分列成三排,想以秦兵步卒惯用的三段式射击法朝向他们冲来的赵国骑兵发射弩箭。</p>

  果然不出李牧与五原城尉的所料,秦军引以为傲的排弩劲身,到了上城秦兵们的手上却玩不转了。第一排兵士还没有把弩端平,连大概瞄准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正常的扣动板机放箭了,就被急着冲上来放第二排箭的兵士一挤一撞――他们紧在弦上的弩箭便嗖嗖地飞了出去,,或者是钻入了土中,或者是窜到了天空,真正射向赵骑的,却没有几支。而在这两排打挤的秦国弩兵之后,第三排兵却还在满头大汗的上着弩弦。</p>

  秦国的弩兵虽然慌乱,可是从秦阵之中有不下百枚强矢飞向一马当先的赵骑前锋。赵国骑兵虽然已经按自家伯长之命,以散漫的队形冲向秦国弩兵,以求尽量减少被密集的秦箭射中的机会可还是有数十骑骑兵从他们的座骑上落了下来。</p>

  三轮组织混乱的秦弩齐射之后,共有上百的赵国骑兵吃了土,不过他们中间更多的却是被被先前伤亡的人马绊倒的--秦国弩兵对他的伤害恐怕还没有他们自己为了不踩踏到袍泽,而避让太急,进而落马的多――毕竟,没有马蹬的骑兵还不具备正真意义上的骑兵的冲击力。</p>

  接下来,换作赵国骑兵的反击了,秦国弩兵灾难到了。</p>

  赵骑再时五十步,在与秦阵相距大约半百的地方,开始放箭。</p>

  大约是李牧对他们说起再打这一战,便回赵国去,骑兵们也不再吝惜箭壶中的利矢;凭着不知多少次的冲杀流血所得到的战斗经验,赵骑们根本就不用再瞄准秦兵,便娴熟而迅速的射出一支支箭矢。</p>

  还在慌组织下一轮射击,惑是拉弦上箭的秦国弩兵们这回可以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强箭天袭、箭如雨下了――当然了,这大概是他们生命之中第一次体验,也最后一次。</p>

  秦军前列的惨叫之声虽不绝于耳,却还不能动摇长着马脸一张的上郡郡丞虚幻的必胜之心。看着赵骑前锋们继续向他攻来,一点儿也没有回头的架势,他也不怯场;就在赵骑冲到近五十步的地方的时候,郡丞故作夸张地把手臂有力的一挥!</p>

  传令小兵见状,便将大大旗一展!</p>

  郡丞心目之中的必胜重器,那数十乘战车便冲过最前方已是乱作一团的弩兵阵线,奔出了秦军主阵――就在他们冲过弩兵之时,又碾压死了几多来不急避让的倒霉弩兵――秦兵之中,弩兵是仅次于阵战步兵之外,第二廉价兵种,高贵却已经落伍的车兵们自然不会为了他们的廉价生命而挡住自己建立军功武爵的道路。</p>

  伴随在车兵之后,一起拖累秦军主阵的是百多名身穿重甲的戟兵,戟兵之后又是执着短戈的无甲步卒――他们皆是战车之后的随车步卒――保守的秦人还在使用着赵国军队已经逐渐淘汰的战法,并将其视为决胜妙杀。</p>

  随着车兵与其步卒的出机,上郡郡丞有一点飘飘然了,他好像已经看了胜利就在眼前,于是在本阵之中发号司令。</p>

  又是一声令下之后,整个上城秦军主阵,又向缓慢前移动了――这一回,似乎还没有停止片刻的迹象了。</p>

  躲过秦国弩兵挠痒的的赵国骑兵们,终于遭遇到了可怕的对手。</p>

  只是眨眼功夫,冲在最前方的数骑赵骑便被秦人战车戟手的三戈戟钩下了战马,钩去了性命。有的赵国骑兵只是被三戈戟钩挂住了铠甲,却还是被战车猛烈的冲击力拉下了战马,拖出了数十步,只是在车辙后留下了一道血痕;有的赵兵没有被手法不太高明的戟手一击命中要害,只是被三戈戟钩住腹胸,当然还是生生拽下了马儿,落地之时还在地上洒下两段肝肠。</p>

  两军距离太近,秦国战车之上的射手们连向众弩兵展示一下自己高明射术的机会都没有,秦车与赵骑就马颈相交,让戟手们抢去了风光。抢走射手风光的还不只是与他们同车的戟手,跟在战车之后的秦军随车步卒们又把那下奄奄一息的落马赵兵杀得的血肉模糊――比起戟手的凶残来,这些步卒可以算得上是善良之辈了,他们是战场上的清道夫,专门帮助重伤不治的敌兵结束痛苦。</p>

  很显然,面对强势冲来的秦国战力,赵骑前锋没有必胜的把握,骑兵们在血的教训面前,立刻认识到了这一点。赵国骑兵明知的选择了回避秦国车兵锋芒的方式,就在看起来阵线即将被秦国战车冲得七零八落之间,他们迅速分成了两队,绕到了已经凸出秦阵的秦国战力的两翼――赵国骑兵在秦人以他们就要崩溃之时,又一次漂亮的将骑兵的机动性与灵活性演绎了一番,直气得在后方本阵指挥的郡丞,城上观战的郡守咬牙切齿。</p>

  就在赵国骑兵们退到秦国战车兵两翼之时,他们也为自己赢得了再次使用弓箭的时间;又是一阵流矢过后,护卫秦车兵的随车步卒兵被赵骑射倒了不少――赵国骑兵们便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给予他们落马重伤的袍泽兄弟以解脱的秦兵。</p>

  果然是在常年与马背上的民族较量中学习成长起来的赵国边军骑兵,不论是冲锋,还是冲锋受挫后的变阵,以及后来的反击,无一不体现出他们高超的战斗素养。</p>

  这上城之役的第一回合较量,可以说是以平局收场,秦军挫败了赵军的前锋进功,赵军杀死了更多的秦军――就实际得失上看,其实李牧骑兵可以说是小胜一成,只是这点胜利,还不足以撼动上城秦军的自信,已不足以动摇秦国的阵脚;毕竟,现在是秦国车兵凸出于阵前,像一把尖利的长剑一样,刺在李牧骑军的面前,就整体态势上来说,至少中表面上看,秦军更想是占得了先机。</p>

  正是因为这个表象,进一步迷惑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上郡郡丞。他轻轻点了点头,对车兵的表现还算是相当的满意;接着,他拈了一下唇边的鼠须,马脸一笑,自信地再做调动。</p>

  郡丞在当下的“小胜”的刺激之下,下令他的部下再次前进。为了给大军清出道儿了,又令不顶事儿,只能给赵军空添战绩的弩兵退到后方――从这一刻开始,郡丞指挥下的上城秦军开始犯错了,当然,此时他们还没有犯下致命的错误,虽说他们最大的错误是根本就不该出城一战。</p>

  看着两军距离越来越进,担心自家车兵的冲击距离不足,不能加速到最快,郡丞指令冲出阵去的战车调头回撤,准备发起新的冲击――先前令协同不利的大军冒然前进,已是小错一桩,才不过是片刻,异想天开地指望过时的了战法产生奇效的郡丞又铸新过――临阵之前,居然让一支夹在两军之间的己方部队背向敌军,这不是把裤子拖下来,露出屁股让别人打吗。</p>

  李牧自然不会把上郡郡丞的愚蠢举动看起什么高明的诱敌之计,那是那些被秦军的名声吓破了胆的懦夫的想法,自然不是逮到了机会就要用的李牧的想法,他可是看好了机会就要出机的胆大妄为之人。</p>

  李牧一声令下,五原城尉便带着一旅骑兵冲出去。</p>

  很快五原骑兵便与充作前锋而数百骑兵汇合与阵前,没有军令,只是相互之前默默地把头一点,两支赵国骑军便容为一体,一同冲向正背对着他们,想要回到秦阵的随车步卒。</p>

  首先是一排箭头飞向秦兵,顺间就射倒下了一大片。接着,赵国骑兵们把腰间长剑抽出,挥着冲入了已经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秦兵乱阵中。赵兵们用马蹄践踏秦兵的脊梁,用长剑割开他们的皮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儿,又是数百秦兵便倒在了地上――其数量不少于先前“小胜”之时的牺牲者。</p>

  而那些还在调转车头的战车兵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让车上手无用放上的一两箭,象征性的为自己的袍泽施以援手。</p>

  新的一局,还没有开始,自己这边就损失得比上一战还要多,上郡郡丞愤怒了,他还没有意识道自己的愚蠢,不知道赵军先前扳回的一成,不是胜在赵国骑兵能力有多强,战术有多高明而是赢在对秦兵战车的致命缺陷的了解。</p>

  他把赵国骑后的攻击看成是他的车兵的挑衅,他还不知道,面对骑兵的袭击,战车不过是缺乏灵活性巨熊。只要骑兵不与车兵正面交锋,他们可以像群狼战熊一般,不停地向车兵放箭,利用弓矢之利去撕咬车兵的血肉,直到车兵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液,力竭倒下。</p>

  “大秦的车兵们,你们是我秦军中的精锐!快,杀向赵人,让他们见识你们的厉害吧!”浑然不知在新的时代中应当如何运用古老的车兵的郡丞马脸一怒,鼠须一翘,再次催促着下一轮战斗的开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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