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签

  )比起其他表情各异的人们,皇帝显得非常淡定,他瞅了两眼手上的签子突然笑了起来,“第一次看到下下签,挺有意思的诗!”说着顺手就把那签塞进腰间的荷包里,他这一举动又让周围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善保下意识的觉得难道这位爷已经神奇到了连签都会解的程度了吗?

  “皇上……”住持连忙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没想到皇帝摆摆手一脸严肃,“和尚,来了这里朕只是施主,佛法面前众生平等,朕也应该不例外才对。89文学网”不知道为啥他每次看到这群秃头心里就忍不住发笑,只是考虑到身份问题还是尽量低调一些才好,至于他自己手上这根下下签,啧啧,虽然说抽到上上签会让他高兴一下,但是下下签也没什么啊,作为一个“认真学习”的理科生,他非常清楚这不过是概率论的问题,人人都有可能抽到,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很晦气但没办法影响到他的心情,况且,他完全看不明白上面的话。

  “施主不问吗?”住持闭上眼睛口念佛号,“贫僧愿代为解答。”

  “本就无心,试试而已,和尚你太过小心了,朕一点都不在意,既不在意何必执着?执着是苦,和尚是不是觉得朕也很有慧根?”这个家伙笑眯眯的合掌朝着菩萨拜了两下,“和尚出家人应该不打诳语,那么请问大和尚那处开满了桃花的岛屿可太平否?”

  “皇上的确深有慧根,贫僧竟也无法可辨,善哉,皇上执天子剑,天下妖邪如何敢存?”

  “和尚好会顺水推舟,”皇帝大笑起来,“善保,你也来抽一支试试。”

  “遵旨,”善保垂着手连忙走上去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两圈神佛保佑,抓起签筒晃了几下,只看到一根竹签突然掉了下来,皇帝居高临下,就看到那支竹签上头有红色的毛笔写着“上上”两字,“不错不错,上上签,要比朕的手气好一些,和尚,朕可就把这两只签带走了。”他笑了笑最终走出了寺庙。

  只是虽然说他可以对此很无所谓,但是其他人特别是善保却没有办法这么彻底的放下心里的惶恐,他低头看着手上的签子,只看到上面写着:“直上仙岩要学仙,此知一旦帝王宣;青天日月常明照,心正声名四海传。”帝王宣……这是什么意思?

  “恭喜大人,”和尚瞟了一眼那根签子,“大人必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扬名四海。”

  对于和尚的恭维善保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在担心的是皇帝手里的那根下下签,“皇上的是什么意思?”他犹豫了半天最终问道,“可是非常不好?”

  “落花流水之兆、万事皆空,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是皇上乃真命天子贫僧不敢妄断。”和尚闭着眼睛说道,善保一听万事皆空脸上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犹豫再三,最终竟一用力把手上那根竹签折成两段,“还请大师日日在佛前祷告,善保愿以性命换皇上的天运。”他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好像逾越了,顿时脸上一红,也来不及告辞,忙不迭追了出去。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背着手在山门口等他,更让他心思一动,“皇上……奴才是……”

  “没事儿,你应该是信这个的,对了把签拿来我看看。”皇帝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他懒得听和尚说,却准备自己伪装一下神棍瞎猜,反正上上签只要挑好的说就行了。可是这一句把签拿来却让善保愈发的犹豫了,他刚才愤怒之下已经把签给折了,现在皇帝要看……到底该怎么说?

  “皇上这个……”他的表情顿时窘迫起来,“那个……奴才……那个……”

  “怎么?是秘密?难道上面写着一枝红杏出墙来?是有艳遇不好意思告诉朕?”皇帝表情愉快但实际上心里却颇不是滋味,自己的签子善保看到了,偏偏善保的签不给自己看,那种差别待遇总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只是这种东西说白了实际上算是他人的**,虽然古代没有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现代人他还是要保持这一正直的行为的。

  只是善保想的和他完全不是一条路线,他见皇帝没有再坚持问自己要这个,愈发的惶恐起来,难道说自己真的要被抛弃了吗?只是皇上你抽到了下下签让我怎么能够把自己的上上签拿给你看呢?他只觉得心里难受,就好像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心头,却是半句话都不能多说,只是最终他压抑下了那不断上涌的失落感,低着头急急忙忙的跟上了皇帝的脚步。

  “让永璋和兆惠把船慢慢的开往桃花岛,不,在这之前做出一副搜查整个舟山的样子,只要桃花岛上的人觉得马上要搜到自己这里就行了,让他们掌握方寸,这一次可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给跑了,朕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桃花岛。”佛门中不谈杀生,所以等到皇帝跨出寺庙之后,他这才慢吞吞的下令,“永琪在岛上,希望他聪明一点可不要平白送了性命。”

  说这话的时候,实际上永琪已经陷入了危机,简单来说应该算是一厢情愿的危机,苏秀才有一天晚上偷偷摸摸的找上了他,说实话此时此刻的永琪在和这群汉子相处了几日之后才发现这群人虽然言辞粗鲁、行事不拘小节,却真正的让他感觉到了轻松,和宫里那种几乎让他窒息的感觉不同,这里可以大块喝酒大口吃肉,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和小燕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不行!他非常清楚这里绝对不是久留之地,他也明白自己的皇阿玛对这块地的执着,简单来说,太史侯必死桃花岛绝对不可能保住,但是他没有办法坐视这一切的发生。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一切?好吧他承认他已经是对自己的未来做过了充分的预计的,就跟小燕子说的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只是这么多人,难道皇阿玛会统统杀了吗?

  就在他担忧着自己和小燕子还有这整个岛屿所有人性命的时候,苏秀才来了,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看到老五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千,“五阿哥,小的有事禀告。”

  老五虽然被爱情冲昏了脑袋,但是最起码的理智还是存在的,在正常的情况下他毕竟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五阿哥,他在太学里读的那么多书足够他分辨清楚什么是忠臣什么是小人,自打他第一次看到苏秀才的时候他就非常不喜欢这个獐头鼠目的人,而今天再看到他愈发让他觉得此人形迹可疑了,“你……来做什么?”永琪皱着眉头问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对于永琪所表现出来的不善,苏秀才完全不在意,他觉得这就应该是皇子的架子!在这个书生的脑袋里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定位在了一个功臣的位置上,一个大功臣,“小的是想问,五阿哥你什么时候准备走?”

  这个走字让那个老五一下子心思活动了,没错啊,化整为零趁着自己的父皇没有搜索到这里的时候就直接让这里解散不就行了,“走?对!秀才,没想到你还挺有一套的!”他是个想到就要做的的主,自然也懒得再听对方想说的后续,直接拍拍苏秀才的肩膀急匆匆的出去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个举动竟然让这个秀才感动到了泪流满面的地步,他愈发的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心里要把五阿哥“拯救出苦海”的念头也愈发深刻。

  永琪急匆匆的冲了出去,自然是要去找萧剑和太史侯的,而非常巧的是他俩正好也在忧心这件事情,“大家走吧,化整为零,离开桃花岛,太史大哥为什么不让这里所有的兄弟去做一点正经生意呢?”他毕竟还年轻,对真正百姓的生活还不算了解,说出来的话在太史侯耳朵里听起来简直就是通篇蠢话,“胡说!你以为正经生意是这么好做的吗?”他冷笑一声,“我们这里谁不是农民、谁不是苦出身?凭什么你说一句放弃就放弃的?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话锋一转,看着萧剑说道,“萧弟,不是为兄说你,这门亲事可不能结,你看看这个人到现在还摆出一副皇阿哥的样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他凭什么和我说这话?小燕子是我妹妹,我可不能让她嫁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这话一出口萧剑还没说什么,老五反而怒了,他最恨有人拿他和小燕子的事情当话柄,自然脸一板,“我和小燕子清清白白,况且这件事情和你我所说的事情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当贼有什么好的?成天提心吊胆的,你真的以为靠你这里这些手下就可以和皇阿玛手下的手下的水师打吗?”

  “那正好,就地揭竿起义,彻底的反清复明,况且我们手里不还是有你吗?”太史侯看着永琪微微一笑,“你在我们手上,难道说皇帝还能杀了你不成?”

  反清复明啊,在一个皇阿哥面前说,永琪的表情瞬间变色了,“反清复明?就靠你这些人吗?别开玩笑了你们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谈何反清复明?清醒一下吧!现在抱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闭嘴!一个鞑子竟然想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还有自古以来你见过哪个贼是讲理的了?来人!把这个喜欢自作多情的皇子给关在后院去,不许让他出来。”太史侯决心已定自然是要先把这个小子给处理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因为战三头目的心思在这几天已经被苏秀才说的极为活动,若是救了皇子那就是救驾的功劳啊。救驾——当将军——娶是个老婆——衣锦还乡,这一串思路已经根深蒂固的种植在了他的心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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