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择

  秋风习习,到处都是一片金色。

  秋天似乎更加喜爱这个孤独而又美丽的皇宫。

  蜜一般黄色的波斯菊开得到处都是。

  雪似的的柳絮飘飘荡荡,有的落到青色的石阶上,有的被风吹到流水中。

  大雁南飞,巧鸟低唱。

  好一派晚秋图啊。

  这几天总是感觉心绪不宁,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是这几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轩辕昊天还是照样来看我。聊天,用膳。

  唯一怪的就是,多数只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他只是看着我发呆。可是,这似乎不代表什么!

  卓南。

  自从上一次和我一起出去后,就再也没有来见过我。

  派初蕊出去打听,初蕊只是说,卓南这几天谢绝见客,在凤宸宫里,几乎走不出户。

  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真是烦人。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快要把我逼疯了,真想和卓南赶快离开这里,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抓狂的挠了挠皮皮的毛,它不舒服的在我怀里呜呜哼了几声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是呀,最近都在忙,一直没有陪它好好玩,今天好不容易抱它出来散心,还冲它发火。

  我好笑的看着它无辜的眼神,亲昵的亲亲它的鼻子。

  远处。一抹倩影慢慢向我走过来。

  荷粉色的宫装轻盈的裹在小巧的身上,露出浑圆的双肩。精美的头饰,漂亮的耳坠,华丽高贵的服饰,从这一身行头的打扮上来看,这个女子一定是深受恩宠。

  “小姐,她是太子最近纳的侧妃,听说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初蕊小声的对我说道。

  我一惊。

  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初蕊。

  初蕊也被我的举动吓得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稍喘了口气,想:这个轩辕昊天要什么女子当什么妃子,这都是他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一点点的疼痛叫我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我惊慌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少女已经走到我身边,低身行礼。

  “上官叶儿给娘娘见礼,愿娘娘千岁。”

  黄鹂一般的嗓音,娇柔的神态,果然是够招人喜爱。

  “免了。”

  听到我的回答。她站直身子,大胆的看着我;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艳。

  看着那张毫不做作的表情。

  我随意的问:“看了我的脸,有什么话想说。”

  “叶儿知错,叶儿不该这样直视娘娘。”

  又是低头行礼。哎!!!恐怖的封建社会。

  “不用惶恐,我只是随便问问。”

  上官叶儿看着这个一身贵气的太子妃。终于信了民间的那句话:当朝太子妃艳惊四座,美动八方,不似人间的一般女子的传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太子总是在半夜里地喊着她的名字伤心落泪,爱上这样的女子,好像就注定了要伤心吧。

  “娘娘长的真好看。”

  上官叶儿真诚的对夜漫舞说道。

  夜漫舞看着一脸认真的上官叶儿,淡淡的笑了下。说:“美貌并不代表什么?再说,你也很漂亮呀。”

  “谢娘娘夸赞,叶儿惶恐。叶儿在进宫之前就得知娘娘您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叶儿粗陋,想让娘娘有时间能够指点一二,叶儿当感激不尽。”

  “你若有时间就来吧。反正我一个人总是闲着,你来陪我说说话倒也不错。”

  夜漫舞仔细盯着上官叶儿看了几眼,心里对这个年纪差不多十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生出几分好感。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静若轩

  不要看这个连一般宫殿都没有达到的别致竹屋。

  现在居住在里面的主人可是太子最得宠妃子的住所。

  在这个豪华的太子gong里,最好的物饰除了往太子妃那里送以外,也有小半部分被送到了这里。

  所以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们再猜,是不是太子不喜欢那个绝美的太子妃,而爱上这个美丽可爱的侧妃了。

  上官叶儿趴在桌面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夜漫舞的样子。

  发呆的她是让人心疼的,说话的她是叫人惊艳的,微笑的她几乎可以夺人心魄。

  而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只丑小鸭。这样的自己,能够拥有多久的宠爱呢。

  “太子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报道。

  接着一个英俊的身影出现在上官叶儿面前。一身明黄色的太子服饰,骄傲地站在她面前。

  “叶儿见过殿下。”

  “免礼。”轩辕昊天扶起将要行礼的上官叶儿。转身坐到红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啄自饮气来。“今天又是独自在这里吗?”

  “没有。叶儿有出去走走。而且还看到了太子妃娘娘,好她聊了好一会儿呢。”

  说完,上官叶儿小心的看着轩辕昊天。果然,在她说道夜漫舞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是吗?你们说了些什么?”

  轩辕昊天佯装镇定的喝着茶,接着问道。

  “并没有说什么。叶儿只是说想要跟娘娘学学才艺,没想到娘娘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叶儿很开心呢。”

  “是吗?!那你就好好跟她学习学习吧。你若学得一二,定终身受用。”

  “是。叶儿知道了。”

  轩辕昊天放下茶杯,把上官叶儿拉到怀里,轻抚她的鬓发,看着这个无辜的女子。她本不应被缴到这个浑浊的皇宫里,更不应该被送到自己的床上。要不是那段时间被夜漫舞伤害的太痛苦,也不会招惹她吧。而如今要把她留下来也是为了看看夜漫舞的反映,看她是否还在意自己。说到底,她一直是用来利用的工具。

  轩辕昊天细细地上官叶儿,从纳她那天到今天,从来没有好好正眼看过她,现在看她,其实她长的也不错,和夜漫舞惊心动魄的美丽相比,她只是属于小巧型的,但是却多了份亲切,也许是这一点,我才会注意她,接近她。

  傍晚

  在外面逛了大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放宽心。要是现在卓南能够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

  叫初蕊下去休息,推开厚重的房门,无精打采的走到寝宫里。

  突然

  一股熟悉的气味出现在周围。

  正当我转身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我抱到怀里。

  我的眼泪霎时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就成爱哭鬼了。”

  依旧调侃的语气,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假装责怪他,只是觉得倍加亲切和感动。

  “怎么不说话?”

  许是看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他小心的扳过我的肩膀,笑着看着我。

  看到那张像以前一样俊美的脸颊,我哭着抱着他,泄愤的把大把的眼泪摸到他整洁的衣服上。

  卓南就站在那里,紧紧地抱着我任我在他身上胡折腾。

  不知道在他身边哭了多久,只是感觉眼睛疼的厉害。

  我抬起头,双手托起他的脸,在他的嘴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说:“怎么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卓南低头看着这个叫自己疯狂的女人,满眼的疼爱,说:“看来是真的很想我啊!最近因为有点事情,所以一直没来看你。再说,我这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

  “是吗?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很累啊?”看到他一脸疲倦,好像这件事真的好辛苦。我心疼的说道。

  “是呀,真的很难办啊。”

  他撒娇着对我说。

  听了他的话后,我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扶他坐到床上,拿起锦被叫他靠在上面,笑着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说:“舞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好吗?”

  “好。”

  我趴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甜甜的睡去。

  太子gong书房

  轩辕昊天静静的坐在靠窗的红木椅上。

  身旁青色的香炉里,散发出浓郁的龙涎香味。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

  宁静而又忧郁。

  看着外面金黄的一片,他的心一阵阵的疼痛。

  不知为什么?!明明就快要成功了,马上就快要得到想要的一切了,但是,在成功将要来的前夕,心中的恐惧都快要把自己淹没了。

  看着外面斑驳的倒影,轩辕昊天痛苦的闭上眼睛,不让那份不安动摇着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墙。

  “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一直忠心耿耿跟在卓南身边的大将军。

  “是真的。殿下中毒了,生命垂危!”

  烈严肃的告诉这个被消息吓坏的小女人。不过,何止是她,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何尝又不是这样。烈很难想像,一直十分厉害的殿下也会因被别人暗算成功而丢失性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昨天,就在昨天。他还来看过我,我才感觉过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你今天却来告诉我,卓南他中毒了,他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我使劲摇着脑袋,惊恐的跌坐到冰凉的地面上。

  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初蕊焦急的想扶夜漫舞起来,跪在地下,哭着说:“小姐,你快起来!地面凉。你这样坐着会生病的。大将军这次来是为了商议怎样救四皇子殿下的事,你这样哭怎样商量对策呢?”

  当烈听到初蕊说道这句话时,赞许的看了一眼这个娇弱的婢女,不敢相信这样机警的话是从一个下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抬起头,看着同样一脸凝重的烈。

  站起身,但是有些发软的双腿有点站不住。还好初蕊眼快,把我扶起来,我也将所有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将军,你今天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卓南中毒了这件事吧?”

  烈看了一眼这个如折断翅膀的女子,虽然她现在泪眼迷笼,但是那份倔强却坚韧却是她看上去又是那般美丽,怪不得南会把他当成珍宝来对待。

  “是呀。大将军。皇子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了呢?是谁下的毒?”

  初蕊也在一边着急的问。

  “我们初来锦盛,并没有什么敌人。而且,以我们在这里的防护实力,没有什么人敢恶意伤人。所以,我想了一下,除了那个人,再就没有别人了。”

  “不会的,不会是他。他不会的!虽然他很骄纵、很霸道。但是他有头脑,不会那整个国家的安慰来冒险。再说,他还算是个君子,不会的!”

  我木楞的说,不敢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

  “娘娘不妨去问问。”

  说完,烈就扑通跪在我面前说:“在我来之前,南把我叫到他身边,叫我不要来找你,叫我不要给你讲他中毒这件事。我都明白,他是知道是谁下的毒,他不想叫你去犯险,不想给你负担。我跟在他身边二十载,看到他身边美女如云,但是南从来不为所动,唯独对你上了心。娘娘,他可是为你中毒,为你在受苦啊!你一定要救他。他是凤朝将来的国君,凤朝的子民对他觊觎厚望,要是这次,这次……。”说到这里,烈竟然哽咽起来。

  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会跪在自己面前,会伤心地哭出来。

  我走到烈面前,扶起他:“将军。不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会去看看卓南,明天,我会给他送解药。为了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烈抬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夜漫舞,深深对她施礼。

  转身,离开。

  “太子妃娘娘到!”

  侯门太监尖锐的嗓音打断了轩辕昊天的思绪。

  她来了。

  “昊天,昊天!我,我有事要问你。”

  我冲进书房,一把抓住轩辕昊天的胳膊,气喘的说。

  “你先休息一下再说,好吗?”

  轩辕昊天笑着抚摸着我一头乌亮的长发。修长的手指上沾染到一丝淡淡的发香。

  “不!不行。我等不及了!昊天,你告诉我,你最近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我颤抖地抓着他的衣襟,美丽的双眸里溢满泪水。

  “你怎么这么说?我做事一向问心无愧!”轩辕昊天拿掉那双冰凉的小手,转身道。

  我倒抽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扳过他健硕的身体,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是吗?那你发誓,就说你轩辕昊天最近没有做过什么害人性命的事。要是你做了,你就不得善终。”我看着一下瞪大眼睛的轩辕昊天,接着说:“而我,会不得好死,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不要……,不要这样咒骂自己舞儿。”

  一声怒吼打断我的话。

  “不要。我不要你有事。”轩辕昊天紧张的看着我。

  “看来,是真的。”我推开轩辕昊天,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为你辩解,说你虽然骄纵,但是却是个君子,不会这么做,不会的。”

  “什么君子?在你的伤害下我早就不是那个轩辕昊天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你连看都不看,你叫我情何以堪?你叫我先爱上你,然后再深深地伤害我,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度过的吗?每天我都逼自己看奏折,和大臣们商议朝政,但是谁又知道我的眼前除了你还是你,你都可以对昊杰笑,可是对我连说句话都不屑。你可以叫卓南抱你,但我一走近你,你就像躲猛兽一样躲开我。夜漫舞,你才是我的女人,你才是锦盛的太子妃,但是你的笑容却不属于我,你叫我怎么办?我承认我怕了,怕你离开我。更怕父皇母后知道会处死你。所以我百般遮掩。现在,我却要在这里听你的指责,夜漫舞,你是在指责你的夫君不该爱上你吗?”

  轩辕昊天像疯了一样大声的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失控的男人,看着他紧握的双手,心疼的望着他。

  紧张的气氛。

  两个受伤的人互相望着。

  都双眼含泪,像一对苦苦相恋的恋人,又像一对仇人,在痛苦的纠缠。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走近轩辕昊天。嫩白的柔荑小心的掰开他紧握的双手,看到掌心被指甲扎破的痕迹,鲜红的血液更是刺激了她的眼睛。眼泪又一次涌上来,滴落在掌心,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掉到青色的地板上。

  “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你温柔的对我笑,问我饿不饿!那时的你,叫我好心动。我在想,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呀,我的夫君。”夜漫舞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叫他那双宽大的双手包着自己,接着说:“我喜欢皮皮,你忍痛给我。各地方进贡的贡品,你都叫我先挑,然后再分配到各个侧妃那里。每次都是这样,遇到所有好的东西,你都会先想到我。虽然有的时候会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但一见到我哭,你都会安慰我,然后给我一遍又一遍的道歉。那时,我在想,我嫁了个值得我爱的夫君。后来,我发现。一切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你怀疑我,甚至利用我。我承认我那是好心痛,但是叫我更伤心的是,你竟然以伤害昊杰来减轻自己的伤痛。昊天,那样的你叫我讨厌到了极点。!所以,我放弃你,放掉我们的爱情……。”

  轩辕昊天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如果没有听错,她说,她爱过我。“真的吗?舞儿,你真的爱我?”

  “是的。”

  “那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以后都一定听你的话,不会再叫你伤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些妃子,我就把她们全部遣送回家,以后,我的后宫里只有你,只有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轩辕昊天惊喜的一把把我揽到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似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和它合二为一生生世世都不要离开。

  “昊天。你知道的。我们,是回不去了。”夜漫舞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伤心地洒下眼泪。

  依旧是静静地空气,但伤心的气氛更加严重。

  轩辕昊天抱着我,失神的哭泣。晶莹的眼泪顺着俊美的脸颊落下,最终滑落到我的脖子里。

  凉凉的湿润震撼我的心。

  我知道,如此骄傲的男子,现在真的是被我伤害了。而且,伤口将永远无法愈合。

  “我知道,你一定看不起我了。整个锦盛的百姓也会痛恨我,可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江山和你在我心里都很重要。但是舞儿,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江山,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就算死后下地狱忍受万年磨难,我也绝不后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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