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宁玉山庄

  次日凌晨,红彤彤一片云霞,童南老道:“天有变,不宜出行。我带你到宁玉山庄吃些野味。”

  宁玉山庄号称江湖第一庄,其气势恢弘,堪比皇家别院。庄主是靠一双开山掌震慑江湖的宁玉山。此人最重一个义字,江湖朋友遍布四海,势力庞大,常举办些武林聚会。

  路上好些个人说笑着往宁玉山庄赶。童南老对余小寒道:“咱哥俩运气好,今天是那个宁小子的四十五寿辰,到那儿,只管敞开怀吃。庄上厨子的手艺那是顶呱呱的。”他一天到晚脑子里盘算最多的就是吃。余小寒偏要鸡蛋里挑骨头,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宁庄主今天过生日,你会算不成?”童南老对余小寒嗤之以鼻,道:“臭小子,人长着两个耳朵是用来好看的吗?”余小寒被抢白了一顿,当下不敢多说话。

  余小寒听旁边的人道:“听说宁庄主今天会给大家展示江湖奇宝“玉流星”。咱可要好好的开开眼。”“对,玉流星是他宁家好容易抢到手的宝物,他舍得展示给人?他不怕被人夺去?”“人家宁庄主何等人物,江湖上谁不知道无常指帝荆三变是他的拜把子大哥。”一行人边走边说。

  余小寒紧紧的跟着,想搞清楚江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童南老竟被他落下有百米之远。童南老吹吹白须,身子轻飘,赶上余小寒,道:“小弟,想听故事,大哥讲给你,用得着麻烦别人?他们知道个屁。”他的话惹恼了行路人,各自对童南老吹胡子瞪眼,其中长髯的黑脸斥道:“臭要饭的,不想活了?”童南老哪把他们放在眼里,右手中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轻巧的弹出,一道橙光激射而出,那人不及避闪,一颗门牙就此掉了。众人惊道:“前辈可是快意神丐童南老?”童南老不屑理会,提起余小寒向前飞驰。

  余小寒问道:“大哥,你的变戏法真多,那道橙光是怎么变出来的?”童南老打余小寒一个响头道:“知道你大哥最得意的功夫是什么吗?那就是“快意九指”,我只需勾勾手指,就能在万人之中取人首级。”

  “吹吧。不是有个无常指帝吗?人家可是——指帝——。”余小寒想知道这个大哥到底在江湖排第几,便拿话激他。

  童南老中招,气呼呼地道:“什么指帝?在小辈面前自然能够显摆,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江湖里数你最厉害啦?”余小寒总觉着他有些说大话。

  “那倒不是,有几个老家伙我是佩服的紧的。在陵南山巅之上打坐修行的“逍遥仙人”,在东越鬼谷与蛇为伍的“鬼非人”,在北冰极地以梅自诩的“梅真人”,还有一个在西野牧羊的“野散人”。这超脱凡胎的四个老家伙,他们才能跟我齐名。后辈人之中,我佩服的“玉石神侣”,不过他俩遭人凶手,二十年前命丧荒野。”

  余小寒听他所言,喜悦异常,想不到,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乞丐竟如此不凡。他道:“大哥,以后跟着你学好武艺,我也就不怕报不了父母之仇了。”

  童南老到现在还不知道余小寒的家庭身世,余小寒跟他讲了。他道:“小弟,你不必担心。我传你武艺,你定能报仇雪恨。幸亏你遇到我,不然你这辈子别想报仇了。你不知道那个逍遥仙人的脾气,他发过誓不收徒弟的。”余小寒道:“有大哥在,管他什么逍遥仙人。”

  童南老听了小寒这句赞扬的话,哈哈大笑后,却又鬼上身一般,一改以往万事不放在心的神情,摇头道:“此话差矣。江湖表面上一片祥和安泰,暗地里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变化。近些年,神奇之物频繁出现,许多败类打破天地平衡,利用神物练就古怪的功夫,祸害人间。我传你武功,不仅仅是怕功夫失传,我要你做更重要的事情。”童南老的一番话听得余小寒云里雾里,“江湖起始之初有本圣书,书上预言,四千五百年后的江湖不同往日。经过千年修行的各种动物会变成人,与人或为友或为敌,二十年前的玉石神侣就是两块仙石所化。”

  余小寒不觉着奇怪,他兄妹三人就不同凡人,加上见过的狐有仙,八狼,都在印证着童南老所言非虚。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你是神仙吧?”

  童南老道:“说的不错,我是快意神丐,是神不是人。”他这句话说的余小寒不能肯定前面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江湖上有个叫“晓天”的神秘家族,十四年前,他们的族长找到我,为什么会找我,我也说不清楚。对我说起这些鬼话,要我千万寻找天赋异能的人,要他拯救苍生。我起初不信,后来一次偶然的家伙,碰到一只能说话的狐狸,我本想杀掉,可是他带我到他家中,见了他的家人,一个很漂亮的妻子,是个女人,和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我念那只狐狸没有做什么坏事,便没有为难他。从此,我信了族长的话。”

  “你不是说因为我是个练武的材料才设计把我骗到手的吗?今天怎么改口编了那么一大箩筐的谎话,好玩吧?”余小寒道,“你一定知道是谁杀了我父母了?”

  童南老不与小寒争辩,道:“族长曾说过,会有个天赋异禀的小孩子注定落到我的怀里,那天你就那么巧的落在我的怀里,我顺便采取了那么一系列的措施。至于是谁杀了你的父母,我却不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猜定,你家必定藏有世间珍宝,也可能是件能练就无敌之功的神物。你家有吗?”余小寒把家里的东西数了个遍,也没觉着哪个像珍宝神物。

  “我会用几年的时间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你,然后你要找我瞧上眼的几个老家伙,把他们的功夫学到手。”

  余小寒半玩笑的道:“大哥,你别说的太玄乎,好不好?我才十四岁耶!”

  童南老道:“别拿自己当个小孩子,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兄弟,凡事要听大哥的。”童南老一会儿像个说教的老者,一会儿又没几句正经的话,似乎是两个人。

  余小寒道:“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学有所成,报父母之仇。其他的,你得给我点时间想想。”

  童南老道:“我们这辈人是没机会挑战新时代了,能做的只有发挥点余热,帮着江湖顺利转型。”

  余小寒没有注意到,童南老的头顶会时不时出现一个极淡的金色光圈,从远处望好看非常。

  余小寒需要用心领会的东西太多太多,他的江湖之路才刚刚开始,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危险和杀戮,更多的是不能预知的将要里外翻新的传统江湖,一个上天入地的鬼魅神仙的世界正在萌芽生长,说不定哪天刮起玄风,创生出的新奇的武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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