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5)焦家父子解怨

  屋里的五口人,让汤兰说大路弄那么几句,虽说是对她老公有些贬意,但是事实,更是笑料。焦大路自己首先就乐的并不上嘴。

  大年初一这一天里,让单、李二位把焦家搅地不安静,李云鹤的一肚子笑料今儿个都用到单文华身上了。汤兰婶还老是按捺着云鹤说:“行了,你小子一天没个头,笑的这肚皮酸疼酸疼的!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李云鹤的赔礼道歉,到最后也没人听了。和单文华、焦大路三人总是大一阵小一阵一个劲儿地乐着。

  焦大路此刻又想起儿子焦越,叹口气说:“焦越要是有他妹妹一半志气,我就心满意足了!我那小子天生是做农业的命。他一看见庄稼,越是长的好的庄稼,蹲那瞅不够的看。

  你问他看个啥劲,天天和庄稼打交道,还看不够吗!唉!你听他怎么说?让我看个够吧!和看自己儿子似的,我喜欢看!你说他还能喜欢别的吗?

  另外,侍弄庄稼这几年,没听他说过累!我看哪,焦越这辈子也走不出地垄沟了,他这辈子,大概就是铁杆儿农民了唷……。”

  李云鹤笑着说:“这符合自然规律法则,也是一切顺其自然,用一句时髦的话去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是当今社会重组一种新形式。

  只有人人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样各种事业才会兴旺发达、积极向上、人人心情会更舒畅、社会才会更加和谐。大家说,这样的社会能不安定吗?只有这样民族会更兴盛!”

  单文华放下酒杯,不太赞同的说道:“云鹤的观点,可有点不太对头了,都愿意做啥就做啥,那还要不要党的领导了,还要不要政府了!刚才这一段,我认为不能算数,往坏了去评,这是谬论!”

  焦月乔一个晚上没有说话,但情绪挺好,总是微笑着,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年里,两位的辩论,和高二时参加过中宣部组织的正反对辩一样激烈,但最后准能争出胜负来,有几次没结论时,都是握手言和,月乔心想,又要有好戏看了!

  云鹤每逢这时从不发火,也不急着说啥,在他发言前总是问这么一句“还有呢”,对方会说“没了”,今天会不会了!

  此刻云鹤两只胳膊拄在桌上,两只眼睛看着单文华说话,当说到停下时,他说:“还有呢?”

  此刻的单文华不耐烦地说:“别老弄的象个知识分子那样,我今天烦着呢!没了!焦月乔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道:“二位大哥的这段对白,月乔能记一辈子,我的两年多农业生涯,这段对白是我的最大收获。”

  李云鹤很严肃地解释说:“单大哥我是说形势,社会形势正处在重新重组没错吧!重新重组内涵是什么!被社会和现实淘汰的,也就是没人愿意去做的。

  凡是咱甘心情愿做的事,都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啥时候说不要组织,不要政府了?可是现在的农民想做啥,不受局限。假设,明天,我去某地经商,首先别忘了带身份证,那是政府的认可证件。其次别忘了带足了钱。

  做什么项目没人限制你,有能力做的更大些,没能力小一些。不喜欢经商,再回家种我的几垧地,没人像过去年代那样,去限制你。这叫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再拿焦越小弟来说,他做农业心里高兴。你让他去做别的,他还能像做农业这么高兴吗?人在不高兴时,做不高兴的事,能说幸福吗?事还能做好吗?”

  焦大路急着把话接过来说:“是这个理儿,云鹤这一解释我明白了。这么说焦越这小子没错。要是从云鹤的理论,去看我焦大路的观点,是我错了……。”汤兰解释说:“去年春天,大连来两位招工说是造船厂的,他媳妇给他报了名,焦越死活不去,他说,除了种庄稼,他焦越这辈子,不做第二件事。他媳妇李丹来找他爸,他爸打骂也没管用。这都一年了,也没回家。”

  说着说着,汤兰婶落泪了。过年了,桌子上没有儿子、媳妇、孙女坐她身边。心情不是不太好,而是根本就糟透了。

  一天里,有单、李二位在她面前,她得撑着,不然要落泪怕云鹤心里替她难受。汤兰想大哭一场。刚才听到大路认错,汤兰总算松口气。

  焦大路为儿子不听他教导,没去大连造船厂赌气时说:“你焦越不是我儿子!以后不要登我门!”

  当时焦越没有哭,没有泪,拿起外衣,回头看看家,扬长而去至今未登家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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