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宫廷秘史(2)

  那一年,玉妃的妹妹端木玉敏只带了两个护卫游历南国来到皇城,心里盘算着好久没有见过姐姐了,乘此之机多逗留两天去探望探望玉妃。在她前往皇宫的途中意外遇到了国舅赵德栋,好色的赵德栋见其美貌如仙,身边只有两个家丁打扮的随从,色心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当街调戏,还打算强抢端木玉敏回府做宠妾。

  端木玉敏微微侧身,避开了赵德栋那双正欲轻薄她脸颊的手,厉声喝道,“此乃天子脚下,你竟敢如此放肆,没有王法了吗?”

  “什么是王法?皇帝都要忌我三分,我就是王法。”赵德栋嗤笑,一步上前擒住端木玉敏的手,端木玉敏的手下见此情景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赵德栋踢翻在地,然后将端木玉敏护在身后。

  随赵德栋出行的一行人,见主子被人打趴在地上,立即蜂拥而上,双方人马大打出手。

  然则,保护端木玉敏出行的两名护卫可是北国绝顶的高手,三下两下就将赵德栋带出来充场面的废物打趴在地,哀嚎连连。赵德栋不但没讨到任何便宜,也同样挨了一顿好打。

  那日黄昏,殷陏在御花园设家宴,邀请了众大臣。

  席间,端木玉敏以北国访使的身份款款现身,自国舅赵德栋身边盈盈走过,来到殷陏面前,跪下作揖,道:“臣妾端木玉敏拜见晋南王。”

  “不用多礼!”殷陏亲自上前扶起端木玉敏,对上端木玉敏缓缓抬起的脸蛋,魂魄如飞九天,通身麻木,几乎一无所知了。

  赵德栋一听,此女乃北国郡主端木玉敏,心一慌,手一哆嗦,打发了酒杯。

  皇后赵丽蓉瞪视了一旁的赵德栋一眼,低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她心里极为不悦,心中暗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凡见到女人有几分姿色就像是发情的公狗见到母狗一般立即贴上去。

  “唉喔——”端木玉敏轻颤着缩了缩手,像是怕殷陏误会,挽起一小段衣袖,一大片淤青印在如羊脂般润滑的柔荑上,显得触目惊心。她哽咽地说:“臣妾昨日进京,遇上了流氓,要强抢臣妾,臣妾不从,扭打间就受伤了。”

  “竟有此事?在天子脚下竟然也如此猖狂,胆大妄为,岂有此理!”殷陏勃然大怒,重重拍案,冷声道:“简直是目无王法了!”

  “可不是!我当时就说了,这是天子脚下,难道你们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吗?可是那人却回答说……说……”端木玉敏欲言又止,一副害怕又难以开口的样子。

  端木玉琳亦站了起来,款款而至端木玉敏的身边,轻轻握着端木玉敏的手一边亲切地安抚端木玉敏,“妹妹,别怕!”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座位另一边的皇后赵丽蓉和她身边的赵德栋一眼,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拉着殷陏的手,轻轻晃动了两下撒娇地说道,“你告诉皇上,那人说什么?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殷陏阴寒着一张脸问道:“说,我也听听那人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赵德栋听这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双脚在桌子底下哆嗦得不行,冷汗涔涔,他颤抖着手扯了扯旁边赵丽蓉的衣袖,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赵丽蓉。

  赵丽蓉回头一见赵德栋这表情,立即明白了个大概,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德栋,心里气得要死。

  该死的赵德栋,早就警告过他要收敛。色字头上一把刀,古往今来的教训还不够多吗?平日你如何作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倒好,竟然打起北国郡主的主意来了。果然应验了那句老话,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见鬼的。

  尽管心里有气,赵丽蓉还是念及赵德栋是自己的亲大哥,更是推动自己儿子登上皇帝宝座绝不可少一把手,她立即站了起来,轻挪莲步来到端木玉敏的身边,柔声说道:“妹妹受了惊吓,当压压惊。来这边坐下!”轻轻拉过端木玉敏的手往旁边端木玉琳身边的空位走去,“我敬妹妹一杯,给妹妹压压惊。”

  端木玉敏抬眼看了赵丽蓉一眼,嘴角擒着一丝笑,眼中透着趣意,心中暗想:这回知道急了吧,那我就让你好好急急。

  然后,端木玉敏伸出柔软无骨的手去接酒杯,芊芊玉手才碰上酒杯就打了个颤,酒杯自手中打了个翻转掉在桌子上,酒水全洒在了赵丽蓉的衣裙之上,她立即装出一副惶恐无措的样子,一边拿着手中的锦帕低身要为赵丽蓉擦拭,一边颤声说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的手太痛了,没拿好酒杯,害姐姐湿了一身。”

  赵丽蓉微眯了一下眼睛,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端木玉敏是故意的。想她赵丽蓉贵为一国之后,何曾受过这种气,可是为了那不成才的哥哥,她也只能先忍下了。

  尽管赵丽蓉心中是气得咬牙切齿,可是脸上却依然扬着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只是这笑意根本达不到她冰冷的眼里,她一把拦住了端木玉敏,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一会让下人擦擦就好了,不碍事,不怪妹妹,是姐姐粗心。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妹妹应该和皇上共饮一杯。”

  赵丽蓉正欲端起新斟的酒杯时,端木玉琳却凑了过来,连看都不看赵丽蓉一眼,直接拉过端木玉敏的手直往殷陏眼前凑,“皇上,你看看,妹妹这手本是指如削葱根,肤如凝脂,如丝绸之光滑。这下可好,都肿成这样子呢。皇上,你可要给妹妹做主啊!”

  “来,告诉朕那人是谁。朕定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小郡主心头之恨。”殷陏借势拉过端木玉敏的手,细细地把玩。

  端木玉敏低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怯生生地说道:“臣妾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当时又说,就算是当今的皇上也要忌他三分。”

  “狗胆奴才,竟然如此大言不惭!来人,给我去查,朕倒要看看朕是如何忌他三分。”殷陏大怒一掌拍案,连桌子都颤了颤,桌上的金银器皿、玉花陶瓷皆发出了嗡嗡的轻颤声。

  赵德栋吓得噗咚一声自椅子上滚了下来,跪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颤着声求饶道:“请皇上恕罪,臣不知是北国的小郡主,无心冒犯。”

  端木玉琳狠狠地瞪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德栋,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赵丽蓉,见她神色已显出紧张,轻笑着,冷声哼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小郡主就可以强抢了吗?”

  “赵德栋啊赵德栋,你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你说朕也忌你三分是吗?”殷陏早就看赵德栋不顺眼了,只是苦于无名目治他的罪,这下逮到机会了,他又岂会放过。

  “臣不敢!”赵德栋立即高喊,他几乎要吓破胆了,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殷陏阴沉着脸,目光冷寒地看着跪在地上猛磕头的赵德栋,厉声说道:“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家有妻妾,还时常强霸民女,但凡见有几分姿色的都想站为己有。我以前不惩治你是看着皇后的面子上,是看在你赵家一门忠烈的份上。可你却变本加厉,这回还掳劫上了北国的小郡主,你可知道蓄意破坏两国邦交等同犯上作乱的死罪。”

  赵德栋一边磕头,一边哆哆嗦嗦地求饶道:“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但请皇上看在小妹和两个未成年的小皇子份上,饶过我一回吧!”

  殷陏猛然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赵丽蓉,声音却像自千年冰窟中传来:“皇后,赵德栋是你的亲哥,你看这事如何了?”

  赵丽蓉也早就急出一身冷汗,听殷陏点名于她,心中猛然一颤,缓缓地抬头看着殷陏,心里是千帆过尽皆不是。

  赵丽蓉心里再清楚不过,殷陏先是给赵德栋扣上了破坏两国邦交犯上作乱的罪名,现在又来问她要如何处置,分明就是在试探她。她此刻如果为赵德栋求情,等同于默认了自己和赵德栋一伙,就算不说是犯上作乱,也有意图不轨之嫌。可是如果不为赵德栋求情,她有岂能忍心看着赵德栋被安上犯上作乱的死罪,而且赵德栋一直以来都是她最直接有力的后盾,她如果保不住赵德栋,难保有一天她不会连自己的后位也保不准。

  正当赵丽蓉一筹莫展之际,她看到了坐在席间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殷璆、殷蟠,计上心头。“赵德栋虽贵为国舅,但不思上进,强抢民女,按我国律法当笞杖五十,请皇上立即下令执行。”赵丽蓉一边捡轻的说,一边缓缓地走了过去,不着痕迹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殷陏又岂会不知道赵丽蓉在以退为进,不过他倒是要看看赵德栋那个一身招摇的肥肉能不能打精道了,嘴角擒着冷笑道:“来人,板子伺候!”

  “皇上饶命!皇后——妹妹饶命!”赵德栋一听要杖打五十,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平日里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作威作福还成,却那里承受得住五十大板,就算是三十大板也会要了他的命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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