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崇山马贼
次日，田昊将王粹请到他的军营，主要与他讨论整顿汝州史治的问题。()王粹认为目前这个时候，还是要以军事为主，但又不能忽视史治的问题。至少要解决此前旧制与旧官的繁杂与贪污问题。
田昊于是干脆聘请王粹为汝州知州，让他处理汝州的问题。而这位王粹也果然是位有史治之才的能人，他很快便出台了几条简单而实用的规定，杜绝了官史大部分的贪污问题。
解决了官史的这一块，田昊便将重点转到了处理盗匪的问题上。他首先找来了邹庆东，与他商议解决汝州盗匪横行的问题。
在田昊的军营里，邹庆东与田昊、孙力、丁元附围在一张田昊特意让人按他从临安带来的汝州地图进行扩大后绘制的一张地图。
邹庆东用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并注上了名字。然后丁元附又在上面加注了一些。这些都是汝州境内较大的绿林山寨。其中三百人以上的就是十多个。其他百八十人更是有好几十。这些人要说是盗匪也不完全算是。他们多数人平常也以种地为生，只在日子比较难过的时候才聚众出来干上一票，然后便逃回山上去。
田昊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点子，一时发起了愁。“这么多啊！这我们要剿到什么时候去？”
丁元附轻轻一笑，“将军多虑了。这些多数都是乌合之众。将军只需找出一两个强者，然后将他们剿灭，做个典范，其他人便都可以传檄而定了。”
田昊看了一眼邹庆东，那意思，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邹庆东趴在地图上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身子道：“要说，元附的这个方法的确很好。只是，我扫视了一眼，咱们汝州境内的这些盗匪们，还真找不出一两个可以作为代表性的来。”
“嵩山的马贼如何？”丁元附道。
邹庆东抬头看了一眼丁元附。“元附兄这个对象选的果然最好。只是，这些马贼一向来去无踪。我对他们也只闻其名而已，还真没有遇上过，也不知他们的老巢在哪儿。要如何剿灭呢？”
“这个，大当家的不用担心。我从前在做鲁山县尉时，曾特意暗中派人多次打听过。知道他们聚居的一个村子。这些人的身份都比较隐蔽，平常不出去时，也看不出一点异常。出去打劫时又都蒙了面。故而极难发现，我派的那名探子，在嵩山一带暗中打探了大半年才算探听清楚。本来是我准备向知州大人提意，派人突然袭的。后来便接连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事便被放下了。”
“想要建立威信，用奇袭的办法未必合适。最好是能光明正大的打败他们。如此，对其他盗匪的威慑力才足够大。”邹庆东道。
“如果可以，这自然是好。可是居我所知，这一伙马贼足有三百多人，他们个个都很彪悍，战斗力极强。有一年，州里的一支千人的步兵营在一个山谷里将他们围了起来，结果却被他们杀的大败，死伤近半。”丁元附道。
“只怕，就算是我们想要与他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他们也未必会答应吧！”孙力在一旁****道。
“这个倒不用担心。据我所知，这伙马贼都十分自负。尤其是他们的大当家的。听说他们最近在听闻我们占据了汝州城后，十分不服。最近便两次出现在汝州城外。还向我们的兄弟扬言，说是要与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决战，以定汝州的归属。”丁元附道。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说。”田昊说着看了一眼孙力。
孙力挠子挠头，“我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也曾想阿三向我讲了一次这事，我以为这只是哪个狂徒的胡言，并没有在意。又见将军这几天都很忙，所以便没有向您汇报。”
田昊沉思了一会儿，向身后的高有才道：“你去把梨花姐叫来。”
于是众人又商议了一阵，便各自回去了。田昊则将丁元附单独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田昊便带着丁元附、阴梨花还有十多名侍卫悄悄出了汝州城。他们在丁元附派出的秘探的带领下，悄悄来到了位于少室山下不远的一处村庄外。
这个村庄名叫“陆马庄”。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庄子上的人大多数都姓陆，而马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庄子从前也是洛阳两大马场的一个分支。只是后来渐渐的脱离了马场。
几人在庄外数里的地方便停了下来，田昊让大家都下了马，把马儿藏到道旁的一处秘林里，然后又留下三人看守，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人绕进林子，悄悄向陆马庄潜进。
大概是为了隐蔽，陆马庄所选的这个位置，四面有两面是密林、一处高山，只有南北两条道。一条通向山外，一向通往大山深处。
几人好容易摸到庄子边上的林子里潜伏下来，却好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这是一个不小的庄子，田昊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足有三四百户。庄子上也有些地，但并不很多。地里种的庄稼也不多。显然，这儿的人们并不是以种地为主。
众人从未时便到了这里，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一点动静。庄子里的人好像都出去了，只是偶尔看到几个妇女出来到小河里淘米、洗衣，几个孩子坐在庄口的草地上玩耍。高有才正要建议大家先回去，田昊却让他们耐心等待。
于是大家从身上掏出干粮，吃起来。由于不知道这些马贼什么时候回来，田昊让大家抓紧时间睡觉，只留两个人轮流站岗便行。
到了下半夜，大约四更天的时候，众人被一阵马蹄声给吵醒了。就见远远的，从官道上冲过来一队骑兵。这些人衣服穿的很杂，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正规军。但他们也没有蒙面。
田昊转头看了一眼丁元附，那意思是在询问他，这些人倒底是不是马贼。丁元附向田昊点点头。
马贼们马背上驮着一袋袋的东西，呼啸着，冲进庄子。然后便在田昊他们藏身处的对面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四五十岁的魁梧男人从一匹枣红色的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向众人挥了挥手，道：“好了。现在，把你们抢来的东西都放到前面来。我来给大家分配。”
于是那些马贼纷纷下马，将自己马上驮的袋子交到前面。
这男人一看便是个领头的，不仅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有他骑的马儿都有大不同。他的那匹枣红马儿长的虽然不是特别彪壮，却显的格外的显眼，骨格清健、毛色润泽，在众马当中赫然独立，没有一匹马与敢靠近它。
领头的男人一面收拾袋子，一面向大家道：“今天虽然我们抢的东西不多，但对我们却是意义重大。你们知道我们今天抢的是什么人吗？”
众人都摇头。
那男人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今天抢的，是田昊的法会军。这些人是从他们的老窝方城，向汝州城里运送东西的。我让你们留下活口，就是要让他们给田昊带信，让他知道我陆雷飞已经正式向他挑战了。
从前，我只想着只要带着大家劫些财货，把日子过的好一些便可以了。但是，从这个岌岌无名的田昊，能如此快的便壮大到占据了整个汝州，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其实以咱们的实力，正当借此宋金大战之机，攻城掠地，打下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下。只有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我们才可以真正过的自在，不必再担心哪天被官兵发现我们的身份，而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我决定，要收服这个叫田昊的家伙。
汝州城是我们的。不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陆雷飞慷慨激昂的道。
“可是，大当家。听说他们可有两千多人呢！”一名马贼道。
“两千多人怎么了。两千多人那都是无用的步兵。我只需这区区三百铁骑，保证可以把他的两千步兵杀的片甲不留。”陆雷飞嚣张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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