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梦境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胡靖童和林岭峰约定的日子到了。
钱文楷陪着胡靖童去了意林瓷坊。
钱家马车夫直接将马车停在了意林瓷坊侧边的拴马桩旁。
明雅和车夫守在马车上。
钱文楷陪着胡靖童直奔意林瓷坊楼上的贵宾包间。
包间内。
胡靖童突然表情严肃地说道：“钱公子，我爷爷的生辰快到了。我打算让林师傅给爷爷做个瓷器腰枕。这个银子你不要帮我出，否则，我以后便再也不理你了！”
钱文楷愣了一下说道：“你为何要如此……执拗。”
胡靖童说道：“我是认真的！你不许帮我付银子，否则我真不理你了！”
钱文楷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只是，你哪里来那么多的银两？”
胡靖童说道：“爷爷每个月都有给我一些，我一点点的存下来了。”
这时，林岭峰来了包间和他们见面。
“钱公子，徐姑娘，好久不见。”林岭峰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
大家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
胡靖童拿出一幅画说道：“林师傅，这是我画的图样，画得极为粗糙，你且凑合着看看。我想做一个这样的腰枕送给我爷爷。他老人家近来总是腰疼。您看，这腰枕是中空的，里外两层，有封口的。这样在冬日里便可以加些木炭在里面，让腰枕暖暖和和地垫在腰后。”
林岭峰说道：“想不到徐姑娘还有这样精致灵巧的心思。这个我是可以做出来的，只是这制作起来十分繁琐，因此花费可不低。这样的瓷器腰枕整个做出来恐怕得十五两银子。”
胡靖童说道：“林师傅，这个价钱可否便宜些。另外我想在腰枕上加几个字。”
林岭峰说道：“请问姑娘想加什么字？”
胡靖童想了想说道：“元气满满老男孩。”
林岭峰的双眼不由得瞪大了几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胡靖童说道：“徐姑娘的这几个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胡靖童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我想出来的这些词棒棒哒……然后很给力。”
林岭峰眼睛一亮，有些激动了。
他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说道：“徐姑娘，请问您的这些词，是如何得来的？这些词实在是太……特别了。”
一旁的钱文楷看着眼前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不禁眉头一皱。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胡靖童说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中的我，不是生活在长南镇这样的地方。而是生活在一个叫‘深城’的地方。那个地方的人能够坐在一个大铁盒子里飞上天。他们住的房子很高很高，最高的房子可以高耸入云。他们坐的车不需要马匹拖动而是只要吃油就能跑。总之那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一样。后来，我梦见了一个人，我便和那个人说‘同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再接着，我便醒了。”
林岭峰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巧了！我竟和徐姑娘做过同样的梦！梦中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徐姑娘若是空了的话，欢迎常来瓷坊坐坐。”
胡靖童说道：“嗯，一定！请问林师傅能否便宜点？我眼下只有八两银子。”
林岭峰笑着说道：“好说，看着咱们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的份上，我便收你八两银子！……呃，徐姑娘，介不介意我问个问题？”
胡靖童说道：“太好了！多谢林师傅！您有什么问题，单说无妨。”
林岭峰说道：“在那个梦中的地方，也就是‘深城’。我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子，在学堂里学的是陶艺，才刚刚在学堂毕业。不知徐姑娘在‘深城’是男子还是女子？是做什么的呢？有多大了？”
“……”
胡靖童盯着林岭峰看了好一会儿，她一时难以接受耳朵里听到的。
胡靖童心道：我去，穿越还能这么玩的啊！那他岂不是男人身，女人魂？！怪不得他不回家看那个妻子了。
胡靖童说道：“林师傅，在梦中的地方我依旧是女子，年纪比你大好几岁。我做的事情很多很杂也很辛苦。”
林岭峰开怀一笑说道：“很高兴认识徐姑娘，您要是得空了，常来瓷坊坐坐。这个腰枕我便只收您六两银子！”
胡靖童说道：“六两？那你不是亏钱了吗？”
林岭峰笑着说道：“我们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吧？”
胡靖童起身行礼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我家就在镇外的钱家庄，林师傅一定要来看看。”
林岭峰起身行礼道：“我定会去看看的。”
坐在一旁的钱文楷，看看胡靖童，又看看林岭峰。
他见胡靖童和林岭峰聊得十分投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他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做的梦也太奇怪了。
……
一晃眼到了年底。
钱家庄，钱宅私塾。
青芳先生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他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学生，说道：“各位，学堂明日起便要放年假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钱文楷、胡靖童、钱蓉蓉这三人都停下了收拾书本的动作，端坐在座位上。
青芳先生说道：“文楷，这件事想必钱老爷已经和你说了吧？从明年开春起，我便要回去长南镇上教学了。”
钱文楷说道：“先生，家父确有和我们提过此事。他说从明年开始便让我们三个在镇上的学堂上学。”
青芳先生说道：“嗯，我仍是你们的先生。身为教书先生，我的职责便是传道授业解惑。倘若来来去去便只能教你们三个，实在是愧对大家赠予我的‘青芳先生’名号。明年又有乡试，镇上的那些孩子们一直盼着我能快些回去教他们。”
钱文楷说道：“我们也盼着来年继续跟先生读书。”
……
大成国国都，安平。
泰宸宫，太极殿。
小皇帝李成建端坐正殿之上，他的身后立着九纹龙屏风。
屏风后面坐着他的生母，太后吴瑾瑜。
守在李成建身旁的小德公公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众大臣无人有奏本，今日的早朝便这样散了。
养心苑。
吴瑾瑜斜靠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
小德公公轻声说道：“启禀太后，霍香将军有要事求见。”
吴瑾瑜立时睁开双眼，说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