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非常

  满月看见姑娘略微发红的脸颊,像是没来得及晕透的胭脂,看着仿佛娇羞极了。满月不知道的是苏离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紧张所致。

  可满月是不准备说些什么了,因为她发现近来姑娘脸皮似乎越来越薄了。

  白落衡将那只香包拿出来凑近闻了闻,没错了是熟悉的味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气味淡了些,或许真的揣了许久了。这应当是凌王归还而来的,大概也是为了划清楚界限。

  看着不甚完美的图案,白落衡浅浅笑着,是有些得意的。

  “公子……在这。”二月及时喊住了差点走去园子里的人,见其停步才算是松了口气。提醒之余二月还瞥见了公子手中拿着的东西,小小的一只被公子握在手心,只露出了些荼白的流苏。

  白落衡向二月那边靠拢,快走近时快速抬手让香包在二月眼中溜了一圈,算是炫耀的意思。

  看清楚公子手中的东西,二月昨夜的心结算是解开了。就算被炫耀二月也是甘愿的,甚至心头堵塞的感觉都已不复存在。

  出门时白落衡特意站在门外四处看了看,昨日被二月清扫了一番后今日风平浪静,那边应该是没探到什么反而折了些暗探,怕是不愿再盯了。

  只是若不是维王那边的人,又该是谁?何时结怨为何结怨?

  带着疑问,白落衡辗转至凌王府,正欲进门看见旁边有小厮搬着暗箱出来,漆黑的盒子表面擦得程亮,很明显是处理过的。广陵在最后跟了出来,查看着暗箱而后与小厮正交代着什么,看着不像清白事情。

  “二公子!”广陵看见了前面两人,主动朝他们挥着手。

  白落衡看着他走过来,衣服上沾了丝丝血迹很显然没来得及处理,他又顺便擦了擦自己的手心,像是被什么糊住了。

  “请随我去过吧,殿下应在练剑。”广陵主动上前引着路,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白落衡与二月对视一眼,两人皆处在迷雾中。

  二月率先问起他来:“广陵,昨日拜托你的事,如何了?”

  “妥妥的!”广陵回过身来拍了拍胸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白落衡则是满是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

  “可是利用了非常手段?”白落衡冷不丁地问道。

  广陵颇为赞许,他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派得意的模样:“那当然,非常之事当用非常手段。二公子就放心吧,保证有你要的东西。”

  “包括杀之?”白落衡故意疑问着,眼里却是“我知晓你做了坏事”的神色。

  广陵感受到他颇为不敬的神色,心中反而傲气起来,也端起了架子道:“若是必要,也可。”

  看不得两人相对着猜谜。二月则是明说了道:“你方才搬出来的那几箱是什么东西?”

  广陵停顿了一下暗暗想了想,算是明白了刚才白落衡问自己那些话的意思。“妇人之仁”广陵心中暗暗想着,故意瞟了一眼白落衡而后不以为然道:“畜生罢了。”

  不等他俩再问些什么,广陵故意朝前头跑了跑,提声道:“殿下,来客了……”

  “公子,不一定是那些暗探。”二月在一旁向其解释着。

  “我知道,要杀也不可能在凌王府内。只是这广陵似乎愈发骄躁了,说话也没有分寸,当心被人针对还不自知。”说罢便朝前迈去。

  行至后院,广陵早没了影,安安心心将“客”扔在了一旁。

  “公子,要不去议事厅吧?”二月颇为无奈道。

  白落衡四顾一周,凌王府的后花园今日出奇的安静,连平日修理的人都没有,八成是被支开了。虽然是早上,可是日头早就升了起来,将这花园的角落都覆上了一层金黄色,乍一看有些刺眼。

  白落衡伸手挡了挡刺入眼睛的阳光,交代起二月道:“不必,你去看看方才那一车暗箱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该毁掉的就帮他们一起处理了。”

  “好。”二月只身折返回去,出来一处洞门却感受到了一丝怪异,紧接着身旁一道黑影从身后袭来就将自己牢牢箍住。二月反手将其手臂掣住,正欲将其甩上一记,身后立马人开口道:“哎……停了,停。”

  听见声音二月果然停下了手中动作,挣开那人的合围反手将其推了一掌。二月斜视他一眼,略微有了愠色道:“你做什么?!”

  “别啊,这么生气啊!”广陵捂着自己心口,方才被二月一记好掌,虽然留意闪避可还是吃下了三分劲。

  二月看他吃罪的样子,默默数落道:“活该。”

  “是,我活该。”广陵虚心承认着,又走到二月身旁伸出右手一把搭在了他肩膀上。他又拍了拍自己方才被伤处,不以为然道:“在其位谋其事,不过都是为了自家主子罢了。我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么?!”

  两人身高其实相差无几,广陵用手这样搭在二月肩上难免有些勉强。

  二月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又见着了广陵那张写满了傲气的臭脸颇为心烦,他不耐烦道:“起开。”

  “起开就起开,你今日是吃了火油不成?”广陵站远也站直了些,看着今日这脾气大了不少的二月,心生疑虑。

  只是还未等自己好好想透,不远处又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广陵幡然醒悟,连忙又上前掣住了二月,将他连拖带拽地带了出去。

  “你……”二月刚意识到便又被广陵先行牵制住,来人有备而来,自己拗不过。不知凌王又在卖什么关子,广陵这般故意自然也是受命于人。

  “你放开!我自己会走……”二月劝说不成,狠狠将牵制住自己的人踩了一脚,这才被放开来。

  “……”广陵吃痛,立马蹦开来。他瞪了二月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开了,这次没有再带上他。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会被人偷袭,现下脚是已经麻木了,感受不到特别的痛楚。

  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自己,二月甚至有些意外。他看着前头蹒跚而行的背影,不知怎的有些滑稽。又回头再次听了听远处的打斗声,已然渐渐平息了。

  “喂!”二月向前头喊着,又立马跟了过去,“对不住了。”二月一面表示着自己的歉意一面将广陵搀扶住。

  广陵咧嘴苦笑一番,摆了摆手道:“不敢不敢,少侠踩法了得,此番我腿脚没了知觉,怕是难好得了了。”

  “无事,就算截了肢,你坐着也是好汉一条。”二月亦顺着他话头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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