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

  不得不说这何家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眼镜那边来了3个人。他说都挑的忠厚老实,有能力的。我这边儿带来了长溪和两个伙计。那两个伙计是以前爹身边的人,部队上退伍下来的,听说是当了三四年兵,人值青壮年,正是出力的时候。

  再说小白狗……算了,不提他这个傻子了。

  “眼镜儿,我二伯最近忙那拓本的事儿,没空管我,不用你担心我被五马分尸。”我看了一眼正在和长溪清点装备的眼镜。

  眼镜似乎一提起这事儿就想笑,连皱眉带抿嘴终于把笑给收住了。

  “哥,炸药和烟火弹得带上。”长溪低着头正在本子上勾勾选选。

  嗯,烟火弹挺必要的,这是炸药…

  “长溪,炸药带着有必要吗?”长溪还没回答,我就听见眼镜无情的嘲笑声。

  “我说荆洛,你虽然没下过斗,不过也不至于连这种常识也要我们教吧。”眼镜说完又低低的笑了几声。

  这个死眼镜除了笑话老子别的什么都不会啊。

  “哥,在地下什么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到时不行只有炸墓了,玉石俱焚。”

  长溪的声音很轻很细,听起来很轻松,眼镜也跟着笑。可是实际上每次下斗之前他们都要想这些吧。

  生,或者死。

  见我脸色有些不对,眼镜讥讽地出声:“行了荆洛你可别说你在同情我们,我们会的东西可比你多着去呢。”

  ……好吧,老子就不应该可怜这个破眼镜。

  “不过荆洛,我很好奇,你们家的每个人几乎都倒过斗,当然除了你四姐是科考队的,但唯独只有你一次斗都没下过,你们家这是打算从你这一代开始洗白了?”眼镜用手托起下巴,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你别用这种看小娘们儿的眼神看着我行吗?至于你问的问题,自己去问我爹啊。”

  我用手打掉眼镜托着下巴的手:“对了我爹死了有些时候了,你没事别去打扰他老人家。”

  长溪“咯咯”的笑出声来。

  眼镜的脸黑了一黑,凑上前来,笑容更甚:“荆洛,我怎么发现你长的比小娘们儿还好看呀。”说着手指就要伸上来挑我的下巴。

  “给老子死一边儿去!”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脚踹在眼镜坐的凳子上。

  老子是纯爷们儿,哪里像小娘们儿了。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长溪将记事本砸到眼镜头上,“上面是我补充的东西,你们快去着手办吧!”

  咱的好,真是老子的好妹妹。我心里默喜着接受着眼镜儿愤愤的目光。

  “哥还带白浮去吗?”长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带一个傻子去能干嘛?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还是别跟着去添乱了,本来就傻,这次去再吓死了怎么办。”

  眼镜犹豫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去看看他,你们先整着。”说完我便向祠堂走去。

  我去的时候小白狗正站在的祠堂里一言不发的看着灵位。我叫了他一声,他眼神也毫无波澜。

  “白浮,有个斗要下你去吗?”

  他漠然地眨了眨眼,转过身走了出去。

  ……所以说老子刚刚被他忽视了?小白狗,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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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的人都见了一面。眼镜带的3个人都是跟着他很多年的伙计。说白了就是什么都见过,也许根本瞧不上我这样的毛头小子。不过现在就算瞧不上他们也得听眼镜儿的,谁让眼镜是主子呢!他的三个伙计,胡忠,胡义,胡勇。瞧这名字起的,忠义勇。

  我这边儿的两个伙计一个叫杨三一个叫杨四,两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至于真名叫什么并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帮助我们顺利下斗就行了。

  出人意料的,眼镜带来的人和杨三杨四几杯酒下肚就熟了。都是干这行的,又是真汉子也不遮掩,说话心直口快。就不用担心你骗我,我骗你这样的事情。

  “荆洛,我还得再提醒你一遍真的要下去吗?”眼镜坐在台阶上抽着烟,星火点点的。堂前的灯光让他

  的细边眼镜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你他娘的别磨磨唧唧的,都问了几遍了。”我在他旁边坐下来。

  眼镜没有生气,但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静

  静的抽烟。我和长溪都不太会喝酒,她喝了一杯脸就红了,从屋里走出来,坐在我们的旁边,屋里都是喝酒笑闹的声音。

  “荆洛,你该对你们家的事儿上点心了。”眼镜偏过头来看着我。

  “呦,那你说我该怎么上心啊。”酒劲上来醉都不行,我迷迷糊糊的听着,眼前的东西都晃起来。

  “徐家那把钥匙是从汾水文家来的,至于文家人是怎么拿到这把钥匙的,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眼镜嘴角带着笑,好像知道我一定会感兴趣。

  好像有风吹过来,我打了一个激灵,眼前的一切终于清明起来:“说。”

  眼镜往地上点了点烟灰:“是抗日战争时候的事儿。”

  “怎么扯这么远?”我兴奋起来,打小我就喜欢听这些老事儿。

  “小日本打进来的时候文家老太爷他爹已经宣布是最后一次下斗了,准备颐养天年。日本人让咱们老祖宗那些好东西馋的要死,知道他有本事,给了他一个中队,威胁他下斗。”

  “那他答应了吗。怎么样别他娘的讲一半吊人胃口。”我将眼镜手中的烟掐灭。

  眼镜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这老头虽然是盗墓贼但也不愿意东西流到小日本手里。他们一家子人藏了起来,带着一个伙计和家伙什儿下了斗。”

  “结果怎么样?”我急忙问。

  “结果?”眼镜嘲讽的笑了一声:“这大概是那个老头儿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儿,他没能回来,同样,那一个中队的日本兵也没回来。至于那个伙计丢了一条胳膊而且已经不能说话,就这么带着钥匙回来了,不过一个月之后,他就全身溃烂而死。”

  斗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总之,玉石俱焚人都死了。

  “那后来钥匙怎么到了徐家手里?”

  眼镜儿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

  不解的问,这眼镜从哪儿听来着这段事儿的。

  “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甩手不管人间事?”眼镜反问道。

  灯光下,眼镜的脸又模糊起来,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

  我的困意又涌上来,打了个哈欠:“你少跟我说这些,还不如说说明天出发的事儿。

  “荆洛,荆洛!你他娘的别在这儿睡啊。”

  迷糊间,似乎有人拍我的脸,而且好像听到了骂我的声音。

  第二天天明的早,我起床的时候天就大亮了,眼镜正在车上最后检查装备,不得不说这个人做事太谨慎了。

  很快东西就收拾好了,我打着哈欠坐到眼镜身旁,长溪正在翻弄着一本画册。

  感受到眼镜怨念的眼神,我不满地撇过头:“你干嘛这么看老子?”

  眼镜冷笑了一声:“还没睡醒?”

  我刚要张口,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的屋来……

  我记得是和眼镜说着说着话,然后就……所以说是眼镜把我扛回去的…

  怪不得,这么重的怨气。

  “想起来了?”眼镜又哼了一声。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挑挑眉,好笑的看着眼镜。

  眼镜儿的手抖了一下,很明显。

  “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吗?”眼镜的脸往前凑了凑,头低下来看着我。

  “…………”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腻歪啊。”长溪憋着笑看向我们。

  后面杨三杨四也笑的不行。

  都怪眼镜,老子现在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嘻嘻哈哈地收起来,眼镜说第一站也要晚上才能到。两天的车程,据他说这座宋墓在一个不知名的荒山里,连地图上都没有,既然是荒山,不知道风水怎么样。

  “听说六爷学过寻龙点穴的本事是不是啊?”坐在副驾驶上的胡忠转过头来问我。

  “……一点而已。”

  眼镜的眼神又飘过来:“你还有这本事?”

  “不然你以为老子一无是处?”我瞅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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