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约一聚

  话说这古代女子都喜欢玩这套么?动不动就是什么三个条件两个要求的?几个小麻烦?能够让一个曾经主持间谍工作的堂堂大金国公主不惜放弃借题发挥的机会亲自提出要求,难不成还真会小到什么地方去?反正鱼寒是不敢相信琴心会善良到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他蒙混过关,毕竟翟崇俭刚才那事干得确实有点不地道,已经严重伤害了大金国的颜面。

  连鱼寒都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对眼前这个美女充满戒备心理,想要本能地做出拒绝,可脑子那仅有的一点智商又在提醒他应该点头答应,至少得听听人家想说什么,毕竟这件如果能通过琴心去解决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公主殿下若是想学琴的话怕是要失望了,俺最近的事特别多,实在是抽不出那闲工夫来!”

  “鱼公子又说笑了!琴心自知天资愚钝,又岂敢做出此等非分之想?”眼见这混蛋好不容易正经了一次,却又很快玩起了东拉西扯转移视线的小把戏,有些习惯他这种做法的琴心倒是没有特别的生气只是故作好意地提醒道:“只是琴心所言之事虽小却怎奈此地人多嘴杂非是谈话之地,故而还请公子妨移步都亭驿。一来可以让琴心借花献佛略表仰慕之心,二则……”

  “公主殿下这不是想难为俺么?您可别忘了俺现在可是在参加武举考试,若中途离场那还能有个啥前程?”话说这琴心还真是打算坑死不偿命?那什么仰慕之心,说得如此暧昧岂不是存心想让人产生误会?况且真要跟她去都亭驿了,甭管谈的是什么也甭管最终是什么结局,这勾结金国的嫌疑是别想洗刷干净了。若是她心肠再黑一点,杜撰出些会被“不小心”泄漏的流言,鱼寒还真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但能难得住琴心?根本就不用花什么心思去进行说服,她只是顺势把头偏向了旁边那个一直在渴望被关注的汤大人,高傲且冷漠地问道:“这位宋国的主考官大人,今本宫欲邀鱼公子前往一叙,不知可否?”

  可还是否?这大金国的公主做事也太不讲规矩了吧?这不是逼着人表态么?汤大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他又能怎样呢?刚才已经都已经做出了奴颜婢膝的样子,这个时候再得罪琴心,那还不得真成了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想了想,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顺从,只不过他还知道要借着官威让鱼寒也承担点骂名。“今比试虽尚未结束,然汝之表现业已记录在册,自可随意离去!”

  啥意思?这是在逼人提前交卷?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最正当的理由在身份特殊的琴心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鱼寒只是没有料到会被对方用这样一种方式轻易化解。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只能祭出另一个奇葩的借口。“哪俺也不能去。公主殿下您也知道,俺可是有老婆的人,这要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您是身份高贵不怕有啥流言蜚语的,可俺不还得顾忌这点名声么?”

  世上怎么就有如此混蛋的东西存在?可即便是这样一句能让洪适都觉得在吃果果骂金国公主不知羞耻的混账话,却还是没能让琴心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这次说话的对象却是那个只打算在旁边看笑话的洪适。“琴心适才只顾着与故人叙旧,却是怠慢了洪大人!还望洪大人能宽宏大量不予小女子一般计较,若能蒙洪大人不弃屈尊前往都亭驿,琴心定当抚琴一曲以表歉意!”

  “既是上国公主之邀,吾自当从命!”如此直白的邀请,这是打算让自己以堂堂正三品观文殿学士之尊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举考生当陪衬?按道理说应该是当场予以拒绝,可洪适偏偏没那样做,这到不是因为他害怕得罪大金国什么的,说实话他这一辈子最想做的就是这事!同意,仅仅是在于想要看看那个让他关注的考生到底还有什么特殊能耐,居然能够让大金国公主都念念不忘。

  “如此,琴心先谢过大人赏脸了!”说完这话,琴心还真就对着洪适行了礼,却不是对鱼寒的那种,也足以见得这两人在她的心中还是有极大差别的。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更让人诧异的是,她又一次绕过了想要邀请的混蛋却对着旁边的上官倩妤道:“这位想必就是鱼公子的红颜知己上官姐姐了?不知可否有暇一同前往?”

  当然了,琴心做出这种举动也并非无的放矢。她对鱼寒的关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能不知道那个混蛋去罗殿逛了几年,回来后身边依旧只有一个女人?而一个能让鱼寒如此关心且倍加呵护的人,她能不费点功夫去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

  “既是公主之命,民女又岂敢不从?”都说没有妒忌心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当然了像李凤娘那种嫉妒心太强的只能被称作疯婆子。虽然明知自己的未来夫婿不可能和这个什么大金国十九公主有特殊关系,生性冷傲的上官倩妤却还是忍不住在话语中夹杂着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甚至还缓缓摘下了那厚重的面纱仿佛要在相貌上和琴心比个高低。

  同样的绝世容颜,却是完全两种既然不同的风格。身份高贵的琴心明艳动人,且因曾长年寄身青楼而显得风情万种,就如同那绽放的玫瑰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而上官倩妤给人的感觉就要简单得多,简单到了只有两个字“冷傲”,如同冰山雪莲。

  至于吗?不就是一个从北边逃回来的归正人吗?不但获得了大金国公主的那啥,身边还带着个同样足以令人垂涎三分的娘子,他的桃花运至于逆天到了如此地步吗?真不怕应了那句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不少看到了上官倩妤模样的人都这么想着,可他们却不知道就现在这俩女子没一个是好惹的。

  一个是曾经威震一方快意恩仇的洞庭女匪首,如今更是朱熹的得意编外女弟子满腹经纶正在迅速转型中的才女。而另一个却是身份高贵,手握大量精锐细作,巧笑焉兮间就能置人于死地的大金国公主。这要是换个人来,甭管是惹火了谁,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安生。

  “姐姐天姿国色,琴心自愧不如!难怪当日鱼公子会弃琴心而去……”越说越有点那啥的味道在里面,琴心却还不忘换上一副极其幽怨的表情双眸含泪偷偷地瞟向鱼寒。

  这个金国公主不简单,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逼迫对手就范,也幸亏她是女儿身否则假以时日怕是会成为一个非常难以应付的对手!以洪适的精明,怎能看不出琴心这只不过是在为了逼鱼寒受邀而演戏?

  “公主过谦了,须知外子虽性格顽劣却也颇有自知之明,昔日定然是在公主面前自惭形愧这才不得已而退避三舍!唐突之处,还请公主莫怪!”洪适或许根本没有想到面前还站着个同样不那么简单的美女,而他更不知道的是,上官倩妤摘下面纱虽有斗气的成分在里面更是为了替鱼寒拖延时间,以便那混蛋能想出更奇葩的借口来拒绝琴心的邀请。除此之外,她还在利用这种方式告诉旁人,自家夫婿的审美观很正常,拒绝只是因为他深明大义没有受到美色的诱惑。

  “姐姐教训的是,想来定是琴心当年太过顽劣而至鱼公子产生了误会!”越说越有点那啥的味道在里面,琴心这显然是不把鱼寒玩出个头疼脑热不算完。“却不知鱼公子现在肯否抽空容琴心为昔日之过错做出解释,一吐心中忧愁?”

  “俺……”不去行吗?自家老婆的事好说,大不了就回家关上门让她踹几脚再腆着张笑脸好言劝慰一番就能基本蒙混过关了。但洪适那边呢?他可是在自贬身价作陪,若是再不识抬举继续拒绝琴心的邀请,难道就不会惹怒了这条原本有希望包上的大象腿么?还是那句话,鱼寒只是脑袋有点不灵光却不傻,略微一番思索后就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才是唯一且正确的选择。

  但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否则实在难以避免给人留下什么可供遐想的空间。这若是换在了平时倒没什么,反正他就有些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也根本不会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但问题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不出意外的他很快就需要应对李家人的反击,在还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手段的情况下,贸然与金人接触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非是在下不识抬举,实乃……”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应该找一个离开的借口。刚才趁上官倩妤打岔的机会鱼寒其实已经找到了这个利人利己的好理由。指了指旁边正在接受救治的那几位大宋武举考生,故作为难地道:“几位同年身负重伤,在下虽无回天之力却也实不忍此时离去,不若就请公主殿下……”

  “来人!”这应该就是这混蛋的最后借口了?琴心自认这点小事还难不住自己,指着应声而至的几个下属介绍道:“此乃琴心家仆,虽只是略通医术却也在北地小有名气,不若就由他们帮忙诊治一番,也好让鱼公子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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