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审欣妃

  养心殿里。

  “皇上,这是属下从赵远航的身上搜到的。”路江洲将一封便函交给了南宫瑜。

  南宫瑜看着便函,原本就带着怒色的脸变得勃然大怒。

  “将赵远航那个混账东西给朕带上来。”

  路江洲出了殿门,很快有侍卫将赵远航带了上来。

  他刺杀了我两次,直到此刻我才看清他的面容。他面孔有些幽黑,一双杏眼怒目圆睁的看着我。

  南宫瑜甩着手里的便签问:“是谁指使你的?”

  “这便签不是属下的,没有人指使属下。”

  “没有人指使你,你怎会无故刺杀皇后。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南宫瑜言辞狠戾。

  “皇上,张太医到了。”德公公在外通传。

  “让他进来。”随着南宫瑜的声音,张太医躬着身进来,他欲跪地行礼,南宫瑜打断了他。

  “不必行礼了,先去看看皇后的伤势如何了?”

  南宫瑜说完后,张太医过来替我处理伤口。

  “德全,带人去后宫,将每个宫给朕仔细的搜,若是搜不到,便让每个人都用左右手写字,一个一个的给朕对字迹,朕就不相信找不出这狗奴才与谁私通,并谋害皇后。”南宫瑜气的在殿内来回的走动。

  “奴才这就去办!”德全带着人立刻去了后宫。

  “路江洲,给朕看好这狗东西,不许他出任何的闪失,朕要让他自己当庭对质,看他还如何狡辩。”

  南宫瑜说完便走到软榻前,张太医已经解下我手臂上的丝帕,我将丝帕偷偷的握在手里,藏在宽袖中。

  南宫瑜看着我手臂上狰狞的伤口,那伤口皮肉外翻,周围还有鲜血在流。南宫瑜气的走过去一脚踹在赵远航的身上。

  张太医拿出止血的药粉轻轻的洒在我的伤口处,我轻轻咬了咬唇,并未吱声。

  南宫瑜走了过来,坐在我身旁,他低下头轻轻的吹着我的伤口,而后他拿过张太医手里的纱布,轻轻的替我缠在伤口上。

  “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雨儿。”他自责的垂下眼。

  “都是臣妾不好,不该要什么花灯,不该让皇上冒险出宫,还好皇上无事,否则臣妾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我低着头轻轻的说。

  “朕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在雨儿身上。”

  我低着头没有回话,别人只是要我的命,而他却是在我心上刺穿了一个洞,却还要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我们在养心殿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德公公回来。

  “皇上,这是从欣妃的寝殿搜到的。”德公公说着便呈上一封便函。

  南宫瑜接过便函,打开一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早已结冰,周身散发着幽冷的寒气。

  “她人呢?”南宫瑜沉着声问。

  “回皇上,在殿外跪着,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

  “让她进来。”

  欣妃哭哭啼啼的进了养心殿,她一进来便跪在南宫瑜脚下,南宫瑜厌恶的退开。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道寝殿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便函,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她一边哭,一边又向南宫瑜的脚下跪走了两步。

  “好啊,你说你是冤枉的,德全,将笔墨拿过来,让欣妃自己写,看看字迹是不是一样。”说完南宫瑜将之前从赵远航身上的便签扔到欣妃的身上。

  欣妃颤抖着打开便签,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不可能,这不是臣妾写的,这不是臣妾写的。皇上……”她摇着头,无辜的看着南宫瑜。

  “你父亲在前朝德不配位,几次三番的出错,朕念你伺候朕多年。才没有撤他的职,你竟然不知感恩,还与朕的近卫私通,谋害朕的皇后。”

  南宫瑜气的在殿内不停的来回走动。

  “你二人谁先招。”南宫瑜看了看欣妃,又看了看赵远航。

  “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欣妃哭着哭着,忽然看向我,她的眼里充满了怨火。

  “如今证据确凿,你这贱人还敢狡辩。”

  “皇上,是有人陷害臣妾,是沈微雨,是她,她从冷宫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皇上,你不能被她蒙蔽了双眼。”欣妃状似疯癫。

  “哦?那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要这样害你。”南宫瑜嘲讽的看着欣妃。

  “臣妾没有,臣妾什么都没做。”欣妃双眼微微闪动,躲开了南宫瑜的视线。

  “德全,将明粹宫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都严刑拷打,势必问出个所以来。路江洲,去查赵远航,看看他与欣妃到底是什么事时候勾结到一起的?”南宫瑜对德公公和路江洲下完命令后便走到他的小叶紫檀木制成的书桌前坐下。

  德公公和路江洲退了出去。

  “朕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坦白,若是被朕查出你们狼狈勾结的证据,朕决不轻饶。”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皇上,是属下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赵远航说完,欣妃的面色缓了缓。

  “一人所为,赵远航,你当朕是三岁小儿,你与皇后无冤无仇,为何要置她与死地。你倒是情深义重,把什么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皇上,臣妾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臣妾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欣妃听了皇上的话原本缓下来的脸又惨白一片。

  “中秋节沈微雨会出宫,别让她活着回宫。”南宫瑜眯着眼看着欣妃说。

  “如你所愿,你也在宫中照顾好自己,保重。”南宫瑜又看着赵远航说。

  “怎么,传完消息都不舍得将便签扔了,看来是朕坏了你们的好姻缘。”南宫瑜一掌拍在书桌上,震的桌上的东西都晃了晃。

  “皇上,这不是臣妾写的,这不是,臣妾与他从来没有通过私信的。”

  “皇上,钟粹宫的一个宫婢主动招认了。”德公公进来说。

  “人呢?”南宫瑜看着门口问。

  “她不敢进来,说是怕欣妃责罚报复。”

  “让她进来,朕会为她做主。”

  德公公出去,很快将凝荷带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

  “只管说你知道的,其他的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回皇上,大概是三年前的冬日,有一天奴婢路过御花园。看到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站着两个人,因为奴婢是在钟粹宫当值,所以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欣妃娘娘,另一个穿着绛紫色的近卫服,他背对着奴婢,所以奴婢并未看到他的长相。当时奴婢害怕被欣妃发现责罚,便赶紧离开了。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

  “凝荷,你别因为本宫划了你出宫的资格就随意污蔑本宫。”欣妃双眼猩红的看着凝荷。

  凝荷看到欣妃的模样,吓的向后退了退。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时奴婢看到后没敢多停留,回宫后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欣妃娘娘动辄就打骂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前几日,欣妃娘娘心情不好,还划了奴婢出宫的资格,皇上,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凝荷说完便跪伏在地。

  “朕竟然不知欣妃还有苛责宫人的喜好,平时装的端正娴熟,背着朕又是另一副模样。”南宫瑜摸着手上的扳指看着欣妃。

  “臣妾没有。”欣妃瘫在地上无力的说。

  “你说欣妃划了你出宫的名额是怎么回事。”南宫瑜又看向凝荷。

  “回皇上,奴婢今年已年满二十五,内务府已经将奴婢出宫的名额定下了,只因前些日子欣妃娘娘心情不好,奴婢在跟前伺候,她一不高兴便让人告诉内务府,说奴婢自愿一生留在宫里。事后奴婢找过内务府,只因他们都怕得罪欣妃娘娘,而没人敢为奴婢做主。”

  “德全,给她足够的赏赐安排她明日就出宫,内务府总管罚俸半年。告诉他,以后若再出这种事,就让他提着脑袋来见朕。”

  “奴婢谢皇上恩典。”

  “下去吧!”

  凝荷跟着德公公出去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软榻上的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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