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良委托人

  “很失望?”我笑了笑,示意那个小警察打开门。

  “他是谁?”金茹熙盯着我身后的寅哲,女人的视线总是能被寅哲吸引过去,即便是金茹熙这样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替我死去的人。”我冷冷回道,知道这金家小姐并不会相信。果然,金茹熙只当我开玩笑一般,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寅哲,问道:“你会什么?我身边正缺人。”

  厚脸皮的寅哲故意压低声音,沙哑中充满磁性的嗓音回道:“金小姐想学什么,寅哲就会什么。”

  我冷哼一声,这个男人什么臭毛病都有,油嘴滑舌只是冰山一角。

  我和寅哲填写完保释手续后,刚走出门就看见金茹熙的管家,他正头破血流,一边塞着鼻孔,又一边不停地擦拭滴落到方向盘上的血滴。

  金茹熙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后座上等着,看起来大小姐脾气一旦发作,便不可收拾。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寅哲探着身子问管家:“你这样能开车吗?要不我来开吧。

  “没、没关系,我可以的。”管家笑得小心翼翼。

  后座上的金茹熙却冷哼了一声说:“我要寅哲开车,你滚出去。”

  “是,大小姐。”管家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赶紧离开驾驶座,对寅哲比了个请的手势,灰溜溜地站在车旁看着我们。

  我单手撑着太阳穴靠在车窗上假寐。

  车子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快黄昏了,气温变得不那么燥热,但寅哲还是潜意识地将车里的温度调得极低。我和金茹熙瑟瑟缩缩地挨着冻,谁也没有讲话。

  就这样一路平缓又沉默地行驶到金茹熙指定的咖啡屋。

  这间咖啡屋是金茹熙的一个远方表姐开的,得知金茹熙这位瓷娃娃大小姐要来,整个下午都在歇业中,并且里里外外清扫一遍后,又布置了不少新鲜且昂贵的盆栽花卉。

  飞一般速度的管家已经提前到达了,恭恭敬敬地替金茹熙拉开了车门。

  咖啡屋的主人,也就是金茹熙的表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的身材微胖,肤色红润,五官端正,眉目温婉带笑,是个和善的人,一看见金茹熙就急忙迎上前来:“小熙,你来了。”

  “表姐,祝福你,又长胖了吧。还有,你的品味真是一天比一天糟糕,这破花也配放门口?”金茹熙一脚踢倒门口一盆精心准备的花卉,又冷眼扫视一遍四周后,趾高气昂地命令道,“找处清静角落,都不许来打扰。”

  “是是,大家这边请。”表姐陪着笑,抬眼疑惑地看了看我和寅哲,也不敢多问什么。

  咖啡屋的后院是一处设计得极为雅致的小院,非常田园,充满浪漫气息。

  我们三人围着一张铺着碎花桌布的小圆桌坐下。管家和表姐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守候着,以防这个大小姐有什么需求。

  金茹熙背挺得极直,看的出来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形体训练,处处散发着高贵和优雅。

  我大咧咧地将长腿搭在寅哲的双膝上,动了动大脚趾头,看着磨得就剩下一层皮的人字拖,笑着问:“金小姐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秘的细节没有告诉我?”

  金茹熙咧着嘴角,露出一抹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笑容,回答:“你看到了,他们都很怕我。因为我父母死得早,所以我是爷爷唯一的继承人,占有百奥百分之七十六的股份。这里的每个人都得仰仗我的鼻息而生存,无论是熟人,还是亲人。”

  “嗯。”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身价不菲,理应如此。”

  “可这也不能抵消我是个孤儿的事实。我唯一的亲人现在都死了,那我就是个孤儿,一个十一岁半的孤儿,没有一个亲朋好友的孤儿!所有人都想从我身上榨取到什么,痴心妄想!我早知道,他们以为我在调查爷爷的死因,所以杀人灭口。可你并没有死,哈哈哈……局面变成由我来主控了,一切都是被逼的!”金茹熙在讲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冷笑带着一股杀气,这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过多的压迫已经使她神经崩裂,开始变得草木皆兵,不择手段。

  “所以你爷爷的死,是人为的?”寅哲瞟了眼门外的管家和表姐,压低声音对金茹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无奈地摇摇头。

  寅哲这男人,家庭伦理剧看得相当之多。这种情节的出现,他脑海中的真相设定无疑就是家族利益明争暗夺。

  而这些琐事与我无关,我并不care金老爷子是怎么死的,我要知道的是,他死后的灵魂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在规定时间内去地府报道?

  但寅哲显然对死因更感兴趣,脑门都快凑到金茹熙的下巴处了,急迫打探道:“死因有猫腻?谋杀?你看到真凶了?他们要杀你灭口?”

  金茹熙摇摇头说:“医生证实死于心脏梗塞,而爷爷一向就有心脏病。所以这些年的身体越来越弱了。”

  “所以……不是谋杀咯。”寅哲长吁一口气,庆幸还好不是谋杀。

  “我承认不是谋杀,但或许是人为的呢?”金茹熙停顿了一下,看着寅哲双眸中想要挖掘的欲望,缓缓解释说“爷爷因为身体弱,所以一直都很注意调理身体。除非有人故意使绊让爷爷心肌梗赛,而这么做,最大的获益者就是我的舅舅。肥婆表姐的父亲,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金茹熙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修剪花枝的表姐,分析得斩钉截铁,她似乎早在心里认定了自己的舅舅就是凶手。

  我依旧沉默不语,偶尔打一个绵长的哈欠。

  金茹熙对我懒散的模样非常看不惯,生气地说:“我梦里的糟老头子说你很有能耐,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你就不想报仇?那帮人敢暗算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报仇?”这两个字让我血脉愤张。这是我最喜欢的事,也是我欠寅哲的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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