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跪下来唱什么歌？
京城，深夜，某繁华地段的文化产业园里，长长的会议室枣红色椭圆大型会议桌，几个衣冠楚楚的人圈桌而坐。
桌子顶端中年男人手肘旁边，一部手机接上音源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会议室内的高保真音源里，不同方位传来方瑶和雪梨的声音。
“他拒绝任职，不愿做一名专职音乐人，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拒绝偶像练习生计划。“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摩斯公司音乐偶像练习生计划，是国内顶级的明星输出计划吗？“一个戴眼镜扎个小马尾的女人，声音尖细像刀片一样，割开略有些沉闷的氛围。
“嗨，我看呐，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抄来的歌儿，压根没什么本事，怕露馅。“女人旁边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挪挪屁股，身子靠在椅背上，舒坦地享受着gy瘫带来的惬意。
大半夜开紧急会议，他还以为公司要倒闭，老板要跑路了呢。
没想到是老板的女儿雪梨要买歌。
现在的老板公私不分也就算了，可你不能白天搞吗？
非要大半夜？
既然都大半夜谈生意了，为啥不去跟鬼谈，找我们这些高层工作人员干嘛？
雪梨以朋友的身份捧场菜菜头演唱会，演唱会结尾出现一个用原创歌曲砸场子的帅哥，雪梨本来的位置在内场的vip，想不想听歌都得等着大部队散了才能出场。
结果，硬生生被堵人堵在场中听完整首歌。
本来她没有看中那首歌。
但是歌曲的感染力太强，以至于所有人跟着节拍舞蹈甩荧光棒，这让雪梨很错愕。
上一次音乐会砸场的小伙儿，不也是这个人吗？
为什么上次唱的细碎，这一次脱胎换骨了呢。
雪梨便静下来，细细品味《王妃》。
后来，她听到这个狂人居然要卖歌，于是打电话找到公司联系到体育场安保人员，用监控随时跟踪着维修台上唱歌的人。
这也便有了cq鸡汤砂锅米线的那一幕。
“你听他唱歌那嗓子，估计就算推出去也得退回来，让小梨买完歌回来吧。“地中海男人说完，闭上眼睛打算就此休息。
“林总监，音乐方面我比较专业，据我所知现世面上与刚刚那首歌曲调儿相近的歌曲，完全找不出第二首，你别多读了点企划的书，就以为什么都懂。“地中海中年男人对面千娇百媚的男人，细声细语认真讲话。
他那纤细的小手指着林总监脑门上的中央广场，打一个盒子炮手枪。
“你，你专业，你能保证他这歌是自己原创的？“林总监不服，伏在桌子上目露凶光看着对面的于总监。
圆桌一端正襟而坐的背头中年男人，见公司的高管相互之间有成见，并在他面前还相互讽刺，颇有些满意。
音箱里传来方瑶与雪梨的对话，他眉头微皱。
“不知道雪姐买这首歌给哪位歌手使用？“
“你？“
“不行。“
“我不卖。“
正在得意洋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雪梨，被质疑，被否定，被打击的三重灵魂拷问后，懵逼地看着方瑶。
不行？
不卖？
第一次被人拒绝的这么干脆。
雪梨整个人傻在那里。
她回过神来的第一个画面，便是电话另一端的会议室里，还不知道几个老怪听到她被拒绝而幸灾乐祸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雪梨怒不可遏，一把掌拍在桌上上。
“pia“，雪梨把桌子拍的生响，愤怒地站起来，”怎么个意思？“
方瑶缩缩脖子，这……
确定是个女人？
喘着大气而起伏的某对山岳，以及顺滑白白的脖胫，恩，是个女的。
可这说话办事的态度，怎么与座山雕的形象有的一拼呢。
不过，他还是摊摊手，“不卖。“
他还要留着这首歌做一件大事。
所以他耸耸肩膀，表现出一副欠抽的样子。
不过，他发现雪梨的表情有些痛苦，不由得盯着雪梨拍过桌子的手。
手掌边缘微微有些发红，看来刚刚的力道很大。
妈耶，这一巴掌打在脸上，估计半个月都带着五姑娘出门。
刘梓这样暴力，雪梨也这样暴力，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如此凶悍吗？
那以后见着娱乐圈的女人，得绕着圈地走，省的见到她们就想念五姑娘。
雪梨也觉得他欠抽，不过手太痛，痛的她憋半天才缓过劲来，她隔桌子探出身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要听解释。
方瑶微微一笑，抬起脸来对喘着粗气一副要吃了他的雪梨说，“这首歌创作的目标类型与你不相符合，如果你需要买歌，我可以现在给你创作。“
“什么玩意儿，现在创作？“
同一时间，京城产业园的办公室内圈座会议桌的人们面面相觑，最终在相互的眼睛里得到同样的答案。
这小子太能装x了吧。
临时创作？
然后，大家一致认为这小子是真没本事，胡吹呢。
一定是见姑娘漂亮，随便弄首以前扔在垃圾筒里的烂歌充当好歌，欺骗雪梨这个柔弱的小女生。
至少她们认为是柔弱的。
那个细声细语的于总监脸色微红，小心翼翼地观察地中海林总监，生怕他这会儿出言挤兑。
这会儿他也不再看好这个嘴上无毛的家伙。
什么嘛，上来就说临时创作，真以为写哥谱曲儿是件过家家的事儿？
难着呢。
就他们部门来说，每天有大量的音乐背包客上门推荐自己的原创歌曲，那丢弃的写手稿打印稿，每天满垃圾袋满垃圾筒的往外倒。
不仅他们部门如此，连某个小歌星创办的1q音乐工作室，那上门推荐歌曲的也是海量，废弃的量几乎等同于上门递交的量。
有一次于总监拜访那个音乐工作室，与老板胡海海在门口聊天，眼见有人拿一叠手写稿递给胡海海，当那人离开后，胡海海郑重地交待给公司里的音乐总监，而音乐总监背过身在胡海海看到的地方，把那叠手稿塞进垃圾筒。
看都没有看。
几乎可以说，每万件原创歌曲里才有那么几首堪堪能用的作品。
他这倒好，临时原创？
恶心，呸。
“对，现在创作。”
方瑶自信地说。
在他眼里，已经看到那首歌的威力。
一个柔弱的小白脸男子，哭哭啼啼地跪在雪梨面前，面对着她那能杀死人的眼神，悲泣中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