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些歌都不行
“春去秋又来，一年好轮回，夜夜出日时，十年又相随。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黑颖儿，当然不是黑影儿的黑影儿，而是黑影儿的黑，新颖的颖……”
黑颖儿退场后，绕回前场坐在方瑶身边，满是担忧地盯着他的侧脸。
就刚刚，方瑶承诺现场假歌迷每人一张菜菜头演唱会门票，她汇报给总部，得到否定的答案。
而且对方是毋庸置疑的否定。
她看着他的侧脸，觉得自打把方瑶坑到刘未未十年复出演唱会，坑便越来越多，刚跳完一个又跳一个。
这是跳房子吗？
方瑶关注着场上刘未未的演唱，以及与现场歌迷的互动，其实主要与拉拉队互动，因为他特意叮嘱过，拉拉队表现的好，德派公司可能会与他们签约。
德派公司签约的拉拉队很多，不在乎多一支少一支，反正方到用时才给钱。
不到用时不给钱。
方瑶暗暗地清清嗓子，一会儿的策划方案里他要唱歌，要配合刘未未，想想有些小激动。
毕竟，他唱歌的功力和成就都在那个世界，在这里，他还没有过开嗓的机会。
至于黑颖儿担忧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太关注。
他注定是这个世界的开挂者，还怕自己不能过五关斩六将，屹立于娱乐圈顶层吗？
“我曾，一生一世地等你。”
“我愿，生生世世地爱你。”
刘未未唱到其最红主打歌的副歌时，她举着话筒，在现场找歌迷互动。
当然，这是方瑶交待的炒作热点，她走到舞台边，对着方瑶点点头。
方瑶快速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唱
“等，下一个天亮。”
“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吗。”
刘未未这下完全懵了，策划案不是这样的好吗？
方瑶没办法，本来的方案是接刘未未的歌，可是他忽略了一点。
就是他没听过这个世界的歌，也没办法接唱。
只能随便瞎唱。
“哈哈哈哈哈……”
方瑶直接趴在半人高的舞台上，哈哈大笑。
这笑声贼放浪，引得半蹲在舞台边缘递话筒的刘未未也跟着笑。
现场的歌迷，工作人员，娱乐记者，也跟着哈哈大笑，只有音乐还在不停地播放，告诉大家，这不是相声，这是在唱歌。
本来，这是一首刘未未最具代表性的歌，传唱度极高，不论中老年及年青人，会不会唱也会跟着旋律哼哼几句，可刘未未现场演唱着，不管你方瑶是真假歌迷，你就算不会唱这首歌，跟着哼哼也没人怪你。
可你这搞什么鬼，唱的什么歌？
根本不是一个歌好不好。
不是一个歌就算了，大家尴尬一下，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你特么在话筒前大笑？
太过份了。
不过，我为什么也想笑？
于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宠歌迷小型演唱会，变的不那么正经了，完全变成大型失控现场，一个不折不扣的欢乐剧场。
音乐还在继续，乐队在黑暗的阴影里承受着别人不能承受的苦，没有把音乐变调太多，刘未未憋笑憋的脸部扭曲，跪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地。
怪谁呢？自己同意的策划案，跪着也要完成。
最后哭笑不得的刘未未，猛拍腿后站起来，一只手使劲掐着大腿，生疼的掐着肉，和着音乐，和着偶尔的笑场，总算唱完副歌**部分。
当然，这也是方瑶特意交待地。
方瑶很满意，傻笑地坐回凳子，装作特别羞涩地捂着脸。
这些都是那个世界真实发生的事件，所以他并不需要什么剧本，轻轻松松地与刘未未来了场临时表演。
只是过程超出了想象，差点儿真的翻车。
“方瑶。“
“我好后悔。“
“我出道十六年。“
“第一次掐着自己大腿唱《勿恋》。“
“你怎么能唱成这样，回去面壁思过，不然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刘未未的表演功底不错啊，看似在舞台上训责方瑶，却暗含满满的嬉闹成份，与那个世界的女歌手的表现可以说，完全一致。
这不是模仿。
见过画面再表演算模仿，可是没有见过画面，只能是表演。
方瑶决定以后拍电影，一定邀请她做女主角。
拍哪个电影呢？
只要不是岛国太热类的题材，差不多都可以吧，谁叫咱方瑶看的电影多。
“谢谢，感谢有你们，再见……”
歌迷会在签名之后散去，后面的新闻发布会，留下刘未未及刘梓在前台应付娱记。
工作人员们皆松一口气，他们看方瑶的眼神，全都泛着精光。
离开场二十多分钟前，在刘梓的暴怒中，他们以为这个月奖金泡汤了，或许还会影响年终的奖金，没成想，那个被公司开除的方瑶，像个救世主一样拯救了整场歌迷会。
一个工作人员掏出烟，递给方瑶，方瑶摆手道不会。
那个工作人员本是感激的神情，脸色微变，把烟叼在嘴里走进楼道。
五天前还躲一起抽烟呢，这会儿说不会？
工作人员吐一口烟气，甚是不解？
而方瑶躲在卫生间，与企划部boss打电话，他要搞定歌迷会后面的尾巴，就是承诺兑付的57张菜菜头演唱会门票。
“门票的事，黑颖儿给我说了，没有。”
“罗总，不要这样。”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的考核期还没过，我还没说你让回公司上班。”
“罗总，两条新闻，一条是《刘未未十年演唱会用菜菜头门票拉来歌迷，据当事人称后期门票并未兑付》，一条是《刘未未歌迷会翻车现场，知情人称恶意炒作》。”
罗总半天没有说话，卫生间里安静地狠，方瑶甚至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喘息声，那声音越来越大。
“方瑶，你这个垃圾，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敢威胁我，我特么……”
“哈，哈哈，罗总，安静一下……”
“方瑶，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信不信我封杀你，上次演唱会，你不要脸的跑的场上去唱歌，唱的好听也就算了，你居然用破锣嗓子唱……”
“……。”
罗总仍然没有停地对着话筒发怒，不断地指责方瑶，甚至连上次的演唱会事故也提起，这让他很恼火。
不光彩的事情，过去了，谁也不想提。
等待两分钟后，罗总骂够了，也终于停下谩骂，在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之后，慢悠悠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门票怎么取。”
“想怎么取怎么取，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策划部管的，找薪酬福利部去，嘿嘿。”
方瑶无语啊，不关你这事儿你瞎搭什么话，废半天口舌，最后来个“嘿嘿”
“哦，对了，这些人里有一个叫斯拉斯的拉拉队，咱们签一下呗。“
“滚。“
方瑶盯着挂掉的手机，有些无语。
现在人戾气怎么这么重，不能等人说完话再挂电话吗？
他打开手机，把拉拉队资料发给公司全体总监。
本来要亲自与拉拉队好好沟通一下，今天他太忙，只能让那些总监派人沟通。
他要与刘未未沟通一下专辑的事情，以及准备晚上那场演唱会。
那场改变他现状的演唱会。
等等。
当他在构思演唱会上如何一鸣惊人的时候，方瑶脑海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就有意思了。
化妆间，刘未未与刘梓等到方瑶。
“你的专辑里的歌，除去老歌，其它全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