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勘破孝道,道则成!

  张大牛提上余掌柜送的“十年香”美酒,对余掌柜一番道谢后和张灵一起走出了“千里香酒坊”。

  来到外面张大牛捶了一下张灵,认真问道:“你小子刚才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这余掌柜人挺不错,你可别糊弄人家啊。”

  “放心吧大牛哥,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张灵一脸认真地答道。

  张大牛虽然心中依然有些怀疑,但见张灵态度诚恳,说的认真,便不由相信了几分。

  或许真叫这家伙发现了点啥眉目吧,不过这又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摸了摸鼻子,张大牛故意板着脸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是谁偷的。”

  “大牛哥,非是我不愿说,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张灵一揖手说道。

  “靠!”张大牛照着张灵的胳膊捣了一拳,骂道:“这算什么天机,今天你要不说实话我和你没完。”

  张灵摸了摸胳膊,苦着脸搪塞道:“这个真是说不得,我怕提前说了你会害怕。”

  “切!我张大牛杀猪无数,还有啥东西我会怕?不要耍花招,快老实交待。”张大牛不屑地说道。

  张灵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大牛哥,有些事情你目前不懂,等以后就会明白。等真正解决了这件事情我再给你解释。要不这样吧,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张大牛见张灵实在不愿说,心想或许真得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便不再强求。

  二人回到家中,张老实已经呼呼大睡。

  张大牛将酒葫芦放下,只觉腹中饥肠辘辘,便开始忙着张罗饭菜。

  虽然张大牛是卖猪肉的,但却一年很少吃猪肉。

  因为卖肉并赚不了太多的钱,钱省下来还得买米面衣物等日用品。

  若是自己多吃一斤,便得卖好多斤才赚得回本,实才是吃不起呀!

  但今日有张灵在,怎么也得改善改善伙食,弄点肉吃。

  做好了饭菜二人好一顿狼吞虎咽,吃到一半张大牛将目光看向父亲的酒葫芦。

  “嘿嘿,兄弟,今日高兴,咱们喝一杯。”

  不等张灵开口,张大牛已拿来两只碗,打开酒葫芦倒了满满两碗“十年香”。

  “啧啧,好酒!”张大牛端起酒闻了闻,一脸的陶醉。

  “兄弟干了!”张大牛将另一碗酒硬塞给张灵,碰了一下一仰脖干了个底朝天。

  “哇,哈哈,姥姥的,真特么痛快!”张大牛夹了一块肥肉边吃边说道。

  张灵显然没喝过酒,端着酒碗闻了闻直皱眉头。

  张大牛抬头见张灵还端着酒碗发呆,笑道:“怎么?不会没喝过酒吧?哈哈……男人不喝酒还算个男人吗,赶快喝喽!”

  “这……大牛哥,要不我喝一小口好不好?”张灵有些为难地看着张大牛说道。

  张大牛把眼一瞪:“那就一碗!”

  “这……”

  “这什么这,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快喝!”张大牛作势要强给张灵灌,吓的张灵赶紧一闭眼一口气喝完。

  张大牛这才开怀大笑道:“哈哈……这才像个男人样。人活在世不喝酒便少了一样乐趣,没了乐趣便是修仙又有何用?”

  张大牛的话又让张灵心中一阵悸动,是啊没有乐趣的修仙意义何在,似乎自己的境界又有提升的趋势。

  张灵此时对张大牛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以前他还想着怎么点化张大牛,现在看来到像是张大牛在点化他。

  这一发现让他更加坚定了跟随张大牛的信心,既算报恩也算修行吧。

  想通之后,张灵高兴之下主动给二人倒满酒,道:“大牛哥,认识你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来,小弟敬你一杯。”

  “哎呀呀呀!你小子这么快就上道了呀!哈哈,好,干喽!”

  张大牛见张灵变化如此之快,就如同看着个怪物一般,不过内心却十分高兴。

  于是二人你敬我一碗,我敬你一碗不一会一酒葫芦酒便快要见底。二人脸红脖子粗,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张灵更是爬在桌子上倒头就睡,只剩张大牛一个人自顾自说着酒话。

  “大牛,我的酒是不是打来了!”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张老实的呼喝声。

  张大牛一个激灵酒顿时醒了一半,看着喝得快底朝天的酒葫芦傻了眼。

  “你小子哑巴了不成,快给老子把酒拿来!”隔壁又传来王老实的声音。

  张大牛急的团团转,突然眼睛一亮,拿起酒葫芦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回道:“爹,你稍等一下,马上拿来。”

  来到厨房,拿起木勺慌忙往酒葫芦里灌水,灌了满满一葫芦水塞上塞子,这才长出一口气。

  张大牛拿着灌满水的酒葫芦小心推开父亲的房门,见父亲依旧有些微醉躺在床上,便满心忐忑地将酒葫芦递给父亲。

  “爹,您的酒。”

  “嗯,我怎么老远闻着今天的酒和往日不同。香,真是香,好像是'千里香酒坊'的'十年香'好酒。唉!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张老实看到酒葫芦一下来了精神,不禁感叹道。

  “呃,那老爹你先喝着,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去睡了。”张大牛眼神躲闪,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嗯?不对,你小子喝酒了?哪来的酒?不会是偷喝老子我的酒吧?”张大牛一开口张老实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气,连忙狐疑地问道。

  见其不说话,张老实便准备拔开酒葫芦的塞子查看。

  张大牛见情况不妙,支吾一声也不管父亲是何反应,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把张灵硬拉带扯地扶上床和衣睡下,又怕父亲来骂,连忙和衣躺在床上,用手捂着头闭眼装睡起来。

  果不其然,张大牛刚刚睡下,隔壁就传来王老实的怒骂声:“呸呸!娘的,这特么什么酒?这小兔崽子,定是偷喝了我的酒,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张大牛只觉头皮发麻,将眼晴死死闭住装睡,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醒过来,否则有自己的苦头吃。

  片刻,房门被重重推开,张老实气乎乎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张大牛!你个臭小子,给老子起来!”见张大牛已倒头睡在床上,张老实上前朝屁股就是一巴掌。

  谁知不打还好,这一打张大牛翻了个身竟然还扯起了呼,好像睡的更死了,嘴里更是含含糊糊说着醉话。

  “酒,拿酒来……我……没醉……酒……”

  “哼!臭小子,没那本事还敢偷喝老子的酒。这次先饶了你,等酒醒了老子再找你算账。”张老实口中大声骂着,随手拉开被子给张大牛盖上,便又骂骂咧咧走出了门。

  走出张大牛房间,张老实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将门带上,自语道:“唉,臭小子是真长大了啊,这一晃我也老喽!”

  感叹完这才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上床佝偻着身子睡下。

  紧张的要命的张大牛做好挨训的准备,却不料父亲竟然又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心中这才不由松了口气。

  仔细听父亲走远,猛的睁开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正准备下床,却无意间看到盖在身上的被子,张大牛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良久,轻轻下了床走到父亲窗口边,透过窗户缝隙他隐约看到父亲佝偻着身体,躺在床上已然睡着了。

  那个曾经在他眼中膀大腰圆,走路虎虎生风的父亲,此时竟然显得有些无比瘦弱。

  看着这个面容苍老,鬓角已有银丝,跟实际年龄更加苍老几分的父亲,张大牛突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竟然会这么快老了,也没有想到这个整天凶巴巴,喝了酒就骂人的男人也会有温柔软弱的一面。

  又或者有多少个晚上父亲曾悄悄给自己盖过被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父亲走了,自己真的不会孤单不会伤心吗?

  或许在这之前他从不会考虑这些,因为留给自己最深的记忆便是经常的挨父亲的打,有时候他甚至会恨这个屠夫。

  但今日一切突然变了,张大牛突然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桎梏被打开,灵魂有了不可思议的升华,整个人进入一个奇妙的状态。

  恍惚间似有靡靡仙音入耳,张大牛只觉心中一片清明,进入另一种境界而不自知。

  一滴泪突然从张大牛的眸中滴下,浸入脚下的泥土中,泥土中突然疯狂长出一颗嫩芽,不一会便长成一株绿绿的幼苗。

  若干年后这株幼苗会长成人人朝拜的仙人树,有多少善男信女拜倒在树下。

  而张大牛对此一无所知,完全沉浸在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突然他的额头正中出现一个鲜红色的印记一闪而逝。而空中竟有五彩祥云浮动,一道七色光晕出现在月亮周围。

  遥远的天际,一个仙风道骨正在闭目打坐的白须老人突然睁开双眸。眼中射出两道白光疾速穿越亿万里空间,看向流云国百户县的一个小院。

  “勘破孝道,道则成!”老者口中自语一声,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老者掐指一算脸色微变,“侍天,去吧。”

  空中一个猛威的身影一现,又瞬间消失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张大牛瞬间惊醒过来。

  张大牛摸摸脸上的泪痕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毫不犹豫走进父亲房间,轻轻替父亲盖上被子,这才回到自己房间无比安心地睡下。

  这一觉张大牛睡得很踏实也很轻松,似乎心中的某个沉重的枷锁被打开,身上的戾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减少。

  只是这些变化张大牛本人却不自知。

  砰砰砰……

  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张大牛从美梦中惊醒。

  “张大牛!张大牛!快开门!”院外传来一个男子焦急万分的声音。

  “谁呀?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张大牛满心不悦地下床,睡眼惺忪的向院外走去。

  “张大牛,我是杨富,赶快开门,十万火急。”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叫门声。

  姥姥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一听是杨富,张大牛顿时来气,整个人也一下没了睡意。

  姥姥的,县太爷都没来找咱,你特么的大半夜又想找老子的茬呀。

  张大牛想着打开了门,只见杨富带着两个家丁随从,脸上显的很是着急。

  看见张大牛出来,杨富似乎松了口气,急切地问道:“张大牛,请问那位小道士在不在?”

  听了杨富的问话张大牛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杨大管家,找我兄弟干什么,天大的事你跟我说。”

  “哎呀,张大牛,你别误会。”

  杨富见张大牛似乎有些误会,连忙解释道:“是这样,我家公子出了大事,他吩咐我前来寻找你那位小兄弟道长,快带我去见见他吧,迟了我家公子怕是会没命。”

  姥姥的,原来是有求于我们啊!嘿嘿,你特么也有这一天啊!

  “杨大管家,不好意思啊!我兄弟今晚多喝了些酒,早就醉的不省人事,实在是帮不了你啊!”张大牛慢条斯理地说道。

  嘿嘿,我兄弟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特么陷害我们的时候忘了啊!

  杨富一听张大牛的话,再看看张大牛的表情,立刻明白这张大牛是心中有气,故意为难自己。

  当下急道:“张兄弟,银锭之事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冤枉了二位,小老儿在这里给你赔理了。但人命关天,非同儿戏,难道张兄弟愿见死不救不成?”

  此时杨富贵的性命危在旦夕,现在是有求张大牛,杨富只好降低身份恳求。

  “嘿嘿,光赔理道歉就行了?我兄弟二人可是因为你坐了两天大牢啊!那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要不你也试试?”张大牛心中一口闷气还是难以消解,若是轻易答应岂不便宜了这杨富。

  “明白明白,”杨富连口说道:“这是两锭银子,算是给两位兄弟压个惊。”

  杨富说着拿出两锭银子递了过来,张大牛心中暗喜表面却一脸淡漠道:“拿你家银子可有坐牢的风险啊!”

  “张兄弟说笑了,”杨富尴尬一笑,道:“这只是一点小意思,等救下我家公子,还有重谢。”

  “这还差不多。”张大牛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把银锭揣进怀里。

  姥姥!发了发了,张大牛心中一阵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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