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起飞汉堡，不能深入的问题

  “您不知道吗？”方小鱼疑惑道，“学校最近又来了几个吹竹笛的同学，叶老师现在每天都要上课。”</p>

  “忙点好。”</p>

  秦键叹了叹，“好了小鱼，下课吧，我还有点别的事。”</p>

  “师傅再见！”</p>

  “再见。”</p>

  挂掉了视频，秦键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动身了。</p>

  叶一确实最近和自己联系的次数也少了。</p>

  自从开始做社团，大家都是一副很忙的样子。</p>

  又是一叹。</p>

  打开了维信。</p>

  犹豫着，秦键点进了一个聊天页面。</p>

  页面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天之前。</p>

  放开它：我的票订好了，十月一号凌晨一点的飞机</p>

  段段段段段：哦</p>

  放开它：你呢</p>

  段段段段段：学校临时有活动忙</p>

  放开它：好吧那你安心忙</p>

  对话框里的时间过去了五个小时之后。</p>

  段段段段段：排的不错</p>

  接着是一个视频链接。</p>

  标题。</p>

  【卡门的一步之遥，穿梭时光的倾诉】</p>

  “哎————————”</p>

  ...</p>

  ...</p>

  三小时后。</p>

  和老波特约好了时间地点，秦键关上了手机。</p>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p>

  ...</p>

  ...</p>

  【路上注意安全】</p>

  点击发送。</p>

  放下了手机，段冉对着钢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手落键。</p>

  冬风再次刮起。</p>

  洁白的卧室里，音流狂袭。</p>

  她身的墙角，摆着一周前就收拾好的行李箱。</p>

  只是现在已经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灰。</p>

  漫长的旅途，秦键本想再看看莫扎特的乐谱，只是脑子乱七八糟的让他静不下心。</p>

  那晚过后，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去想别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录音的事宜，为此他已经准备了四个月了。</p>

  但今天再次翻阅聊天页面，又让他有些心烦意乱。</p>

  段冉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对方的冷淡。</p>

  他知道，但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p>

  或许她生气的原因，大概就是视频中他和宁仟夏在舞台上互动的那些画面。</p>

  他想解释，他可以当时就理直气壮的告诉段冉这只是为了舞台上的艺术效果。</p>

  这是可以解释清楚的，他相信段冉会相信他。</p>

  然而。</p>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的如此清楚。</p>

  有些解释不清的人和事，真的到了某一天，假设几人目目相对，那又是怎样的场面，那个时候他又能说点什么？</p>

  关于某方面的问题，秦键知道自己在一直在若有若无的逃避着。</p>

  但是他清楚，未来的某时某刻，真正的问题不会是解释什么，而是————</p>

  向谁解释？</p>

  这是一个暂时不能再去深究的问题了。</p>

  因为太阳照常升起，飞机已经平稳降落。</p>

  生活依旧继续。</p>

  ...</p>

  汉堡国际机场外，老伯特带着茶色墨镜，穿着polo衫带，腿上套着一条水洗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杯插着吸管的碳酸饮料。</p>

  如果不是他满头的白发，整个就是一个时尚帅气的年轻人，</p>

  所以秦键一出机场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他。</p>

  老伯特当然也看到了他。</p>

  两个人见面一个熊抱。</p>

  “好久不见，波特大爷。”秦键用德语说道。</p>

  “jian，你的发音需要松松弦。”说着，老伯特重复了一遍秦键的话，“注意发音。”</p>

  两人哈哈大笑。</p>

  老波特拍了拍秦键的肩膀，接着在他的脸上打量了一翻，改用中文说道：“在飞机上没有没休息好吗？”</p>

  秦键摊了摊手，“旁边一直有人打呼噜。”</p>

  “哈哈，那他一定是北部的人。”接过秦键的行李箱，“走吧，jian，我们先安顿一下。”</p>

  路上。</p>

  “波特大爷，你最近有工作在这边吗？”</p>

  “是的，在这边有点活，”老伯特把这方向盘，“段呢，她会来吗？”</p>

  “她最近学校有活动，比较忙。”</p>

  “那挺遗憾的，我很想她。”</p>

  两个人说着，秦键拍了一张老波特的背影发给了段冉，【波特大爷说他很想你】。</p>

  车停在了一家旅馆前。</p>

  办理登记了房间，秦键洗了个澡。</p>

  中午在酒店一旁的餐厅里，在老波特的引荐下，秦键和负责这次录音事宜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助理布里茨还有dg公司方面的代表见了个面。</p>

  饭间，就关于录音日程安排上的问题，三方初步制定出了一个为期半个月的计划。</p>

  第一周用于秦键适应录音场地，和乐团之间磨合交流。</p>

  从第二周开始，正式进入录制流程。</p>

  下午，在dg公司代表的引领下，秦简参观了这个被称为世界上最大唱片公司，古典cd出版界的巨无霸公司。</p>

  一进大厅，迎面的墙壁上是一个醒目的logo。</p>

  郁金香大黄标，象征着高贵。</p>

  连廊里，墙上挂着一张又一张充满年代感的cd外盒。</p>

  一个个音乐家的名字显眼醒目，他们都是各个时代最负盛名的音乐家。</p>

  卡拉扬，伯恩斯坦，富特文格勒等等，都是一时无两的古典巨鳄。</p>

  工作人员一直在向秦键介绍着，不过他只能听明白很少的一点点，一路上半懂不懂的在老波特的反应下也能明白个大概。</p>

  简单的概括就是，“我们dg最牛逼”</p>

  四人走到了一张cd前，停了下来。</p>

  这是钢琴家契尔曼和指挥家斯塔克维奇录制1957年录制的贝多芬奏鸣曲集。</p>

  这张cd秦键没听过，不过他知道。</p>

  工作人员转头对着秦键叽里呱啦的又说了几句。</p>

  “他说这是契尔曼第一次和dg签约录制的贝多芬曲集，他问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他们很看好华国的市场。”</p>

  老波特笑道。</p>

  “签约？”</p>

  “他应该是这个意思。”</p>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秦键觉得这对于自己还是一种殊荣。</p>

  不过有没有也无所谓。</p>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p>

  大致的参观完外景后，工作人员又带着秦键参观了录音现场。</p>

  这一切对于他都是全新的，从未见过的。</p>

  录音的场地是一个巨大的现代化舞台，并不是一个封闭的小作坊。</p>

  “这就是我录音的地方吗？”</p>

  “是的。”工作人员回答。</p>

  秦键点了点头，地儿不错。</p>

  对于这边的基本情况秦键了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在哪儿练琴了。</p>

  离开了录音的音乐大厅，工作人员接着带他来到了专门为演奏者提供的练琴场所。</p>

  大大小小的房间虽然不如大厅那么豪华，但是各大品牌的各种高端型号钢琴应有竟有。</p>

  “您先在这里选一选琴，萨维耶先生一会儿就到，我想你们一定有问题需要交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