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暗流涌动

  车祸现场一片狼籍,汽车的碎片散落一地。只剩一具躯体不只是死是活。

  周围少有车辆过往,货车司机慌慌张张的报了案等待警方的到来处理结果但不知是不是出于内心的恐惧始终没上前观察躺在地上的李安然。

  这时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的突然出现倒是吓了肇事司机一跳,后者看都没看司机一眼只是缓缓地弯下身子将躺在地上的李安然背了起来,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不久京城就乱成一片,消息如同深秋烧灼的枯草迅速连绵蔓延。

  戒备森严由数十位军人站岗看守的军区大院位于,三为李家的门牌号。

  李家和邓家所有男性系数在场挤满了堂屋,无论是现在政界混的叱咤风云,是有史以来京城最为年轻的市高官李家嫡长子李思平,还是商场上风生水起的现邓家家主邓耀阳,都是表情凝重恭恭敬敬的站在屋内一言不发。因为坐正中上坐的是在政界军界都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开国少将李凌殊。

  气氛十分凝重,李凌殊不发言没人敢先开口。

  现阶段表面和谐实际是背地里暗流涌动,李安然作为李家孙辈的唯一男嗣本就低调于世,李家也尽最大化刻意去规避风云,可到最后还是这种。结果。很显然这无异于是对于李家和邓家莫大的挑衅。

  李凌殊老态龙钟紧闭双眼,这本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十几年前的京城风云政商合力博弈给了他一个也算是隐退的决心,邓家毫无例外也遭受了莫大的打击,由华夏八大联合商盟为首,绕是实力雄厚的邓家企业也遭受重创同时牵连到内部核心,当时是七十一岁家主邓忠义路坐镇,也就是李安然母亲邓渊虹的父亲,可谓祸不单行垮掉的不仅仅是企业还有身体一同随着事态的发展每况愈下最终含病逝世,对于当时的邓家无一是一个惊天噩耗。

  好在临危授命的长子邓耀阳也算是独当一面,虽算不上负隅顽抗但也是自损八百,这华夏联合商盟当然也是大伤元气。

  后来有所谓的专家统计数据得出结论,那次空前浩大的商斗让国家经济GDP倒退了至少十年不止。

  最高领导组织的直接介入调和最后才息事宁人,这场自开国以来的规模最大设计层次之广的政商暗斗让人世人至今都唏嘘不已。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归于所谓的商政联姻,一场失败的商政联姻。

  在华夏,垄断在任何层面绝对不能算是一个褒义词。

  虽说是一场史诗级暗斗拉下了帷幕,资本家的明争暗斗政客间的尔虞我诈仍是让人们心有余悸。

  含着世间一等一金勺的李安然就在这样僵持不下的局面中诞生了,李凌殊相当有远见毅然决然的将自己唯一的孙子送进了深山老林远离世间尘嚣。

  本希望返璞归真作为李家后人至上的宿命,可偏偏这才是最让人忌惮,表面明争的消退推动更多的是暗地里较量也是最惨无人道的。时隔数十年一切恩怨矛头再一次落到了李安然的头上。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坐在上座龙老态龙钟的老者突然的喃喃自语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气氛,枯手绕有节奏的敲打着包浆的增光瓦亮黄花梨的座椅扶手,听闻的众人目光也随了上去,李凌殊的分量在哪都是无可匹敌的。

  “老爷子,依您所见这事我们如何应对?”

  现邓家掌旗人邓耀阳沉重道,亲妹妹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亲外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无异于是对于两家莫大的挑衅,自父亲走后这李家便成了邓家的靠山,但凡是重中之重的要事一向是先听取面前上座老爷子的建议,邓耀阳是个聪明人还想要在国内商界站住脚首先要排斥异己。

  这一场被世人都不看好的联姻反对的不仅仅是外围人,也有内人参与其中。十分了解内情的邓耀阳在自己掌舵第一天起首先做的第一个大举动给自家包括旗下企业换血,毫不留情的大换血。想要与李家彻彻底底地绑在一起就要党同伐异。

  李凌殊因岁月纵逝布满褶痕的老脸面露一丝苦笑,但双眼露出了无限的智慧与沧桑,道:“古人有先见之明,吕氏春秋不是有这么一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意义包含的就比较广了,是我老糊涂了,或许就不应该让我这宝贝孙子离我几载隔我千里。”

  说到这,李凌殊的眼神包涵深意的看了自己的儿子李钦堂一眼。后者则是心里一阵汗颜,这事的确也与自己关系最大,躺在医院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李思平见老爷子话里有话的看向自己的弟弟,随即也开口道:“爸,这件事既然发生了还是想想对策,安然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向您所说有所行动?”

  李凌殊听后不为所动,一双枯手还是平静的敲打着座椅,道:“思平啊,站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你以后还是要任重而道远,任何事都不要如此的片面。”

  李思平被老爷子说的老脸一红,的确刚刚自己是有些心急了,虽是因种种琐事近二十年未曾谋面的侄子,自己却膝下无子,就目前来看李安然可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才更加的不得出一丝差池,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的确不像是一位省高官所说出来的话。

  李凌殊又看向李钦堂,继续道:“我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我还要谢谢我这儿媳妇要给我们李家续了香火。”

  说到这邓耀阳面露难尴尬之色,为难道:“这事都怪我们邓家,老爷子您海涵。”

  说起这事又是旧时的一笔渊源,自家父邓忠义因纷乱逝世后,等邓渊虹也自认是这场失败的联姻致此后果,心存自责之意毅然决然的带着刚下山又带病的儿子离开了帝京回到了海城,痴心的李钦堂也追随至此。这下李安然更是从此便再无踏入京地一步远离了世间硝烟。

  谈到陈年往事又涉及到了自己的妻子,作为这一切“万恶之源”导火索的李钦堂也开口道:“这事儿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臭小子自己。”

  听到这李凌殊同时也想起了故人,眼神里露出了无限的沧桑。思绪又追溯到了李安然刚出生那时,想起有位山居高人席一身白袍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孙子的这一大劫终究还是来了,缓了缓情绪继续开口道:“这兵来将敌水来土腌,可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邓耀阳有些诧异,一时不太了解老爷子的用意,草率了事不像是他雷厉风行瑕疵必报的作风,毕竟这十几年前的血腥风雨都未曾吃了半点亏。遂心怀不解道:“就这么算了?”

  这时沉下心的李思平意会了李凌殊的言下之意,对着还心有不解的邓耀阳解释道:“贤弟,家父的意思说的是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

  邓耀阳还是有些不明白:“时机未到?”

  心想李思平的话也是打了个哑谜,早已明意的李钦堂又上前点了点,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小子的事还是他自己去解决吧。”

  邓耀阳听后恍然大悟,只是这人还躺在医院能不能站起来还不一定,如何解铃对当下来讲更是天方夜谭,脸上又露出了不解之色。

  李凌殊见状后也不再一味的卖关子,想起了前几日一老一小两位上门造访的道士,一张沧桑的老脸漏出了一丝轻松之色,对着众人言道:“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照常进行,我那宝贝孙子已经送上庐山了,你们大可不必有所顾虑然儿的身体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吃一惊,显然大家都不知道此事。没想到老爷子还留了这么一首,可是很快众人的顾虑又来了。

  李思平率先开口,疑惑道:“白先生不是早已驾鹤西游,这再上庐山这是.....”说到这李思平不在继续说下去,等待着父亲的答复。

  早就知道众人疑虑的李凌殊听后朗声笑道:“白先生妙算神机料事如神,早在数十年前就料到了我们然儿会有这么一劫便早早布置好了这些身后事。”

  听到这众人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唯独李钦堂面露难色,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就提升了老婆对自己的怨恨,事未平息这生死未卜的儿子又上了山这更不知如何向其交代了,当然这也是众人所担心的。

  李凌殊早就看出了自己儿子的顾虑,毕竟这李家多多少少还是有愧于邓家,谁的孩子不是母亲的心头肉,李安然再次上山之事自己谁也没告诉但唯独跟邓渊虹言语了那么两句,怕的就是事情来得突然自己这儿媳妇接受不了,道:“渊虹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她也答应了。不然我也不会擅作主张就把孩子送了过去又落下个蛮不讲理来奚落我这个做公公的不是。”

  一旁的邓耀阳听后一阵汗颜,这天底下谁敢数落这位上座的人,赶紧开口道:“哎哟老爷子,我们邓家全上下都听您一人发落。”

  李钦堂听完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既然自己老婆都同意了这事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李凌殊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就由着他去吧,只是这上山之行....”说到着脸色一变露出了沉重之色继续道:“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这安然今后可就不再这么安然了,这笔债我要他亲手给我们李家讨回来。”

  李思平领会了父亲的意思只是还不太确定,略微迟疑道:“莫非是?”

  “不错,这龙守赫也该为我们李家出出力了吧,要一直做个闲人野鹤也未免太浪费虚名了。”李凌殊霸气道。

  放到当今,敢说青门帮主同时也是龙组创始人龙守赫为闲人野鹤的也就是寥寥几人,这李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行可谓是旦夕祸福,能不能坚持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不过我相信我这孙子有这个能力。”李凌殊的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坚定,活了大半辈子自己还从未看走眼过。

  一切都已看似按部就班,是否能劈荆斩棘归来搅的这紫禁城天翻地覆就等这李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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