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黄鹤楼

  二人上武当后略作休息。()次日一早,张翠山辞别恩师和卡奇二人,径下武当山,直奔黄鹤楼而云,六侠已于三日前出发。此时他惟恐误了大事,遂风驰电闪,快马加鞭,风雨兼程。

  而对于卡奇,张三丰因其功力奇高,不下于当世任何高手,在武当一派中,除了自己和张翠山之外,六侠亦不足以望其项背,故而只收了他作个记名弟子,共同探讨绝世武学,卡奇欣然

  拜师,自此武当派又多了一个绝世高手。

  卡奇本来对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尚存疑虑,以请教之名欲试其功力如何,结果也没有令他失望,无论他怎么加力,还是被张三丰这个不世的武学宗师看似轻描淡写地掀了几个跟头,自此方知天外有天,诚心拜师。

  用张三丰的话讲,就是;卡奇的本力已是当世少有人及,所欠缺的不过是对天地万物的感悟。在这点上,翠山已不在老道之下,你日后追随翠山,自行体悟,若是有所不解,可向你这位

  义兄请教。至此,张翠山的身边多了个超级打手兼跟班。

  巍峨耸立于武昌蛇山的黄鹤楼,享有“天下绝景”之称,与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

  至唐永泰元年(公元765年)黄鹤楼已具规模,使不少江夏名士“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然而兵火频繁,黄鹤楼屡建屡废。

  黄鹤楼是蜚声中外的历史名胜,它雄踞长江之滨,蛇山之首,背倚万户林立的武昌城,面临汹涌浩荡的扬子江,相对古雅清俊晴川阁,刚好位于长江和京广线的交叉处,即东西水路与南

  北陆路的交汇点上。登上黄鹤楼武汉三镇的旖旎风光历历在目,辽阔神州的锦绣山河也遥遥在望。由于这独特的地理位置,以及前人流传至今的诗词、文赋、楹联、匾额、摩岩石刻和民间故

  事,使黄鹤楼成为山川与人文景观相互倚重的文化名楼,素来享有“天下绝景”和“天下江山第一楼”的美誉。黄鹤楼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公元223年,当时吴主孙权处于军事目的,在形

  势险要的夏口城即今天的武昌城西南面朝长江处,修筑了历史上最早的黄鹤楼。黄鹤楼在群雄纷争,战火连绵的三国时期,只是夏口城一角瞭望守戍的“军事楼”,晋灭东吴以后,三国归于

  一统,该楼在失去其军事价值的同时,随着江夏城的发展,逐步演变成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往事越千年,黄鹤楼时毁时建、时隐时现,历经战火硝烟,沧海桑

  田,仅明、清两代黄鹤楼分别七建七毁。公元1884年,清代的最后一座楼阁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百年后,一座金碧辉煌、雄伟壮观的楼阁横空出世,正可谓千古风云传盛事,三楚江山独

  此楼。关于黄鹤楼的得名,有“因山”、“因仙”两种说法。“因仙”之说又分为二。一说是曾有仙人驾鹤经此,遂以得名。一说是曾有道士在此地辛氏酒店的墙上画一只会跳舞的黄鹤,店

  家生意因此大为兴隆。十年后道士重来,用笛声招下黄鹤,乘鹤飞去,辛氏遂出资建楼。这些神话传说很有趣,也很动人,但都不是黄鹤楼楼名真正的由来。历代的考证都认为,黄鹤楼的名

  字是因为它建在黄鹄山上而取的。古代的“鹄”与“鹤”二字一音之转,互为通用,故名为“黄鹤楼”。因山得名的说法为黄鹤楼得名奠定了地理学基石,因仙得名的说法却令赏楼者插上了

  纵横八极的想象翅膀,满足了人们的求美情志和精神超越需求。两种说法各具功能,以往并行不悖,相得益彰,今后必将彼此映照,共存于永久。

  这一日,少林派空智、空性和圆觉到了,峨嵋派的灭绝师太也到了,华山派掌门鲜于通和一高一矮的两位派中长老也到了,还有一些丐帮中的弟子,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带队,只是却

  不见其帮主史火龙。另外还有一些小门派的帮众。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和布袋和尚说不得,以及天鹰教的殷氏父子也来到了黄鹤楼。

  群雄有正有邪,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明教和六大派之间的矛盾也已不少,但在威震天下的武当派面前,各派的首脑人物还是给门下的弟子下了严令,不准门下弟子和明教中人发生冲

  突,至于天鹰教,虽然殷天正自立门户十余年,然则六大派还是认为其隶属明教。

  而明教中人似乎是奉命而来,也不欲跟六大派中人发生纠葛,是以双方虽然是相见不相闻,倒也相安无事。

  人声虽是鼎沸,但距离张翠山而言的三月之期还差了不到一日,六侠早就商议妥当,无论群雄问什么,一律无可奉告,静待五师弟(兄)张翠山的到来。

  而张翠山在风驰电闪地奔行了一日一夜之后也终于赶到了黄鹤楼。

  由于明教中人被六大派所疏远,是以坐在最外围。张翠山甫一看到殷氏父子,想起了不知所踪的殷素素,心里不由一阵黯然。不过他心胸坦荡,倒也不怕什么,而当初救殷素素的素云师

  太早年却和殷天正有旧,早在救下殷素素之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殷天正讲了个一清二楚,以殷天正的性情,虽是心有不甘,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只好作罢。见了张翠山,

  他也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知会殷野王一声,他们天鹰教能否在这乱世中继续生存下去,少了张翠山这么个绝世高手的扶持是不行嘀。

  张翠山见这父子二人只字不提殷素素,也没有必要说什么,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他一抱拳道:“岳父大人、韦兄、说不得大师、大舅哥,各位久违了,请恕翠山来迟一步,招呼不周!”他甫一到场就看出各大派跟明教有点不对劲,出此言却是为了安慰明教众人的心

  ,只是此时他的地位非比寻常,说话也是点到为止。

  四人不敢怠慢,齐还了一礼。殷天正上前拍了拍张翠山的肩膀道:“贤婿,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实是鱼龙混杂,你可要小心了!”

  张翠山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实对于这些人,他根本不在乎。如今他的天人合一的功夫高明无比,只一眼就看出不少人并非各大派的弟子,况且有些人衣着独特,甚至还有头陀、

  番僧,张翠山早就断定他们是那一路人马了,不过这些小鱼小虾在他眼里实在算不是什么,惟一让他上心的却是一个身着韩服,白衫白帽的高丽人。

  这个高丽人约摸四十余岁,身材虽不高大,五官虽不清奇,却是不怒自威;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耀出慑人的精光。张翠山暗忖,只怕连少林寺第一高手空性神僧也不及他强,只是

  奇怪怎么中原武林聚会,还来了一人高丽棒子过来掺和,他是哪个单位的?

  张翠山跟四人告了个罪,又一一跟各派的首脑人物见礼,最后笑吟吟地走到这白衣的高丽棒子面前。

  他尚未开口,这高丽棒子竟是十分的热情,见张翠山的目标正是自己,竟是先一步站起身来,一脸谄笑道:“想来这位便宜是威震天下的张翠山张五侠了,敝人金圣焕,从岛国朝鲜而来

  ,和小徒朴尚秀路经贵地,一睹中原大国侠士的风采!”他的身后长身而立着一黑衣少年,面色惨白,背插长剑,给张翠山躬身和地个九十度的大礼,用半手不熟的中文说了句:“咱古藏木

  哈(见过张五侠)。”说完随即闪到师父身后,不再发一言,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

  这金圣焕显然是游历甚广,一口中文说得比韦一笑等人还要纯正。只不过张翠山却深深地知道,这个看似礼貌的家伙来此绝不是为了带着徒弟见见世面这么简单,一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

  秘密,说不定和朝廷有关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自己客客气气,身为东道主,又怎能缺了礼数。

  他也是哈哈一笑,伸手和金圣焕递过来的右手一握,忽觉对方的掌心处传来一股怪异的力道,他面色不变,以卸式将金圣焕的劲道予以化解,不动声色开口道:“失敬了,金先生能来黄鹤楼,那是给我武当派面子,待会儿翠山为贵师徒敬酒洗尘,还望两位不吝赐教。”说罢不再理会愣在当场的师徒二人,转身离去。

  原来金圣焕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本是朝鲜国四王子的太子少保,地位尊崇无比,加之其自幼聪明过人,拜名师飞成一身的绝学,之后游历四方,已是介于顶尖和绝世之间的高手。他

  无意中听得过往的江湖人士说起张翠山的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棒子的那种自大脾性狂又发作了,遂出手相试,却不料张翠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的拿手绝技回心诀,竟是没测出对方的深浅,

  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连汝阳王府中的几个高手都没被他放在眼里,这次却是在黄鹤楼吃了蔫。

  他身后的朴尚秀对师父有着一种盲目性的崇拜,他从师父那阴睛不定的脸色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免好奇心起,忙问何故。金圣焕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出:“但愿是错觉,不然的话,这

  个张翠山将是为师见过的最可怕的人物!”朴尚秀仍是不解地问道:“难道他比师父您还要强么?”

  金圣焕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方才我以八成的功力相试,却是如同石沉大海,这位张五侠纵是不比我强,只怕,也绝不会比我差了!“

  朴尚秀听完皱了皱眉头,开始怀疑自己和师父此次中原之行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时值朝鲜王朝政局动荡,国王年事已高,恐将不入于人世,而膝下几个王了为了上位,一个个结私营党,扩充自己的实力,看好四王子的金圣焕师徒此番来中原名为游历,实是为了拉赞

  助,若是有中国政府方面的支持,那四王子当上大王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其他几个王子自然就不足为虑。可是如今中国的政局也同样是不太稳定,昔日强磊无比的元朝廷,现在已是日落西

  山、风雨飘摇,他不得不在别处另找出路,这才有了黄鹤楼一行。

  群雄见张翠山已到,知其要宣布谢逊之事,喧闹声嘎然而止,静待张翠山陈言。张翠山作为东道主,自是先客套一番,只是此时他神功大成,一举一动间又刻意附上了一丝真气,王者风

  范,尽显无遣,身后六侠并肩而立,威风无比。

  张翠山环视场中诸人,除了寥寥无几明教的几个来者之外,余人莫不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他略看一眼,已知就里,朗声道:“各派掌门、前辈,武林中的各位朋友,张翠山十年未现武林

  ,确实是让大家感到疑惑,今日翠山就不再藏私,将其中的缘故讲与大家!”

  他轻车熟路,除了某些涉及之事,大体上都讲了一遍。至于谢逊,他方才见韦一笑和说不得几人的神色,已知其回到了明教,只怕还当上了教主马上就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不过他一

  向小心,只说谢逊回归中原之后,不欲与故人见面,只身扬帆而去。

  这一下就有人不乐意了,也不知道是谢逊杀了他家几口亲人的一个江湖人物高声吼道:“张五侠,那恶贼谢逊现在到底去了何处,还望告知,啊······!”

  这回用不着张翠山回答,韦一笑就以他那特有的超级轻功一掠而至,径直到了那个汉子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你一个小角色还敢口出狂言,侮辱我们家谢教主

  ,该打!”

  他这一掌里并没有含内力,不然这个汉子肯定会被他冰冻起来。

  场中群雄闻言俱感惊奇,莫非韦一笑口中的谢教主竟是身怀屠龙刀的谢逊么?说不得不理会众人惊奇的目光,越众而出,大踏步走到了张翠山的身边,高声道:“遵本教前任教主阳顶天

  教主的遗命,谢逊如今已是我中土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今日告知大家,若是哪位跟本教谢教主有隙,尽管冲着我们整个明教来!”

  说不得的这番话,却是谢逊感念张翠山授功之恩,不欲他为了自己而失了其清名,特命说不得将自己的身份在万人面前透露出来。

  大多数人惧于明教的强大势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不过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怒道:“我与那恶贼谢逊仇深似海,纵是你明教人多势大又如何,这天下难道还能抬过一个理?”

  却是灭绝师太,她修炼全本的九阳神功不过三个月,进境却是神速,已然不下于超一流的好手,功力暴涨之后,自信心也是空前地增强,见韦一笑和说不得二人为谢逊造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倚天剑出鞘,就要跟二人火拼。

  正吵闹间,旁边又是一声佛号响起,却是空性和圆觉二人,径朝韦一笑和说不得二人走了过来。

  圆觉身为空见神僧的关门弟子,在少林寺中的地位超然,一身功力在侪辈之中无人能及,是以在场的大多数人也对其敬重有加,纷纷让路。

  他对韦一笑和说不得道:“贵教主谢逊荼毒武林、滥杀无辜,我恩师空见大师亦是惨遭其毒手,二位,这个仇贫僧是该报还是不该报呢?”

  韦一笑不识圆觉,见只是一个年轻的和尚,心存轻视,傲然道:“谢教主和韦某人情如兄弟,待韦某人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话音一毕,一记寒冰绵掌轻飘飘地拍向了圆觉。

  圆觉见其掌力虽然有异,但毫无畏惧,朝着韦一笑就是一记大力金刚掌。

  两掌相较,韦一笑“轰”的一声倒跌出去丈余,他吃力地爬起来,嘴里却道:“见鬼,见鬼,这小和尚的功夫竟比当年的张兄弟还要强!”说完他的身子又是一颤,倒在了地上,浑身抖

  个不停,脸色青如僵尸,骇人至极。

  圆觉修习九阳神功有成,一身艺业之高远在韦一笑之上,又加上韦一笑料敌不明,自恃寒冰绵掌威力强大,殊不知九阳神功正是天下所有寒毒气功的克星,他中了这一掌受了重伤,已是

  无力再压制体力的寒毒,寒毒发作之下,冻得他牙齿咯咯直响,口里兀自不服,叫道:“你比起谢教主还差得远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十余年前张翠山曾和韦一笑有过一面之缘,也算得上是旧交,见到韦一笑的惨样,他苦笑一声,伸手扶起了韦一笑。同时又拍了拍韦一笑的肩,顿时一股灼热的气流在瞬间流过韦一笑的

  全身,不仅疗好了圆觉的那一记大力金刚掌,甚至连往日的寒毒也被治愈,不复再现。韦一笑心里感激,道:“难怪谢教主常常赞你功力高深,连他也望尘莫及,韦某的寒毒已然郁积于全身

  的经脉当中,不料张兄竟是化解的如此挥洒自如,多谢了!“言罢,深施一礼。

  张翠山一抬手,淡淡地道:“举手之劳,韦兄不必多礼!”

  回身又对圆觉道:“圆觉,令先师空见神僧的死,我的心里并不比你好过,只是此中尚有蹊跷···,”

  殷野王上前问道:“却是为何?”

  张翠山并不理会于他,而是继续对圆觉言道:“明年只怕将会有一场武林大会,届时一切自会有分晓。”

  黄鹤楼一事经明教这么一闹,于是不了了之,各派中人敬武当派的威名,知道不会袒护邪魔歪道,于是纷纷告辞离去。灭绝师太心里不痛快,跟张翠山连个招呼也不打,气呼呼地离去。

  而少林方面的代表空性和圆觉也是无言地冲张翠山行了一礼,飘然而去。倒是金圣焕和他的徒弟,巴巴地跑了过来,恭维和祝福的话说了不少,二人这才翩然而去,若看表面,是这两个棒子

  的表现最佳。

  张翠山游目四顾,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头陀,红发遮面,光是一副恐怖的样子就让人不敢跟他搭言,脑海里灵光一闪,心道:‘莫非是他?’

  高声喝道:“前面那位大师,且请留步!”一式梯云纵,凌空追了上去。<div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