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天琊别舍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次日,姜小白亲自来接。长孙椤又再三嘱咐奚孚,才目送他们远去。

  行至半路,奚孚从马车探出头来,瞅着一路马队满是好奇。今日,姜小白骑马,看到奚孚探出头来,便驱马靠近,

  “丫头要不要试试?”

  “我没有骑过马,想试试看”奚孚瞪着大眼望向姜小白。

  “好”姜小白唤停车队,下马走近马车,奚孚跳下马车,但见姜小白着一身白灰色长褂,束腰挂玉坠,玉树临风,好不潇洒。

  姜小白将奚孚抱上自己的马背,“今天让你也驰骋一番”

  奚孚抓紧缰绳,兴奋地说个不停,“马儿马儿,听我的,一会跑快点,把他们都拉下。”

  姜小白踢了踢马肚,马儿跑了起来,慢慢超过了车队,风吹得奚孚的发丝飘舞,散落在姜小白的脸上脖颈上,痒丝丝的,姜小白抓住缰绳的手臂收紧,将孚收在怀中,奚孚虽被颠得七荤八素,可仍盖不住第一次骑马的兴奋,忍不住唱起了民谣,姜小白第一次听到奚孚唱歌,嗓音尖细,还别有一番韵味。

  “丫头,那日在山中没对你说实话,你会不会恼我呀。”姜小白在奚孚身后,贴着奚孚的耳朵说道,“当时情景,独自在外,不免顾虑过多,便随口编了个名号。”

  “姜小白,看在你照顾我周全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啦。”奚孚扯着嗓子对姜小白说道。

  奚孚心中也有秘密没对姜小白坦白,自己说话也就没有那么足的底气,生怕姜小白再多问,自己又兜不住,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更不好了。

  “那你和长孙家的三公子是什么关系?”姜小白还是好奇忍不住想问。

  “我爹爹当年跟着椤哥哥一起北征中山,替椤哥哥挡了一箭,两人便有了生死的交情,几年前爹爹去世,娘亲也改嫁了,椤哥哥听说后便要接我到他身边,我自小虽爹爹学武,就自己上路,自己贪玩便跑到山中游玩,之后便遇到了你们。”

  奚孚出门前长孙椤就替奚孚想好了说辞,奚孚心中已经默记了好几遍,就等着姜小白发问。

  姜小白听完奚孚一顿说辞,心中虽然有所怀疑,也不便继续追问。

  “那你和那长孙三公子有婚约?”

  “什么?”姜小白突然发问,惊到了奚孚。

  “我看那长孙三公子对你呵护有加,随便问问。”长孙椤对奚孚的眼神暧昧,何时都将奚孚护在身后,明眼人都能看出长孙椤对奚孚有意,姜小白也想探探奚孚的心意。

  “椤哥哥对我有恩,我今后是要报恩的。”奚孚一本正经的说到。

  “哦,那我照顾你这么多日子,也对你有恩呀,你今后是不是也要报我的恩呢?”姜小白忍不住想逗奚孚。

  “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们是互不相欠,互相抵消了,那么多恩情,我可报不过来。”姜小白与椤哥哥可不能同日而语,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姜小白不再继续说下去,这奚孚怕与长孙椤早就熟识,两人关系自然不是他姜小白能够相比的,如果自己再继续说下去,怕是自找没趣,不如找点乐子,让这个丫头开心一下。

  “快看那边那片林子,里面多的是野兔山鸡,等到你学会了骑马,我就带你出来打猎。”

  两人途径一片林子,这片林子在北晋洛阳城北不足五十里的地方,背靠高山,林子深处多有野物,世家子弟会一些骑射的公子哥们都爱在林中打猎,姜小白自幼习武,剑术最好,骑射也不比一般,自然是这片林子的常客,若是打到了稀奇的猎物便回到天琊别舍,天琊善烹饪,总会做出些新鲜的菜肴来。

  “好啊,我回去就让椤哥哥教我骑马。”奚孚对这片一眼望不见边的林子充满好奇,心想要早点学会骑马,好去一探究竟。

  姜小白见奚孚句句不离长孙椤便不再多说,转眼也到了天琊别舍。奚孚第一次骑马不得要领,摸着自己被颠得发麻的屁股,动作甚是滑稽。

  “先生,我带了客人来”天琊在屋中抚琴,姜小白向天琊介绍奚孚“这便是我那个在雪山的生死之交了”。

  “先生好,小女奚孚,这厢有礼了。”奚孚学府中长孙清的模样,装作大家闺秀作揖行礼,动作却如东施效颦,甚是滑稽,逗乐了在旁的天琊。

  “哈哈,在这里就不用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了,做你自己就好了”姜小白大笑,不想这丫头有了束缚,还是自然些讨人喜欢。

  奚孚做了鬼脸,就开始四处打量,天琊别舍不过几间木屋,木屋之中多以麻布装饰,摆设也极为简单,与长孙府邸的奢华截然不同,却给人风流雅致之感,奚孚来回转了两圈,甚是喜爱。

  姜小白续又带着奚孚去别舍后院,那里有天琊种的奇花异草,天气已慢慢转暖,草木也开始复苏,奚孚好奇,便上前缠着天琊,一口一声先生的叫去,天琊也乐意细细解答。

  天琊初次见到奚孚,便蛮喜欢这个丫头的,这丫头虽然吵吵闹闹异常聒噪,可是机灵的很,很多东西天琊只要略作点拨,奚孚就能了解了大概。

  这偌大的别舍,平日里除了姜小白进出,便鲜有外人前来,更不要提像奚孚这么的小丫头,从未见过。想若这丫头住在这里定会热闹非凡,可转念一想,心性如此又怎会耐住寂寞,住进这寂静幽癖之地呢。

  三人回到木屋,屋中生起炉火,虽然已到初春,可这天气还是透着凉气,奚孚两只小手冻得发白,跑到炉火旁边跺脚取暖。

  姜小白看着奚孚取暖的模样,突然间想起在山间为奚孚搓脚的光景,那左脚上的六指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玉珠峰在北晋和西秦之间,与东齐相去甚远,怎么也不能扯上关系,怕这一切都是巧合,世间之大,左脚是六指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呢?

  “丫头可会舞?”姜小白突然问起。

  “会舞鞭。可今日没带”

  姜小白令随从找来一段粗鞭,奚孚拿在手中,虽未有自己的鞭子轻便,但也算顺手。

  天琊抚琴,奚孚起舞,琴声悠扬,舞姿婀娜,青丝墨染,奚孚身姿窈窕,动作轻盈,若仙若灵,长鞭转、甩、拧、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翩翩起舞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子,看得姜小白都有些痴迷。

  曲终意犹未尽,姜小白吹起短笛,短笛声急而短促,与当日山中的曲调截然不同,今日曲调轻快,奚孚也顺着调子,换了个模样跳了起来,虽然还不得章法,可毕竟有轻功底子,步伐也够轻盈,一跃一跳又是另一番景象,与姜小白的短笛倒也合拍。

  在姜小白眼中看来,那奚孚像只脱缰的小野马,犹如奔驰在广漠的草原,随性而洒脱。

  午膳是天琊亲自下厨,前日姜小白去林子中打来的野兔,天琊早起便开始熬炖,里面添加了桂圆,怀山药、枸杞等物,姜小白与奚孚之前在山中几日吸了不少寒气,虽然二人修养一段时间后身体都恢复了,可也需要稍稍进补,补中益气,天琊在其中还加了几味调料,兔肉进味也足,奚孚足足吃掉两碗,连着汤水都一起喝掉了。

  午膳后姜小白便要将奚孚送回了长孙府邸,奚孚玩性大起不愿回府,姜小白答应几日后接她出城骑马才安抚下去。

  回府时,更是舍弃了马车,姜小白也为了尽兴而快行骑马,让奚孚过足了马瘾。

  长孙椤早早的便在长孙清别府等候奚孚,见奚孚坐姜小白的马回来,心中略有不快,可也不便表现出来。

  长孙椤将奚孚扶下马,便拉到身后。

  姜小白见状与长孙椤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开了长孙府邸。

  长孙椤沉着脸,进了长孙清别府,让奚孚收拾好行李,便要带奚孚出城去长孙椤在郊外的别府。

  奚孚见长孙椤一脸的不高兴,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也不敢过多言语。

  长孙椤平日里温和谦逊,从不和人红脸,长孙清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孙椤如此的一脸不快,自己虽然不舍得奚孚走,但是长孙清温顺惯了,从来不会忤逆他人的意志,便默默地帮助奚孚收拾好细两。

  收拾好行李,长孙清将自己一只和田玉镯戴到奚孚手上。

  “这玉镯是我二哥去西秦的时候带回来的,是一对,我这里留着一只,给孚儿一只。”

  “谢谢,清姐姐。”奚孚抬起手腕,那玉镯质地温润,成色清透,戴在手腕有一股凉气。

  临行前,长孙清抱住奚孚依依不舍,长孙椤自是知道长孙清从小在这样的家里长大,性子又太过温和,从不忤逆家中长辈的安排,不免会生出许多寂寞,本也想让奚孚多留下几日陪陪长孙清,可今日见奚孚和那姜小白太过亲近,心下不禁慌乱,便想早早带奚孚离开,便也顾及不到那些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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