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再见如故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姜小白体力虽好,可这来回奔波,回到北晋后,也还是在府中修养了半月有余,那日一别后便没再见过奚孚,果不其然,奚孚绝不是什么山野村姑,竟然和长孙世家有了牵连,也是出乎姜小白的意料之外,只是这半月有余,既要养伤健体,又要顾着西秦的声动,竟也没顾得上多去寻思。不日,长孙椤却领着奚孚前来请罪。

  话说起那日长孙椤接到奚孚,并未做太多停留直接回到了长孙府邸,奚孚住进了长孙清的别府,长孙清亲自照料,奚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都简单的处理,但是长孙清长年在深闺养着,自是没有见过如此仗势,又心疼奚孚,忍不住就流出了眼泪。

  奚孚见状好是一番安慰,长孙清才止住悲伤,用长孙椤拿来的药膏细细给奚孚擦拭伤口,又拿出几件丝绵的长裙给奚孚换上。

  奚孚在长孙清的别府休息了一段时间,身体气色都大有好转。

  长孙清平日里在深闺中除了先生来读书练字,大部分时间花在练舞之上,北晋实乃风流之地,大家之女大都会抚琴起舞,长孙清本就生得身姿窈窕,有从小就开始练习舞蹈,舞姿优美,怕在北晋少有人能及。

  奚孚虽不会起舞,却会舞鞭,奚孚练过几年轻功,脚底也够轻巧,长鞭虽然笨重,但在奚孚手中也如游蛇一般轻巧自如。

  奚孚与长孙清一起起舞,一人舞动长鞭,一人舞动长袖,一刚一柔,别有一番风味。

  长孙清平日也无人相伴,对奚孚甚是稀罕,可心想今后长孙椤定会将奚孚接到城郊外的别府居住,好不容易有个人作伴,才没过几日又要被带走,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长孙清心真心将奚孚当做自家妹妹,自然也会花尽心思去打扮奚孚,如果说刚下山时的奚孚像一只狼狈的小花猫,现在的奚孚就如同一只机灵的小白狐。

  长孙椤再见到奚孚的时候,奚孚已然变了模样,忍不住就看出了神。

  说起这奚孚与长孙椤的关系,要从8年前说起,长孙椤率兵东征,偶然救起一只小白狐,白狐皮毛白净,眼神楚楚可怜,长孙椤心生怜悯便带回府邸,起名孚儿,这小白狐生得机灵灵巧,带回长孙世家后讨得众人欢心,长孙清更是爱不离手。而机缘巧合,尹玉殊因故与长孙椤结缘,看到这小白狐灵性甚好,便提出带了回玉珠峰,幻化成人,约了8年期限,8年期满便送回归还,长孙椤即使万般不舍,可想着小白狐灵巧不似一般兽类,既然有此机缘或是让她尝这尘缘一世才不枉此生,便当即应允。此事兹事体大,不便与众人云,长孙椤便托词小白狐跑丢,只告诉了长孙清,长孙清自小乖巧懂事,也未曾喧闹,寂寞了几日,众人也便作罢不再提起。

  长孙椤自也有些私心,他本一届武夫,本不太懂得男女之情,为人严谨甚微,身边至今没有女伴,而救回这小白狐后,便日日相伴,心中竟有情愫生出,又有此机缘,也是盼着小白狐能幻化成人,常伴左右。那日得见奚孚,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长孙椤更是心动,这期期盼盼的8年转瞬即过,至今仍未娶亲,只想带时机成熟,便将奚孚娶入门下。

  长孙椤暂且托词奚孚是故人遗女托为照顾,便将奚孚带回长孙府邸,奚孚极易察言观色,不出几日便将长孙世家一众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脉尽收眼底。这长孙公枳年轻时其实家境平平,并非铺张招摇之人,与结发妻子日子虽过得清平,感情却甚笃,育有一子长孙钰,长孙公枳对长子长孙钰极是宠信,将大半家业都交由长孙钰打理,长孙钰自小吃过些苦头,个性收敛不张扬,打理长孙家业也是兢兢业业。可结发妻子早亡,而后娶正妻姚氏,偏房尉氏,姚氏育有二子长孙桧,精于算计,长孙横,飞扬跋扈,还育有一女长孙清,性格温顺。尉氏育有一子长孙椤,便是奚孚的救命恩人。姚氏貌美,善舞,懂得讨好长孙公枳,而尉氏喜静,并不太得恩宠,连带着长孙椤在家中也不甚讨好,只与长孙清还算亲近。

  “孚儿,这次下山怎么耽误了这么多时日?”当日长孙椤见奚孚和姜小白一齐下了山,二人又都受伤狼狈,心中不免充满疑惑,见奚孚伤势已大好,便到长孙清别府一问究竟。

  “椤哥哥,是这样的,那日我从师父那里出来,遇到肖大哥他们,他们遇到雪山狼的袭击。”

  “肖大哥?”长孙椤心下不仅疑惑,那人明明是公子小白,怎么会姓肖?

  “肖遥大哥,他给我说他姓肖单字一个遥。”

  “哈哈,他可不是什么肖大哥,他是当今东齐在北晋的质子姜白,人称公子小白。”

  “这样呀,”听到肖大哥没说实话,奚孚心中一阵失落,毕竟两人也共经生死,可自己也没有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份,便也能理解姜小白,心中还是默默的原谅了他。“那日我见到他们遇到雪山狼,又赶上了暴风雪,便于他们一起抵御雪山狼,受了伤。”

  “我对那姜小白,谎称自己单名一个福气的福字,是山下村姑,来山上替爹爹采药,并没有提师父和椤哥哥。”

  长孙椤听奚孚细数前因后果,又觉得那日在山脚下偶遇姜小白匆匆而别,礼数未作周全,便派下人打听姜小白已大体康复,便备了厚礼,带着奚孚登门拜访。

  “公子伤势可好?”

  “你我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这点小伤自是不打紧,可不知福儿姑娘伤势如何?这要采的草药可已采到?”姜小白低头饮茶,未抬头看奚孚,用余光扫到奚孚握紧双手,长裙下的玉足向后撤动。

  “让公子见笑了,奚孚本是我故人之女,临终托为照顾,自小父母不在身边缺了教养,才口出妄言,此次出远门又是头一遭,不免心中顾及许多,还请望公子多多海涵”长孙椤站起作揖,顺带拉起了奚孚,奚孚不情愿却也学长孙椤作揖赔礼。

  “你也没对我全说实话呀。”奚孚低声嘀咕。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说起来孚儿姑娘也是和鄙人也算生死之交,自是不用这些礼数”姜小白装作未听到奚孚的抱怨,抬头望去,今日奚孚穿一身藕粉长裙,头发在脑后束起,别一只玉钗,脸蛋也白嫩起来,与那日自是不同,不由得讨得姜小白喜爱“我已当孚儿姑娘为妹妹看待,以后就不需要这些礼数,进出我离府也可以自由一些。”

  奚孚出了口长气,不再如刚进门般拘谨,这小半月到了长孙府邸,观人颜色,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一时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长孙椤与姜小白并不相熟,相谈无话,稍作半刻便起身告辞,奚孚跟在长孙椤身后,没做声响便要离开。

  “丫头,明日带你去一处别舍,你可愿意?”姜小白突然开口叫住了奚孚。

  “自然是好,”奚孚回头,一笑嘴角的梨涡跟着绽放,在长孙府邸实在憋屈,正想着寻个借口外出,这几日都陪在长孙清身边,而那长孙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真是养在深闺,早就憋坏了奚孚的野性子,姜小白话头一出,应声而对,却忘了身边还有个长孙椤,奚孚抬头望向长孙椤,“椤哥哥,明日出府一天可好?”

  长孙椤心里虽然有些不愿,自然也是不好当面驳了姜小白的面子,微笑点头,对奚孚吩咐道,“在外不比府中,万事要多注意礼节,不要失了长孙家的颜面”这语气已然将奚孚当做自家人看待。

  “孚儿自然明白,椤哥哥就放宽心吧”奚孚像得了圣令,心中欢喜。

  “我们家奚孚就有劳公子照料了”长孙椤向姜小白作揖道

  “自然自然”姜小白这才留意打量长孙椤,长孙椤与小白大体同高,不相上下,虽是武将,长相也还算清秀干净,着一身素衣长褂,腰中束牛皮宽腰带,身子结实,孔武有力。从长孙椤的语气神态看来,恐是有意于奚孚,只是奚孚这丫头对他却还是恭谦有礼,不知是涉世未深,还是未动春心,想起那日夜半,姜小白竟还有些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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