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与尚扶苏商议好了两国停战事宜,司马殇便带了季三,回了天水城里,给远在昭阳城的司马青,写了一封信告知,事情已如他之前承诺般的办好,让司马青准备一口双层的空楠木棺材,以木楔子钉死,使人连同尉迟府的众人一并,押送至天水城,日夜兼程,越快越好。

  答应了尚扶苏,要送上纳兰雪完好的尸身,司马殇自然不能“背约”。

  莫国这边儿,没有完好的纳兰雪尸身?

  没关系!

  做一个便是!

  之前时候,由司马殇带来了天水城的“纳兰雪”,本来打算用来蒙骗尚扶苏,顺便,当成细作来使的小丫鬟,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既然,尚扶苏不好骗,打定了主意要死的,那,给他一个死的便是!

  在“纳兰雪”难以置信的目光和惊恐的尖叫声里,几个凶悍的婆子,把她拖进了一间隐秘的小屋,一阵拳打脚踢,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磕碰”伤痕之后,结果掉了她的性命。

  “全都是不规则的‘磕碰’伤痕了,殿下瞧瞧,这样可行?”

  婆子们完成了司马殇的交代,便去请了他来查验,给自己邀功,“老奴们保证,这些伤,便是让最最厉害的御医来验,也绝验不出第二种因由来!”

  “用树枝荆棘,再划几道伤痕上去,然后,拿缝衣针缝合一番,就收拾打点一番。使防腐的香料开始浸泡罢。”

  看了一眼已经死透了的“纳兰雪”,司马殇轻轻的点了点头,人活着的时候,目光里会露出假来,但……死了,却就是全都一样了!

  如今这样躺在旧门板上的“纳兰雪”,便是让他这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一年有余的人来看,也是瞧不出半点儿不妥的,若非。他是当真知道。她不是真的,此时,伏在她的尸身上面,再哭一场。也是极有可能的。“骨头也打断几根。做成摔折的模样,做的真一些,三五日之后。送去商国的时候,务必不能让商国的御医看出假来!”

  几个婆子领命答应,然后,满心欢喜的接了司马殇大方的递上的一袋碎银子的赏钱,当着他的面儿均分了,拜谢一番,便又开始“收拾”起了“纳兰雪”的尸身。

  她们都是在澄家做了几十年下人的婆子,最是擅长做这些,后院里的女人们争斗,会使的卑鄙手段,治病救人,她们做不了,但,谋财害命,却是个个儿轻车熟路!司马殇在跟尚扶苏商议完了两国停战的一应条件事宜之后,就使季三快马加鞭的去了最近的澄家别院,拿了信物,跟那处别院的管家,借了这么几个婆子回来,“伺候”人!

  远在昭阳城的司马青,在得了司马殇的亲笔信函之后,先是微微滞愣了一下,颇有些没想明白,他这般做的因由,但又一想,不管如何,他好歹是没费一兵一卒,就解了缺兵少将的莫国,被商国百万大军围城的尴尬,议定了停战交好的协议文书,便也就释然了。

  大笔一挥,使人“秘密”准备了一口楠木大棺材,用一辆八匹马拉的车装了,“责令”尉迟府满门,护送至天水城,不论男女老少,悉数同行。

  为此,五公主司马静还哭着跑去了皇宫里面,跟司马青恳求,要与尉迟恭和离,留在昭阳城里。

  正对皇后灵玉恨得咬牙切齿的司马青,对司马静他们这些“野种”恨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同意,让她留在昭阳城里,戳自己的眼珠子?一个耳光扇了上去,就让侍卫拖出了皇宫去,丢给了尉迟家!

  当然,告诉尉迟家的人,她之前跑去皇宫里的恳求内容,是一定不能少的,这一点,毫无疑问的,就将司马静彻底的丢尽了尴尬和为难里,此后的半生,都只过着,在尉迟府里遭人嫌弃,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点刁难的日子,想求一个安宁的死,都是不能。

  听了司马青下的旨意,年逾古稀的尉迟献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接旨回了府中。

  他一生为莫国皇族效忠,虽没有像纳兰雪般的,建什么不世奇功,却也是为了莫国,带兵打了几百场胜仗的,到了晚年,更是为了保住尉迟府的名声儿,不惜连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舍弃……却不想,到头来,却是只得这般一个,押运棺椁,被放逐别国,至死不能落叶归根的结局!

  何其可笑?

  何其可笑!

  “父亲,事已至此……咱们去了商国,或许,也……”

  送走了“押”司马静回来的几名暗卫,尉迟恭的庶子尉迟陌快步走进了尉迟献的书房,开口跟他劝慰了起来,生怕他一个想不开,背过了气儿去,待将来,他们一行人去到了商国,见了尉迟恭,没法儿交代。

  尉迟恭戍边十几年,家里的一应事物,皆是由这个尉迟陌来打点,他是尉迟献的妾室郑氏所生,因像极了外祖家里,极擅经营,而一直把家里的生意和田产打点的有条不紊,尉迟献许诺过了他,待自己百年之后,尉迟家的产业,有他这庶子一份儿,对此,尉迟恭也是答应了的。

  “你不懂。”

  尉迟献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去了商国之后,如何面对尉迟恭,如何才能让他原谅了自己,舍弃他和司马颖两人的决定,哪里有心思跟尉迟陌说话?

  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收拾物品行囊,让自己安静一会儿,就又低下了头,拧眉沉思了起来。

  都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为恶必有天来判,他这前脚才做了亏心事,后脚,报应就来了!

  “是,父亲。”

  尉迟陌答应了一声儿,就退出了门去,准备着手打点出行事宜。

  在昭阳城里,尉迟家有几间经营不错的铺子,在城外,还有两处田庄,这一回去了商国,再想要回来打理,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卖掉,因仅有只几个时辰的工夫儿,来寻找卖家出手,要卖出合适的价钱来,可以说,是几乎不怎么可能的。

  尉迟陌想着,找一找寻常里,跟尉迟家的这几间铺子有生意往来的,谈一谈价钱,只要不差的太多,就稍稍亏一点儿,出手去了,反正,带了银票去往商国,有尉迟恭这么个得商皇信任的弟兄打点,要再把生意做起来,想必,也是不会太难的。

  只是,对司马静这个,见尉迟家倒霉了,就想要跟尉迟恭和离的人,尉迟陌觉得,怎么看,都讨厌的很,待到了商国那边儿去,一定要跟尉迟恭说一说这事儿,让他对这个司马静,多多提防才是!

  这女人,虽说是皇后灵玉亲生的,身份比司马颖高贵了不少,可……哪里及得上司马颖半根小指!

  除了吃喝玩乐,打扮矫情,真真是一无所长了!

  ……

  都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尉迟府好的时候,许多人都想要攀附讨好,如今,倒了霉了,要被当成是纳兰雪这个死人的家臣陪嫁去商国了,便成了人人躲避,拿在手里都嫌烫的热山药!

  以前跟尉迟家铺子有过生意往来的,这回,听了他家要卖铺子和庄子了,便开始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对上门来的尉迟陌避而不见,有些实在没能躲得过的,就拿自家铺子刚刚进了货,拿不出钱当借口,给尉迟陌推拒了出去。

  “真是龙遇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被最后一家有过生意往来的铺子拒之门外,尉迟陌愤愤的跺了跺脚,打算扭头回家去,告诉尉迟献,铺子和庄子都没能卖出去的这事儿,却在准备上马车时,碰上了外出给人送货归来的仲继。

  “尉迟少爷好久不见了啊,这是打算要去哪儿?”

  尉迟家有好几间布庄,所以,仲继一直都想做他家的生意,但尉迟陌嫌弃他是个不入流的倌人出身,见了他,理睬应答一句都嫌麻烦,倒是仲继,不管他态度多么不好,都只是压根儿都没瞧见他看不上自己一般。

  “卖几间铺子和庄子,准备出京。”

  旁人都对他避之惟恐不及,仲继却是依旧对他笑脸相迎,这让尉迟陌这接连遭挫的人,也忍不住对他生不出了厌烦来,难得的给他回了个笑,应了一声儿。

  “价钱卖得可还好?”

  见尉迟陌不再冷眼瞧自己了,仲继便笑得更灿烂了起来,缓步走近了他的面前,伸手帮他扶了一下儿马匹的缰绳。

  “没能遇上合适的买家,打算再去别处瞧瞧。”

  尉迟陌自然不能说,自己是被所有的合作商铺都拒之门外了,承了仲继的好意,跳上了马车前边儿的车椽,也对他示了一句好,“仲掌柜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如何?”

  “刚给百草庄送了几块儿料子去,打算回铺子里呢,这几日铺子修整,人都进不去,不敢怠慢了贵客们,只得由仲继带了花样儿去各府上给贵客们挑选,然后,再将挑好了的料子送一趟。”

  仲继没有拒绝尉迟陌的好意,客气的笑了笑,绕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儿,慢慢的爬上车椽,跟他应答道,“尉迟少爷想要出手的铺子和庄子,都打算卖个什么价钱?”(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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