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0章 到底怎么啦

  一觉醒来,冈本就感到脚软。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昨晚半夜回到总部,秘书永田一郎为他泡好一壶浓浓的茶之后,就想向他汇报情况。他马上对永田一郎摆摆手,“有事明天才。”

  永田一郎略感诧异,但也像在意料之中,笑了一笑,便默默陪着冈本喝茶。

  茶是上好的茶。

  茶香袅袅。

  可冈本怎么喝,怎么都不是滋味。这茶好像不是往日的茶,已经变得寡然无味。只喝了两杯,他就打了个呵欠。

  永田一郎识趣地退了出去。

  躺到床上,冈本感到的不是口苦,而是心苦。心闷闷的像压着一块石头。

  并非他儿女情长,因为见不到美智子从美女洞里出来,才心情苦闷。而是,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一天半夜,龚破夭他们又不知带给他多少麻烦。

  在美女洞,他采取了狼狗拖炸药包的方法,去对付佟大芳他们。

  炸药包是炸了,警备中队也贡献了不少狼狗,他却没有特别兴奋的心情。好像炸药包都炸空了,狼狗都白死了。

  非但没点兴奋,反而有种空落。

  这种空落令他提不起一点劲。

  多少令他感到有点安慰的是,当他去感觉美智子的时候,那感觉还是实的,也感到美智子在感觉他。就是,美智子仍活着。

  闷闷地睡着之后,一夜无梦。

  睁开眼睛,美智子也并没有躺在他身边。

  心戚戚地想——

  难道我真被龚破夭打败了?

  打死他,他都不愿意承认。

  然而,这一段日子,他都像一个未入门的棋手,被龚破夭的棋将得团团转,只有招架之功,而没还手之力。

  即使还手,也像打在空气上,根本粘不到龚破夭的一条头发。

  不,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笑。

  冈本仍在鼓励自己。

  平躺着身子,他微闭上双眼,静心静息,令全身放松,默默地运气。意念天地之灵气如丝灵缕地沁入他的丹田。

  不一会,丹田就暖了。全身的脉道,也像充满了盈盈之气。

  当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巴上变得神清气爽。

  跳下床,穿上衣服,洗好脸,涮好牙,从房里出来,走到办公室,永田一郎已经为他泡好了茶。

  茶香袅袅。

  望着袅袅的茶香,冈本的心也袅袅起来,全身的每只毛孔,都仿佛沁满了茶香。

  品上一口,茶如甘液,在他的牙缝里,都很有汁液的充实感觉。

  “吧,一郎,有什么情况。”冈本望着永田一郎。

  永田一郎犹豫了一下。

  “没事,是忧是喜都管。”冈本很大度地。

  永田一郎咳嗽了一声,方缓缓地道,“钦州方面,港口被烧,运输船被炸,高楼、太保身亡。”

  “梅津贞夫?”

  “他以身殉道,剖腹来向天皇谢罪了。”永田一郎的话语虽淡,冈本仍然听出了当中的含义:若你冈本再不采取得力的措施,恐怕也得走梅津贞夫的这条绝路。

  但他嘴上却道,“梅津贞夫不愧是大和民族的好儿子,至死也不失武士道精神。”

  “是啊。”永田一郎附和道。

  “美智子呢?”冈本不知为何,竟然脱口问道。

  永田一郎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答,“美智子昨晚来了。看你睡了之后,她就走了。”

  “她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旧伤口裂了,流了点血。”

  冈本“哦”了一声。

  永田一郎继续道,“白鸟多夫那组人已在城西中学全军覆没。包括白鸟多夫自己在内。”

  “是谁干的?”

  话刚出口,冈本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

  但永田一郎的话,仍然令他感到不可思议,“据技侦组的人检验后报告,对方留在现场的弹壳,都来自同一支枪。”

  就是,对方一个人,就搞掂了白鸟多夫一组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冈本隐隐的感到心寒,觉得对方简直不是人,而是魔,而是鬼。

  但这世上哪来的魔鬼?

  不相信也不行。

  冈本对技侦组的人,是十分信任的。只要经他们检验过的事情,他都相信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假。

  “另据美智子,反追杀她的那个中国特工,也逃出了美女洞。”

  对这,冈本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触动。昨晚,当他的心感到空落的时候,他就知道奈何不了佟大芳他们。

  “今村司令的总部有动静吗?”冈本最关心的还是这点。

  永田一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动静。”

  “这不有点奇怪吗?”冈本望着永田一郎道。

  “是很奇怪。这静的后面,时常是暗藏着最大的危险。”永田一郎忧心的。

  “其他还有什么情况?”

  “没了。”永田一郎答。

  “嗯,去把永野长郎和荒谷长崎叫来。”

  “是。”永田一郎应声而去。

  不一会,永野长郎和荒谷长崎走了进来。

  “坐,坐,都坐下。”冈本对他俩道。

  两人依言坐下,虽然表面上都很武士似的,显得很精神,可内心里,两人都感到十分沮丧。

  冈本故意视而不见,开口即道,“昨天一役,虽战绩不理想。但这没什么,谁都不可能是常胜将军。只要我们加倍努力,就一定会战胜敌人。两位可千万别泄气哦。”

  “不会,我们怎么会泄气呢?我们恨不得马上就砍下龚破夭的人头。”两人口不对心地答。因为他们很清楚,别龚破夭,就是龚破夭手下的人,都难以对付。若不是他们运气好,昨晚在城西中学身亡的就不是白鸟多夫,而是他们。除了服冈本,他们最佩服的就是白鸟多夫了。这么厉害的白鸟多夫尚且瞬间被人玩转,何况是他们?

  想都不敢想。

  冈本呵呵地一笑,“好,我就是喜欢你们这股勇敢战斗的精神。这样吧,从今天起,荒谷长崎就接白鸟多夫的位置,代理副站长。”

  荒谷长崎“啪”地站起身,万分感激地道,“多谢站长的提拔,此生为站长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

  “不用客气,坐下吧。”冈本对荒谷长崎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道,“我认真考虑了一晚,我觉得我们对敌的策略得改变一下。从今天起,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今村总部周围,以保护好铃木将军。以不变应万变。”

  “高,站长的谋略就是高。”荒谷长崎奉承道。

  冈本笑了一笑,谦虚道,“是高是低,还得经过实践来检验。也是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副站长各带一组人,轮流守护今村均总部。”

  “是。”两人站了起身,坚决地答。

  “你们回去布置吧。”冈本也站了起身,对他俩道。

  等两人走了出门,永田一郎却忧心忡忡地望着冈本。

  “怎么,你认为我这样安排不行?”冈本道。

  永田一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不行。这世上其实就无所谓行与不行。同一样的计谋,往往都会因人而异,而得出不同的结果。”

  “此话咋?”

  永田一郎苦涩地笑笑,“不是我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从昨晚白鸟多夫一组人死在人家一个人手上,就足以看出,对手之强,不是一般的强,而是太强了。像你刚才的安排,对付一般人,也许就是一步高招,可对付龚破夭他们——”

  “那会如何?”

  “不堪设想。”永田一郎直言不讳地道。

  冈本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那你怎么办?”

  “依我之见,你还是将情况如实向总部报告,请他们多调一些高手来。”永田一郎毫无保留地。

  冈本一听,差点就要跳起来,盯着永田一郎,“一郎,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永田一郎摇了摇头,“我绝无此意。我只不过是怎么感觉,就怎么。我认为这是为了你好。”

  冈本根本就听不入耳,他觉得这太伤自尊了。

  不耐烦地对永田一郎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永田一郎便表情复杂地走了出去。

  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冈本百无聊赖地想——

  这到底是怎么啦?<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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