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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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王府门外,独孤鹰眉头深锁。**看了又看小说网^看了又看小说网**站了很久,看了妻子一眼,他终于不悦道:“明风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成天跑得无影无踪!前日跟着王爷到镜岑茶庄,干脆失踪了好几个时辰,倒让王爷四处寻他,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这两日,宁王府的人一直在筹备凌钲的出使事宜。如今,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只等凌钲进宫面圣回来,就可以启程了。但在一大早起床时见过一面之后,明风就整个失踪了。最近这段时间,明风一直表现得十分散漫,令独孤鹰非常不满。

  风灵雁微微一笑道:“鹰哥真不知道明风在干什么吗?这一月来,他成日在碧琴轩中流连忘返,众人早都看出端倪来了!否则,前日到镜岑茶庄,武先生为何一力推荐明风跟着王爷去?这小子呀,是终于开窍了,终于懂得追求女孩子了!”

  独孤鹰诧异道:“明风追女孩子?他才多大年纪?”

  风灵雁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一弹,微笑道:“就是你娶我时那么大的年纪!你以为明风永远不会长大,永远就是个孩子吗?”

  独孤鹰凝神一想,感慨道:“第一次见到明风的时候,他还不过十来岁,端着茶盘绊在门槛上,差点喷了你一身茶水,不想,转眼间,他也该成婚了!”

  风灵雁也感慨道:“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倘若我们的孩子能够保住,也该有十来岁了!”顿了一下,又抬头道:“为什么上次小产之后,我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呢?我是多么、多么期望能够生一个孩子啊!”

  独孤鹰轻揽她的肩头,柔声道:“席道长不是说了吗?只要再找到几味合适的药材,他便结合针灸为你治疗,应该有很大机会能够成功!我们还不到三十岁,用不着着急!”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即便真的不能有孩子,这辈子,有你,我也很满足了!”

  风灵雁心中感动,缓缓向丈夫肩头靠去。

  但是,还没等她靠牢,就看见一辆马车在他们身边急停了下来。一个穿翠绿衫子的姑娘探出头来,似乎准备下车,但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直往车下摔去。

  风灵雁闪身上前,轻轻一托,便把那姑娘送回了车上。紧接着,就听到车中传出了明风的声音“翠翠你没事吧?到底要不要紧?”

  过了片刻,那姑娘终于成功步下了马车,涨红了脸,向风灵雁躬身行礼道:“奴家翠翠,谢过夫人!”话音刚落,便看见明风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一跳下下车,明风就看见独孤鹰正冷冷地看着他。

  明风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感到遍体生凉,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独孤大哥起来了?今天起得可真早!”话一出口,他就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今早起床的时候,本都见过独孤鹰了,现在都又过了两个时辰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句臭话。

  “明风大人这一大早出去,想必已经处理了很多重要政务了吧!”看到明风,独孤鹰压抑不住胸中怒火。

  风灵雁看翠翠惊吓地盯着独孤鹰,赶紧出来打圆场。

  她一边移步挡到明风与独孤鹰之间,一边微笑道:“明风及时回来就好了。鹰哥不要吓坏了翠翠姑娘!”

  见独孤鹰住了口,风灵雁微微一笑,又转头问翠翠道:“姑娘今日是来送明风启程的吗?”

  翠翠微笑道:“不是的!翠翠与明风大哥前日才结识,怎么会想到送他呢?我只是碰巧遇上了明风大哥,就顺便坐了明风大哥的马车过来,因为胭脂姑娘让翠翠送一封信给宁王!”听到这句话,明风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之意。

  眼见她胸无城府,一派天真烂漫,风灵雁心生好感,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哦?不知胭脂姑娘要送什么信?”

  翠翠答道:“是陆藤大人的四夫人写给宁王的信,点明了要翠翠亲自交到宁王手上!”

  “是陆府四夫人写给王爷的信吗?”独孤鹰与风灵雁相互对望一眼,同时皱眉。眼看出使在即,他们实在害怕何芯再与凌钲有什么牵扯,打乱凌钲的计划。独孤鹰沉吟片刻,开口道:“夫人的信,就交给我吧!我必定会转交给宁王!”

  翠翠摆出一个认真的表情道:“不行的!临出门时,胭脂姐姐一再叮嘱翠翠,让翠翠亲自把信交给宁王,不能让大叔代劳!请问宁王现在在家吗?”

  听她叫独孤鹰“大叔”,独孤鹰与风灵雁对望一眼,突然同时转头看着明风,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对上那两个饱含作弄之意的笑容,明风心里一阵恶寒。

  风灵雁驱前几步,执了翠翠的手道:“王爷进宫面圣去了,片刻即回!姑娘先跟我进客房小坐片刻,待宁王回转,定会安排姑娘拜见宁王!”

  不等翠翠答应,明风赶紧抢着道:“雁姐姐请留步,明风带翠翠进去即可!”

  风灵雁微微一笑,放开翠翠的手,任由明风引着翠翠进了王府。

  待他们走后,独孤鹰皱眉道:“何姑娘此时送信来,不知究竟是什么意图。我们是不是应该同武先生商量一下!”

  风灵雁叹了一口气道:“没有用的!无论什么要求,只要何姑娘开口,王爷不可能不答应的,就算告诉武先生也没有用!既然明风回来了,我们也进府中去等候王爷吧!”

  独孤鹰默然点头,脸带忧色,与风灵雁并肩走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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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凌钲终于回府了。刚一进门,就看见明风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急急道:“王爷可回来了!翠翠都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见凌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明风又赶紧补充道:“翠翠带来了何姑娘的信!”

  “何姑娘”这三个字立即就抓住了凌钲的全部思维。

  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凌钲紧盯着明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何姑娘让一位翠翠姑娘送信给我吗?

  “是,王爷!翠翠已经在客房等了一个时辰了!”

  听到这句话,凌钲立即毫不犹豫地朝客房走去。

  看见凌钲进来,翠翠赶紧上前见礼,解释了一番便躬身呈上了信。

  “芯儿突然送信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呢?”伸手接过信,凌钲心里一阵紧张。犹豫片刻,他终于缓缓展开了信。看着信,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随即又涌起了浓重的笑意。

  看完信,他含笑看了明风一眼,又看了翠翠一眼,突然问道:“明风!听说这一个月以来,你有空就跑‘碧琴轩’,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风万料不到凌钲竟然会问到这件事,且是当着翠翠的面,不由得一阵尴尬,赶紧随口答道:“因为在‘碧琴轩’中有免费的茶水可以喝!”

  凌钲微微一笑,又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天在镜岑茶庄,你究竟失踪去了哪里?”

  明风又是一阵尴尬,赶紧道:“镜岑茶庄风光优美,我看着、看着就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对方向,让王爷担忧了!”

  凌钲笑笑地看着他,半晌,才又开口道:“何姑娘送信过来,说翠翠姑娘跟随她半年学艺,茶煮得极好,小点心做得也不错,想让翠翠姑娘跟我们一起到佑滋国去,顺便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不知何姑娘的话是否夸大其词?”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建议,明风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随即大喜过望,赶紧道:“没有!没有夸大其词。何姑娘说得一点都没错,翠翠的手艺的确是很好!”

  听到明风的赞誉,翠翠开心得合不拢嘴。

  凌钲又含笑看着翠翠道:“何姑娘说,你们茶庄中的所有茶女都已经脱去了奴籍,是平民的身份。因此,虽然何姑娘希望你能跟着我们一道出使,却需由你自己决定是否愿意!”

  翠翠惊喜抬头道:“到佑滋国吗?真是太好了!胭脂姐姐给我说过好多佑滋国的故事,我总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亲眼看看呢!王爷愿意带我去吗?”

  “胭脂姑娘知道很多佑滋国的事情吗?”凌钲若有所思。

  “是啊!胭脂姐姐的祖父是佑滋国人!胭脂姐姐便是在佑滋国长大的!”

  凌钲点点头,又对明风道:“咱们一个时辰后启程!你快带翠翠姑娘去见见顾堂管家,让管家拨一些衣服行装给翠翠姑娘!”

  翠翠正要出门,突又想到一事,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巾递给凌钲道:“这是四夫人手绘的一块丝帕。夫人说,茶庄开业,王爷送来重礼,十分感谢!如今王爷将要远行,便送给王爷一份祝福,聊表谢意!夫人说,这些图案本应绣出来的,但时间紧迫,却只有手绘了!祝王爷一路平安!”

  凌钲接过丝帕,就看见丝帕上绘着各种造型的大小船只,巧妙地组成了“一帆风顺”四个字。其中有很多造型奇特的船只,都是凌钲未曾见到过的。虽然不免好奇她为何会想到这么多独特的造型,但凌钲早已习惯了她各种层出不穷的新鲜花样,却是见惯不惊了。

  这是自离别以来,他收到的来自芯儿的第一件礼物。虽然只是一块丝帕,但这件礼物心思灵巧、用意深刻。体会到了芯儿的一番关切祝福之意,凌钲心中温暖无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芯儿遣人送信前来,通篇只谈明风之事,没有一字问候,他的心中原本极度失望。如今看到这丝帕,却又忍不住喜上眉梢。

  明知道芯儿已经嫁人了;明知道这是一段无望的爱情;明知道这种心情上的大起大落对他的武学修行十分不利,他却毫无办法地被那个很久没有见面的“陆夫人”牵引着情绪,完全无力挣脱。

  紧握着丝帕默立良久,凌钲才传来一个亲卫道:“告诉萧素清先生,帮我调查胭脂姑娘的出身来历。无论我到了哪里,备齐了资料,立即给我送来!”萧素清是凌钲手下专门负责收集整理情报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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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客房,看着明风,翠翠诧异道:“明风大哥,前日在茶庄中,你竟是迷路了吗?你一路跟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迷路了呢?我对茶庄很熟悉的,如果知道你迷路了,我一定会告诉你正确的走法!”

  看着翠翠认真的表情,明风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含糊其词地说道:“我一方面是迷路了;另一方面是顺便看风景!”

  “下次到茶庄,我带着明风大哥看风景吧!这样就不会迷路了!”翠翠停下了脚步,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明风,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好的,好的,下次有翠翠带路,真的是再好不过了!”看着翠翠忽闪的眼睛,天真的笑容,明风觉得一阵头脑晕眩,不知不觉地就想去牵翠翠的手。刚一碰到翠翠的袖子,翠翠恰恰正举步欲下台阶。明风一个重心不稳,直往前扑去。

  下一刻,就听到一男一女两声“哎哟!”明风与翠翠重重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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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了,在陆府三夫人吴氏居住的“寒园”内,陆藤躺在床上,四位夫人都静立一旁。

  “老爷身体不好,就不要过于操劳了,还是早点致仕吧!”大夫人田氏缓缓地开口了。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有四妹也是,整天去茶庄帮忙,知道的人,明白四妹是不要酬劳的,纯粹好心帮忙;不知道的人,还道我们陆府贫困得要让夫人出去挣钱糊口呢!传出去了名声不好!如今茶庄既已开业,四妹就安生地呆在府中,不要再随意外出了。我看那胭脂成天浓妆艳抹,在外抛头露面,不是个安分姑娘。四妹还是少接触她为好!”对于何芯外出帮忙胭脂经营茶庄的事,她早有不满,但碍于陆藤,却不便干涉,眼见这次陆藤在茶庄中发病,她便忍不住想趁机表明态度。

  何芯躬身道:“大姐教训的是,四妹记下了!”对于自己忙着经营茶庄、疏于照顾陆藤一事,何芯一直深感内疚。

  萧氏又接着道:“还有那秦王也是的,不顾影响,成日来找四妹,外面都有一些不好的流言了!前日薛尚书的六夫人过府看我,还问到呢!老爷有空,应当提醒秦王一下!”

  吴氏看了何芯一眼,却是一言不发。

  陆藤看了几个夫人一眼,突然沉下脸来,冷冷道:“你们到底是来看老夫还是来气老夫?这府中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作主?芯儿到茶庄,是我让她去的。秦王托芯儿指点胭脂,若芯儿拒绝了,得罪了秦王,秦王刻意找麻烦,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顿了一下,又冷冷看着萧氏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议论秦王?把你们的嘴给我管好。什么事情,要多动动脑筋,不要光看表面!若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言论,该分辨的要出声分辨;分辨不了的,在一旁静听就好了!千万不要跟着起哄!”

  看到陆藤发火,几位夫人一起躬身道:“老爷息怒,身体要紧!”

  田氏赶紧道:“是妾身浅见了。妾身再也不会乱说,老爷不要生气!”萧氏也跟着道歉。

  陆藤又看了她们一眼,才缓缓道:“你们几人,都是老夫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团结一致、相亲相爱。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大局。不要学那普通的街市之妇!要是被外人钻了空子,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大家!”

  四位夫人又一起躬身答应了。

  陆藤又看着田氏和萧氏说道:“老夫乏了!芯儿留下为我弹支曲子。你们先回去吧!”田氏和萧氏不敢多话,躬身退出了。

  待送走了两位夫人,何芯走到琴座上,柔声道:“老爷这两日需要静养,我给老爷弹一支平缓的曲子吧!”

  见陆藤点头,何芯轻抚琴弦,弹起了一支柔和的曲子,却是她前世的《摇篮曲》。随着平和的旋律一遍遍流过,陆藤终于缓缓沉入了梦乡。

  看见陆藤睡着了,何芯向吴氏微微点头示意,便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准备回自己居住的静园。

  走到门外,却发现吴氏也已经跟了出来。

  何芯转身行礼道:“有劳三姐照顾老爷了!”

  吴氏微微一笑道:“自家姐妹,无需客气!照顾老爷是大家的分内之事!”

  何芯点点头,正要转身,忽又听吴氏说道:“四妹!如若将来,我想跟着妹妹经商,妹妹可愿教我?”

  何芯大吃一惊,赶紧解释道:“三姐说什么呢!妹妹也没有当真经商,不过是指点胭脂一些经营方法罢了!”

  吴氏微笑道:“四妹不要紧张,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闹意见归闹意见,大家一条船上的人,要是给老爷惹了麻烦,谁也别想好过!”

  见何芯惊疑地看着她,吴氏上前执了她的手道:“四妹!我是真的想跟四妹学经商!这一年多,时时旁观,我早已发现四妹是个有本事的人,不靠老爷的财产也能过得很好!但是我不同。老爷的身体是越来越不成了。洲儿今年才三岁,待老爷过身后,我们孤儿寡母的必定要遭人欺负。即便勉强能分到些田产,我也不懂经营。所以,我才想请四妹教我。我也没有大的奢望,就是想让洲儿有一个好的将来!”

  何芯低头想了一下,毕竟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做出承诺,半晌,才抬起头来,用诚挚的语气对吴氏说道:“三姐!请你放心!洲儿是老爷的血脉,在我心里,便是至亲。只要我能力所及,断然不会让洲儿受了委屈!”

  听她做出承诺,吴氏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回房伺候陆藤去了。

  何芯心悬陆藤的身体,满含忧虑,缓缓走回静园。刚到门口,就看见胭脂立在门口等待,旁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却是何芯曾经赠过玉佛的小男孩。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名叫宽宽。

  见何芯进来,胭脂取出帐簿让何芯查对,同时禀告道:“夫人的手段当真让人佩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造势,虽然刚刚开业,外间已有人传说我们的茶庄是京城第一茶庄了!昨日刚一对外营业,茶庄中就已是宾客迎门,热闹非凡;胭脂经营多年,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盛况!”

  何芯点头道:“这次经营茶庄,秦王资金充足、人手丰富,在天朝又广有号召力,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再加上一些独特的造势手段和新鲜引人的茶艺茶式,这诸多的优势加在一起,经营起来自然要比寻常人轻松很多!”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如今,大批的顾客来到茶庄,图的是个新鲜,以后要长期留客,靠的却是服务和制度,告诉姑娘们把‘茶庄服务守则’和‘茶庄管理规定’给我背熟,我明日亲自到茶庄检查!”

  见胭脂点头应允了,何芯又接着道:“一定要注意在茶庄中推广扑克和麻将,大家有事可做,才会长时间留在茶庄。留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会多出许多花费,让大伙好好干,大家都尽力了,年末分红就能分得多些!”

  胭脂躬身道:“请夫人放心,胭脂都记下了!”说完这话,又细细跟何芯汇报了这两日各方面营运的具体情况。何芯又说了一些意见,大约过了一顿饭功夫,两人才把一切细节都商量停当。

  谈完了正事,胭脂便示意宽宽取出一些书籍递给何芯道:“这些都是夫人吩咐胭脂找的有关佑滋国的书,时间仓促,一时间不能找到很多。秦王说他会尽力把有关消息告诉夫人。”说完这句话,胭脂抬头打量着何芯。这几日,从点点滴滴的反常行为中,她隐约感觉到这位四夫人对宁王异乎寻常地关心,但此事牵涉太大,她实在不敢胡乱猜测。

  伸手接过书,何芯看着宽宽,柔声问道:“宽宽识字吗?”

  见宽宽摇头,何芯心中闪过一丝怜惜,温言道:“宽宽年龄还小,就不要总在茶庄帮忙了!”顿了一下,低头静思片刻,又抬头问宽宽道:“宽宽可愿意跟着我读书习字?如果愿意,过两日就搬到我府中,在我府中学习吧!”

  宽宽心中感动,跪下道:“无论任何事情,只要夫人吩咐,宽宽都必定做到!”

  何芯伸手拉起了宽宽,温言道:“听我说,宽宽!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我可以为你们脱去身份上的奴籍,但心灵上的奴籍却要靠你们自己脱去。千万不要看轻了自己,也千万不要丧失了自我的尊严。以后跟着我,你就叫我姐姐好了,也——永远不要再向我下跪!因为……在人格上,我们是平等的,知道吗?”

  宽宽似懂非懂地看着何芯,旁边的胭脂却已经听得无比动容,沉默了良久,才叹息道:“夫人,奴家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追求平等——心灵上的平等!”

  何芯又温和地看着胭脂道:“早些时候,我就听过了胭脂姐姐的事情,听完之后就无比佩服。胭脂姐姐不顾社会舆论,成日在外抛头露面,为人开朗、手段圆熟,勇气令人赞佩。我想告诉姐姐的就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心灵。只要心灵是纯洁的,不管身背多少污名,都可以坦坦荡荡、固执己见;只要心灵是自由的,即便身陷囹圄,也可以坚持自我,无畏无惧!”

  看着何芯,细细品味何芯话中之意,胭脂只觉得说不出地敬佩又说不出地感动,静立良久,竟不觉痴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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