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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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一个时辰了!王爷进入中堂已经一个时辰了!孟府的护卫们相互对望,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看了又看小说网^看了又看小说网

  因为生病的缘故,凌钲又再次推延了与平朗国公主的婚期。病好之后,他又立即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淅川孟府,再次求见孟小姐。

  以他王爷之尊的身份,如此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地频频到一个低品级的官员府中造访,实在是一件十分不合情理的事。更何况,每次到孟府,他都要求单独见孟小姐,这样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

  看着孟府的护卫们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明风的心里充满了愤怒。

  一看就知道,这些护卫脑中正在转着对王爷十分不敬的念头。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毕竟,首先是王爷的行为十分不妥当。他们不问,难道他能主动告诉他们,王爷到孟府,只是为了了解何姑娘的身世以及何姑娘成长中的点点滴滴,而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专程来看望孟小姐的吗?

  一想起何姑娘,明风又忍不住想流眼泪。那个待他无比亲厚的何姑娘啊!那个把他奉为救命恩人的何姑娘啊!怎么会突然嫁给了陆尚书做妾呢?枉他刚刚立下了保护何姑娘的志愿,就立即失去保护她的机会了吗?她还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啊!就这样把一生葬送到陆大人那个老头子的手里了吗?那他的宝贝王爷又该怎么办啊!看了一眼门帘深垂的中堂,明风心里涌起了深深的哀伤之意。

  中堂内,凌钲正静静看着何芯从小到大存下来的画。画中,有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星儿的头脑里有很多古怪的东西。她跟我说,未来,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她说这些东西都是交通工具。这个四个轮子的东西叫汽车;这个有很多车箱的叫火车;而这个象鸟一样的东西则叫做飞机。星儿说,这东西能带着人在天上飞呢!”孟筠指着一幅飞机的素描告诉凌钲。

  “能在天上飞吗?多么美好的设想!”凌钲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你猜这个东西是什么?星儿说是房子呢!你能想象这种形状、这么高的房子吗?”孟筠指着一幅建筑的素描告诉凌钲道:“星儿说,未来,医术会越来越好,人也就会越来越多,相应地,土地也就会越来越紧张。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往空间发展,盖很多很高的房屋。这样,一小块土地上就可以容纳很多很多的人!”

  “人会多得住不下吗?那得有多少人啊!会有那么一天吗?”一边看着画,凌钲一边在心中思索。

  “你看,这是星儿画的电灯。她说,不用灯油,直接按一个开关,这个叫做‘灯泡’的东西就会发出明亮的光;而这个奇怪的东西叫做电话。她说通过这个东西,无论相隔多远,人们也能够说话;这是电视。星儿说通过这个东西,可以看见许多活动的画面。多么奇特的设想啊!刚开始,我简直不能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孟筠翻过一幅幅充满奇特构思的画。

  最后,她拿出一了幅画,对凌钲说道:“你看,这是星儿设计的‘自来水’呢!星儿说,要用水的话,不需要到井里去打,只要轻轻拧开图中这个叫做‘水龙头’的东西就可以了。星儿说她想做一个现代化的卫生间呢!你知道什么是卫生间吗?”

  “自来水?”凌钲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抹伤感。

  是啊!芯儿在他府中的时候,也曾经竭尽全力地想要造一个自来水系统。她找了许多巧匠,进行过详细地规划,可最后,还没来得及实施,她就离开了。

  芯儿啊!一个多么特别的姑娘啊!他怎么会错过她的呢?他是多么不懂得珍惜啊!

  “这些,都是星儿为我缝制的衣服!”孟筠又回自己的房间抱来了一大堆衣服。各种质地、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没有一套造型相同,也没有一套不是精心制作、妙到豪颠。

  孟筠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转身出去,拿回了一件无袖宽大的衣服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星儿说是睡裙呢!星儿睡觉的时候会穿上这件衣服!”

  凌钲接过了衣服。衣服上还带有芯儿淡淡的味道,他所熟悉、所迷恋的味道。看着这件衣服,凌钲心中充满了伤痛。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得你们这样!”看着凌钲的伤感,孟筠心里涌起了深深的内疚之意。

  “不关你的事!是我伤了她的心!”凌钲看了孟筠一眼,轻轻摇头。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芯儿曾经弹过一支很好听的曲子,叫做《相思风雨中》,你会弹吗?”

  “这支曲子,星儿曾经教过我,但是我没有星儿弹得好!你想听吗?”

  凌钲缓缓点头。

  孟筠引着凌钲出了中堂,前往琴房。

  在琴房中,凌钲坐了很久,听孟筠弹了很多曲子,很多芯儿曾经弹过的曲子。直到晚膳时间,凌钲才起身告辞。

  恭送凌钲离开后,孟元泽叫过护卫,询问凌钲一天的活动。孟筠一向恭顺,但不知为何,对于她跟凌钲见面的内容,却始终是守口如瓶,不露半点口风。

  那护卫恭敬地禀告道:“宁王先是在中堂与小姐说话;后来,小姐就取来了很多的衣服;再后来,他们就去了琴房,听小姐弹琴,一直到方才!”

  取衣服做什么呢?孟元泽理不出一个思路。但是,毫无疑问,宁王是极爱听筠儿弹琴的,直听了两个时辰呢!难道说……?一个全新的可能令孟元泽兴奋不已。

  “好生伺候宁王!绝对不许偷听宁王与小姐的谈话!还有,把你们那些个不敬的表情通通给我收起来!”孟元泽冷冷地吩咐恭立四周的护卫。

  凌钲在淅川呆足了三天才离开。

  他看了从小到大芯儿给孟筠做的各种精巧的东西,包括一些造型异常可爱的动物布偶,手链、挂饰和提包;听了芯儿从小到大所有的故事,包括她许多稀奇古怪的设计和想法;听孟筠弹了所有她能够想起来的芯儿教给她的曲子;品尝了“芯儿牌”的各种甜点、果酱和饮料。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错过了一个天才!一个聪明得不可思议的天才!

  临别的时候,凌钲给孟府上下都送了许多礼物。而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他竟然亲自接见了孟林与柳娘夫妇,亲自送了孟林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和一壶陈年佳酿,又送了柳娘全副的首饰和一匹精美的绸缎布料。临走时,他甚至还给孟林留了一块宁王府的令牌,允许他们随时到宁王府去拜访他。

  孟林夫妇高兴得直想昏倒,怯怯地问他为何这么做,他只说非常感谢他们,至于为什么感谢,却没有详说。

  难道就为在孟府照顾了他三天,就获得了如此厚赠吗?孟林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孟府的其他人,包括老爷在内,都没有得到如此礼遇。为何王爷就单单对他们夫妇另眼相看呢?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他只有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孟小姐的福赐。毕竟,王爷是来看孟小姐的不是吗?

  然后,征得了他们夫妇的同意,凌钲带走了很多东西。包括芯儿从小到大穿过的所有衣服;她画的所有画;她的刺绣;她做的荷包;她酿的果酱;甚至包括她的——被子和褥子!

  没有人看得懂这位王爷在做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对他来说,孟小姐是不同寻常的。因为,三天以来,他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单独见孟小姐,听孟小姐弹琴。

  也许……孟府的大小姐将会获得一个惊天动地的身份!每个人都隐隐约约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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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

  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孟府的门外,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走出马车,送上拜帖,恭敬地对孟林说道:“管家大人!我家小姐十分仰慕贵府孟筠小姐的琴艺,今日特来拜访,劳烦管家大人代为通传。”

  管家大人?多么熨贴的称呼啊!孟林的脸上绽出了笑容。“这位姑娘,非是小人大胆无礼,不过最近拜访小姐的人很多。今日上午已经有两位小姐提前预约过了。还请贵主人原谅。”

  那婢女掏出一锭黄金道:“管家大人!我们特地从遥远的单乡赶来,在道上足足走了一个月呢!还请管家大人行个方便。”

  孟林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这位姑娘,你们既是远道而来,我们理当有所安排。但凡事都需有个先来后到,不知贵主人能否在客房小坐片刻,品尝一下孟府特有的小点心?待我同小姐商量过后,再来回话?”

  孟林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至于姑娘的厚赐,还请收回!我们为孟老爷办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仆情分非财物能够衡量!”

  那婢女还待再说,车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尼珍!不要为难了管家。我们就在客房等待吧!”说着,从车中走出了一个蒙面的女子,看身形,应当与孟筠差不多年纪。虽然看不到脸容,但她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高贵,一看就是大家小姐。

  孟林身为管家,见多识广,知道来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见礼。

  那女子淡淡道:“管家不必多礼!听说宁王曾经赠过管家一块美玉,不知小女子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一睹真容呢?”

  孟林赶紧恭敬地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那女子。

  那女子仔细看了一下玉佩,缓缓道:“是最昂贵的瑾瑜玲珑玉呢!宁王对孟府果然不同寻常!”

  孟林闻言道:“都是托了小姐的福份。宁王爱听小姐弹琴,所以有此厚赐!”

  那女子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孟林忙引着她们在客房休息。

  孟府的仆人训练有素,待客十分周到。在客房休息期间,孟府不断有茶点送来,味道果然十分独特。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孟林才终于来请她们到琴房与小姐会琴。

  还没走进琴房,就听到一阵琴声从房中传来。

  那女子驻足静听,却是一支从未听过的曲子。那曲子的旋律极其优美,想来应当是孟小姐自己作的曲子吧?那女子仔细聆听,只觉得孟筠琴艺高超,尽得曲意之妙,越听越是佩服,不由得暗暗点头。

  走到门口,孟林恭声道:“大小姐!访客到了!是从单乡来的访客呢!”

  话音刚落,便听到孟筠在里面恭声道:“适才弹琴,误了迎客的时间,还请贵客原谅!”

  片刻之后,孟筠打开了房门,立在门口福身道:“这位姐姐从单乡远道而来,实在令小妹受宠若惊!还望姐姐不吝赐教!”说着,她抬起头来,静静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看到她的容颜,全身不受控制地一震,似是十分惊讶。接着,便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盯着孟筠细细打量,许久,才叹息道:“孟小姐的容颜如此出色,连我身为女子都感震撼,难怪……”说罢,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今日见到小姐,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实在是败得心服口服!小女子就此别过,冒昧之处,敬请原谅!”

  孟筠诧异地看着她,恭敬地行礼道:“请恕小妹鲁钝,实在不明白这位姐姐话中之意,还望姐姐能详细解说,以释小妹之惑!”

  “你是一个有福之人,好好惜福吧!”说完这句话,那女子恭敬地回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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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马车行了很久,那女子始终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丫头尼珍忍不住问道:“那芝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那被称为“那芝公主”的女子抬头想了很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孟小姐能得宁王垂青,我原也料到她的容颜定然不俗。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美得这般惊人!若非亲见,我实在想象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看到她,我竟是连嫉妒之心都无法生起。且不说她琴艺高超,单凭这般惊人的容颜,也足以让世间的所有男子为她赴汤蹈火了!有她存在,我又如何能奢望得到宁王的垂爱呢?回到平朗,我便会恳求父王,解除与宁王的婚约!”

  “那芝公主!”尼珍担忧地叫了一声。

  那芝公主却只是一摆手,便阻住了她的劝说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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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平朗国盛产白石,整个皇宫都是用匀整的大块白石砌成。在夜色下,这个高大洁白的宫殿显出了一丝庄严圣洁的美丽。

  跪在皎洁的白石地板上,克亚那芝静待着父皇的决定。

  “王儿!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无论如何,嫁到宁王府,你是正妃。有身份管着,那姓孟的女子翻不了天!”平朗国国王克亚普特杰缓缓开口了。

  “启禀父王,女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宁王两次拖延婚期,都是赶去见了那孟小姐,可见宁王心里对这桩婚事是极度不情愿的;以他王爷之尊的身份,频频折节拜访孟府,足见他对孟小姐的倾慕之心;这次去孟府,我看了宁王送给孟府管家的礼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宁王竟然送出了天下最好的瑾瑜玲珑玉,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顿了一下,那芝公主接着道:“若孟小姐不是那般美得惊人,我还有信心与她共事一夫。看了她的容颜,我却是连一分胜算都没有了。固然,为了彼此的利益,宁王定然会封我为正妃。但是,可以想见,过府之后,我的生活定然无异于守活寡。如此结局,父王难道就乐见吗?”

  普特杰沉思良久,才缓缓道:“天朝三位掌权的皇子,我们只能选择其一。你乌兰姑姑嫁到天朝十余年,对天朝的时局十分清楚。她猜天朝皇帝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宁王。宁王也是三位皇子中,唯一还没有娶正妃的。王儿若能顺利嫁给宁王,对我们两国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那芝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悲戚之意,缓缓道:“天朝的时局波涛暗涌,瞬息万变,宁王能否在这场斗争中胜出,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嫁给宁王,实是担着极大风险的!况且,以他对孟小姐的倾慕,即便现在封了我为正妃,父王认为,这正妃地位究竟能够维持多久呢?只怕到宁王地位稳固之日,就是我被弃堂下之时了!”

  普特杰闻言皱眉,陷入了深思。

  过了半晌,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王后乐妮莎突然说道:“陛下!王儿!我有个主意,你们参详参详!”

  见普特杰与那芝都紧盯着她,乐妮莎才缓缓道:“天朝的五皇子凌钶,今年也十五岁了,尚未成亲。他一向是与宁王凌钲共同进退的。若把芝儿嫁给他,为了身份的匹配,天朝皇帝定然要封他为王。在这种情形下,芝儿的正妃地位定然稳固。这样一来,我们既表明了立场,又等于送了宁王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芝儿牢牢抓住凌钶,不愁宁王不考虑我国的利益。若宁王不幸败北,凌钶也不会是其余两位皇子首先清除的对象。只要有足够的缓冲时间,我儿的安全便能够得到保障。这岂非是一个能够兼顾各方利益的理想方案?

  普特杰和那芝听毕,各自沉思不语,半晌,普特杰道:“王后的建议甚合本王心意,不知王儿如何认为?”

  那芝公主又反复考虑了很久,才展眉道:“但凭父王、母后作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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