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觉醒
“悦儿……”战天歌心中不是滋味，看着身前这个瘦弱娇小的身躯，一时间哽咽，说不出话来。</p>
沉寂多年，一直对外物不盈于心的他，此刻有些动容。</p>
“我这是怎么了？”战天歌感觉内心如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正融化着冰窟一般孤寂的心。</p>
他苦苦挣扎，咬牙低吟:“不行，我是杀手，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我不应该有这种念头。”</p>
他眼眸深处有些通红，瞬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躁动的因子归于平静:“战天歌，你必须时刻记住你的身份。”</p>
随即睁开双眼，静如一滩死水，恢复以往处之泰然，万事不动其本的心态。</p>
此时对面的几人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没有丝毫武力，柔弱无骨的女子。</p>
敢站出来，独自面对他们这些人，需要很大的勇气。许多胆小的男人都不敢如此直视他们，更何况是女子。</p>
这是武者和普通人的差别，武者自身有一股威严，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是凡人无法做到的。</p>
“哦？你确定要救你的心上人？”华服锦袍的年轻公子问道，眼中带着微不可查的猎艳之色。</p>
“心上人？”悦儿喃喃自语，面若桃花，眼中秋水盈盈，剔透如润玉般的红唇轻起:“对，我确定。”此刻她十分坚定地回答，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在所不惜，只要身后这人能够平安无事，哪怕是她的生命，她也可以不要。</p>
“好，很好，只要你答应跟从我，我可以立刻放了他。”华服公子说道:“我不强求，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的安危全在你一念之间。”</p>
眼前这女子虽说毫无修为，但这份胆识却不俗。还有就她的面容身材，都是万中无一。清新脱俗，淡雅如荷；出水芙蓉，于这穷乡僻壤之中，能够见到如此尤物。</p>
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动心，更何况是在这种舍生忘死，为情而动的情况下。</p>
“我……”悦儿犹豫不决，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抉择。</p>
“悦儿，难道你不相信我了？”战天歌喝道，声音中带着纯正的力量，将悦儿从迷惑中叫醒。</p>
随即阴冷地看向华服公子，道:“卑鄙。”他知道这人看起来一派儒雅作为，但他的眼睛和行动完全出卖了他。</p>
“哼！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些能耐，居然轻而易举就破掉我的‘惑心术’。”锦衣男子冷哼一声，阴笑着看向战天歌，心道:“今夜，你们难逃我手心，而你的女人，将会为我侍寝。”</p>
他笑道:“我们打个堵，只要你赢了，就可放你们离去。”</p>
“哦？你认为我会信？”战天歌冷笑连连，他知道自己今夜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脱身，除非将眼前几人打残。</p>
这还不算，因为他感到还有两股巨大恐怖的威压，在暗处蛰伏，只要自己这边有动作，他相信那两人必回插手。</p>
以现在自己的身体，别说是那两人，就连这里实力最弱的斜月城城主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有夜长空这样的高手虎视眈眈。</p>
“你，别无选择。”华服公子笑道，没有看战天歌一眼，反而眼神落在悦儿身上，上下逡巡，时不时赞叹两句。</p>
百越国皇城够大了，名门闺秀，数不胜数，不乏群芳艳丽之辈，但和这女子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p>
“不知那位与这女子相比如何？”突然想到一件事，口中嘟囔:“她好像也是久负盛名，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如同天女下凡，人间绝无此等姿色。”</p>
“好，我答应你。”战天歌道，如华服男子所说，他没有其他选择。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知道这人随时会翻脸变卦，但这也是一线生机之处。</p>
他已经做好打算，与这人交手，尽最大努力挟持他，才可能逃出城去:“悦儿，相信我，站到我身后来。”</p>
“嗯。”悦儿声若蚊蝇，轻点螓首，缓慢退到战天歌身后，心中带着一丝甜蜜，原来他那么在乎我。</p>
“你只要能够接我一招，自可从容离去，无人阻拦。”锦衣公子嘴角狞笑道:“不过，现在你可以反悔。”</p>
“不必。”战天歌喝道:“我不会像某些人，不守信用，希望你不是那样的人。”他眼睛平静地看着华服男子，没有丝毫波动。</p>
“哼！”锦衣男子嘴角扯过一抹冷笑。</p>
这时，夜长空突然传音:“念襄，不可再节外生枝了，此人有大用。”</p>
“嘿，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华服公子传音回答。心里想着:“他们说要这人，没说死活，送个死人还能免除后患。”</p>
旋即他整个身体迅速大变，金光闪烁，力量浑厚，丹田之力源源不断地覆盖躯体的四肢百骸。</p>
一股股金色力量不断汇集，形成两道巨龙，在周身游走，仿佛山崩地裂的咆哮嘶吼声，响彻云霄。</p>
这时，栾成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看着华服男子，不敢置信:“传闻是真的。”</p>
百越国一直有传言，皇室出了一位天赋异禀，能够超越历代的皇子。不仅悟性极高，而且天资聪颖，修炼刻苦勤奋。</p>
一出生，祥瑞满天，传说一条黄金巨龙在他出生那天盘旋在皇宫之上，久久不肯离去。直至他出世，才依依不舍地消失。</p>
而他刚落地，浑身冒着腾腾紫气，烟雾缭绕，最后隐于体内。</p>
传十岁时，就能把皇家无上绝学修炼心法“游龙气诀”，聚气凝炼出一条金龙。</p>
要知道这是千万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百越国如今的皇帝，年龄已经无人知晓，据传他在年轻时，到弱冠之年才勉强修出一道龙气，被称为最具天赋的神才了。</p>
没想到他儿子，比他还早了十年，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一直传为佳话。</p>
而有传说皇子要在弱冠之年，修出第二道龙气，这得需要多么恐怖的自信和天资才能做到。</p>
但如今栾成看到锦衣男子身上两条巨龙，便知道这不是传言，二是事实具在。</p>
“不愧是百越国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真是变态。”他抹了一把冷汗，心惊肉跳。</p>
“游龙气诀”</p>
华服男子大喝一声，一手挥出，两条巨龙张牙舞爪地从手臂中咆哮而出，飞驰向战天歌，速度极快。</p>
“嗷呜……吼……”</p>
龙吟虎啸，山崩地裂般的声响震天动地。神光满天，漆黑的夜变得通明一片。汹涌澎湃的力量自他体内迅猛而出。</p>
夜长空脸色巨变:“你疯了，难道不知道……”</p>
“我没有疯，他们也没说要活人，死人才能永除祸患。”百越国皇子，越念襄面目狰狞道:“为他死的人太多了，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p>
现在夜长空阻止也来不及了，心中大恫，扼腕长叹:“就因为牺牲的人太多，所以才要让他填补，唉！”</p>
“嗯？他是想杀我？”战天歌脸色微变，以现在自己的身体，根本不能阻挡这么强大的攻击。</p>
就算自己现在完好无损，也必回殒命，这攻击实在太可怕。</p>
他迅速将刚恢复的力量使出，快速刻画“唵”字秘诀。</p>
然而就在此时，自己身体突然一轻，便飞到街道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p>
忽然听到一个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要……”这声音是漪婆婆的，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凄苦，痛心疾首。</p>
“悦儿……”战天歌惊恐万状地看着此刻浑身缠绕着游龙之气的悦儿，身体不停爆裂，遍体鳞伤，鲜血淋漓。</p>
冰冷的心有破碎的痕迹，气血翻滚，心中难受，突然喷出一口血，脸色惨白。</p>
悦儿微笑着看向战天歌:“我现在能帮到你了。”</p>
越念襄看到这一幕，眼中更是怨毒:“啊，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为你死。”他迅速奔到战天歌身边，一掌劈下，想要打爆战天歌的头颅，让他**迸裂，血肉模糊而死。</p>
“住手……”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原本大家以为必死无疑的悦儿，忽然眼中喷出滔天寒气。</p>
整个身体爆发出恐怖绝伦的冰寒之力，一股令人心颤的意志直冲天际。</p>
旋即自她身后出现一座巨大的虚影，足有二十几丈高，亭亭玉立，貌若天仙，是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神像。</p>
此时月光出现，撒落大地，在月光的照耀下，全身雪白的虚影更加纯洁，美轮美奂，不同寻常，更加不真实。</p>
“轰！”</p>
这虚影抬手一挥，一股寒冰刺骨而来，直接把越念襄拍飞出几十丈远。</p>
“噗！”</p>
越念襄口吐鲜血，筋骨齐断，经脉受损严重，脸色巨变，满身是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毫无方向，倒飞而去。</p>
夜长空见状，迅速飞起接住，但因为那道虚影的力道太强，直接连带他也被撞飞几丈后，而后才稳定身形。</p>
“噗，噗。”</p>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吐两口血，显然也遭到重创。双眼有些胆颤地看着眼眸紧闭的悦儿“你到底是谁？”</p>
如今的悦儿手捏指印，如同仙女般站立，眸子紧闭，仿佛进入某种状态。而身后的巨大虚影，若隐若现，忽明忽暗。</p>
漪婆婆满脸苦涩地看着这一切，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不停叹息:“唉！十六年了，还以为将你封印住，做个普通人就好，没想到还是冲破封印，自动觉醒了。”</p>
“玉儿，你的一番苦心，看来还是躲不过命运的捉弄啊。”</p>
“雪之女神的天赋觉醒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