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6章 有损尊严
“站住！不许走！”阿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牧城扭头一瞟，有些傻了眼。“靠，要群殴啊？”
发廊附近的几栋楼房里突然冒出了一群人，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每个人都拿着棍棒，叼着一根青烟袅袅的香烟，气势磅礴地瞪着牧城的身影。
几十个人，上百只眼睛，目射寒光，灼灼逼人。
一个光头的男人走出队伍的最前面，牧城斜眼一看，此人上身的立体式纹身就像一件外衣一样披在他的身上，阿力跑去跟他嘀咕了两句，随着他的声音，数十个人拉开了架势，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烁烁生寒。
牧城抬眸看着盘坐在前方的老人，摇了摇头，伸出手臂，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再把拇指朝下倒着，故意向身后发出挑衅。
这条巷子不是很宽，要是牧城的银针都在的话，他完全可以收拾掉这些自不量力的家伙。
“砍死他！”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发出。
紧接着，鞋底的踏地声，附近人群的惊叫声，门窗的撞击声连在一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牧城听着，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人站了起来，朝着牧城勾起一丝冷笑，突然吼道：“杀人啦！杀人啦！”话还没有落音，他扭头就跑了。
牧城这心里头一紧，担心的不是身后这些人，而是他的东西还在老人的手上，感到自己上了当。“老头！你站住！”他迈开脚步，发了疯似地朝着老人身后追去。
老人步伐稳健地奔跑着，一闪一跳的身影仿佛一只猛虎一样，身后的牧城则像一只小猛虎，衔尾紧追的混混就像一群猎犬一般，整条巷子的人见到了，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子，你跑得真慢！我老头子还没有加快速度呢！”老人一边嘲笑着牧城的速度，一边放慢了脚步。
牧城却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越来越沉重，浑身就像灌了铅似的，眼看着身后的人群越来越近，甚至有砖块在他身后不远处落地。“老头，我跑不动了，你去跟他们过几招！”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坚持着，不时地扭头看着后面。
老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急不慢地说：“让警察来对付他们，那不是更过瘾吗？走吧，我可不想去警局做笔录。”
“你们被包围了！快快投降！若有反抗！罪加一等！”一个高音喇叭发出的声音在附近震荡，扣人心弦，混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数辆警车从牧城的身边擦过，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从各个角落里闪出，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群杀气腾腾的人。
光头男子带着的这些人就跟一群逃窜的老鼠一样，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威风，胆小一些的人还没警察的枪声给吓尿了裤子，有的抱头蹲下，有的倒在地上，被自己人给踩踏着。
老人在这个时候，反跑回来，很用劲地拽着牧城加快逃跑的速度。“嘻嘻！要不是我老头子报警，你的小命就没了。”他面不改色地说着。
牧城的心肝肺腑都快吐出来了，跑到桂都门东大街，他不跑了，脸色涨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老头，你别玩我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老人摇摇头，盘坐在地上，笑着说：“嘿嘿，就你这熊样，还想跟人家过招？算了，手机香烟都还你，神药也给你，你给钱吧。”
牧城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药效，因为太疲惫，他不假思索地接过自己的手机，断断续续地说：“我就相信你一次，说吧，多少钱？”
老人朝着他的脑门那里拍了一下，冷冷地说：“不长记性的东西，刚才不是说了？你身上有多少要多少！”
牧城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什么？你不给我留点钱泡妞抽烟了？”
“我的小祖宗，我老头子辛辛苦苦地炼制神药给你，你还想把我的成果当成白菜价啊？你爷爷没教过你啊？”老人白了他一眼，不依不饶。“可以给你留一千的费用过日子。”说着，数出来一千块钱的零钱，跟钱夹一起递给牧城。
打又打不过他，而且还吃了人家的药，牧城懒得跟这个怪老头较劲，叫当成是做了一件好事，拿着手机，白了他一眼，说道：“卡号！”
老人报上卡号，他只给老人转转二十五万，然后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
“坑货！”老人有些生气，朝着他的大腿踢了一脚，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甩袖而去！
……
牧城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扑面而来，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面，身边没有人，四周黑乎乎的，他肚子也很饿。
“靠！我这是在哪里啊？我刚才不是在街上吗？喂！老头！”牧城掀开被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想找出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却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
“吵什么吵！你真的跟一头猪一样能睡！”纪融凝打开了房门，房间里的灯随即被打开。
牧城愣了一下，看着床头的闹钟，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再看看纪融凝，她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我刚才不是在街上的吗？谁把我送回来了？”他爬了起来，用被子裹着身，走出客厅的时候，发现被他砸得七八烂的家当都换了新的。
“还街上呢，你是被你那几个朋友给送到小区门口的，丢死人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睡一觉能睡三天？”纪融凝给她丢来一个面包，一盒牛奶，不忘白了他一眼。
他都快饿晕了，狼吞虎咽地啃着面包，停顿下来想了一下，最后的记忆就是老人踢了他一脚，然后就什么也记不住了。他看看沙发这边，发现纪融凝是睡在这里的，这下就有些明白了，应该就是他服用了老人的药物才会这样。
“什么？那我不是曝光了？”他打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让他感到尴尬的就是，自己之前不是穿着这条内裤。
纪融凝打着哈欠，见怪不怪地说：“我们都是学医的，见过的还少吗？既然你醒了，那你睡沙发吧，我要睡床铺，记得明天去医学院上班啊。”
牧城挠着头，懒得去想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反正自己还活着。他看着纪融凝走进房间的身影，不禁动起了歪脑筋。“靠，这是我家，凭什么让我睡沙发？我没把你敢出去，已经是对得起你了，要是你求我的话，我倒是愿意……”
“你做梦！”纪融凝扯过他身上的被子，把他给撵出门外。“别烦我，我今天很累。”
牧城在心里骂道：“小妖精，没理由让你占着我家不走，还让我把你当成神供奉啊。”他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推到房间里里面，眼底闪烁着恣意的目光。
“秋花！”纪融凝不慌不忙地躺在床上，大声地喊着她那个跟班的名字。
“诶，来了，融凝，又是请吩咐。”这个恐龙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过了一会儿，穿着一套睡衣，头发蓬乱地跑到了这间房里。
牧城看到秋花，刚才吃下去垫肚子的那点面包都差点吐了出来。“靠！你、你为什么住在我家？谁让你进来的？”要是来一个美女，他会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可偏偏是这个比猪八戒还要丑的女人，他觉得有损自己的尊严。
纪融凝把被子一盖，有些不耐烦地说：“秋花，你跟他换一换，让他睡一下床铺。”这是她的小跟班，她也习惯了把她当成丫鬟那样使唤。
“好滴！”秋花伸出剪刀手，给牧城使了一个眼色。“走吧，帅哥，咱别打扰融凝千金大小姐的休息了。”
牧城感到阵阵肉麻，浑身所有的毛孔都结成了鸡皮疙瘩。“我的妈呀！你、你走开！”他一溜烟地躲进了纪融凝的被窝，这是他的家，他想睡哪就睡哪。
秋花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依不饶地走了过来，想把她给拉走。“牧城，你怎么这样啊？”
纪融凝有些不悦，爬了起来。“算了，秋花，你睡沙发，让他睡这里吧，要是他敢打我的主意，你就阉了他。”
“等等，秋花，你先出去，又有重要的话要问纪小姐。”牧城连忙爬了起来，把秋花给推出门外，重重的把门给关了。
纪融凝一脸不耐放地看着他。“什么事，快说，我真的很困，要是明天打不起精神来，我拿你事问。”
“我身上带的东西呢？”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那两颗药，那可是花了二十多万才买来的，要是被当成废品丢了，那可就是要了他的命。
纪融凝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冷冷说道：“都在这里，诶，你这张卡上怎么只有那么一点钱了？叫你一起出去吃个饭？你都去哪了？”
牧城最先的反应就是翻开盒子看了看，发现那两颗黄豆般的药丸还在，脸上不由得挂出了笑意。“怎么？你偷了我的银行卡密码？怎么知道我卡上有多少钱？”话刚说完，他愣住了，芯片卡查询现在不用密码，只要往装有查询系统的手机后面刷一下就可以看到。
纪融凝的脸色更加难看，背对着他。“你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今后怎么过日子啊？你就不想换一个大房子？就不想买一辆豪车或者一架飞机？”
这话语夹带着浓浓的蔑视之意，牧城明白了，钱就是美女的克星，纪融凝跟她的未婚妻一样，都是爱钱的种，有钱，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地听话，没钱，想都别想。
“这个嘛，你明天把秋花给我撵走，我再告诉你。”牧城扬起下巴，故作神秘起来。一想起秋花那个模样，什么劲都提不起来了，而且她居然还是住在自己的家里。
纪融凝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走过来给他盖被子，低声说：“秋花只是借宿两天，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