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2、发展规划师

  32、发展规划师

  华子徐回到沿海花城县没几天，妻荷花与小孩绿儿去外地一个省会开会去了。在孤家寡人状态的一周内，华子徐觉得找个熟人聊天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华子徐穿着有弹性的球鞋，步行走向广场方向的饮食店，12元的快餐就摆摊在店门口，有10个样式，似乎花生油比较小，却显得洁净。华子徐倾向于点上辣椒回锅肉、脆皮烧鸭、大白菜和豆腐，像水浒传里的侠客有时也来半盘熟牛肉快餐，熟牛肉因为是事先炒熟的大锅，因此劳动成本较低。店内共有5人，总是有一人缺席。老板娘大约三十四岁且有些豆腐西施的味道、有时穿挺拔黑裤显得玉腿婷立似乎有一点凹形、有一点明星胚子，一位挨得近的并且收钱的汉子就是老板，店内只有这两位收钱。电视上播放的老板端坐在柜台上习惯看的热剧，仿佛军人片居多，近日在追《少帅》，为什么东北有俄国铁路，公子哥怎么用人，老帅说话“按规矩学良是提前了一点进步，却是为人鼓励军校生知道前途。你们干好了，个个有份”，这是一人得道同学沾光的道理，挺接地气，就像刘欢的《从头再来》等歌曲是各个听众自己想说而没有找到的表达，正如文学的原理在于作者与读者的互动，带动起了读者的创造性脑力活动和丰富了体验。

  华子徐无聊至极就踩着球鞋沿着臭气熏天的河涌隔着绿化林独自散步。这个城市里人不像老家的人，都在用时间换金钱，有共同的目标就有理由呆在一齐，一个个有朋友圈生意圈上下游；反之，没有共同目标就没有理由聚在一块。树枝散发的香气化淡了河涌的恶心，里面的挖泥机在等待主人的开动，似一个坦克。阳光洒照在十七层的外墙壁上，涂上了一层金色的装饰；阴处显得淡黑，像颜色的深浅组成图画。

  华子徐一晃荡就来到了飘亮字体的国字号书店门口，据说这书店专供学生教材，这里的书让人自由阅览，像空气一样免费。华子徐觉得最近网上很干净，干净得没有有价值的文学作品供阅读。要知道生命的本质在于记忆，欲望有时实现不了，但是记忆提醒我们还活着。有人在研发人的记忆永远不灭的法子。数学物理近满分的华子徐与南柯珠宝软件的陈成都算得上经过现代数理化完善教育的人才，也就惺惺相惜。前几天去中大聚会的路上，华说：“这一周老婆不在家，精子仿佛提醒自己去找出路。”另一位从事加油站业的陈华哈哈笑了：“我一人有这花城区也是无聊，想找一个有势之人成家，成就事业。”陈成闻着花香：“你怎么知道蚂蚁没有思维？脆弱的地球人可能受到强大外文明的保护，不然早就被侵略文明灭了。”华说：“过不了10年，汽车会飞翔着回到老家。陈成现在回老家才70多分钟，高铁快啊，走直路，近400公里。我三年后坐高铁回家也就80分钟，400公里，随时回老家。”

  国字号书店的一楼不售书，全是昂贵的玩具、学习电脑和翻译机，档次尚可。华子徐迈步向二楼，斜斜的走道上是当地富豪豪的传记和一些美食养生之类图书。华子徐没找到对口味的现代小说，翻动了一下伟人诗词，气势磅礴。华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也在看小说，华的眼神亮了。这位青年也挥手示意：“你也爱好诗句，我叫张霖，幸会啊。”两人找到一个偏远的角落。

  在谈论一个小时的花城区掌故和文艺趣事后，华子徐就找到了交际活跃且积极向上的大学生好友了，虽然目前仅能温饱、有一销售事务而已，无车无房。张霖讲叙销售消防设备的经过。华子徐自揭伤疤：“现膝下仅有一女，如何是好？草留下根，人留下子孙。想再生一个，限于双方在国字号上班，无计可施啊。”张霖举起一本小说：“我叔也遇此困境，眼下仅有一女，如再生一个，势必取消村里分红，每年近8万元啊，直至小孩长成18岁才可能恢复，心有不甘啊。”华摇头道：“中方的信用卡条款里需声明我不是美国公民。美国的签证里需回答是否从事过违背公民意愿的堕胎、限制措施。”张霖说：“美国人想做全世界的道德裁判吧。”

  张霖虔诚地露出稚嫩的面容：“我应该如何发展呢，想去一个国有企业，然后找关系去政府挂副镇长。”华以一个前股长的过来人身份判断：“需很大关系除非泰山大人是县长。你倒不如按照制度，在花城区多的是研究生班，你也去考上一个，两年毕业后到花城区外面的府县做公务员，按制度两年后为副科级，再谋一个实职副镇长副局长，这进入正轨了。依你的交际能力，没问题，水到渠成，你不是认识几个厅级电信局长机场负责人处级出版商嘛，再打开十个县级朋友圈。一个县领导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十个县领导的圈子必能使你也变成贵人。少帅电视里说的，江湖是人情世故。”

  张霖一沉思就显出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要当军官先入军校，这是一个轨迹啊。”

  华子徐捧起一本苏联名著感叹道：“你才20岁就能整合资源主办消防类业务了，结交贵人，前途岂可限量？你看过高尔基的《我的大学》，他说有的人发展情侣子孙，有的人发展顶戴威风，有的人发展大学技术，有的人发展房产珠宝,高尔基本人天天与大学生朝夕相处在一齐参与兴奋的秘密组织活动、发展成为具有小说家修养的人，官至以作家老大参政中央，走了亲撰公共文化保存公众记忆和文而优则仕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