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最高度的团结

  17、最高度的团结

  如果不是一次偶遇,华子徐还以为自己曾经是个最高明的管理者。如果不是一次偶遇,华子徐对组织中人们的最高度团结情景一真怀疑是否存在。相反地,华子徐倒愿意相信矛盾无处不在,竞争无时不有。华子徐会为了同等工资下较低的脑力或体力付出而竞争,我快活地考上了前程锦绣的学校、抢到了一个宝贵的座位就会产生更加多的伤心的落第者。

  这一次偶遇是飘流。

  上山的路陡得不得了。幸好是上山,如果是下山,华子徐的重心得不断调整。中巴司机倒是轻车熟路,如赶着牛上坡,又一言不发。

  来到一处山溪源头,车停了。人的脚多得很,车也多得很,声音更加多,风凉水凉。杂树的枝调皮地拂着水面,有的挡着泥巴路、逼得人钻过去。

  华子徐刚上泥路,溪边立一小童,倒立,脚可能是挂在树枝上吧,因为我闪亮的眼镜留在了山脚那双层木板的小屋。

  很多游客作了一个掏钱包的动作,可惜没带一分钱。华子徐也是。

  如果不穿拖鞋,华子徐一定像个沾满泥巴的农夫。什么时候起,华子徐不习惯在野外打赤脚。

  已经没有了泥路,只有树板打制的栈道,还有木头的扶拦,只容两人行。一路没有迎面而来的人。

  一个个飞瀑就在我的身边,真如水帘洞。身旁的朋友说:这地方不敢飘。

  年青的女游客摆着各种站姿照相,有些像是舞蹈中的动作。大家都穿着短裤和休闲简单的上衣,风吹在身上没着衣的部份真凉。

  天上有一个人在绳索上飞渡山峰,如怪兽一片尖叫。游客们抬起头来,停步少许。

  人群激动起来。飘流的出发点到了。看见一堆红色的救身衣,系捆的带子松散着。工作人员在往水中扔橡皮舟,用长长的竹子推动着。还有一堆骑摩托的五颜六色的头盔。

  华子徐重朋友轻。被身后的人潮推到了白色的橡皮舟前。

  没有选择,华子徐和朋友阿强像勇士上了舟。

  舟在水中没有了前进的动力,怪不得叫飘流。工作人员用竹梢的铁勾勾住舟,往第一个小坡处拉动。

  华子徐在上,朋友在下,舟跃下了小坡。舟中突然进了水,淹湿了短裤。

  华子徐的手放在舟中,贴着舟底坐。又到了第二个小坡前,我在下,朋友在上,舟跃下了。华子徐觉得自己身上的水特别大,啊,翻船了。凉水到了脖子上,头盔在水面上。华子徐碰不到朋友。华子徐慌了,手在水中打动,身子不动:不飘了。朋友伸高手:没事没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小阴沟。

  工作人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在一旁让船翻了个身。于是重新上船,舟中的水没了。

  朋友的头朝后:不习惯看不到前方。华子徐则盯着又一个小坡了。

  下坡了。华子徐大喊一声。

  华子徐的船被水流拥着飞到了下游。可是船却停住不动了。

  朋友说:用手划。华子徐指着上游说:别让船砸中了。

  上面的船如期地来了,是两位浪花中的少女。这一股冲力将华子徐挤到了水流中。华子徐又看着下一个小坡。

  两位少女衣全湿了:将我们拉走。

  朋友伸出手去抓。可是无情的水流将2只船分开了。

  华子徐吼了一声:准备了。

  舟跃下了。舟中的水都快齐到外面了。朋友在树枝上捡到了一个头盔,赶紧舀水。华子徐也怕舟重,下一个坡时让我落水,用双手捧水往外扔。

  朋友喊了声:小心下面的石头,别贴着底坐。华子徐蹲起身,水迎面而来,舟飞下了坡。华子徐已经发现了朋友牢牢地握住舟沿中间的把手。华子徐也照样做。

  下面是一片汪洋。水面出奇的宽,也出奇的静。华子徐和朋友像在草地上歇息。舟中的水不知时候不见了。

  已经停了四只舟。华子徐的身上突然扑来一捧水,觉得凉。朋友从舟外捧起水,浇往头发上全是水珠的少女报复。

  打起了水战。5只船上的人的手都没闲着。水面上飘起了水雾。

  华子徐以为飘流已经结束。这时,华子徐和朋友被船挤进了F4车道一样的河道中。船越来越快,华子徐抓紧了把手,蹲起身。朋友也一样做:抓紧了,蹲一下。华子徐大喊,别碰到石壁。华子徐庆幸戴了头盔。

  河道仅容一舟,舟如子弹一样旋转。华子徐将手贴在舟的内侧。华子徐看见舟一会冲向左,一会冲向右。朋友的眼睛又背着前进的方向。

  华子徐的腿伸进朋友的怀里:兄弟,保护好手。

  朋友也大吼:兄弟,下面有尖石头。

  这时的时空只有华子徐和朋友2个人,即便是男女初次独处一室也不是这种感觉,这是生死相依。刚才的少女不见了。

  舟停了。少女又出现了。朋友又与少女玩起了水战。水雾在眼前,华子徐仍然停留在刚才的时空里。

  华子徐不再质疑最高度的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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