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祸心恶果
这时看门的警察喊：“刚才报警的那个人呢，出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又喊：“被打的那个人呢，出来一下。”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被喊走，屋里剩的人越来越少了。
袁立是被倒数第二个叫出来的，他被带到隔壁房间，熊警官和一个警察坐在一张桌子后边，他进来后，熊警官严肃而又轻声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单位的？单位和家里人的电话号是多少？”
袁立一听就惊讶的不得了，这哪里是抓流氓啊，分明是把他们当成流氓审问了吗。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他，熊警官说：“你的身份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袁立更严肃地说：“我没带身份证，也没有单位，我又没犯法，你们无故把我扣押在这干什么？”
熊警官笑了，“我们没有扣押你们，你们都喝多了，醉酒闹事，我们要保护好你们。”
“谁醉酒闹事？”
“醉没醉酒，你们看看隔壁，又吐又尿的，好人能这样吗？你没有单位，我告诉你，你叫袁立，是中直公司教育处工会的副主席，家住+++小区，爱人是++中学的校医，她的电话是++++++，你们公司总值班室的电话是+++++++。”
袁立听到这些，脑袋轰的一声。然后冷静了一下说：“你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我一没偷二没抢，我也没喝多，抓紧放我们回家。”
熊警官故意放慢语速，恶狠狠地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你们这种状态走出去，出了事公安局是有责任的，把他带出去。”
袁立被带到另一间屋子，比他早出来的四个人都在那呢。袁立对他们说：“坏了，我们要贪事呀，他们掌握我们的信息那么准，又搜走了我们的手机，他们一定要使什么坏。”
一个男的说：“警察要掌握我们的详细信息很容易的，只要知道我们的名字，他们在公安系统内网上一查什么都知道了。”
其中一个女人有点害怕了，问：“他们能使什么坏呢？”
袁立长叹一声：“唉！他们问你们总值班室的、爱人的电话了吧。”
“连领导的都问了。”
“你们想想这是为什么？就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今晚在一起喝酒闹事了，让领导知道，同事知道，家里人、全市人都知道，你们想想可怕吗？我们还是求求他们，让我们走吧。”
他们六个人，一起求看门的警察要见熊警官，熊警官笑眯眯的来了，他们一起求他说：“警官同志，我们什么要求都没有了，就是想回家，放我们走吧。”
“哈哈哈，你们不能走，你们都醉成这样了，让你们自己走，万一出事了，我不是又失职了吗。”
说完了，还对被摸屁股的女人笑了笑。
跟袁立来的那个女人说：“警察同志，我们醒酒了，就是出事了，也绝不找警察。求求您，放我们走吧！”
熊警官立刻严肃地、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们醉酒后大闹夜总会，拉扯执法人员，又砸、闹公安局，应该受到处罚，然后再让家里人和单位的领导把你们领回去，我们才放心。”
这几句话一下子把这六个人扔进冰窟窿里，从头冷到脚，从外冷到内。
被摸屁股的女人趴在门上的小窗口哀求着说：“大哥，你行行好吧，要我怎么样都行，千万别给我家打电话，家里知道了，他会扒了我的皮，折磨死我的。”说着就失声痛哭，随之跪在了地上。
门外传来了幸灾乐祸的一句话“别急，反正都这么晚了，不差这一会儿了，有人来接你们，你们可以再撸点窜，再喝几瓶天就亮了。”
现在袁立他们这六个人全都吓傻了，没有一点办法，只有无奈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他们六个人都在中直公司工作，袁立带的那个女人是教育处下属的一所中学的工会干事；还有一对同在公司机关的同一个处室工作；另一对，男的在公司机关，女的在公司的一个分厂上班；他们住的也都在公司的家属区，近的就在前后楼住，远一点的，也是小区挨着小区；不但这六个人相识，他们的爱人或者家里的其他人都可能熟悉。
他们不再说话了，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了，除了女人的哭泣，男人的叹气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静静的走廊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们公司的人在哪儿呢？”
原来熊警官已经给中直公司的总值班室，公司的值班领导都打电话了，把他们每个人的身份和他们的所作所为夸张的说了一遍，最后说：“……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为了不影响中直公司的形象；为了落实好市政府的要搞好地、企关系，我们通知单位把他们连夜接回去。”
当晚公司值班领导是公司的副书记，凌晨接到这样的电话，他很生气。但是刚好他负责公司的政治思想教育和职工队伍建设工作的，又是刚刚从外地调来、刚刚提升为副厅级干部的。
他不能漠视不管，就给总值班室的带班处长打电话，要他辛苦一下，带人去了解一下情况，尽量息事宁人，把他们带回了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给他打电话。
值班处长说，他也接到了电话，胡处长还说他和这个分局的领导很熟悉，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希望领导放心。
既然领导说话了，处长就亲自去接人。
现在说话的人就是今晚值班的处长，熊警官见单位的领导来了，就迎了出来，问是不是来接人的，得到肯定回答后，先做了自我介绍，跟随处长来的人向熊警官介绍，这位是中直公司总调度室胡处长，他把手伸向了胡处长，胡处长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熊警官把他们一行四人让进办公室，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他们六个人今晚醉酒闹事的情况。
胡处长明白了这是警察在闹事儿，想把事情尽快平息了，就对熊警官说：“他们喝醉了酒，给你们添了乱，让你们不能休息，真是对不起了。明天我派人把打碎的玻璃按好，把屋子打扫干净吧，我把他们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熊警官满脸堆笑地说：“没关系，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倒是打扰了处长的休息。收拾屋子的事就不麻烦处长了，明天找个人处理一下就完事了。以后我们有事到中直公司，还请处长多帮忙啊。”
“不客气。”
熊警官带领胡处长他们走出办公室，看门的警察也把他们六个人放出来了。胡处长仔细看了看这三男三女，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刚要说什么，公安局的门被推开了，陆续进来了很多人，这些人不是这六个人的爱人，就是兄弟姐妹、亲戚，当然也包括王华在内。
他们怎么也来了？这就是熊警官的坏点子所在，熊警官不但给他们单位打电话，还分别给他们的爱人打电话，说他们男女一起喝酒，闹事，耍流氓，家人不接，会出大事情的。家里人深更半夜听见这个消息，谁不着急呀，二十来个家人就不约而同地赶到公安局，来了一个大集合。
大家现在可以想象一下了，公安分局办公楼的大厅里会是是什么情景吧，某个女人的丈夫看到自己的老婆被背着自己偷偷地和别的男人出来，喝到这种程度，闹事、耍流氓，心里的怒火就可想而知了；某个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不回家，却领着别人家的女人出来鬼混，要说不生气谁都不信。不管是谁，看到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带着别人的丈夫或妻子大半夜不回家，在外边不干好事，被公安局抓到了，都会火帽
三丈的。况且每个来领人的人都不是自己来的，王华把袁立的姐姐和姐夫都叫起来，陪着她来分局的，大家见面，有认识的，有见过面的，那种尴尬就别提了。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怒火就要爆发的这一刻，外边冲进两个男人，他们是被摸屁股女人的丈夫和他的弟弟。
这个男人进来看见这么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围着这三男三女，他不由分说就给了妻子一个大嘴巴，随着清脆的“啪”的一声响，就是“啊”的一声大叫，女人被打倒在地，男人弯腰抓住女人的头发就往外拖。
在黎明前最安静的时刻，公安局的大楼里像一桶火药被引爆了，打的，骂的，哭的，闹的……，乱作一团。
熊警官一看这样进行下去要出事，大叫一声：“都住手！”跳入人群中央，“这是公安局，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如果谁再打人、闹事就拘留。都抓紧回家休息，不要再闹了。”
有一个女人的丈夫扔下妻子，自己开车走了。袁立早趁乱跑出了公安局大楼，打车回家了，气的王华站在公安局大厅里直流眼泪。
胡处长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气的发疯，这个熊警官可真是人民的警察爱人民呀，本来就没什么事，批评教育几句就完了。看看通过他小题大做，推波助澜，制造事端，让这六个人在单位坏了名声，在家庭闹矛盾，故意制造社会不安定因素，真是头顶上长疮，脚底板流脓——坏透气了，他才是真正的败类。
人们都走了，胡处长对身边的人说：“小事闹成大事了，咱们也走吧。”
熊警官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处长，你看这事闹的，……。”
胡处长打断他说：“这都是你们一肚子坏水的人，干出来的好事，如果这六个人谁出了事，你们公安局脱不了干系，你就要负责的。”说完大步就向外边走去，后边传来了嘿嘿的坏笑。
人们走了，公安局又回复了宁静，熊将官休息一会儿，就准备下夜班了。但这六个人的家庭战争却以不同的方式开始了。
可能是妻子哭闹惹事的丈夫；也可能是丈夫殴打惹事的妻子；还可能某个家庭就此分散，孩子也就远离爸爸或妈妈，。知道每家的具体情况，只能靠猜测了。
王华和袁立的姐姐、姐夫回到家，袁立已经在家了。王华一进屋就扑向他，又打又哭又骂，：“滚，你给我出去，我嫌你脏，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尽管姐姐、姐夫都劝王华一路了，王华见到袁立还是怒火爆发了。
姐姐、姐夫赶紧拉开，姐姐骂袁立，姐夫说袁立，姐姐最后说：“你们都小点声，这深更半夜的，楼上楼下的听见多不好。袁立，你办出这种傻事，在家在公司你的脸往哪放？必须向王华承认错误，赔礼道歉。”
袁立也自知老婆这关难过，只得腆着脸说：“王华，你别急，听我说．．．．．．。”
王华打断他：“你还说什么，你带着野女人出去鬼混，被公安局给抓到了，公司领导、野女人的丈夫也都看道了，你还解释什么！”
袁立低着头说：“我们就是喝酒，没有什么事，还是他们喝多了，真的没有其他的事。”
王华气哼哼地说：“你们三对喝酒喝到后半夜，让公安局抓到了，你说没事，全世界谁相信？”
王华坐在床边生气抹眼泪，袁立坐在沙发里后悔，姐姐、姐夫走了，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