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整蛊谢大牙
时间飞逝，小六每日就在苦逼的白日打杂、谢大牙的百般欺凌中度过两年时光，早、晚坚持锻炼身体之时，怀着对谢大牙的满腹恨意，小六方才能宣泄许多。
哇，好多吃的！满天的鸡腿、烤鸭、乳鸽、猪蹄到处飞舞，小六好不容易抢到手里一只烤鸡正准备“大开杀戒”，却被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了。
小六的大通铺一共睡了6个人，最大的10岁，最小的就小六了，平日里下人都忙着各自的活计，聚到一起的时候都是晚上了，不过累了一天的下人，回到屋里就是倒头就睡的，能有空聊天的时候很少。哭声正是从小六左边铺位传来的，虽然用被子蒙着，声音很轻，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
咦，这不是小超子吗？小六用胳膊顶了顶蒙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小超子问道：“怎么了，想家了。”
哭声瞬时消失了，小超子却是不肯露头。
“他们都睡着了，和我说说吧，谁欺负你了。”小六刻意压低声音。
小超子露出头来，“没，我就是饿的受不了。”可是一张小脸哭的眼泪鼻涕齐飞，好不凄惨，眼角还有一个黑眼圈，一看就是被人揍了。
小六暗自好笑却也不说破，“小超子你的本名叫什么。”
“我都快忘了，只记得我爹送我进唐家的时候，管家们叫他老杜。”
“哎，你还有个爹，我连我爹是谁我娘是谁都不知道。管家们叫你爹叫老杜，那你本名肯定叫杜超喽。”
“嗯，应该是。”
“你今天被谁欺负了？”小六突兀的问道。
“啊？你知道了。哎，还不是那谢大牙狗东西，那个瘪三故意给我安排一堆活，看我在规定的时间快干完了，就找杨铁那壮货来使坏。我气不过，推了杨铁一下，被杨铁揍了。”
“我就知道是谢大牙干的，杨铁憨厚老实，铁定是被谢大牙指使的。我们这群老实干活的谁没受过他的欺负。”小六眼珠子一转，二人交谈本来就很小声，此刻小六贴在小超子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通。
“啊！……”小超子一声惊咋，小六，一把捂住小超子的嘴，小超子的话还是断断续续说了出来“你不怕他们以后天天故意找你麻烦啊。”
“嘘，来我被窝，我们悄悄说。”……
“明天，你这样……然后……”
“哈哈，好，就弄死这个gdx。嗯然后呢……”本来就是孩童年纪，孩子心性来得快去的也快，小超子受到的欺负，通过和小六的“同被夜谈”早抛九霄云外了。
第二天上午，小六和小超子正常忙碌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可是仔细瞧，却能看到二人眼神你来我往，表情极其猥琐。
“我都布置好了，下面就看你的了”小六压低声音对路过的小超子说道。
“嗯，放心吧。”利用过路的短暂碰面二人交谈完，又各自分开，根本没有人看到二人有聚集在一起的时候。
“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快来人救命啊。”小六一边跑向谢大牙住房，一边大声喊道。谢大牙周边的人早被谢大牙安排干着干那去了，此刻除了谢大牙哪里还有人在。
“谢管事，谢管事，快开门，要出人命了。”小六使劲拍着谢大牙住房的门，嘴里大声叫嚷着，可脸上没有一丝着急样。
“小六子，你一大清早，瞎嚷嚷什么。”谢大牙明显没有睡醒，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
“谢管事，小超子刚在草料间打整草料，不知怎么就起火了，从门口处起的火，火势来的好快，小超子被困在里面了，再不救人会出人命的。”在谢大牙开门的瞬间，小六脸上堆满了焦急和忧心。
“啊，其他的人呢，都死了吗？”一听要出人命，谢大牙的爹虽然是唐家总管家，可是谢大牙也不会好过。
“其他人都干活去了，喊半天也没人来，就赶紧找你来了。”
“走走，快去看看去。”
谢大牙哪里还敢有一丝懈怠，二人放腿飞奔。
还没到近前，一股热浪迎面而来。以木头为柱子，草料为篱笆搭建的草棚已然烧掉了一半。
“天哪，这么大的火，小超子还能完好着吗？”谢大牙看着熊熊火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救命。咳咳，咳咳！”一阵微弱的呼救声当即传来。
“谢管事，小超子还活着，赶紧进去救他。”小六一把拽起谢大牙，准备起身救人。
谢大牙，两腿筛糠一般抖个不停，指着火势越来越大的草棚，“这，这，怎么救？”
“谢管事，小超子还活着，你现在要不进去救人，铁定要出人命，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去找人来早烧光了，你要不去救人我去，出了事我会如实禀告门主。”小六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说道，转身就准备往草棚里闯。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进去，要是，要是实在来不及救人，我们就出来如何。”面对熊熊大火，谢大牙话都说不完整了。
“好，不管救不救得出小超子，我都会如实禀告门主谢管事勇闯火海救人的壮举。”小六一腔豪言，谢大牙也只得咬紧牙，眼睛一闭，拽着小六的衣角闯进了火海。
“啊，好烫。咳咳，咳咳。小六，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一进入草棚，小六就挣脱了，转眼就跑到草棚还没起火的一角，掀开草垛，一个洞口露了出来。钻出洞来，眼见是小六，等候在柴垛一侧的小超子走了出来，
“你这样不行啊，衣衫太干净了，一点伤没有，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之见小超子衣衫完整，脸上连一丝灰迹都没有。
“这个好办。”小超子绕倒一侧，抓了一把烧完的草灰，摸了满脸，又抓了一把正在燃烧的杂草，往衣服裤子上一戳，几个燃烧的大洞就出来了。“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走看看谢大牙去。”
“谢管事，我找到小超子了，你怎么样，快出来吧。”
“小六，这谢大牙不会出事吧。”火势燎原，一堆杂草垛子，很快烧了个七七八八，眼瞅着谢大牙还没出来，小超子有点怕了。
“草屋子而已，着火了，随便找个地方跺两脚也能跑出来了。”正说着，之见草棚一侧冲出一个火人。
“水，水，哪里有水？”出来的可不就是谢大牙，此刻的谢大牙穿着宽大的管事衣袍，多处都已经着起火来。
“谢管事，快这边，这边，诺，前面，前面就有一个大水坑，在……”小六赶紧指路，话还没说完，谢大牙就顺着小六指认的方向，看着前面有一个大坑，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在粪坑的前面，有一个大水坑，这人怎么这么性急呢，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真是的。”小六无奈摇了摇头。
火起来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不一会就赶来一群人，谢大管家也在其中。见到谢顶天来了，小六一把抓着小超子的手，对谢顶天道：“谢大管家，谢管事刚才好神勇，只身闯入火海，救出了小超子，要不是谢管事救人及时，小超子说不定就……，小超子没事了，一会你要好好谢谢谢管事，要不是他舍身救人，我就见不到你了。”小六话还没说眼泪先下来了。
顶着大光脑袋的谢顶天看看身后烧成灰烬余烟袅袅的草棚，在看了看满脸灰迹，身上破洞连连的小超子，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小六身上，眉头紧邹，沉声问道：“我家元阳在哪？”
“元阳？谢元阳？额，谢管事刚刚闯出火海，我给他说水塘在前面，话还没说完他就跳进去了。谢管事就是衣服烧着，身体没有大碍。谢管家有所不知，这天气干燥火起突然，小超子被围困火海，我也是远处见着火起，得知小超子上午在草棚有活计，我胆小又不敢往里闯，四处找人救火一时找不着，谢管事得知，心系下人安危勇闯火海，这才救下了小超子。谢大管家教子有方，谢管事神勇之举在唐家必定会传为佳话。”小六将自身摘的干干净净，还不忘奉承谢顶天一番。
谢顶天还不会被个孩子夸赞几句就飘飘然起来，这草屋后堂就是个蓄粪池，在往前才是一个大水塘，都是用来浇灌庄家的。明明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勇闯火海？能不尿裤子就不错了，这跳入了粪池明明是吃了暗亏，可一个大管家面对一个将自身摘的干干净净，还不断往自己儿子身上贴金的毛头小孩，还真拉不下脸，得知自己儿子没有大碍后拂袖而去。
待谢大牙清洗七八遍之后，耳边听到最多的就是对他的夸赞：谢管事平时很严厉，危难时刻勇闯火海，英勇救人。谢大牙一路上虽然会时不时的干呕几下，可内心兴奋劲别提了，进入家门下人都躲得的他远远地，或者捏着鼻子快步走过，他也不介意。
“爹，我回来了。”
“你还好意思回来。”谢顶天一脸怒气。
“啊！我今天只身勇闯火海救了人呢。爹，你还骂我干嘛！”谢大牙一脸郁闷。
“你简直就是一头猪。哎！算了，你也是着了人家的道。去吧去吧，不争气的东西。”谢顶天赶走了儿子，沉默不语，满腹心事。一个毛头娃娃，没有人指点，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这事却是谢顶天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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