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飞来横祸

  王芙蓉见到仇承平用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慌了手脚,道:“你……你要干什么?”

  仇承平道:“干什么?贱人,你还我娘的命来!”

  王芙蓉哭道:“官人饶命!官人饶命!,且听妾身一言!”

  仇承平道:“讲!”

  王芙蓉道:“我和老妇人发生口角是不假,但是盐打哪咸?醋打哪儿酸?还不是因为那无良的商人见咱娘岁数大了,用假货欺骗咱娘么。至此闹得家宅不和,出了人命,你应该立即将那商人拿了问罪,而不是杀了我,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仇承平心乱如麻,也没了主意,拿了佩剑要杀妻也是一时冲动,此时觉得有理,便撇下王芙蓉,问家人道“下午是谁卖给老夫人的手镯?”

  陪同老夫人的家人齐声道:“是陆家玉行,当时霸家夫人陪同。”

  仇承平飞快的回到书房,拿出公文,写了拘捕陆员外的飞签火票,告诉家人给捕快头送去,叫他立即拿人升堂!

  家人领了飞签火票立即去了。

  ……

  却说那陆员外自从儿子被下了大牢,心力交瘁,此时已经是勉力支撑,此时正在书房查看账目,见到东城店铺的账目今日销售好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吵闹,他便出门问道:“怎么回事?吵什么?”

  一个家人飞快跑了过来,道:“大人,一帮捕快闯了进来,声称要拿人。”

  当时陆明远被拿走就是这样,陆员外心中已经有了恐惧,此时听说浑身颤抖,的迎上去,问道:“各位公差,有何贵干?”

  一个浓眉大眼身着红色捕快服的捕快头道:“你是陆员外?”

  陆员外道:“正是!”

  那个捕快头一抖掌中的锁链,便套在陆员外的颈上,道:“我是抚州捕快班头刘能,大人签了飞签火票,令我等拿你,走一趟吧!”

  陆员外脑中便忽悠一下,不明就里,脑中一片空白,被衙役拽着踉跄着向府衙走去。

  抚州,府衙大堂,此时点起蜡烛火盆,将大堂照得好似白昼。府台大人仇承平头戴方翅乌纱,身着宝蓝色蟒袍,腰细玉带,坐在大堂上。他的头上高悬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他的身后是“海水江涯明日图”寓意为青天大老爷。师爷生得一副俊眉朗目,站在府台大人身后,两边便是当差的衙役。

  陆员外被带到大堂,二话没说,被一个衙役在膝弯处踹了一脚,便跪在大堂上。

  府台大人仇承平一拍惊堂木,道:“陆员外!你可知罪?”

  陆员外跪在地上,不明就里,道:“小人何罪?”

  府台大人仇承平又是一拍惊堂木,道:“下午有人在你店内买了假货,闹得出了人命,你还不知罪?”

  陆员外听到此言,脑袋就是忽悠一下,道:“我陆家三代在抚州经营玉器生意,家训所传不卖假货,现幸得朝廷抬爱,允我为朝廷开发玉矿,我店中不可能有假货!”

  府台大人仇承平哼了一声,道:“请人证!”

  陆员外歪头看去,见霸奶奶走上堂来,跪倒施礼,道:“草民给府台大人请安。”

  府台大人仇承平道:“霸夫人免礼,站起回话。”

  霸奶奶站起身道:“谢府台大人!”

  府台大人仇承平道:“今日下午,你可曾与一老妇人去陆家玉店买东西?”

  霸奶奶道:“草民今日下午确与一老妇人到陆家东城玉行去买东西,那老妇人买了一对玉镯。”

  府台大人仇承平道:“现有人告陆家坑蒙老人,卖出假货。那老人买完手镯,得知是假货,闹得家庭不和,竟自缢身亡!陆员外你可知罪?”

  陆员外见到霸奶奶了,便隐约觉得此事和霸家有关,便道:“回禀府台大人,草民今日下午一只在家中,并不知情,需叫东城玉店的掌柜方知。”

  府台大人仇承平道:“好!带东城玉店掌柜!”

  马掌柜此时正准备就寝,被一些差役闯入家中,不容分说拖了便走,还不明就里的嚷嚷。

  到了府衙,见到东家陆员外跪在堂上,更是不明就里。

  府台大人仇承平道:“马掌柜,你可认识这位妇人?”

  马掌柜见到霸奶奶道:“认得,她今日下午还去过我店里。买了一块白玉文牌。”

  府台大人仇承平接着问道:“当时她同行可有位老夫人?”

  马掌柜道:“有一位,还买了一对玉镯!”

  陆员外一听,顿时就是一惊,身子晃了两晃。

  府台大人仇承平一拍桌案,问道:“陆员外。你还有何话说?”

  陆员外道:“草民冤枉!”

  府台大人仇承平道:“不打看来你是不会招的。来人!重打三十大板!”

  众差役唱了个诺,用水火无情棍插翻了陆员外,两名差役抡起棍子就在陆员外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

  陆员外边呻吟边道:“草民店中重不贩假!草民冤枉!”

  马掌柜赶忙抱拳道:“府台大人,可是那文牌有问题?”

  仇承平道:“不是文牌有问题,而是手镯有问题。”

  马掌柜道:“草民可否一观?”

  仇承平示意公差端下那对摔碎的镯子,马掌柜看过后道:“那不是玉镯,是琉璃的,不是我店中的东西。”

  仇承平一拍惊堂木,道:“你和东家串谋贩假,你也有份!来人,给我重打三十!”

  马掌柜赶忙道:“我店中伙计可以作证!”

  仇承平道:“何人,传!”

  马掌柜道:“是娟儿姑娘。”

  仇承平吩咐衙役道:“去把她带上公堂!”

  众捕快唱了歌诺,直奔马家的老宅去了。

  陆员外听到马掌柜的话语就是一惊,这个伙计他并不认识,问道:“娟儿?是谁?”

  马掌柜见东家问,支吾着说道:“是我招的一个伙计。”

  仇承平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不得讲话!否则大刑伺候!”

  陆员外和马掌柜顿时不敢多言。

  过了一会,那些捕快又风风火火的回来,捕快班头刘能道:“禀告大人,未见到娟儿.。”

  马掌柜顿时汗如雨下,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心中暗忖:这娟儿十有八九有问题,可叹我马某人得陆员外抬爱,混了二十余年商场,竟中了人家的圈套。顿时无地自容,不敢去看陆员外。

  本就昏庸的府台大人仇承平此时已经红了眼,于是不管不顾起来,一声令下,命令众衙役对陆员外和马掌柜再打。

  那些衙役,谁不认得陆员外,见此时犯事,若是现在将他打怕了,他的家人肯定会用银子打点,以便在用刑的时候下手轻些,所以初次用刑,那些衙役都是各尽所能狠狠的对陆员外和马掌柜下了黑手。

  陆员外诺大的年岁,被一顿水火无情棍打得几次晕厥。开始高声喊冤,到后来,已经被打得说不出话来。

  马掌柜虽然被打得皮开肉绽,但尚能支撑,见到东家因为自己遭受牵连,诺大年岁,被打得几次晕厥,不由得流下泪来。又过了一会,见东家在被打下去,一把老骨头都会散架,他便一狠心道:“大人,小人愿招。”

  府台大人命令衙役停止用刑,问道:“招得何事?”

  马掌柜向陆员外愧疚的看了一眼,道:“草民身为陆家东城玉行的掌柜,因为手中缺钱,便动了歪脑筋,用假手镯骗人,以谋取暴力。”此时他尚不知已经由于假货闹出人命,受害人便是府台大人。

  府台大人道:“好!画供!”

  一个衙役端着供词,走到马掌柜的身前,揪起马掌柜的手,沾了印泥,便印在供词上。

  府台大人见到供词道:“犯人已经招供,现证据确凿,犯人为谋取暴利,出售假货,闹出人命。按律当斩,待报刑部后明年秋后斩首!”

  马展柜一听,大惊,满以为卖个假货,苦主告上府衙,充其量下了大牢,在罚些银子便就了事,怎知会出了人命,被判了斩刑。便喊道:“大人冤枉!”

  府台大人一拍桌案,命人将马掌柜下了大牢。续道:“陆员外用人不当,罚银反省!退堂!”

  众衙役唱了个诺,便各自退下了。

  尾随差人来到府衙的家人赶紧到了大堂,架起老爷回家。

  陆老爷被打得奄奄一息,被家人架着,到了陆家,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

  陆员外百感交集,自家三代苦心经营的金字招牌,在自己的手中毁于一旦;自己的独子,也被下了大牢,若是刑部批文下来判了斩刑,陆家将在自己这代绝后。自己不但毁了陆家的声誉,又另陆家绝后,如何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

  陆员外想罢,便解下腰带,踩上凳子,在梁上挽了个套,然后将头伸进套里。此时他百感交集,回想着年轻时候接过家业,苦心经营,知道霍得朝廷的开矿权。这对他来说是无上的荣耀,也是对陆家最大的发展。

  陆员外暗想:可是,时过境迁,现在呢?陆家就要毁在自己的手上。与其让自己看着陆家毁了,不如自己先于陆家毁了。于是他诀别的看了四周一眼,双腿一登,踢倒脚下的木凳,自己的脖子便挂在绳套中令整个身子都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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