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齐楚昭陵化干戈

  隆冬时节的寒夜,一弯冷冷的残月,静静地笼罩着汉江上的点点渔火;渔火之上飘浮着的一片迷雾,静静地萦绕着江边的方城山以及方城山边的临江阁;临江阁内通明的灯火,透过迷雾,与江上点点渔火、天空中的弯月、瘳落的星光交相辉映,辉映出一片无边的安宁、静谧!

  斗谷于菟带领屈子灵、苇贾、斗班来到临江阁前,只见洞开的大门内一胖一瘦两位老者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那位稍胖的老者,羽扇纶巾、雍容华贵,抱拳拱手问斗子文,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老朽管仲,七师弟斗谷于菟,你还认得出老朽来吗?”

  “闻名天下的齐国贤相管仲,天下有谁人不识君,何况你的七师弟斗谷于菟?与君鬼谷一别,已经四十多年了,难为四师兄还认得我!”斗谷于菟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楚国大名鼎鼎的令尹斗谷于菟,就算化成灰,别人不认识,我管仲一定会认识!”管仲用羽扇指着斗谷于菟,哈哈一笑。

  站在管仲身后那位稍瘦的老者,这时走到斗谷于菟眼前:“斗谷于菟,那你还认识我吗?”

  “三师兄鲍叔牙,哪能不认识你?”斗谷于菟抱拳躬身说,“三师兄,在几位师兄弟中,一向最关照我!当年在鬼谷,三师兄教我练‘手足相抵’的功夫,那情景现在依然历历在目!”

  “难为你还记得!是啊!那时,你我练‘手足相抵’,可以一口气练五六十个回合,直冲云端,真是痛快!”鲍叔牙显得很兴奋,“与君一别后,再也没人能陪我练‘手足相抵’这种功夫,现在想起来,心里痒痒地想再练一练!”

  斗谷于菟兴致也很高:“三师兄有这兴致,七师弟我定当奉陪!只是长年忙于政务,我疏于练功,现在大概可以陪三师兄练十个回合!”

  “还能练十个回合的‘手足相抵’,斗谷于菟还有当年的神勇,我管仲只有自愧不如的份啦!”管仲在一旁笑着说,“我才是真正的疏于练功,完全荒废了武功,真是愧对伯阳羽父恩师呀!

  “你辅佐齐桓公将齐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帮助齐桓公称霸中原近四十年,不仅使齐国百姓安居乐业,也惠及中原诸侯国百姓,你的文治武功,鬼谷八子中,无人能及!”斗谷于菟说,“恩师伯阳羽父尚在的话,一定最以你为荣!”

  “你斗谷于菟就不要安慰我啦!说实在话,你做的比我好!你辅佐楚成王使楚国国势蒸蒸日上,你为令尹期间国土拓地千里,现在一个楚国版图比整个中原还大,七师弟你可是有其实而不居其名、不居其功,让我汗颜啦!”管仲不无感叹、不无伤感地说,“齐国现在只是虚有其名而已,齐桓公之后将无以为继!”

  “七师弟,你不要与四师弟相互吹捧啦!”鲍叔牙摩拳擦掌对斗谷于菟说,“你我就练十个回合的‘手足相抵’,多了我也吃不消!”

  “好嘞!”斗谷于菟与鲍叔牙两人同时腾空而起,双掌相击,一触即离,同时向上翻身双足相抵,随即一抵而分开,再同时向上翻腾,又双掌相击,如此手**替相抵,轮番借力腾空,两人转瞬之间已翻腾到半空中。

  “真是精彩!难得一见!”管仲仰面微笑,不禁鼓起掌来,“一别这么多年,你们俩人还是如此默契!”

  “好哇!精彩!”屈子灵、苇贾、斗班也跟随管仲一起鼓掌叫好。

  鲍叔牙、斗谷于菟两人练‘手足相抵’不知多少个回合,翻腾直上升云端之际,才又向下翻腾,平稳落地之后,鲍叔牙长须飘然,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直呼:“痛快,痛快,今天真是痛快!”

  斗谷于菟则气喘吁吁,连连摆手:“不行啦,不行啦,我快支持不住啦!三师兄,我服你啦!”

  “外面风寒露冷,咱们还是进屋子里继续聊吧!”管仲把众人请进了临江阁内。

  进临江阁后,众人分礼围坐在火炉旁。

  鲍叔牙紧紧地看着屈子灵、苇贾两人,笑着问:“屈子灵、苇贾,你们可是大师兄王栩的弟子?”

  “正是!”屈子灵、苇贾俩人抱拳向鲍叔牙、管仲施礼,“见过三师叔、四师叔!”

  鲍叔牙回过头来看管仲:“管仲,还是你历害,这次又让你说中啦!”

  管仲问屈子灵、苇贾:“你们的师父现在去哪儿啦,他近来可安好?”

  “师父现在去了昆仑山雪莲堡,找二师叔扁鹊为小师弟南宫箫史疗伤!”屈子灵说,“托各位师叔的福,师父近来一直很好!”

  “这么说,你师父鬼谷先生王栩又收了一位小徒弟?”鲍叔牙问。

  “这位师弟不同凡响,才十来岁,初次见到师父,就准确说出师父的玉箫里有‘赤玉之箫’四个字,让师父大为惊异!师父今年狙杀了两只狼首人,说来也奇怪,竟然都是在这位小师弟的帮助之下完成的!”苇贾说,“师父认为这个小师弟是师祖伯阳羽父转世,对他的关爱可想而知!他中了狼首人毒,师父于是亲自送他去昆仑山雪莲堡找扁鹊师叔替他疗毒!”

  “哦!竟有这等事?”管仲说,“什么时候,我也要见一见这位南宫箫史才行!”

  “大师兄王栩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见他们不太容易!”鲍叔牙说。

  “师父说过,在适当的时候会邀请各位师叔齐聚鬼谷,将举行传箫大典,要将鬼谷掌门先生信物——赤玉之箫传给南宫箫史。”屈子灵说,“各位师叔应该有机会见到师父及南宫箫史小师弟!”

  “这么说,大师兄王栩已选定南宫箫史作为第三代鬼谷掌门先生!鬼谷掌门先生后继有人,我替大师兄感到高兴,也很期待这个鬼谷传箫大典!”管仲不禁满面春风。

  鲍叔牙指着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斗班,问斗谷于菟:“这位后生可是七师弟的高足?”

  “这是犬子斗班!”斗谷于菟微笑着说,“一来自知功夫、知识浅薄,怕误人子弟,不敢收徒授艺;二来因长年四处奔波繁忙,无暇授徒,于是只好将自己从鬼谷学来的一点皮毛功夫,趁闲暇之际教授给犬子斗班,这么一来,他也就权且算是鬼谷第三代弟子了!”

  “斗班,拜见三师叔、四师叔!”斗班立即毕恭毕敬地向鲍叔牙、管仲行礼。

  管仲一愣,半晌才说:“斗班,你就是斗班,当年楚国子元之乱,可是你斗班提剑闯进王宫,将赖在楚王宫不出来的子元的首级砍下来!现在是楚国申县的县公斗班,原来是七师弟斗谷于菟的儿子,真是可喜可贺!”

  “四师兄,你可真是博闻广记,连犬子斗班的这些小事,你都知道得如此清楚,真真令人佩服!”斗谷于菟向管仲拱手道。

  鲍叔牙对斗谷于菟说:“我和四师弟,对你有这么好的儿子继承衣钵,真是说不出的羡慕啊!斗班文韬武略、文武全才,我们远在齐国也早有耳闻!”

  斗谷于菟笑了笑:“三师兄、四师兄太过誉犬子斗班啦!”

  管仲紧握着羽扇、紧皱眉头,低头在自言自语:“楚国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地广物博,我齐国是不能与之争锋的!”

  斗谷于菟不禁也说:“四师兄,你辅佐齐桓公尊崇周天子、号令中原诸侯,谁敢不从?是我楚国不敢与齐国争锋!”

  “这场兵锋如果厮杀、对攻起来,将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无比惨烈,最后遭殃的还是天下百姓!这次齐侯率领七诸侯国联军与楚国强力对峙,已成剑拔弩张之势,稍有差池就会酿成一场人间浩劫!”鲍叔牙说,“形势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是哪一方都难以控制的!”

  “这就是我请鬼谷弟子今晚在此相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商讨如何避免这场人间浩劫!如果齐国、楚国昭陵之战不能避免,将是两国长年的兵连祸结,将带来成千上万将士的死伤,成千上万家庭的妻离子散,两国国力会极大削弱,哪些平素仇恨两国以及被吞并的诸侯国都会趁机兴风作浪,这对齐国、楚国来说,是亲者痛、仇者快之恨事,务必要避免!”管仲说,“如果不能避免,不仅我们辅佐齐桓公、楚成王的功绩化为乌有,不仅我们将愧对恩师鬼谷先生伯阳羽父的教诲,而且我们将成为千古罪人、遭后人唾骂呀!”

  斗谷于菟说:“四师兄你说的很对,不少诸侯国希望齐、楚两国两败俱伤!以前被我楚国吞并的诸侯国,如申国的残余势力,西域灵山幽冥城的申公龙、申公豹等人已经开始四处兴风作浪,我们不得不提防!”

  “申县就是以前的申国,这帮人在申县现在闹腾得很厉害!”申县县公斗班立即补充道。

  “虽然我王有逐鹿中原之意,但这次齐桓公率领七国诸侯联军逼近楚国,我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楚国还不具备与所有中原诸侯国为敌的实力!”斗谷于菟说,“我楚国虽然地广千里、兵强马壮,但内部反对势力却是暗流涌动,周边一些诸侯国更是虎视眈眈,江、黄、道、柏等诸侯国与齐桓公暗送秋波、眉来眼去,我王也是知道的!我王虽然想挑战齐桓公中原霸主地位,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实力不够,时机还不成熟!”

  “这次寡君率领七诸侯国伐蔡袭楚救郑,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管仲笑着说,“寡君与楚成王一样,有自知之明,但寡君更好大喜功,面子上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次楚成王娶了他喜爱的妃子蔡姬,让他太没面子,他不这样宣示一下,让他如何能在中原诸侯面前抬起头来?”

  “这么说来,齐楚对峙的局面,是可以干戈化玉帛?”斗谷于菟问。

  “齐国现在是外强中干,这个中原诸侯霸主也是有其名、无其实,中原北边的晋国最近以璧马假道之计轻取虞虢两国,西边的秦国正招贤纳士、励精图治,秦晋两国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齐国。”管仲说,“齐国现在中原诸侯霸主地位已经动摇,哪有精力对付远在南方的楚国?这次要化干戈为玉帛,只需楚王给寡君些许面子,让他有一个台阶下就行!”

  斗谷于菟说:“楚国再派屈完大夫为使臣到七诸侯联军之中拜见齐桓公,算不算是一个让齐桓公下的台阶?”

  “应该可以!”管仲说,“也只好这样,我们各自返回作准备吧!”

  几天之后,楚成王熊恽带领群臣在陉城城楼上再次察看七国联军敌情。

  看到昭陵那边,七诸侯国的军营连绵无边,问身旁的令尹斗谷于菟:“齐桓公率领七国联军在昭陵驻扎这么长时间,既不撤退,又不进攻,是何居心?”

  “齐国相国管仲熟知兵法,臣也不敢妄自猜测,请再派使臣一探究竟!”斗谷于菟说。

  “那你看,这次派哪位大夫去?”楚成王又问。

  斗谷于菟又答道:“依老臣之见,还是派大夫屈完去,他已经去过一次,有经验!而且齐桓公等七国诸侯也认识他。”

  “好!传寡人口谕:请屈完大夫再次出使七国联军,一探究竟。”楚成王说。

  不一会儿,屈完大夫拜见楚成王说:“臣抖胆请我王明示,这次出使七国联军,是请战还是请盟?上次臣出使七国联军,为我王揽下向周王缺贡苞茅之咎!我王若是请盟,臣万死不辞;若是请战,请我王另遣能人前往,臣恐怕有辱使命!”

  “哪来那么多废话!”楚成王说,“寡人既遣卿去,是战是盟,当然任卿裁决,寡人岂会限制你?”

  “臣领命,臣定不辱使命!”屈完大夫一听,顿时热泪盈眶,高声应承道。

  在七国联军中军营帐中,齐桓公召集鲁僖公申、宋桓公御说、陈共公塑、卫文公毁、邾昭公班、郑太子子华及大臣正在议事。

  鲁僖公申说:“齐侯您率领七国大军,已深入楚国边境,何不继续挥师南下,与楚国决一雌雄?”

  “是啊!七国联军长期驻扎在昭陵不进攻,大军士气会衰竭!”卫文公毁也附和着说。

  管仲说:“楚国已经派使臣来过,表明楚国已经作好应战准备。七国联军与楚军一旦交锋,就难以停止,不可不慎重!”

  郑国大夫申厚问:“不与楚军交锋,我们七国联军难道就这样一直在昭陵驻扎下去吗?这是齐侯率领七国联军来此的初衷吗?”

  管仲又说:“我们七诸侯国顿兵在这里,遥张声势,楚国一定会惧怕我们人多势众,一定会再次派遣使臣请盟。这样一来,我们七国联军以讨伐楚国出兵,最后以楚国请盟而归,这种结果不是很好吗?”

  各位诸侯还是不太相信管仲的话,正纷纷议论间,侍卫进营帐通报:楚国使臣屈完求见。

  管仲对齐桓公说:“楚国这次派使臣来,一定是请盟的,请主公您对他以礼相待!”

  “寡人谨遵仲父之命!”齐桓公接着对各位诸侯说,“各位诸侯请速归本部,率领本部兵车人马,听候管仲大将军号令,分列方阵。各国军队器械盔甲,务必十分整齐。听到中军鼓响,七国一齐擂鼓,以彰显我七国兵威!”

  在七国联军旌旗招展、兵车如云、连绵起伏的鼓声中,楚国屈完大夫乘着高头大马、手持符节、昂首挺胸、气宇轩昂而来,屈子灵、苇贾押着一车整齐的、苍翠的苞茅草紧随其后,后来还有数车犒劳的物资。

  屈完拜见齐桓公说:“寡君因不朝贡苞茅之故,以致君主率领七国联军来征讨,寡君已经知罪,现在准备好了一车苞茅草,请君主您过目!”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齐桓公下车,来到那车苞茅草旁,用手摸了摸说,“楚国这车苞茅草不错,表明楚国改错心意较诚,请楚国自行到周王城进贡便可!”

  “臣代表寡君感谢齐侯的仁慈!”屈完再拜后,指着身后数车犒劳物资说,“寡君感谢各位诸侯辛苦远涉来昭陵,特令臣奉上这几车财物犒劳各位诸侯,些许财物,不成敬意,聊表寡君心意,请各位诸侯笑纳!”

  “寡人代表各位诸侯感谢楚王的好意!”齐桓公接着吩咐道,“请大将军管仲将这些犒军财物分发给各位诸侯!”

  管仲领令分发犒军财物。

  雄视着七国联络数十里的兵车人马,齐桓公不禁志得意满地问屈完大夫:“大夫可曾见过我中原诸侯国如此兵威将势否?”

  “臣僻居南方,未曾见过如此壮观的军队!”屈完拱手答道。

  齐桓公不无得意地哈哈大笑:“大夫随寡人一起观阅七诸侯国兵威,如何?”

  “臣荣幸之至!”屈完躬身答谢道。

  齐桓公命令管仲指挥诸侯联军重新布阵,自己同屈完乘坐同一辆兵车检阅。

  检阅途中,齐桓公对屈完大夫说:“这次率领七诸侯联军前来,哪里是为了宣扬寡人个人的威望呢?主要是为了继承先君与楚国建立的友好关系啊!楚国也同我们共同友好吧,怎么样?”

  “承蒙君主您惠临昭陵,并为我楚国社稷祈福,屈尊同寡君结成友好关系,这也是寡君的愿望!”屈完回答道。

  齐桓公不禁话锋一转:“凭着这些军队作战,谁能抵御他们?用他们来攻城掠地,什么样的城池不能攻克?”

  “君主您之所以能主盟中原诸侯,是因为您为周天子宣扬了美德。如果用美德来安抚诸侯,谁敢不服从君主您呢?可是君主您如果使用武力,楚国就会把方城山作为城墙,把汉水作为城池,池深城峻,你们虽然人多势众,也没有用处。”屈完不卑不亢地说。

  齐桓公哂然一笑:“大夫真楚国栋梁之材!您能代楚王与寡人定盟吗?”

  “臣临行前,寡君曾说:‘是战是盟,任卿裁决,寡人岂会限制你‘,寡君已授权臣与君主您定盟。”屈完说。

  这天晚上,齐桓公隆重犒劳屈完一行,并留宿于七诸侯国军营之中。

  次日,齐桓公命人在昭陵筑祭坛与楚国结盟。齐桓公执牛耳为盟主,管仲司盟,屈完代楚成王歃血先与齐桓公为盟,然后分别与鲁僖公申、宋桓公御说、陈共公塑、卫文公毁、邾昭公班、郑太子子华歃血为盟,签订了友好的盟约。

  盟誓之后,管仲私下嘱咐屈完让楚国释放聃伯回郑国,屈完也代表蔡穆侯谢罪。管仲随即下令七国联军班师。

  齐桓公率领七国联军刚一撤退,蔡穆侯也带领宫眷、大臣、将士回到上蔡城。

  宋桓公御说回到宋国,一病不起,自知时日不多,将华秀老等重要大臣以及太子兹父、长子目夷召集到病床前,气喘吁吁地说:“太子兹父私下里,多次向寡人请求,称其长兄目夷,年长阅历丰富、待人宽厚仁慈,请求寡人更立目夷为太子,以便目夷接替宋国君位,会使我宋国兴盛强大,我也认为太子兹父说得有理!准备更立目夷为太子,继承我宋国君位,各位认为如何?”

  太子兹父立即赞同:“君父英明,长兄目夷继承君位是最合适不过的,儿臣会尽心竭力辅佐他!”

  目夷立即叩拜说:“太子兹父能以国家相让于儿臣,还有什么仁德比这更大?儿臣比不上太子兹父,而且舍嫡立庶也不符合礼义。儿臣愿意辅佐太子兹父为君!”

  “好,好啊!”宋桓公御说十分高兴,满面笑容慢慢凝固,白眼珠一翻,伸出的右手无力地垂下,再也一动不动。

  “君父,君父,你怎么啦?”太子兹父、目夷见此情形,立即上前跪倒在宋桓公御说的床前,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哭喊起来。

  宋桓公驾崩后,宋太子兹父继位为君,史称宋襄公,即是日后鼎鼎大名、饱受争议的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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