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未完的血债
组织北北西方向，博德镇正北四天路程，在小镇松德的废墟中，一场激烈的讨伐战刚刚结束。一名受了重伤的下位战士，被另一名战士拖到一旁照料着，好歹是保住了性命。而觉醒者在两名强大的战士围攻下，久战不敌，被砍倒在自己流下的紫色血水中死去。
这一切并不轻松。
『维若妮卡，妳伤势还好吧？真是的，一心想打倒觉醒者，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一下……』米莉雅轻声责备道。她蹲下身查看对方的伤势，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说：『可是，还好有妳牵制住那个觉醒者，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战多久呢。』
维若妮卡喘着气，微微地摇了一下头。方才的战斗一开始，她们就损失两份战力，对于防御型战士已经认命的她，又怎能不扛起掩护米莉雅进攻的担子。
『我还好，倒是卡迪亚的伤严重多了……幸好我们都是防御型的，不然这种工作可不知道要有几条命才够。』维若妮卡说道。她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让自己看来精神一点，但米莉雅知道她在硬撑，便赶紧把她扶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休息。
『哼哼，妳知道就好……』米莉雅微笑说道：『妳刚刚的样子，就像是要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样。我可是为妳捏了好几把冷汗呢……』
『呃，那是因为我几个月前还待在这里的……我在这里好几年了，说起来可能也有些感情吧。对这边的人们什么的……没想到排名升高之后，就被调到其他地方了。』维若妮卡解释道，脸上露出了些微的落寞。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米莉雅叹了一口气说：『自幼失去家庭，被强行装入妖魔的血肉……我们半人半妖的魔女，走到哪里都不能拥有真正的归宿，是吧？』
『真正的归宿……没有吗……』维若妮卡低声自语着。最近她一头埋入工作当中，成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米莉雅的一句话，却把她拉了回来，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不过，话题走到这里，气氛就太沉闷了。维若妮卡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试着转换一下。
『对了，米莉雅队长的负责区域，是偏西南部的吧？怎么会被派来讨伐这里的觉醒者？』她想了一下，说：『北方的区域，似乎是以No.7的战士为首在保护的……』
『其实确切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米莉雅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事，而显得有些严肃的说：『大概……是北方的局势有些变化，暂时动不了其他战士吧。』
『变化？』
维若妮卡还想问下去，一位黑衣人却很不识相的，在这时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在谈些什么？小姐们。』黑衣人切斯特问道。他是维若妮卡的代理人，说话总是十分阴沉，声音又特别细，不看脸的话还会让人误会是女儿身。
『你有什么事？切斯特。』
『虽然有些仓卒，但妳们的新任务已经传达下来了……妳们还真是受到组织信任呢……』切斯特拿出一张地图交给她们，吃吃地笑了两声，让人不知道他刚刚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任务的地点是在罗尔之森地西南部，集合点是小镇克里斯多瓦。
『这么南……把人使唤来北边，又马上叫去南边吗……』维若妮卡不开心地抱怨着。
『抱怨不是妳们的工作吧……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总共八个人，由米莉雅为队长，前去讨伐叛逃的战士No.5「针影的拉花娜」，并且带回她绑架的两名一般人。』
『拉花娜？』
『一般人？』
『详细的作战情报，到那里之后，会有人告诉妳们的……』
*
*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十七年了吗……我最亲爱的妹妹……』
沿着海边走了一个星期，拉花娜总算找到了她长久以来找寻的目标。在巨大古老的海蚀洞前，两姊妹对望着，沙沙的海风几乎埋没了她们细微的语句。
『我按照约定，变得比姊姊妳更强了。现在，就是完结当年未完成之事事的时候了。』拉花娜说着，拔出了大剑。她身上又穿回那套组织的旧式铠甲，这东西自从和法兰奇等人往南行动后就没动过。
『未完成的事……』
『我要……杀了妳，露雪娜姊姊。』拉花娜说道。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大剑握在胸前，动作简洁而不带一丝破绽。
两姊妹很有默契地同时解放起妖力，然后又一起收住，不再让任何一丝的妖气散露出去，连身体内的妖力流动也停了下来，不让对方有任何一点感知的机会。
因为，任何的大意，都可能意味着死亡。
『把我的招式都学过去了吗？有点让我失望呢……』露雪娜随意挥舞着手上的大剑，有些懒散的说道。她并没有变成觉醒体，反而是像战士一般拿起了大剑，准备以人形迎战。不过，那把剑却不是她的，而是她从死去的战士身上拿来的。她原本的剑，早在她觉醒之时就被抛下了。
『多说无益。』
拉花娜一跃到半空中，蜷起了身子快速的空翻，然后挺身、轰出极为霸道的一斩。
『但不说不行呢……』
露雪娜双手举剑齐眉，硬是抗住这一斩。其间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拉花娜连人带剑整个弹飞出去。
『妳是笨蛋吗？觉醒之后，即便是维持人形，身体的能力也比半人半妖的时期要强上一个层次。放弃妳那无谓的试探吧！不拿出全部实力的话，姊姊会生气的喔！』露雪娜用她娇嗔的声音说道。
『生气也好、不生气也罢……反正妳早就不是我的姊姊露雪娜，不过是个怪物而已。』拉花娜不愠不怒、相当冷静的回答道。她十分轻巧地落地，刚才的交手，还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噢，妳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露雪娜厉声问道，迅雷不及掩耳般地来到对方面前，砍出几十道横斩。
拉花娜无法拉开距离，只能一一挡下，等到对方的剑势稍转疲软，她立即回斩一记。只是她没想到，露雪娜是故意露出破绽，然后一个闪身就移动到了自己的背面。其速度之快，用肉眼是绝对跟不上的。
『妳还太嫩了！』露雪娜一出手，比刚才更快的乱斩凶恶地扑来。
正以为能得手的露雪娜，这次却扑了个空。在她眼前的战士，连头也没回，就闪开了全部的斩击。
看傻了眼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花娜的回身重劈砍伤了胸部。
『利用妖气在空气中的振动，来判断对手的动作吗？』露雪娜问道。她按住喷着紫血的胸口，利用再生能力立即修复了，接着却突然有些欣慰的说：『原来如此，这样我散不散发妖气，或者是妖力流不流动，对妳来说都没差了……妳给姊姊的这份大礼，实在收受不下呢……』
『这还要感谢妳……』拉花娜说着，用左手按在她失明的那只眼睛上，缓缓地道来：『失去了这只眼睛后，我就再也没办法准确地判断距离。若是对付一般的战士，那倒也还好，我能用妖力感知来弥补。但是……要将妳打倒，我除了开发这招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让人期待呢……』
『期待死亡吗？』
姊妹两人同时动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拚着剑。露雪娜明显更快一点、力量也大的多，但在拉花娜的绝技下，这一点优势却完全被抵销的看不到了。
『啧，别得意！』
露雪娜突然改为单手持剑，将左手空了出来，瞬间化作觉醒者的利爪，抓向她妹妹的脑袋瓜。
『觉醒体啊……』
这下来的不快，拉花娜一闪，对准那长了白毛的长手就是一斩。想不到，手上却突然长出了一张血盆大口，用尖锐的牙齿咬住了她的剑身，一时之间竟令她无法抽剑。
『如何？躲得过吗？』露雪娜笑道。这种好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立马挥动大剑砍来。
『黔驴技穷。』
拉花娜闭上眼，身躯向后一仰，以毫米之际躲开了袭来的剑刃，然后一脚踢开了对方。
『妳说什么？妳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吧？』露雪娜恨恨地说着，她确实料想过拉花娜会变得无比强大后，才来找自己麻烦，但是，即便是这样，眼前她的实力还是远远地超出她的预想之外。她心头一气，才稳住身子，马上双握大剑用最快的速度砍出乱斩，朝着拉花娜斩去。
不过，直到两人身影交会，她还是一剑也碰不着。
『露雪娜，我问妳……为什么那时不杀了我？妳应该已经失去人类的思想了，不是吗？』
『呵……谁知道呢？』
战士们的大剑停了下来，露雪娜的头颅落在地上的时候，咚咚地弹了两下。
*
*
哥兰劳镇，位于舒瓦兹河出海口旁，是个颇具知名度的古老小城，如今却已成为一团废墟。十几日前觉醒者入侵的一场浩劫，夺走了这里所有居民的性命，连一个幸运逃走的人都没有，名符其实的让小镇尘封在历史里。
海风的吹拂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唯有寂寞与空虚。然而，寂寞的究竟是人、空虚的毕竟是心灵，若非奥菲莉雅孤独的身影出现在这里，哥兰劳的名字也许根本不会再被提起。
『死玛莉……臭花娜……烂妮卡……我……死玛莉……臭花娜……烂妮卡……我……死玛莉……』奥菲莉雅喃喃自语着，手上拿着一把路边采来的野花，一面拔着花瓣、一面反复无聊的数着。
当她终于拔光最后一朵花时，却是数到维若妮卡，让她暴跳如雷，动脚把所有花瓣踩个稀巴烂。
至于她为何会知道罗斯玛莉和维若妮卡呢？
那是因为先前法兰奇受伤时，她每晚都在他睡着后守在他的床边，听到他说梦话的缘故。
『为什么是维若妮卡啊？看都没看过、听都没听过的家伙，居然也跑出来跟我抢法兰奇哥哥？吼！真是讨厌！』奥菲莉雅大声地咆哮着，虽然在这里能听她发牢骚的，不过就是碎裂的石墙、断掉的梁柱而已。
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她走到一个曾是广场的地方，找了根还算平整的断柱子坐下。
她把法兰奇交给了拉花娜，这事她再清楚也不过了。尽管她故意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但其实心里也很清楚，那就是战力比自己更强的她，更加适合保护正被组织追捕的法兰奇。
想到了这里，她的心情总算是舒坦了一些，便开始转移注意力到周遭的事物上。
就在她的身后，正有一股微弱的妖气接近，却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脚步声。
奥菲莉雅回过头，看到一个战士与她旁边的男孩。战士留着整齐的短发，长度略略超过下巴，外貌看起来还算标致，但没什么厉害的，而且也是自己没看过的家伙。男孩则有些矮小，样子约是十来岁，背上还背了一团事物。
『啊啦，妳好啊！那个男孩是怎么一回事？』奥菲莉雅率先开了口打招呼。她有些在意男孩的出现，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她现在不想看到雄性人类，而是因为她想起了德米特说过的话。
『呃，他是我带来的。』战士解释道：『因为附近没有可住宿的城镇，便只好带他来了。』
奥菲莉雅轻点了头，假意接受了她的解释。确实她过去也遇到过，有些战士会忍不住孤零零的生活，而私底下进行一些龌齰的活动，例如奴役男人当宠物，或者是领养孤儿当作玩具。本来，她对这些事虽然不齿，但也不会想加以干涉，然而从德米特的情报显示，这男孩的情形可能并非如此单纯，倒是让她多了几分警觉。
『来这边花了不少时间，我还以为同伴都到齐了呢。』战士说道。她转了转头看看四周，像是要确认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妳说什么呀？这不是到齐了吗？就是妳……和我。』奥菲莉雅答道。
从战士的反应就能知道，她并不晓得这次的行动只有她们两人。
『只凭两个人，就要对付异常食欲者吗？』战士貌似有些震惊的问道。虽然奥菲莉雅并不信任她，但到目前为止，她看起来也不是在演戏的样子。
奥菲莉雅突然感到有些乐趣，对于玩弄这个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已至的家伙。
『嗯，当然。其实只要有我就够了呢……』
对面的战士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动摇，妖气的释放产生了微微的异状。奥菲莉雅自然是没有放过这些细节，不知怎么的竟有一股熟悉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整个人都被她吸引住。
『嘿……』
奥菲莉雅没有再做多余的猜测，她在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间内，就闪到了她后方，两只手一上一下将她抱住。
『妳要做什么……』
战士努力地想逃脱出来，却被奥菲莉雅的力量完全压制过去，动也动不了。
『妳的气味……很像是觉醒者的呢……』奥菲莉雅说着，一面还用她的鼻子沿着女战士的香肩细脖扫过去，彷佛要将她毛细孔间每一处所散发的味道，都吸了个精干。
『呜，快放开我……』战士挣扎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尴尬。她被用这样奇怪的姿势抱住，又感觉到对方在身上所做的奇怪行为，不感到窘迫当然是不可能的。
『乖乖的别动呀！我不过是想好好闻闻……这味道是淑女最喜欢的呢……』奥菲莉雅笑道，像是要把她吃了那样，发出呵呵的笑声。
『混蛋，停手啊！快放开克雷雅！』男孩突然大吼一声，冲上前来想拉开两人，但狮子怎么可能会放过口中的猎物？奥菲莉雅一脚踹在男孩脸上，轻轻松松就将他踢飞了好几公尺。
『小鬼，别碍事！』她大眼圆睁，怒视着脸上满是鼻血的男孩，威胁道：『我会杀了你的喔！』
『可恶！』
战士眼见如此情况，鼓起了全身的力量要挣脱，却还是徒劳无功。
『喔，这么生气啊！但是力气不够真是可怜呢……』奥菲莉雅取笑道。她仅用左手就压住了克雷雅的双手，空出来的右手则贴着她的肩膀往下摸，深入衣服之内，钻到了胸前。
这样一个令人害羞的姿势，让战士备感羞辱，而猛力地蠕动着，但她越是用力，奥菲莉雅就越是感到兴奋，不停地在她耳边喘着气，发出享受的低吟声。
『妳……』
奥菲莉雅用食指与中指，刺穿了克雷雅的乳房，然后将沾满红色鲜血的手指抽出，放进嘴里吸吮起来，津津有味地说：『真难吃，虽然是红色的，却有觉醒者的味道呢……』她贴在战士的耳根子，轻声问道：『妳真的是我们的同伴吗？若妳是觉醒者的话，我会马上杀了妳的。』
『喝啊！』男孩忽然一声大喊，手持一把长剑挥舞过来。没有料到会被攻击的奥菲莉雅，赶紧放开了战士，向旁一跃。只是也许是她有些大意，她的手臂仍被男孩的剑刃划到，细长的袖子上破了一个洞，流出一点血来。
『拉基！』克雷雅担心地叫了一声，护在了男孩的身前。
『克雷雅……』拉基双手紧握长剑，走到了克雷雅前面，对奥菲莉雅说道：『这把剑是格古给我的圣城之剑，妳再对克雷雅做出古怪的举动，我绝不会饶过妳！』
『拉基，你……』
听到两人的话，奥菲莉雅忍不住露出了她充满恶意的微笑。
『喂，妳不觉得很漂亮吗？当身体被劈开时，从体内喷洒出的血液，就会让四周染上玫瑰般的鲜红色……』她用手指沾了沾伤口流出的血水，用舌头舔了舔，说道：『就让那小鬼……美丽的绽放……』
『妳是……』
奥菲莉雅注视着克雷雅，却发现战士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在仔细盯着什么。她回神一想，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观察自己的剑印。这也就是说，虽然她并没有看过这女人，这女人却很有可能听过她的事情。
『咦，一看到我的印记，妳的脸色变得很差呢……』她很有兴致的问道：『难道妳听过我的事？从米莉雅那边？还是哪里？对于妳是怎么听说的，我很想要知道喔……』
克雷雅没有答腔，她并不是那种会出卖同伴的人。事实上，她确实在两个月前听到有关奥菲莉雅的情报，那时她与米莉雅等人正好在柏布鲁山经历了一场危险的讨伐战。出自米莉雅的好意，她提示了其他战士一些避开危险的情报，其中一项，就是千万不要跟No.4奥菲莉雅有任何接触。
『不说吗？没关系，在妳说之前也有别的事要处理呢……』
奥菲莉雅一眨眼就从两人的眼前消失了，接着就从拉基的后上方出现，手持大剑劈了下来。
『蛤？』拉基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剑刃就已杀到他的耳边。
不过，剑是被挡住了。克雷雅蹲跪着，在拉基肩上横着大剑，终究是没让他被砍到。
『意外的敏捷呢……』奥菲莉雅称赞道。她一个大转身再砍一剑，还是被战士所挡下。
『妳这是什么意思？妳……想死吗？』克雷雅面容狰狞的问道。刚才的羞辱就算了，明明身为同伴，却对自己带来的男孩出手，这叫她怎样也忍不了，生气的说：『组织的铁则是绝不能杀一般人，违者是死路一条……妳这么想死吗？』
『真是个小笨蛋……』奥菲莉雅听了这些，一点也不紧张，相当轻松的说道：『这些不都是自己报告的吗？只要不说不就没事了。明明是报告了就会被砍头的事，有谁会据实以告呢？就算被人看到了，把看到的人一并解决不就好了吗？』
『啧！』
『对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
『嘻！』奥菲莉雅像是想到好点子一样的笑了笑，一个横斩，就将克雷雅的一双大腿，从中间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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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说……妳知道深渊者为何称为深渊者吗？』露雪娜问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拉花娜回答。
深渊者露雪娜的头尽管已被砍了下来，却还在地上说着话。独眼的女战士不敢大意，一剑就斩了过去，从双眼之处将头壳再切成两半。
但是，那嘴巴仍在讲话。
『嘻嘻！没用的！这种程度是杀不死深渊者的。』她嘲笑着。
『切，怪物！』
拉花娜举剑要攻，却感到背后一阵寒意，她直觉的向前一个空翻，但背上还是中了一剑。而那挥剑攻击她的，竟是露雪娜没有头颅的身躯。
『深渊者之所以为深渊者的理由，不只是因为强大，也不是因为难以捉摸……而是因为那君临一切的意志，还有这充满妖力、拥有不死之身的肉体啊！』露雪娜在地上的嘴巴朝天狂笑，三块身体部位同时发出巨大的妖气，并且伸出细长的触手彼此相连、拉回成一个整体。
『但是还是要称赞一下，真不愧是我的妹妹，这么多年来只有妳有这个资格呢……现在就让妳看看，深渊者那压倒性的超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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