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最便宜的任务
达莱是个杀手，为了混进这别墅庄园，早在月前就应聘到保安队，诚诚恳恳干了一个月，才被队长安排到內岗位置，一大清早的车进进出出，才见到照片里的老人。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掏枪瞄准一气呵成，可眼前的老人躲也不躲，甚至前迈一步，气势陡变，如龙如虎，搅动九天云动的恶龙，啸吓山林的猛虎，达莱受训时候和老虎搏杀过，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老人手杖如刀，达莱一时心神震动，扣动的扳机慢了下，只这一下手杖已经敲来，九公年过九十，可还是那个半年前能靠劲力抖断武士刀的九公。
“哼，想杀老头子，你们还不够格。”手杖敲的当当响，达莱手腕耷拉，被按到地上寸动不得，面色发白的张全元晚一步，心道九公宝刀未老啊，再看身后刚刚圆桌上声不吭的几个，脸上讪讪的难看。
别墅庄园的主人名叫高湛，也是刚才圆桌会议上一员，跑来忙不迭先道歉，虽和九公政见不合，但九公要是在别墅庄园里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九公冷眼瞥了瞥，惊得高湛汗如雨下，尧眉也已闻讯而来，见九公无恙才放下心，没什好脸的高湛安保队那里提走达莱。
在主人家里提走枪手，私下去审，是让高湛很没面子又不心安的事，万一让尧眉审出来不该知道的，他高湛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可涉及九公又哪敢阻拦，犹豫下叫来的保安队长里里外外重新排查过，会议才又继续。
很多人看到刚才发生的事，虽有小声议论，也仅是稍稍带过，他们最关心可不是德高望重的九公安危，而是已经咬像这块土地的金融大鳄，他下一步究竟会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他们的生意跟汇率金融戚戚相关，要是再不关心，他们挣到可能就是一堆废纸，那张圆桌会议上面传出任何言语都是所有到场人关心的，是参与保卫，趁机咬上一口，还是早早远离？所有人都希望能听到个章程。
“是魔狱的人，不让您来偏要来，今天这事多险，以后再有这样的会交给我来办，您老坐镇家里指挥就行。”高湛给腾了间房子，尧眉审讯达莱问清来路，果然井川义夫找来的人，来和九公说着。
井川义夫的确和竹田元武是两种行事风格，从他接管东南亚事务就没去过清迈，更没见过九公，但做的事都对着九公去的，同时向太古、魔狱、十翼天使、美帝黑水下佣兵任务，虽然最终只有魔狱和十翼天使敢接任务，这也让九公几个月没得安生，光是清迈西郊的院子就被人闯过很多次，没想到今天竟敢派人混进年会里下手。
九公自有打算，这些人也不见得就能伤到他，说道：“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但现在不是你该露头的时候，我活着还能压住那些心思不纯的人，要是我死了指不定会跳出多少的白眼狼，到时候就要看你了，那个井川找得怎么样了？”
一张桌上搭背勾肩，下了饭桌你死我活的戏码在九公眼里早是屡见不鲜，华人大圈外和内不和，不说其他，就刚刚列席圆桌的人，心思都不是往一处使的，九公心明白要是今天被人打死，暗地拍手称快的不是没有，无他财帛动人心，九公活了太久比谁都明白，利益上的冲突自古以来都是很多仇恨源泉范本，挡人财路杀人父母不外乎于此。
“您今天这一出手，镇住不少宵小，他们以后再敢动坏心思，得好好掂量掂量，我还是给您推推气，那个井川狡猾的很，几次都才摸着他影子，没等动手就被他逃了。”明知道九公对死看得淡，但尧眉从来不接死这茬话，随身带着针灸袋，自从小鱼被人劫走后，九公精神一直不佳，今天强行击倒枪手，尧眉怕九公用力过猛气血凝滞，边行针推血，边说道。
尧眉、宋哑巴于九公都是儿女一样，没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这东南亚还有你丫头找不到的人？一旦找到就不要手软，闹到这个地步，再由着他们，旁人还以为我老了不中用，”
东南亚华人大圈帮的张全安，是个宁养一群狗，也不肯养一只狼的人，九公对半年前的竹田元武何尝不是如此，与其养条狗当对手，又何必惊跑了狗换条狼来？久而久之也就把竹田元武当狗溜着，有棒子就不怕他咬着人。
但现在换的这个井川义夫，手段比竹田这条狗可狠辣很多，九公不怕狼，但对付狼不能用棍子，得换枪，不一枪打死井川这条恶狼，还保不齐会有多少猫猫狗狗跳出来，盯着九公这个位置、家业人不会少，杀鸡儆猴，不仅是对权威、利益的维护，九公比常人都懂得，因为他活了太久，该是要死的时候了。
“不如先叫三哥去魔狱、十翼天使走一趟震震他们，万一要是真伤了您……。”九公摇摇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尧眉也没再说下去。
“知武能放下……不容易，”
………………
陈小鱼、小贼、蓬西、冬子、阮樵等人被耗子叫到办公室，训练预备佣兵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是在分摊他们时候可以先下手，这批里厉害的几个，全被耗子叫过来，各自就坐后齐齐看来，耗子敲着手指没先说话，关于他们几个的花册翻了又翻，已经了熟于心。
鲨鱼、木槿、迦叶、冬子、阎罗是这几个少年各自起的代号，耗子拍拍手，发给他们人手一份资料，上面是一份佣兵任务，看起来很简单，保护一个少女，这是耗子能想到比较好的藏人办法，不过他们谁会接，还要他们自愿。
“耶娜，印尼独立革命军司令洛巴托的女儿，受父亲连累很小就流亡澳大利亚，印尼苏哈政府几次同澳政府交涉未果，最近秘密派遣一个特种小队对要耶娜实施抓捕，洛巴托无暇管顾找到了打过交道的太古军事公司，这是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不愿意去的可以拒绝。”
耗子开了幻灯片，指着墙上印出的画和少年们讲着，最惹人眼的是最低的几位数字，两万美金，洛巴托资金不裕只能出这些保护女儿，钱少的可怜，这任务才能让耗子得到。
耗子没遮去佣金数额，陈小鱼几人只要有心，转转脑袋就该猜到耗子的用意，何况要他们自行决定，其中意味更明显不过了。
印尼是陈小鱼极其讨厌的一个国家，虽然佣金少了点，陈小鱼还是会去，一是为那可怜的佣兵优先级，二是他要出去打个电话，问问九公那里怎么样了，什么魔狱、十翼天使就算再放心，也要问一问。见陈小鱼点头，小贼点了点头，冬子稍慢一点也应了下来，倒是蓬西和阮樵都在犹豫，耗子也不准备强求，要他们晚些给他答复。
出去时候陈小鱼、小贼和冬子走在一起，昨晚食堂里的交谈让冬子对陈小鱼有了很直面的了解，非常聪明有分寸的人，虽然不涉及什么隐私，但要是找队友，冬子还是喜欢找有能力的队友，陈小鱼和小贼都是本事极强的人。
在称赞过陈小鱼和小贼的勇武后，也得到同样的夸赞，冬子并不在乎以后谁是主导，不论以后是做佣兵还是杀手，先要有可靠的队员，不论在队里做什么位置，还要自己争取，因人强而远离，在冬子眼里那是弱者心态，自己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
“耗子队长是想藏咱们呐，以后你要留在玄武小队？”小贼极其自然的站到陈小鱼右侧，抓陈小鱼胳膊，冬子对小贼还不如陈小鱼感兴趣，在左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边走边问着。
陈小鱼走了一会儿，才摇摇头道：“我没想过长留玄武小队，以后会去重建白虎小队。”只有成为下面四个分部的小队长之一，才能更接近上层，知道更多的秘密，重建白虎小队是他最快的捷径，这些不是陈小鱼打听到的，而是耗子那晚和他说起白虎小队时提到的。
小贼的手使重了力气，拉住陈小鱼，杏目里飘着疑云，陈小鱼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冬子不知道两人为何停下脚步，看到小贼表情不对，就想先避一避改天在说这些事情。
“一起到我房间里说吧，”不好再瞒小贼，又想拉拢战术布置极有天分的冬子，陈小鱼邀请两人一起到他那里去。
夜蝠出现在楼梯口，隐约听到陈小鱼的话，有点恍然又有很多疑惑，太古对各部队长调任制度极严，按照常理来说，能担任一个分部部长，至少是朱雀、玄武、青龙三部下面诸如白狼大山这样干过很多年的人，凭他一个新入太古的菜鸟有什么资格去争白虎分部？就算耗子鼎力相助也是没谱的事，耗子到底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