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提前
“人呢，他人呢？”大山、水牛的暴躁愤怒招来很多目光，汇集的目光也变作另样的迎接，雨渐渐小下来，几个少年慢慢出现，在头的少年扛着军铲，稍后一步的少女低头玩着手里的枪，后面的几个少年颈间挂红，也都半昂着头。
谁赢谁输？少年们还是非常在意的，畏于一众脸色难看教官威压，无人敢围过去追问，只能小声喳喳的议论着，岛上围守监察这场演习的太古工作人员也已回来，改装过的车上面架着重机枪，照着耗子手令开回车库。
耗子计算着人数，人已经全部回齐，这次演习重伤七个，没有死人还算不错，可最终竟被菜鸟全灭的结果是他们这些玄武小队的老鸟不好接受的，兴师问罪的大山拦住了陈小鱼，又被军铲拍开，小贼过来把枪还给了耗子。
队伍带回，郭梆子那里快要挤不下人，手脚完好受了轻伤的少年全被派去打下手，有的干脆自己贴贴绑绑，最后能动的少年被赶去澡堂食堂，耗子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找出那几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年。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比较，何况这座岛是佣兵的天堂，从早过午的演习里，受伤的少年不在少数，有的甚至断手断脚脑袋开瓢重伤不醒，可他们中间有的耗子也会连名字都记不全，只有那几个表现极好的少年才会被人记住，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残酷又随处可见。
平常训练拔尖的几人，也有在演习里塌架趴窝的，耗子逐笔流水账般的记录着，这次最意外当属那个叫冬子的，花册登录的信息是孤儿，自愿作价卖到太古做佣兵。还有意料之中，最后又出乎意料的是陈小虾，这个女孩子进步之快，有些超出掌控了。
“对他是不是太过宽容？”夜蝠右臂受了点轻伤，他平常是个沉默极守教条的人，佣兵虽不是军队，但规章制度也是严厉完备的，在他眼里陈小鱼太没规矩，从一开始陈小鱼没加入训练队伍里夜蝠就反对，尽管陈小鱼在澳洲完成了比大单，还是不认同耗子的做法。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年头有本事的很多，懂得分寸的人却很少，当时陈小鱼在船上敢朝季博士下死手，耗子就没把他当做正常人对待，过后细想，如果换做自己在那样情况下，为了移除后患同样会搏一搏，毕竟耗子比陈小鱼更清楚被季博士带走的下场。
当年玄武、白虎两只小队联合执行任务，白虎小队为掩护耗子所部撤退，全员覆灭，这是耗子心中长久以来的愧疚，也是几年来耗子的心愿：重建白虎分部。原来他最属意的人选是贩卖人口的一零，可任他锄头再尖也挖不到姑妈的墙角，后来见到了陈小鱼，武勇格斗不用说，岛上没人是他的对手，心性也是难得成熟是他的想要的人选。
“这月底总部会派人来，分摊这些少年。”岛上各项训练结束，达标的少年会由总部和下面分部瓜分，以补充或是作为备用小队员培养，别看有四十八名少年，瓜分完玄武小队也留不下几人。
“这么快？往年新丁不都是训练一年才可以派往各部，今年怎么这么着急？”除了各项基础测试，格斗枪械暗杀的训练往常都是一年为期，合格留下的少年，还要经过更详细的筛查，以及太古对花册信息再次会查才能派往各部，夜蝠熟悉这些流程吃惊问道。
“现在不是通常时候吧，做好准备吧，这月过后可能会有大动作。”耗子不确定的说道，总部这么着急，让他有种会出大事的感觉。
“狸猫那天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大山那夯货竟也不知道。”那晚的电话后，耗子突然召集他们策划这场演习，现在又一反常态和他说了这些，夜蝠想问的更清楚些。
耗子摇摇头没有答他，见饭堂里少年越来越多，站起来拍拍手，等少年目光聚集，才说道：“即日起，你们就是太古军事公司正式佣兵，月底会有人找到你们，在之前我要说一句，从今天起忘掉你们原来的名字，给自己起个代号，明天把想好的代号报你们小队长那儿。”耗子又环视一圈，没再说什么结束语走出饭堂。
“冬哥，咱们教官套餐呢，撑到最后连奖励也没有？”和冬子一起坚守最后，贡献肉干的几个少年问着，一天的演习，他们可是火力压制玄武小队的人，不说论功行赏，怎么连句鼓舞的话都没有，除了身上的伤貌似一切照旧，他们脑里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吃饭吧，咱们在这儿可能待不长了，”听耗子队长这么说，冬子隐约猜着，看他们期期艾艾的看来，就没瞒他们说道。
“冬哥，什么意思？咱们要分开了？”另一个少年问着，冬子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几个少年苦下了脸，比没分到教官一样餐食还要难看。
饭堂门后，还是那个位置，陈小鱼和小贼姗姗来迟，冬子看见他俩犹豫了下，又胡乱扒完饭菜，交过饭盆后向两人走去。
…………
新加坡，一处占地颇广的别墅庄园，这天正门的车一辆接着一辆排出好长，出示门帖，经过门卫核对后车子才能开进，车里的人身份无一不贵，但没有人不耐，因为这事关他们的切身安全，以及关于今天这里商讨事情的保密，黑衣的安保人员从大门到别墅门口，十步双岗，手里的对讲机每几分钟就会询问状况。
九七年元旦刚过，今天是东南亚华商集会的日子，车子还在开进，别墅二楼的圆桌会议室已经开起小会，在座的涉及到东南亚矿产、烟草、制药、贸易、银行无一不是商界大鳄，知武拳馆张平的父亲张全元，李志远的父亲李大阔都列席会上。
“你们做生意，怎么做和谁做，我管不着，但姓李的数典忘祖没有底线，有些事情你们不要乱掺和。”圆桌最里，九公字正腔圆的说道，他老人家说的是谁，列坐的人心明镜，但响应的人很少。
受过九公指点，通过查泰知道陈小鱼身份的张全元，点头说道：“九公老人家说的没错，咱们也该换换想法，我这里有份关于大陆市场的调查，各位可以看看。”说着取出准备好的材料，这个会议室里连私人秘书都不让进，一切只能自己来做。
众人传递资料，点头摇头莫衷一是，因为在座的就有一人就是姓李的遣来的人，九公和张全元敢在屋里打他的脸，他们可要估量估量，李大阔神色不定终究没有开口。
外面人都到齐时候，他们才出这间会议室，张全元陪着九公走在最后，小声说着话，突然有人跑来，惊动了不少人，因为他手里拿着枪，和九公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