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色指甲

  兄弟二人打开灯，掀开被子看着正在对着兄弟二人笑的老太太后，那可是吓了一大跳。然而看清老太太的脸后，老二和老三忍不住惊呼道：“妈，你怎么在这？”

  这名老太太正是兄弟二人的老母亲。这父亲去世的早，都是母亲独自一人将兄弟二人养大，这也多亏了生前的父亲为了张家打下了基础，让张家一大家子衣食无忧。但是后来老太太摔断了腰，一直瘫痪在床上不能下地。张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夫妻二人一直照顾着老太太。这老二和老三就打理家业，张家最大的产业就是那几亩良田，这也是张家的保障。须知在五几年那会儿，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家中还有几亩良田已经很了不得了。这龙城镇上下将近十万的人口，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张家的生活，也有不少人频临饿死。

  这张家老大突然之间有一天暴毙身亡，这让老太太有些受不了。老太太心伤心过度，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确成了哑巴。那会的医疗条件，在加上地区偏远，根本就无法医治。如果医疗条件好的情况下，老太太的腰早就治好，也不至于长期瘫痪在床上。

  这也因为张家老大张来福的死，大儿媳变成了寡妇，外面的人称她为张大寡妇。这老大死了，老太太又成这样了，大嫂在张家呆着也不是那回事儿。这张家的男人就剩下了两个打光棍的小叔子，然后在加上一个寡妇，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为了避嫌，张家大儿媳妇和两个小叔子商量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这老二和老三就轮流抽空照顾老太太，但是现在是冬季，家中那良田根本就种不出来东西，兄弟二人肯定不会坐吃山空，想办法在冬季的时候赚点钱。于是就没有太多时间照顾老人。

  老三看着老太太，连忙爬到了炕上，关心问道：“妈，这大半夜的你咋跑过来了？”

  老二看着傻笑的母亲，坐回了炕上，身上披着被子开口说道：“老三，咱妈那屋肯定是火灭了，妈觉得冷才过来的。”

  老三想想也是，但是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对呀，妈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妈当然是爬过来的，难道妈还能走过来啊？咱俩都睡的太死了，没有发现妈过来。”老二不满的训斥的道。

  老三想想觉得也是，这太太的腰断了，走是走不过来。老三将被子批在老太太身上，怕老太太冷在冻出病来，可是忽然之间看到了老太太手，看着老太太那双惨白的手，黑漆漆的指甲后忍不住问道：“二哥，你快来看，妈的手指盖是咋变成黑色的了？”

  老二闻言之间，连忙坐在老三身边，看着老太太那双惨白的手，那双手已经充满了皱纹。在顺着手指看过去，可不是么，那十指上的指甲都是黑色的。这惨白的手，契合如墨的指甲在这漆黑的夜晚显的格外瘆人。

  老二握着老太太的手，感觉这手冰凉无比，这种冰冷让老二都忍不住一哆嗦。老二惊叫道：“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

  老三闻言后连忙握着老太太的另一只手，这一握给老三吓了一大跳。这老三看着老太太对着自己笑，在握着这冰冷的手，老三忍不住哭了起来道：“二哥，妈这是冻的，妈这是冻坏了，你看这手指盖都冻黑了。”

  老二将老太太手放在手心开始搓了起来，心中那才叫一个疼。自己的妈可怜成这样，能不难受么。老二揪心道：“老三，我们成天在外面忙乎，也照顾不了妈，要不然你留下来照顾妈吧，我自己出去干活去。”

  “那怎么行。咱俩那边谁都离不开。”老三哭着说道，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老二问道：“二哥，要不然我们把大嫂接过来吧，让大嫂照顾妈，你看行不行？”

  老二听到后，开始犹豫了起来。其实他内心之中挺希望大嫂能够回来的。这大嫂一直对他们不错，之前照顾老太太也挺尽心尽力的，可是这传出去有点不太好听。老二有些为难：“三儿，其实我也挺希望大嫂回来的，可是咱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大哥走的早，家中除了妈就没有其他女眷。我们要是把大嫂接回来，咱们两个没成家的大老爷们和大嫂住一起，这容易让人说闲话。”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还磨叽这些有啥用。你看看吧，就因为没人照顾妈，妈都冬成这样了。要是不把大嫂接回来照顾妈，那妈万一哪天要是冻死了怎么办？”老三毫不留情的训斥道。

  老二听到老三的话后，觉得有道理。任凭你外面人怎么说闲话，那也没有自己的妈重要。

  老二：“老三，要不咱这样。等天亮了以后，你去接大嫂回来，我先在家照顾妈，等大嫂回来后我们在出去干活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天亮后我就去接大嫂。”老三抹了一下眼泪，开心道。

  “唉...今晚就让妈在咱这屋睡吧，你看给妈冻的，手指盖都冻黑了。”老二说道。

  兄弟二人把老太太的鞋子给脱掉，然后又将老太太的大衣给拖了下去。老太太就穿着红色的棉马甲和一条棉裤睡在了兄弟二人中间。兄弟二人将被子给老太太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却没发现，椅子上的猫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浑身的毛炸起，喵喵的叫了两声后跑到了外屋地（厨房）不敢在兄弟二人睡觉的房间中呆着。

  “这破猫，明天就给它扔大街上，天天的瞎叫唤。”老二生气的嘀咕了一句。

  “行了二哥，别说了，妈都睡了。等天亮后我把大嫂接回来就好了。”闭着眼睛的老三小声道。

  但是在漆黑的房间之中，两兄弟都是侧身背对着老太太，他们都没有发现，这躺在炕中间老太太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但是特别亮，呆呆的看着房间。然后被窝之中的双手开始慢慢的抓着褥子，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这兄弟二人因为这一晚上的折腾都没睡好，此时已经打着鼾声熟睡起来，根本就没有注意道老太太的举动。

  （努力更新，争取早日将书养肥（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