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扭曲的故事,怪异的答案

  老人像是突然年轻了二十岁,满面红光,神色飞扬,声如洪钟,气发丹田道:“所谓精,乃是死物,物化而成。是靠着吸取晨露秋雨,日月精华,慢慢沉淀,而物化为精。僵尸是死物,所以可以成精,它则是靠着阴气滋养,吸魂取魄而物化为精。若是活物物化,便称之为妖。”

  “可不论死物,活物,还是僵尸,都可再吸取活物精血而提高修为,使其精不断精华,不断升华,最终化魔或成仙。”

  夏长云惊道:“成仙?化魔我尚能接受,精怪恶事做尽,杀人吸血,人神共愤,自然成魔。却万万成不得仙。”

  老人仰天大笑,屋瓦皆震,声音一再提高,道:“小子,你不知道吧。得道成仙,是不分手段,不论代价,更加不辨善恶的。万物本没有善恶,虎狼不分善虎与恶狼,因为它们都食肉,仙则不分好仙与坏仙,魔也不分好魔与恶魔,可是人却有善恶好坏之别。为什么,因为他们无知,因为他们愚昧,所以,世间万物,只有人,是不能成仙的。”

  女子忍不住反唇道:“你是说,你可以成仙了。”

  老人听闻愈加狂妄大笑,道:“当然!”接着道:“女娃儿,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姓‘应’吧?父亲便是那名满天下的‘除魔剑’,‘应沧海’吧。”

  女子心中惊讶,瞪着他道:“你八岁便隐居此林,六十六年间未曾踏出过半步,却又如何识得我,知得家父姓名?”

  老人道:“我是未曾踏出过此处,也在此隐居了些年岁,但不是六十六年,而是十年。哈哈,那都是我编出来的,怎么样,我在这里十年,每天都无聊至极,只好编些故事,谎骗那些误入林间的路人。经历过无数次的演练,无数次的排演,故事也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完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确有其事,不是吗,哈哈。”

  夏长云怒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师傅,我受这十年之罪,都是你师傅害的。”

  “什么?”

  “不过现在好了,鸾凤和鸣已经现世,哈哈,你应该认得那个叫李婉莹的丫头吧。”

  “师妹!师妹她来过这里?她去哪了,是不是被你给害死了?”夏长云怒极攻心,咳嗽不已。

  老人见他着急的样子,兴奋异常,道:“我可没有害她,不过我却从她那知道,这鸾凤和鸣在你师傅李如阳的手里。便前去查探,发现那里毫无人影,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却看见了你们两,便引诱你们前来,钻入这圈套之中。在这里面,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正是严刑拷问的好去处,不是吗!”

  夏长云恨恨道:“你果然是我们追踪之人,你究竟是谁?”

  老人显得更加兴奋,犹如野兽见了猎物般,躁动异常,道:“就凭你们两个,也能追踪我?是我故意让你们追着的,知道吗?我是谁?十年之前鸾凤和鸣消失于世,我便奉命在此布下八卦阵法,探寻蹲守,凡是过路的生人妖魔,都要一一查问,没想到真的在李如阳那老狐狸的手中,我白白受了十年的冤枉罪,你们知道吗!”

  女子冷冷道:“看来你有些来头,竟认得我手中的这柄剑,否则你怎会知我家父姓名。”

  老人道:“我于伏魔山上便看到了此剑,于传闻中一模一样,剑鞘雕星刻月,剑柄密缀宝石,不正是除魔剑,应沧海的配剑吗?可是怎会在你手中,我记得应沧海只有一个叫应紫晴的女儿,莫非就是你,所以才猜出你姓应。”

  女子道:“不错,这正是家父除魔剑,应沧海的配剑。晚辈也正是他的独生女儿,应紫晴。”

  夏长云听闻,心下暗暗道,原来这位姑娘叫做应紫晴。

  老人一声叹息,声音依旧如洪钟般道:“只可惜,应沧海那恶贼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谁叫他老婆生孩子时,老婆却被杀掉了,不过也罢,杀他女儿依然能解我心头之恨。”说完一阵大笑。

  应紫晴怒道:“你才是恶贼!再胡说些什么?我娘被谁杀死?”

  老人笑道:“哼!就算我是恶贼,应沧海也好不到哪去!你娘被杀之事,可是千真万确,原来你还不知道,那应沧海又是如何解释你娘的死因?”

  应紫晴愈加愤怒,道:“我娘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你为何要胡言乱语。”

  老人听闻,便突然愣住不语,似有沉思,接着狂妄大笑,接连不绝,道:“你知道什么是怪吗?”

  应紫晴怒目不答。

  老人自顾说道:“所谓怪,是指吸取精华,或吸食精血者,物化成拥有附体能力的特殊存在,便称之为怪。活物成怪,只如野兽一般,但却比野兽更加的恐怖。死物也能成怪,比如说剑,却比普通的剑更加的锋利,霸道。甚至能和所用者心意相通,发挥出深不可测的实力。更甚者还能控制所用之人,随心所欲,抛开伦理道德,只作为一柄剑而任意杀戮。”

  应紫晴听的隐隐不安,而夏长云却闻所未闻,与以前熟知的世界彻底的断开,几乎颠覆,怒道:“你一直在这里胡言乱语,故意拖延时间,是在等什么?”

  老人如若未闻道:“应沧海的这柄剑,便是我口中的怪!”

  夏长云彻底被激怒,伸手便欲取铁锅之上的长棍,因为铁锅是破开门的关键,而开门属性正是为金。而此时铁锅正煮着百沸之汤,势难用手去直接取下,只好向长棍下手。

  老人突然劈掌而下,棍断两截,铁锅却一动也未曾动过,其中之汤也没有洒出半滴,只见老人另一只手正托着锅底,手背正放于火上炙烤,而掌心却贴着通红的铁锅。

  但见他神色不变,将锅送入口中,低头便饮。

  夏长云看的两眼发愣,心中尽是凉意。应紫晴又悄悄将手扶在夏长云肩上,一发作,便欲将其拉回,远离眼前的老人。

  老人喝完,却不发作,声音沉着洪亮道:“你也不需护着这小子,我不会杀他。”面目忽然狰狞道:“只会穷其一切方法折磨他,逼他说出那鸾凤和鸣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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