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继续发酵

  但见链甲僵尸眼射青光,口中寒气缓缓飘出,一跃便转过了身。女子见状,吓得牙齿直颤,咯咯作响,颤声道:“它怎么这么难缠。”

  夏长云怒火于胸,厉声道:“惊门乃是凶门之一,更是全阵之眼,奇门八卦阵,便是依靠惊门运转。惊门一动,则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开门,七门皆动,八门运转,无穷无尽。”

  女子惊道:“可我们偏偏先动了惊门,此阵岂不是难以再破了。”

  夏长云尚未答话,链甲僵尸已如猛兽一般扑了过来,寒风冷冷,利指呼啸,破空之声呼呼传来。

  夏长云用力推开女子,于刹那间,僵尸腰身一弯,双掌便如刺刀般,穿透夏长云腹部。夏长云只觉一阵剧痛,自下而上,直袭大脑,全身不住痉挛,眼前忽明忽暗,青光闪耀,力气全无,一片耳鸣声,便坐在地上垂下了头。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乌云依旧蔽月。

  僵尸拔出双手便欲直身。

  突然间,夏长云怒眼圆睁,右手一探,便握住僵尸左手,随着僵尸直身之势,长身而起。左手一探发髻,用尽全身之力,将发簪刺入僵尸额头,正入那惊字之内。

  这一切只发生于一瞬间,僵尸刚一直身,便向后倒去,可能因为发生的太快,眼中青光似乎也忘记了消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青芒依旧满院。

  夏长云看着倒地的僵尸,身体不住摇晃,喘息不已。女子跑过来将其扶住,急道:“好多血,你感觉怎么样。”

  夏长云柔声道:“飘飘忽忽的还挺舒服,刚刚还有些疼,现在一点也不疼了,你看我左手也能动了。”说着便举起左手,向后倒去。

  女子将其拽住站稳,不住悲伤道:“你怎么了,你会死吗?”

  夏长云笑了笑,道:“只是些尸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阵法得赶紧破掉,我这簪子虽是桃木所作,但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能将其一直镇住,想要除掉它,以我现在的道行,当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说着咳嗽不止。

  女子柔声道:“你少说些话,我们先进屋吧。外面打到现在,屋内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先扶你进去休息,再慢慢寻找破阵之法。”

  说着便向屋内移去,只留下身后青眼发光的僵尸于地。

  来到门前,女子一脚便踢倒竖立于前的棺木,扶着夏长云,踏步而进。

  只见老人依旧盘坐原地,低头喝汤,见两人进来,便不再去喝。

  女子扶着夏长云坐于火堆之旁,背靠棺木,她则侧立其后,心上戒备如先前一般,一丝不减,不肯坐下。

  老人慈眉善目的看着他们,说道:“刚才怎么了,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女子怒道:“怎么了?刚才院落之中,打斗许久,你都未曾听见吗?”

  老人笑道:“老了,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伸头睁起小眼看着夏长云,道:“是你将他打伤的吗?”看着女子摇头道:“哎呀,哎呀,我这里缺粮少水,更无救命良药,这可如何是好。”

  女子冷笑道:“这里这么多僵尸都是你养的吗?”

  老人道:“什么僵尸。哦,你是说这些棺材里面的呀,他们不腐不烂,我也不知道原因。”

  女子也摇了摇头,瞪着眼道:“你不知道原因?哼!惊门已动,你又何必继续装傻!”

  “什么金门银门的,我这里只有木门。”

  女子笑道:“你还有开门。”

  老人也笑道:“不错,不错,我确实会开门,还会关门呢。”

  夏长云闭目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着边际,越说越离谱,虚弱道:“什么开门。”

  女子俯身附耳,以手掩住柔声道:“你看看他的铁锅。”

  夏长云看了良久,未发现什么异样,轻轻摇头。

  女子继续说:“我先前也未发现什么异样,只觉得不妥,现在再看,我已经看出哪里不妥了。你看出了吗?”

  夏长云眼光顿时惊恐,只见铁锅下端,被烟熏火燎的地方漆黑模糊一片,似有线条图画,却依旧掩饰不住那一个大大的开字,开字扭曲变形,已非本来摸样,就如一些抽象的线条般,盘横交错。

  夏长云一惊,正欲脱口,却被女子掩住嘴。女子对其摇摇头,却看向老人,直起身,笑道:“前辈的汤羹味道如何?”

  老人道:“你尝尝便知,清淡无味,只怕姑娘不能习惯。”

  女子道:“直接用嘴接着铁锅喝,我确实不能习惯。”

  老人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一般,生气喊到:“你什么意思!你嫌我老头子脏,不愿喝我的汤便算了,何必出言挖苦我。”

  女子却不怒反笑:“你还在等什么呢?说话一直这么绕着有什么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也是僵尸,便不会怕烫,也可以用嘴接着这铁锅喝!”

  一阵沉默降临。

  女子侧身怒视,老人则面无表情,小眼圆睁。良久,老人叹口气,从容笑道:“你是说我老头子也是睡在这里的僵尸吗?”

  女子道:“这里的僵尸难道不是你养的吗?你难道不是这里的僵尸头?”

  老人哈哈大笑,一改常态,声音沙哑而洪亮,道:“我早与你们说过,不可于夜间在此地转悠,妖怪喜欢生人气息,于夜间易被惊醒。你们偏偏不听。你们是不是在后面屋子里大喊大叫惊醒了他们?你们却来怪我老头子,是何道理。我将后院之门挡住,以避煞气,你们却将棺木踢翻于地,又作何解释!”

  夏长云休息片刻,已稍感舒适,头脑渐渐清晰,四肢力气也慢慢回复。见老人声音突然改变,中气十足,都气发丹田之内,甚感大惊。心中寻思,不如先稳住他,慢慢问出实情再说,便道:“前辈好言相劝,我们却不知感恩,还迁怒于前辈,是我等之错,莫要见怪。”

  老人声音却更加洪亮,道:“哈哈哈哈,小子,你知道什么是精,什么是怪吗?”

  夏长云见他语气异常,问话奇怪,也不敢作答,不住的摇头。女子却于身后,按住夏长云肩膀,似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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