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掏羊粪

  一梦醒来，光头陈峰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忘记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忘记什么时候与董彬分的手，一时都想不清楚了。

  不过，光头陈峰似乎想起了王老二今天叫他与董彬去干活的事，他这才起了床，洗了一把脸就匆匆地去了。

  “你到底去是不去？我们都等你半天了。”王老二见光头陈峰不高兴地说。

  “我……”光头陈峰想要解释却见他们都上了车，他也跟着上了车。

  “我们真的去掏羊粪吗？”董彬在车上问王老二。

  “掏羊粪怎么了？只要给钱，去马桶里掏屎尿，有的是人干。”王老二不耐烦地说。

  “掏羊粪是干什么的？”光头陈峰有点不明白地问。

  “呵呵……到了地方你就知道。”

  王老二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说。

  “我听人说用羊粪作沙土地西瓜的基肥，西瓜长的个头大，味也甜，所以这里有种瓜的都要买羊粪用。”来这里时间长的董彬给光头陈峰说。

  光头陈峰听到董彬的解释便明白了。

  不过这时王老二突然用手摸了摸光头陈峰的光头呵呵地笑了起来，露出他那一嘴被烟熏黄的牙。

  光头陈峰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地用手也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他有点不明白地问：“我那里有不对吗，王老二？”

  王老二抽了一口烟，露出他满嘴的黄牙看着光头陈峰又笑了起来。

  “王老二你瞅着陈峰老是笑什么阿？”董彬这时也被王老二的举动感到奇怪。

  “呵呵……到那里你们就知道了。”王老二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一时间，光头陈峰与董彬都被王老二异常的反应而感到迷惑不解。

  车子出了城，依然如上次扛竹子一样，进了山路。不过这次要比上次跑的远很多，因为车上绕过这座山，又经过一叫五塘的乡镇。过了五塘镇，老黄把车开进一地处偏僻的小村里停了下来。

  “都快下车。先把村南那户门前有竹子的在羊圈里用铁锹甩出来，装在拖拉机里拉到这里装大车听到没有王老二！”老黄一下车就开始如吆喝牲口一般大声催叫起来。

  这时的王老二如士兵听到上级命令一般拿上铁锹飞快地下了车，一连说是。

  光头陈峰与董彬也都一人一把铁锹跟在王老二的身后，那样子生怕王老二跑丢了似的。

  当他们来到老黄说的那家时，一条黑黑的看门狗立在大门中间，并呜呜地对他们三个发出不可靠近的警告。

  前面是条拦路狗，后面是催命鬼般的老黄，进退两难的三个人都站在那里。

  “上……”有点着急的王老二拿起铁锹指着黑狗给他们两个说。

  敏感的黑狗觉察到有人要攻击它，由开始呜呜声变成了狂咬声，并眦着牙露出一副凶相扑过来。

  “奶奶的！老子拍……。”王老二扬起铁锹就要拍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院子里出来恶恨恨地瞪着王老二。王老二忙收了手且满脸赔着笑。

  这时在后面的老黄给老头挥了挥手，那老头便明白眼前拿着铁锹这三位是掏羊粪的，这时又满脸笑容地请他们进了。

  黑狗这时也摇着尾巴对他们表示欢迎。

  在老头的带领下，他们来老头家的羊圈里。

  他们还没有打开门，一股羊的尿骚味便扑鼻而来。打开羊圈的门，光头陈峰发现这里的羊圈与他们老家里不一样，这里羊圈都是用木材分成上下两层，上面的一层供羊吃喝睡，而下面一层就是存放羊粪便的地方，下面的一层比较低，人要是进去掏羊粪，需弯着腰，低着头，十分难受。

  董彬进里面掏了一会儿，就被骚味难闻的羊尿味熏的恶心难耐，最终跑了出来呕吐了一阵。

  光头陈峰进去，他忍着羊骚味，一锹一锹地往外甩出羊粪。

  这时候，上面的羊似乎觉察到下面的动静，它们难勉会发出一阵骚动。上面新鲜的羊粪便便会从木缝隙里自然地落在光头陈峰的头上身上。更让光头陈峰生气的是，一只样居然尿了他一头。

  光头陈峰出来时，从头到脚都是羊粪便。

  王老二指着光头陈峰大笑说：“羊尿洗头了吧。”

  董彬与光头陈峰这时明白王老二在车上那故弄玄虚的笑的意思了。

  王老二个子大，他没有进羊圈里去，只在外面把羊粪装在老头开的拖拉机上拉到外面再装在老黄的车上。

  这一家一共拉了四拖拉机出去。下午他们在这村找了三户子，才把老黄的车装满。而这时天已快黑了。

  光头陈峰这一天弄得一身羊骚味，可他拿了自从来到文化街以来日工资最高一份钱人民币3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