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幕 黑与白
“学会怀疑是件好事，姬塔好好跟你姐姐学学，你缺少这方面的知识与行动。”
“父亲！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开玩笑了！”
“哦好吧好吧雪戎，拜托你了。”
“了解了。”
雪戎动用了空间魔法。
随后，一位精壮汉子出现在了姬塔等人的面前。
“诶？”
切尔茜瞠目结舌。
眼前的汉子正是曾经的魔族圣器【枷锁】的持有者——那个年轻的魔族父亲。
“……救命恩人，有两个？”
切尔茜思考于如何开口前，魔族男性则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管怎么说，当时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
“……你获救了，在那个时间节点，那么现在呢？站在我面前的你，是活人，还是死人，你的女儿又是如何？”
“……诶？”
“啊哈哈哈哈真是抱歉，我的女儿失礼了！”
卫斯理适时地插入对话，一把搂过切尔茜的肩膀，随后笑着说明道：“呀非常感谢您的作证。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来，拿着这张优惠券——哦，这虽然是我发明的概念，但是没关系，已经普及了，带上自己的女儿，去这座小镇上最好的餐厅好好吃一顿，安心，不需要你花一分钱！那么就这样，拜拜·”
卫斯理的话音刚落，魔族男性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卫斯理转向切尔茜：“你对我的其他质疑，我委实没时间自证了。但是只有那对魔族父女的事情，我想你已经可以自己做出判断了。你具备亡灵魔法的天赋，所以比常人更能判断……某个生物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
切尔茜抿了抿嘴唇，不言不语。
对方说得没错。
只要瞄一眼，切尔茜就能明白了。
当然也有遭到精神控制的选项，比如只处理了女儿但留下了父亲……
但是那种事情未免太麻烦了。
“终于多少冷静下来了吗，可爱的小姐，”卫斯理面带笑容：“接下来，能够听听我的请求了吗？”
“等等，我还……”
“够了！姐姐！”
姬塔的声量之高让切尔茜不自觉地后撤了一步。
“姐姐……如果你之后还有什么想知道想了解的话，由我来告诉你好吗？现在，就算是我的请求……请帮父亲完成他的目标吧……”
“……”
果然还是，没有实感。
自己从来都没有投过镜子以外的方式，清晰地看到“自己”——或者说，由自己控制的姬塔的身体。
双重人格？不，最开始就明白的，周围的人，包括那个曾经来到骸骨教堂的教士，都这么认为，但自己是明白的，因为曾经看到过姬塔的日记，因为有着姬塔不具备的记忆，所以明白……
自己是本应该死去了的存在。
而现在，宛若奇迹一般，自己拥有了新的身体，还能透过眼睛看到妹妹流泪的脸颊……
无可避免地，切尔茜心软了。
“……”
“我会协力，但我无法保证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还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要求你好好说明。没问题吧。”
“啊啊，当然，既然是我的女儿，那么父母在做什么，自然是有知情权的。”
“姐姐……！”
姬塔激动地抱住了切尔茜，这让她始料未及。
啊啊，感觉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被人欣喜地抱住呢……
脑中好似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
懒得再去寻思什么其他事情，就这样放松身体。
切尔茜也缓缓抱住了姬塔。
——
骸骨教堂中射出了一束漆黑色的光线。
其存在，与曾经吸引民众目光的光线不同。
其构成，与曾经撕裂费尔默斯的光线不同。
其目的，与意欲降下神罚的光线不同。
两道光线在高空中相遇了。
彼此纠缠、厮杀、倾吞、斗争，发散出巨大的能量波动。
能量被距离“战场”很近的【贤者评议院】捕捉到了。
隔得远远的，两位贤者观察着“战局”。
“我拿我门徒生一个月的苦力，赌白的那边赢。”火之贤者【大晴天】一脸认真地说道。
“哦得了吧，跟注，我拿门徒生两个月的苦力，赌黑色的那边赢。”地之贤者【轰鸣】的意见则完全相反。
“不是吧雷诺！咱们可都是贤人，贤人当然应该信仰诸神！白的那个可是从曼德拉大教堂出现的！你这种发言小心我在议会上抨击你信仰不够坚定啊！”
“前辈，那根黑色的可完全没有丝毫不详或者不洁气息啊！最起码我在【巴特农神庙】里感受到过相同的东西！如果让我来判断的话，那恐怕是从属于那位地狱之神的东西……话说我们真的就只是看着吗，不是说世界树的树苗都被盗走了吗？”
“那你想我们怎么办，去教廷，跟那些大主教们说：包在我们身上，现在我们就出发去把树苗找回来，你们这帮废物。”
“哈哈哈哈，感觉前辈真的会去那么做啊。”
“嘛。毕竟教廷的大人物们有时候就是很没用啊。”
就在他们闲聊间。
黑色的光线与白色的光线似乎“同归于尽”了，二者一同消失了。
【大晴天】微微蹙眉：“所以赌局不成立了？”
【轰鸣】则苦笑道：“或者我们都输了。”
“哦，那样的话我还是比较赚的，因为我是让门徒给你当一个月苦力，而你则是让自己的门徒给我当两个月！”
雷诺听后细细想了想，得出了结论：“好像还真是我亏了。”
在他们身后，地之贤者雷诺的门徒生范戴克感到一阵偏头痛，微微扶额，恭敬低声道：“火之贤者大人，老师，议会要开始了。”
“嘿范戴克！说实话你真的是门徒生里的标杆！最起码据我所知你是最能干的一个！”火之贤者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师父也真是不靠谱，对吧？之后我会帮你说他两句的，作为回报，你能不能去议会那边说一声，我辣料理吃得太多，于是在厕所里出不来了？”
“谁都知道你生吃魔鬼椒也不会被送进医院。而且这一次议会的主题跟教廷有关……您绝对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