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 悲惨过往
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收摊了，智树感到了极度疲惫，但同伴依然很有精神的样子。
看着丰厚的钱袋，他偶尔想要奢侈一把，便拉起了她的手，“走，带你买衣服去。”
母亲的衣服实在太小了，虽然穿着视觉冲击很强，但很多登徒子会打坏主意，这让智树感觉不爽了，并且她可没穿任何内衣，这副光景的确太过刺激。
他们来到小仓屋，城内最有名的服装店，帮乐乐量体裁衣。
裁缝一边量一边惊叹道：“夫人这个身材，放眼在整个稻妻城都是顶尖的，你的丈夫真有福气呢。”
智树得意一笑，没有解释什么，感觉带着她倍有面子。
量好了尺寸后，裁缝不禁傻了眼，“咦？天下真有那么巧的事儿？”
“怎么了？”
“夫人的所有尺寸，都和将军大人的一模一样诶，半寸不差。”
“是吗？”这话给了智树一个信号，“将军是女的吗？”
“喂，开玩笑得有个限度，将军大人可是雷神，大陆上最有名的七神之一。”
“哈哈，我说着玩的。”
这下他可恐慌了，难道乐乐真是雷神所创的替身吗？要知道这可是以严酷闻名的神明，私自占有她的替身会不会是死罪？
看来不能那么张扬了，得想办法帮乐乐改变形象才行。
制作新衣服需要三天，于是他先买了些较为宽大的便服，色彩都是偏暗的，这样不会很显眼。
…………
回到家中，智树问道：“乐乐，既然你是人偶，那能不能改变瞳色与发色？”
“我试试看。”
乐乐闭上眼睛，头发开始发光，果然可以随意调控色泽。
“你喜欢什么颜色？”
“就最普通的黑色吧，眼眸是棕色。”
她睁开双眼后，果然变成了最普通的色泽，但就算如此，依然显得温婉动人，接着她将长发扎起，放在一侧身前，更符合贤妻良母的形象了。
智树问道：“你真的是雷神所创之物吗？”
乐乐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你不会将我交给幕府吧？”
“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可以别这么做吗？我能为你……做牛做马。”
“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保护不了你的。”
“可是……他们会毁了我的，因为我是失败品。”
智树当然于心不忍，但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势力，一旦暴露说不定就会惹来杀身之祸。要知道天领奉行还在寻找她的踪迹，如果发现岛上辐射消失了，必定会引起怀疑。
“你是故意释放辐射来防止别人靠近吗？”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他们对你放弃搜索。”
天色已晚，两人便熄灯休息了。
透过窗外月色，智树发现乐乐就这么跪坐在自己身旁，也不躺下，便问：“你不睡吗？”
“我是不需要睡眠的。”
“也是，我总忘记你是人偶。”
“你可以枕着我的膝盖。”乐乐提议道。
“哦？那么好？”
智树便不再客气，果然她的膝枕又软又舒适。
但很快，他便感觉有水滴在他脸上，咸咸的。
“你怎么哭了？”
“抱歉……我只是又想起了国崩。”
“你很思念自己的儿子，能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他去了哪里？”
于是，乐乐便开始了侃侃而谈。
“国崩是雷神大人拜托我照顾的男孩，我收到指令是……像母亲一般关爱他，让他拥有完整的童年。每日每夜，他就这般躺在我怀里，和我说着各种心事，也就是从此刻起，我方有了人类感情吧。”
“这挺好啊，母慈子孝的，那后来呢？”
“后来……他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便想逃离雷神的掌控，做一只自由的鸟儿，并劝说我一起……对抗我们的主人。”
“你答应了？”
“我经过再三思考，决定帮他，我们闯过了雷神设下的层层限制，终于逃了出来。”
“那可得恭喜你们了，但他为什么不见了呢？”
说道这里，乐乐的心就忍不住躁动，她抬头望着窗外明月，哽咽不能语。
…………
“国崩，我们终于离开了天守阁，我们自由了！”
乐乐激动不已，“从今此后，我们就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当牵线木偶了，可以像真人一样幸福，你说好吗？”
眼前的少年却没有回答，而是淡淡说道：“妈妈，你别天真了。”
“啊？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局吗？”
“是啊，是我希望的结局，但……这个结局不属于你。”
乐乐还想再问，突然感觉全身无法动弹了。原来，少年手握她的遥控器。
“国……国崩，你究竟想要干嘛？”
“谢谢你，妈妈。”国崩凑近她耳朵说道，“你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母爱，但是……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你，终究不过是个人偶。”
说完，便一拳打在她下巴上，将她的脑袋掀飞。
接着，他将手顺着她颈部掏了下去，从里面取出一枚紫色的心脏，并且二话不说给自己换上了。
“啊……尽管是山寨的神之心，但聊胜于无，谢谢你了，妈妈。”
“傻孩子……”乐乐含泪道，“你想要妈妈什么，妈妈都会给你的……何须如此呢？”
“我想要你死！”国崩恶狠狠道，“你让我感觉到了恶心，你这个虚假的女人，却长得和那个家伙一模一样，每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杀了你！我已经忍了你那么多年了，你赶紧给我消失吧！”
说完，便将她的头颅与躯体一块儿深深掩埋……
…………
听完这个故事，智树怒了，“原来这小子不是个东西啊，那你还惦记他什么？”
乐乐充满温馨道：“始终……他教了我许多，给了我情感，没有他的话，我至今也只是执行命令的机械罢了，他给了我求生欲，让我艰难活下来，只为再见他一面。”
“他也是人偶？”
“嗯，他是作为雷神的接班人而被制造的，可他并不愿意肩负这个重任，他只想做个普通人，我以为我可以帮他达成心愿，可是……我失败了。”
“他对雷神的恨，强加到了你的头上。”智树打抱不平道，“虽然可以理解他的矛盾心情，但这又不是你的错，他这么对你简直禽兽不如！你呀，也别有被害者妄想症了，接受新的生活吧，那就是与我在一起。”
对此乐乐没有回答，而是久久思索着，似乎已经被背叛了一次，让她的心有了防备，不愿意轻信任何人了。
智树也没有在意，而是慢慢睡着了，梦里，他回忆起了前世，那场惊天动地的末世之战，在那里，他失去了一切，包括所爱之人。
“王，我们一定还会重逢的，在另一个世界……”
一个唯美的身影逐渐远离消失了，被时空给撕扯了碎片。
虞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