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关于篮球的浪漫 二

  他这次过来，就给我带来了几段故事，虽然他已经回去了，但是故事却留在了我这里，于是我就打算让它活下去，你们听，我说。

  我记得余华的《活着》，就是以一个听众的方式，把整个故事，整全部写完。说着说着，就像是我们也在现场听一般。

  明明就是一些朴实的故事，我却深深的记住了余华这个作者，记住他的文字。他没有那个句子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但是当这些句子全部联合在一起的时候，却形成了一段悲壮的故事。似乎记不清楚他写的是什么，但是又打心里觉得他写的很好。

  突然之间就想起余华，没有一点点的陈铺，我就写了这么一个人，我觉得，这就是生活吧，一切都看起来没有那么多的缘由，一切都很突然。

  我要说的，还是阿元给我讲的，关于篮球的浪漫。

  阿元的弟弟，小他三岁，但是却有一段丰富的爱情，让阿元都羡慕。

  八年前，他的弟弟和一个女孩谈恋爱，当初人年轻，没料到这一谈，就谈到了最后，直到结婚。阿元说或者社会上的好女孩有很多，只是我们没有遇到，太羡慕弟弟的幸运。

  小洁就是他弟弟的女朋友，是一个农村的穷苦家庭的孩子，这样的出身，人就会很踏实，心性也会淳朴得多。阿元的家里也不富裕，尤其是他两弟兄上学那段日子，其实更是艰难一些。

  高考结束之后，小洁放弃了去上大学。她把这个决定给阿元弟弟说了，她说，小斌，家里困难，我就不去上学了，你成绩好一些，你去上。

  那会儿阿元在上大学，花钱就比较厉害，家里也是困难，学费都得向亲戚借。

  小洁开始给他弟弟说的时候，被拒绝了。爱情嘛，如果能一起去一个学校上大学，那不是更好吗？小斌存着一些幻想，两人一起在大学里奋斗，一起努力，这样的情景，就是幸福。

  只是家里的经济真的不怎么样，两人一起去的话父母会很辛苦，上大学的学费不比高中，小洁要理智得多。

  小斌去大学的那天，小洁拉着他的手说，你尽管去努力学习，你的学费我帮你挣，你读大学我养你，等你出来工作了，你养我。

  人年轻，容易给出承诺。同样也是因为人年轻，容易相信。所以她向他要了承诺，他也答应了她。

  大学期间他一直没忘记小洁，尽管大学里面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他却没有丝毫的菲妄之心，始终在心里住着小洁，在饭馆做服务员挣钱养他的小洁。

  小斌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篮球，每每到了周末，他都会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在球场上打球，他与阿元相似的地方，也就是篮球这一点，两个人都爱不释手。

  有一个周末，小斌在球场打球的时候，因为意外，把别人的鼻梁骨撞断了。当时把人送进医院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生活费花光了，想到家里的情况，他又不忍心在向家里伸手要钱，就给小洁说了这事儿。

  当时最着急的就是她了，一直问严重不，会不会上法庭什么的。小斌说没有，只是缺钱。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挣扎着，也懊恼着。

  小洁把所有的积蓄全给了他，原本想着出来做了那么久的服务员，准备除开给小斌的生活费外，存一点给家里寄去的，不过遇到这事儿了，那就缓一缓再说吧。

  只要你没事儿，那就没事儿。

  他挂电话的时候，满脑子全是小洁的这句话。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没有丝毫的余地。甘心付出，不计较。他把钱给那个被他撞伤的同学送去，回去之后泪流满面，发誓从此不再碰篮球。

  你能想象把一个人的爱好活生生的从他的身上抽离的那种痛苦么，我觉得很残酷。阿元摇着头对我说。显然换做他自己，要他放弃篮球，等同于要他的命，弟弟也是如此。

  只是放弃了打球，却爱上了看球。小斌喜爱的球星，竟然也是科比，他说这些年都是看着科比的球走过来的。还给小洁说，以后生个儿子，一定要教他打篮球，给儿子说当初有过那么一个篮球英雄，激励过父亲的生活。

  这次的篮球，关于放弃和选择，关于爱情和生活。我记得那天晚上阿元给我说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光亮，这些都是关于篮球的浪漫。

  我之前就说过的，有很多事情我是想到了，就写了，完全随意。不管是什么事情，大大小小，点点滴滴，都是生活的组成，我不会认为是累赘，也不刻意避免。

  就像我看余华的《活着》的时候，他那些事情就是在我看来随意的，时有发生的，但是当其巧妙的结合的时候，就成了活着，让人难忘的作品。

  我所说的，不是这个故事，也不是篮球，而是一些人要学会的东西。看起来是关于篮球的浪漫，实际上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