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练气大成
顺着灵气的牵引，玉筒所记载的经法渐渐在云落脑海中浮现。
《太初清世经》
始章:
万物之灵、天地之气，是为灵气。
衍于生息之所，存于五感之外。
……
练气篇:
宽肩，端手，匀息、合脉。
守心守意，勿听勿闻。
以星辰之势，开周身毛穴……
吐纳自然……
每一个字迹都清晰无比，仿佛烙印般被深深铭刻，云落闭目观想、默念口诀，缓缓将身心投入进一种玄妙之境……
待云落开始修炼没多久，灰袍便拎着两只野兔踏雪归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他刚欲入殿的脚步陡然而止，停在了几道浅浅的石阶下。
他确实发现了一些令人振奋的东西
那是一股磅礴的灵气波动……
或许是昨日已经习惯了云落的种种不凡，此时灰袍心中，更多的是欣喜和期待。
如此之短的时间便感应到了灵气且步入练气境！莫说青州，就算是整个中土世界，五洲四海内，有谁能做到？
更为惊世骇俗的，是这磅礴涌动的灵气！若非此刻亲眼所见，灰袍实在不敢相信这竟源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到自己昨天的的感慨，灰袍暗暗激动，他真的是个奇迹！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灰袍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原地，他在等待，或是期待着，他期待着云落能走到哪一步。
直到月上中天。
云落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或是灵气滋养的缘故，那一双明眸更为清澈了。
相对的，在云落眼中，这世界也变得清晰透彻了。月色中遥遥的雪峰，地面上细微的尘埃，身边处处，仿佛都比以往更加真实了。
感受着这些微妙的变化，云落有些新奇，只是下一刻他，他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天黑了。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修炼了一会，外面的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重要的是他的师父灰袍，天色已晚，为何师父还未回来？不是说去去就回吗？
想着这些，云落开始有点担忧，他起身看向殿外深沉的夜空，不禁小声自语道:“师父。”
“我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门传来，紧接着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此时，那身影的一侧多了两只冻僵的兔子。
一声“我在”，打消了云落所有不安的念头，有些快慰的，他朝灰袍走去，说道:“师父，您怎么才回来啊。”
“谁说我才回来啊？我是在一旁……额，我是在一旁看你修炼的进展。”
灰袍本想如实替云落炫耀一番，但转念又怕使其骄傲自满，便急忙改口，没有说出那番惊为天人的言辞。
“啊……怪我太入神了，没有发现师父回来，才让您等了那么久。”云落有些羞愧的说道。
灰袍闻言一笑，拍拍云落的肩膀，温声道:“这就对了，修炼之时就是要身心投入、忘忽外物，这是极其重要的。”
云落颔首，随后又问道:“那师父您看我修炼的可以吗？”
灰袍笑意更浓，扬声道:“哈哈……岂止是可以，简直是天才了！你可知道自己修至什么境界了吗？”
听着灰袍的赞许，云落兴奋不已，遂目光炽热的回道:“还请师父明言。”
“你已经是练气大成了！如此天份，当属我太清门近千年来的第一人！”
灰袍一掷豪言，心里却想着:别说太清门，就是青州，不！就是在中州那些仙道盛地，你也算是千年来的第一人了！
不过对于云落来说，这样便足够他满心欢喜了，作为一个志在星海的少年，他并不在意什么天才妖孽的名头，只是希望，能得到身边之人的鼓励和肯定。
随后，两人又兴致勃勃的探讨了几处《太初清世经》晦涩难懂的地方，和一些修炼的学问。
语罢，灰袍提起了那两只冻僵的兔子，在云落眼前晃了晃，笑道:“今晚有烤兔子吃咯。”
……
太清殿中。
将两只兔子拔毛洗净后，灰袍用火球术引着了一堆木柴，又不知从取出了一些盐巴和香料，如此，摇曳的篝火中，飘起了阵阵诱人的肉香。
看着滋滋溢油的兔肉，灰袍忽然低声道:“其实不止是太清门，如今，整个北国的仙道，都已没落不堪了。”
然后他看向云落，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昨天，我觉得你是我的机缘，今天看来，你是北国仙道的机缘。”
“师父，您……”听着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云落有些不解。
一声轻叹，灰袍又说道:“自魔乱之后，北国失去了无数的功法和资源，更失去了磨砺和争斗，安逸无忧便意味着止步不前，低微的境界和实力让修士们难禁风雨，兰湖山谷之事，是最好的证明。为师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成为北国仙道的骄傲！”
“云落定不负师父重望！”听懂了灰袍言语中的期盼，云落一如之前般坚定不移的回道。
灰袍闻言含笑点头，而后抬起手上的兔肉招呼道:“来，开吃咯。”
不得不说，灰袍的手艺确实很棒，在云落口中，这兔肉香嫩无比，便是和云清道人最拿手的红烧鱼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了。
围着温热的篝火，享受美味之余，两人言笑甚欢。
……
临别，云落才知原来师父就住在这太清殿中的一间偏室内，和自己的小屋相差无几。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云落匆匆梳洗一番，宽衣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