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硬撼
“德儿，我的德儿啊。父亲会为你报仇的，不管是谁，为父都会把他碎尸万段。”张毅言语间满是怨毒，转身便是死死盯住然婉。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妖女。”说着从属下腰间抽出一把长剑便是刺了过去，身为后天后期的张毅自然不是然婉能抵御的，然婉只能抽身急退，一脸苦笑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剑尖闭上眼睛。
就在此间，一道黑影划过。
衣衫猎猎，满身煞气的徐煞瞬间出现在二人之间。
而后又是之前的剧情，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传来的只有众人的惊呼声。
挣开眼睛的然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含笑望着自己的徐煞，趴在徐煞并不宽厚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徐煞右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脊流下，左手拍着然婉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善言辞的徐煞并不知道此时的安慰更加容易牵动眼前伊人的心。徐煞温柔的出奇，原先满是煞气的眸子也变得温柔。
而身后，则是一脸狰狞，无论如何用力，长剑在徐煞手中纹丝不动，鲜血汩汩而流，顺着剑穗滴落在地面之上，绽开一朵朵略显妖艳的花朵。
任凭张毅如何用力，被徐煞握住的剑就是拔不出来。
“然姐，先去把静姨扶起来。”然婉这才抽泣着把一旁的母亲扶起。
“小煞，没事吧。”然母有些担忧的看着此时的徐煞，原因无他，除了刚刚一瞬间在然婉身边的徐煞身边气息平和外，此时的徐煞的身周煞气缭绕，给人的感觉很不自在。
徐煞摇头，转身看着眼前的张毅，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
“小杂种，没想到你倒是命大，这都不死。”早已被丧子之痛击垮的张毅根本就没想到徐煞是如何来到大厅，又是如何后发先至拦下自己的。
徐煞右臂用力，剑柄从张毅手中挣出，张毅一惊，好大的蛮力。
没有兵器在手的张毅想都不想一拳往徐煞的胸口袭去，看着避也不避的徐煞，心中冷笑，就连在场的众人也是讥讽连连。
“托大的小子，就算是后天武者也不敢强行硬接张大人的这一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完了。”场间张毅的部下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小煞，小心。”刚刚便停手的然凌出口提醒，后天后期的全力一击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他也不敢硬受。
徐煞此时可不这么想，体内的青黑色气流简直要爆炸了，此时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不管是攻击还是受击，都是他需要的。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看着眼前一动未动的徐煞，张毅面色难看。
还不等他做下一个动作，徐煞右臂闪电般划过，寒芒闪过，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洒，面无表情的徐煞被浇了一身，直到张毅头颅落地，脸上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场间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已经是深夜的风，吹进大厅，众人没由来的感到身体一寒，继而就是微惊。
看着场中浴血的少年，不少人已经开始避免与徐煞的目光接触，只有然婉一双眼睛满是小星星的盯着看。
而一边地上不断咯血的童扬则是重重挥了一下拳头。
秦刚眼角抽搐，就是他也做不到这么干净利索。
目光微瞥，看着然凌不经意间给自己的眼色，徐煞心中微动，看来还是这监察使的依仗略强，不过对于然凌也步入先天，到是让徐煞吃了一惊。
不动声色的脚步微动，缓缓的站到秦刚的对面，左手反握方寸，一双血红的眸子微眯。其中寒光闪烁。
先天？他早就想试试了。继续疯狂催动体内的那团阴影，源源不断的青黑色气流从中散逸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徐煞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就好像那些原本清凉的青黑色气流一瞬间变得滚烫了起来。
徐煞全身血污，煞气萦绕，气势冲天而起。
徐煞微微转头，盯着自一开始就退到最后方的杜升，咧嘴无声一笑。
杜升没有来的背后一寒。
嘭
地面炸裂，一个小小的坑洞出现，原地的徐煞瞬间消失，就在徐煞不见得一瞬间，秦刚一声怒吼朝着杜升而去。
嗤
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徐煞噔噔噔后退三步，而秦刚只是原地身形晃动。
一招不成，又起一招，感受着体内欲燃的充盈感，背部肌肉开始收缩，随着脊椎大龙的一伸一缩，巨大的力量开始朝着四肢百骸涌去，被击退的徐煞一个急停，右脚重重踏在廊柱之上。
轰
廊柱微震，徐煞再次化为模糊黑影消失于人们的视线，说起来这也是高级别武者碾压低级武者的优势所在，速度之快，根本由不得低级武者做出反应。
喝
秦刚爆喝出声，再次出现在杜升之前，二人再次碰撞，除却兵器相交，二人互换一拳，相比较之前的徐煞略占劣势，此次却是旗鼓相当，徐煞甩甩有些麻痹的右手，咧嘴一笑，不愧是先天武者，这还是自能够运用阴影以来，第一次吃瘪。
众人却没看到，隐于身后的秦刚右手，正在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这个少年竟然可以跟秦大人硬撼。”在场众人完全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只有然凌一人心中叹了一句不愧是徐先生的弟子。
秦刚却脸色难看，单单一个徐煞或者然凌，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一旦二人联手，就是他也吃不准自己稳胜。
略作停留，感受着体内的舒畅感，徐煞对着秦刚咧嘴一笑，再次揉身而上。
叮叮叮
刀剑交击声不停的响起，徐煞化作一条黑影与秦刚战在一起，地面时不时就出现一个坑洞，又是一次硬撼，徐煞以比去势更快的速度退回，在地面划出一道数丈长的印痕，单膝触地，下一个瞬间再次弹射而出，至于手中方寸早已被扔到一边。
方寸杀不仅仅必须需要方寸的参与才可以使用，单单是拳脚的应用一样让秦刚应接不暇，况且旁边还有一个气势汹汹掠阵的然凌。
拳脚如风，此时的徐煞，无论是拳，指，肘，膝，腿，全数化为最有力的武器，一记化作鞭影的腿影当空斩下，带起难听的空气撕裂声。
秦刚双臂上举，硬吃一记，脚底踩踏的家具碎块瞬间破碎，看着明显一矮的身形，可知徐煞的这一记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做他想的徐煞再次揉身而上，看着宛如疯魔一样的徐煞再次袭来，就是秦刚也是略感头疼，强行用尚在颤抖的右臂握住长刀，脸上青筋耸动，脸色涨红。眼中一片癫狂之色。
似是看出什么的然凌脸色大变“徐煞，速退。”
突然之间，秦刚长刀之上出现一层蒙蒙的青光，但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凌厉感。
“想退？晚了，给我去死。”
“绝风斩！！”
“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给我滚！”体内气息爆涌，之前躲避暗器的一幕再次发现，徐煞眼中的一切再次放慢，就连自己额前随劲风而凌乱的发丝都看的一清二楚，至于刀刃的轨迹更是清晰分明。
徐煞主动上前一步，而在他人的眼中则是徐煞仿佛瞬移一样，平白的就出现在了秦刚身前几寸的位置，刀刃错身而过，秦刚举刀的手臂重重砸在徐煞肩膀之上。
比之雨中一战之后更加虚弱的感觉袭来，这变态的能力，到底不是没有限制的，简直是瞬间压榨机体潜能，徐煞感觉此时全身简直要散架一样，无处不痛，而青黑色气流也开始失去控制，在体内横冲直撞。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看着相对而站的二人，皆是无语，别人不知道，但是这徐煞绝对要出名了，十五岁，力战先天。
一招绝风斩出手的秦刚同样面色苍白，气势萎靡，有些怨毒的盯了一眼徐煞，一拳打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而后身形迅速远去，毕竟还有一个然凌在一边，本以为会是一个轻松的活计，没想到付出的代价这么大。
“小杂种，来日方长。”秦刚有些怨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望着瞬间离去的秦刚，徐煞无奈，他要走，自己毫无办法，更何况自己的状态也由不得在做追击了。
噗
然凌一直强压着的伤势瞬间爆发，一口鲜血喷出，拄着霸王枪坐倒在地。
“爹。”然婉小跑过来扶住然凌，在后者的安慰眼神中心中略安。
感受着体内紊乱的气息，徐煞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杜升父子，斩草除根。
“徐少侠，这都是一个误会，都是被张毅逼迫的。”杜升一脸讨好的望着徐煞。
“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城主府一定竭尽全力。”
“真的是恶心。”徐煞皱眉看着眼前的杜升，而杜绝早已被之前的景象吓破了胆，一直在杜升身后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看着满地的军士尸体，徐煞眼中一寒。
就是这瞬间，杜升一声厉喝：“给我上，拖住他。”
尽管怕得要死，可是积威甚重的杜升的命令还是让他们违逆不得，看着一拥而上的众人，徐煞一个侧身右腿化作鞭影甩出。
嘭
击破皮革的沉闷声响传出，受击者犹如一个破布袋飞起，鲜血不要钱一样从口中喷出，在地上拖行一段距离后不知死活。有了前车之鉴的众人，畏缩着不敢上前。
“你们想死吗？全都给我上。”杜升声嘶力竭的命令着。
又一个悍不畏死的随从上前，徐煞单手挽住他的脖颈，那人的脖颈在众人的注视下伴随着骨叉之间诡异的摩擦声一点点扭曲变形，在其无意识的赫赫声中，伴随着脊椎间关节清脆错位声，那人双眼翻白，渐渐没有了气息，嘴角的鲜血滴下，落在徐煞的前襟之上。
徐煞一步步上前，而众人则是一步步后退，不知谁第一个逃跑，转眼之间，场间就只剩下杜升父子二人。
看着缓缓上前的徐煞，杜升眼中厉芒闪烁，一柄短刺从手中滑落，直接朝着毫无防备的然婉袭去，徐煞眼中一寒，心中暴怒，之前就是因为看到赵天德打伤了然婉，自己才暴怒的疯狂催动阴影。
脚下微动，瞬间出现在杜升与然婉之间。
看着杜升眼中的惊骇，徐煞心中有的仅仅是无尽怒火。
右臂闪电般举起，重重的击在杜升胸口之上。
下一瞬间，杜升面色涨红，夹杂着破碎内脏的鲜血喷洒而出，如今状态的徐煞，杀后天如杀狗，而后就是脸色由苍白极不正常的瞬间涨红，在众人敬畏的眼中一口青黑色的血液喷出，然后徐煞的最后的印象是连滚带爬的杜绝被一杆大枪死死的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