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这节奏
走出乐天世界商场门口，彻底感知不到那个少女，白夜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离开那群入世的疯子。”
后面兜帽也清晰传来一口送气声，一道轻灵的女声用神念传来。
“码了个蛋，老娘差点着了道受那个小鬼头拘役。怪不得连妖魔都准备关闭自己空间通道。你们人间有炸死自己几百次的核武器不说，现在的修者个个比魔头还阴暗可怕。在人间生活生活那么多年，第一次十六岁的少女，心思比枭雄还枭雄。”
白夜十二分表示认同，特别在一阵‘修道大争盛世’的风气吹起后，年轻一辈没几个修者属于简单的。
“还好我刚才装的够到位，吓住她。在他们面前稍微示弱，准备被吃个连骨头都不剩。”
黑猫伸伸懒腰，缓下多日紧绷的神经。
“刘老六那个死人，居然把交到这么危险的人手上，下次见到他叫我家男人好好教训他一顿。小子，还是你有经验，瞒住自身的低迷状态，装个高手唬住那个心机少女。”
拦辆出租车，白夜说出地址，再继续跟‘礼物’神念交流。
“我叫游白夜，不知怎么一朝顿悟成仙的预备役神仙。以后请多多照顾。”
黑猫从兜帽跳到白夜腿上，伸出右爪跟他握个手。
在司机看来是一副非常协调的主人与宠物亲密互动。然后白夜进入发呆节奏，一人一猫用神念沟通。
“苏小妲，苏妲己她姐姐。以前主要跟妖族打交道，第一次跟神仙合作做事，大家以后是同事，也多多照顾。”
“好强大的自我介绍。”封神之前的人物，虽然没有完全听过，白夜还是保持敬意，而且这个介绍确实够奇特。“您老亲自出马，我实在受宠若惊。”
黑猫离开白夜的腿，直接趴在车窗看风景。
“别紧张，顺便说我那个笨蛋妹妹，因为大家早晚会知道。也别把我想老，本姑娘才刚跟我家刑天结婚。”
“咳咳。”刑天，白夜浑身力气瞬时被抽离，差点滑到座位下。小心翼翼问：“跟黄帝掐架那个。”
“对，不过他的头早接被女娲娘娘接回去。还有我家刑天最擅长是唱歌，打架只是他业余爱好。”
战斗力强大还只是业余天赋，可以与蚩尤并肩的神话战斗强人，不知生在跟他同一时代的强者听到这句话是多么不甘。
“我越来越搞不懂天庭想玩什么，虽然你家妹夫纣王最后也被封做神仙，但是我们完全是不同体系的吧。”
看了半天，没见到什么新奇玩意。苏小妲懒洋洋找个有阳光的位置，懒洋洋趴下。
“天庭和地府这些地方还能有什么事。还是你们人间有些人不安分搞出一些动作，还有些人闲的脑抽想做‘大事业’。我们过来韩国建立个庇护所，接收不想被波及的仅有几只小妖小怪。”
人，早该想到这个了吗，白夜懊恼拍下自己额头。
如今天劫管的特别严，预备役神仙具备【天令】才敢动用超出上限的法力。妖魔鬼怪到小神小仙一旦动用法力超过界限，天雷劈你没商量。修者却又是意外，法力上限比他们这些非人高出十倍。
“然后又是‘尽力’就好。”
“对啊。”黑猫明面上舒服地躺着，神念的语气是十分欢快。“你也算非人一员，想想我们所有非人加起来还不够一个核弹炸。这次你也算做的不错，引开国内不少注意力，方便我们出来。”
理解接收完整个韩国收地缚灵背后故事的来龙去脉，白夜把它扔在脑后，天塌有高个顶，他刚好一米七不算高。
白夜紧张问：“那我的任务奖励呢？”
“我啊”
白夜真的滑下去了，毫不顾形象的地滑。神话留名的猛人的老婆，这个奖励很要人命的，他不信天庭有人罩得住。
“随身空间姐姐一个，用妖族天赋管理你的随身空间，扩大百倍出来外带加密保护。帮你接受天庭的信息什么的，最后老娘随时可以空间传送帮你逃命。例如，我现在把地缚灵小丫头的存神玉石放在你的随身空间了，带有准出入标记，以后她可以高枕无忧出来玩了，不用担忧本体被偷。”
擦擦头上的冷汗，白夜连忙应付司机的好心的询问。
这个奖励真心不错，以后出门带空背包装样子，不用烦恼东西太多。空间传送更好，就不必像上次那样废力气跑出六十迈的速度抵消阵法冲击力，最后靠腿跑路。
妖魔鬼怪和修者就是如此神奇，有各种各样的奇异手段，个体生命力量终归有极限，一旦力气用尽，大家最多比普通人身体综合素质强点。
历史上苏妲己用美色祸国殃民。苏小妲不用美色也能祸国殃民，只要把她家那头洪荒一大战神放出来，不信封神榜上几个能打得过他。
“总结一句话，我们还是没事做，大家想怎么玩就去怎么玩。”
苏小妲抛出结论。事实也是这样，这年头妖魔鬼怪靠着天赋练有一技之长，大多在国内都有正式工作。
修者到了‘分久必合’的局势，大家当是过来旅游度假。
白夜也清楚认知自己工作，跟领事馆办证盖章的工作人员差不多，就是类似做些记录过来非人们的信息工作。
“对了，你刚才还没埋单是吧。”
回想刚才每个动作，从卡座出来到乐天世界商场门口，白夜确认是漏了一个给钱的动作。
仰天长叹，白夜惭愧自己演技不足，居然出了点差错。貌似自己点的东西挺多挺贵的，虽然大家关系不好，但相遇就坑了个小姑娘，终究不怎么好意思。
“入世派的修者钱多的是，随便花也没人查账。不像我，有十亿，虽然是韩元也不敢光明花出来，没法收拾尾巴。还有，我不想跟入世派那群人‘谈心’，能动手绝对不跟他们废话。”
白夜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对入世派里极端修者根本没存好感，哪怕大家曾经做过朋友。
“一个出世的师父教出入世的弟子，你们修者界也不怎么正常。现在那群入世派确实有些人偏激了，‘出世’跟‘入世’的规约还在，我也不想跟他们再有交际。有他们在，实在没法在人间愉快玩耍。”
初次见面，两个预备役神仙沟通良好，一致在入世派接触问题上持有相同意见。
黑猫缩成一团闭目养神去，这几天在那个小丫头斗智挺费神的。
白夜真的发呆去了，在韩国应该叫放空才对。前几天四象四方阵自爆，也充当了一次声呐雷达，冲击力波及范围触动不少暗处的东西。这才让白夜对首尔有全面的认知，之后才决定不去韩国的异类庇护所，这里面混杂的东西太多了。
闵珍和苏小妲的介绍和认识得等到回家，没人的时候大家好好见个面，那个姑娘现在还不会神念传话。
·······
回到少时宿舍楼下，白夜又见到无处不在的私生饭，在他们羡慕嫉妒恨的红眼中施施然走进去。
曾经几何有个人在自己耳边说，要跑到韩国来做私生饭，转眼过去六年多了。
少时都成恋爱时代了，他这个‘助理’名正言顺进出入，明天各大报社也不会出现什么相关绯闻。
回到助理宿舍，白夜又自然而不意外见到不速之客，短身，少时情商段位很高的其中一位。
白夜自动问好，坐到她对面。
sunny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推过去，从刚才到现在她沉默到让白夜感到有点古怪，连自己兜帽里有黑猫也不讶异，自己似乎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合同书，s公司的效率挺高的。白夜仔细看完全部，再三确认没多大问题，反正没有霸王条款的字眼就行，掏出背包里的笔签了名字。
“你是为了什么当练习生的？”
神经再度转动，白夜怎么也想不出小太阳的悲情剧模式是怎么来的。
“我说是因为有事必须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所以顺便做个练习生。你信么？”
珊妮认真看着白夜的眼睛，似在确定什么。“我信。”
“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荷哲还是游白夜？”
白夜指了指自己的签名，说：“游白夜。”
拿过文件夹，珊妮也离开座位。“你最好还是跟泰妍解释一下，为什么做动漫的人唱功不逊顶尖歌手，舞蹈比我们还出色。”
白夜悟了一点，小太阳似乎误会了什么，这个真的不好解释。‘荷哲’真的是假的，唱功全靠修者外挂。
没等他整理好解释话，小太阳已经走进玄关打开门离开。
“看来你招惹的麻烦不小，韩国第一女团。天庭选你来主事果然是正确选择，一过来就搭上这么好的大腿。”
苏小妲跳到沙发上，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现实的韩剧比电视好看多了。
白夜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一遍，顺带咨询解决方案。同是狐狸精，苏小妲的情智双商不低才对，别看她大大咧咧的。
“就是这样。大概因为今天又出现某些我不知道的事。她们现在认为，‘荷哲’的身份是真的，游白夜成了我编出来的身份。之前认真解释的事反成了欺骗，我头大了。苏姐，有什么好建议。”
歪着头听完白夜的讲说，苏小妲人立踮起脚，伸爪拍拍白夜的肩膀。
“本义上是不想骗她们，结果你把真实的自己忽悠成‘假的’。这下我放心了，伪装加潜伏能力不错，跟你搭档能轻松点。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有理由跟她们保持合适的距离，跟非人异类牵扯祸福难料。唯一的麻烦就是，我们要找个合适定居点。这件事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你，你对修者超越常人的力量还没真正认清，即使修者还是属于人的范畴。别忘了，你已经成仙，人身算上可有可无。而你的躯体机能属于生命体优化极限，更主要是你的‘境界’，总之，以后记得收敛点。画画和唱歌两样耗费时间和金钱，又重在个人努力。想想没几个普通人能做到两者同样达到‘出色’水平。”
打着哈欠，白夜揉揉眼睛，有点想睡了。不过苏小妲的忠告在理，他认真打起精神听她的意见。“这个我以后会记在心上，好久没用心动用修为，一时忘记了。至于定居点，前个‘借住’地方不错。那个人和他的侄子可能需要在国外待更久，明天我接收一些买好东西就搬过去。”
苏小妲跳上矮桌，右爪拍了拍桌面。
一件闪亮事务出现，一杆头到尾银白的长枪。目测一米八左右，厚实半米剑身枪头，钝头圆椎体枪尾。
“你真正的奖励。”
精神一振，白夜好奇拿起银白长枪，一道信息自枪身传来。
六翼，法宝，坚固难以摧毁，轻重随心能变化，未解开人间法力上限权限下具有两种形态。
正常形态为眼前见到长枪，坚韧极为沉重，持有者才能忽略其千斤重量。另一种状态下，枪身可柔软变化，一者枪身长度缩短至半米变为短枪；一者枪身周长变小而长度伸长，柔韧度极佳，变成带剑身的长鞭，这样一个变化，当枪身跟一根丝线无异时可达到恐怖的长度，枪身坚韧程度不减。
平时可将枪头枪尾收进枪身内，枪身质地转为柔软，当是腰带用。不用打结，会自动环绕收住。脑海浏览最后一条信息，白夜相信自己现在脸色很精彩，堂堂法宝还附加这种功能。貌似这个功能还挺实用的，以后不用买腰带了。
想起长枪潜在杀伤力量，白夜有种拿着重机枪的感觉。很独特的武器，他很快领悟这件兵器法宝后面的意义。“天庭的意思是以后尽量不用法术，用武术解决问题。”
苏小妲惊讶白夜的领悟的真快，能从这件法宝兵器想到天庭交代的意思。“非常正确，一人打趴上百人还可以让专家糊弄过去，你用天雷轰晕几千人，切片和标本自己选一个。接下来是这件东西，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可怕。我家刑天说，如果在零点几秒内将枪身变到百米，伸弹出去的速度加上剑尖。本身又有难以摧毁的硬度，无异是热兵器，也可以是另类的飞剑，比它表面看起来更加可怕。里面已经用你早先交上来的精血和元气一齐铸造，人间也只有你能用。”
听到这个说法，白夜脸色认真起来。理论上这个可能很容易实现，只要输出一点法力，勾连长枪法宝里面的禁制，做起来不难。这种强力战斗分析还只是业余爱好，洪荒时代的人真可怕。
摩挲着似是木质的枪身，常人更可看到细微的木质纤维状突起纹路。这是按照真正的兵器规格打造的，现代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长枪枪身光滑平整，其实是一大错误。拿着长枪简单直刺一百次都会手心出汗，人握住光滑平整的枪身很困难，在战场和武斗对决这类场合简直跟找死无疑。
白夜眼神透露着怀念，进入高中开始他就少耍起那套家传的枪术，这套枪术可算整个童年到少年时代的一半记忆。
游家很久以前是南方一带有名的富甲，白夜也不知道是真假。自小知道要学一套家传武学枪术，穷文富武，据说这套枪术是游家鼎盛时，广邀武道高人和沙场猛将合力所创，历经六代人才算完成。富人为什么还要学武，古代富人一是地主，一商人，游家兼有两者。古代的交通没有安全一说，毒虫猛兽到盗匪，外出经商没有几手防身的技艺，没人想有命赚钱没命花。游家当时几代家主危机意识很强，所以想有自己防身的武艺，而枪是最容易弄到的武器。
不管家传故事怎样，白夜没信过，反正他家基本在小康水平，更没价值巨大的传家宝。白夜童年到少年比普通孩子多了学武一个‘作业’，几乎没怎么跟外界接触，因此宅的属性形成很早。也正是这套枪术的吐纳内家气功，白夜在少年机缘巧合进入武道抱丹境界。气息内感自生，才会去看道藏寻找真相，好奇探索过深，不明所以地成仙了。
“你们是打算让我完全暴露阳光之下，连我家的家传枪术都抖出来。”
苏小妲耸耸猫肩，事实是如此。“没办法，真真假假。为什么现在预备役神仙那么多，就是天庭、灵山等等想彻底清除我们自己留在地球的痕迹。人间始终是人的世间，等将来它真走到地球之外，我们就不必这样。所以，为了给这些烂摊子留下合理的解释，我们总要放出点东西，你家的枪术可摸到武道气机的门槛。气功之上的武学，除了武当和少林，就剩下你家的枪术。总的一句话，借助武道力量消除绝多数法术痕迹，剩下那些人间术士术法零碎就留给你们。”
七十多亿的人口，跟长生沾边的神仙妖魔不退也得退，地球只有一个。无所谓抱怨，白夜宅男闷骚唠叨毛病发作，他从来也没在意过自己所谓家传武学什么的。再者，暴露都是一些除了神仙无关的东西，他不觉得暴露出来能引起多少波澜。
“比起这个，苏姐。你还没告诉我，有什么跟女人道歉的好办法？虽然对方说是大明星，但同样是人。我还得准备一个道歉才是。”
白夜无奈指了指对面宿舍，没法有好开始，至少结束能做好点。
“也是。”苏小妲很欣赏自己的搭档的作风，敢作敢当。“我们刚才是怎么扯到神仙妖魔退出地球的去。”
白夜见怪不怪，平时在网上扯淡也是经常歪楼。“无聊呗。”
“也是。”苏小妲叹口气承认，上面说的再怎么有大局，两人只是过来打杂的而已。